每当凤凰扑过来的时候,他就不能只抠动小机关,他得放出欺天印最大的机关,从里面飞出一块巨大的金印,金光闪闪,嗖一声催毁一切力量。这种大机关才是真正的欺天印,却消耗他的元力。
凤凰灭掉后,他只需要抠动小机关就行,刀啊剑啊,银针啊,梅花镖啊,毒箭啊,反正是层出不穷,铺天盖地,誓要将对方灭杀为止。
凤君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也有些摇晃不稳了,这让无数围观的女修芳心大碎,泪水涟涟。
不得不说,凤君悟真是个男生女相的美男子,他的皮肤不是一般的细腻,长发不是一般的乌黑柔顺,一双凤眼无比**,只微微一勾,就让无数女子为之倾倒。那不染而朱的厚实双唇,不像无情的男子薄唇,让人顿生错觉,他一定是一个深情又专注的男人!
加上他举手投足总是慢条斯理,即便身受重伤也是无比的优雅打出一只又一只凤凰,动作缓慢又潇洒,就像在雕刻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又怎能不让女子一见倾心?
“不跟你玩了,浪费时间!”韩奉阳看出凤君悟的虚弱,扬声喊了一句,轰地打出了金印。
金光闪闪的印迎风暴涨,轰隆隆的压了下来,从下面看去,就像一座突然崩塌的金字塔,狠辣无比的压向了摇摇欲坠的凤君悟。
“君悟……,”千贞颜的心猛然一沉,不知几时攥紧的双拳差点轰了出去,可她知道斩仙台的擂台一旦启动,任何人都无法冲进去,哪怕你是个大乘修士也不行。何谓斩仙,就是非要在这个擂台上一生一死,谁也不能帮忙!
天上地下围观的修士足有数万人,看着那个金印朝凤君悟压下来的时候,传出一片惊呼,无数女修心痛的闭上了眼睛,更有甚者哇的哭出了声音。
可是凤君悟却只是淡淡的仰头看着那个金印,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直到那个金印轰然压下来的时候,才见他伸出一只手,食指虚空一点,嘴中轻吐了一个字。
外人不知道他吐出来的是什么字,千贞颜却眼皮一跳,惊喜无比。
他念的那个字是“定”!
果不其然,巨大无比,金光闪闪的欺天印被定在了半空,这场景有点诡异,那么个庞然大物带着无边的杀气从天而降时,却突然被定在了半空,好像突然中了风,失去了所有的动作。
无数修士怔愣的同时,韩奉阳也呆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半步仙器居然会被那个小小的化神修士定在了半空,可凤君悟哪里会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在欺天印被定住的同时,他已飞身冲过去,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剑,闪着紫色光华的剑狠狠劈向呆愣的韩奉阳。
“小子,你敢!”已被解除状态的欺天印中,突然窜出一道虚影,那虚影迅速扩大,瞬间笼罩了半边天空,宛若一尊大佛从天而降,从虚影中,传出个中年男子怒极的声音,那声音飞快扩散,犹如洪钟大吕,令无数修士耳膜震痛,五官中鲜血直涌。
“韩一舟!”天上地下,传出无数修士震惊的喊声,千贞颜抬头看着那道虚影,这是一个剑目阔目的中年男子,原来他就是韩奉阳的亲生父亲,如今中原韩家的家主韩一舟!
他定是不放心最小的儿子赴斩仙台决斗,特意藏了一抹神识在欺天印中,以防儿子有不测的时候可以拉上一把。
他方才的那一声吼是一种类似于“狮子吼”的音功,被一个空冥期的修士吼出来,哪怕只是一道虚影,威力也非同小可。无数浮在半空或者站在云端上观战的修士被这一声吼震的跌落下去,天上如下了一场人雨,呼啦啦纷纷坠落。就连千贞颜也差点稳不住心神从半空跌落下去,幸好古墨紧紧的拉住了她,才只是晃了一下重新站稳。
可擂台上的凤君悟置若罔闻,那一剑已势如破竹劈了下去,众目睽睽之下,韩奉阳生生被劈成了两半,鲜血如喷泉涌起时,一颗元神也冲了出来,凤君悟扬手握住,直接碾成了飞灰。
韩一舟的虚影气的睚眦欲裂,竟然不顾规矩从天空压下一只巨掌,轰然一声,这只巨掌虽被擂台四周的护阵反弹回去,但空冥期修士的威力即便被阻拦,擂台中的凤君悟仍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入体,震碎了他的不少经脉,令他险些跌在地上,连忙用紫剑撑住地面,维护身形不倒,他仰头望着天空的虚影,目光平静,却透着坚毅和不屈服!
千贞颜怒极,抬头死死的盯着那道虚影,你儿子既然敢下挑战书,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这个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天空,传来另一道声音,“韩道友,请遵守斩仙台的规矩!”
这是沧都城城主许彦博的声音,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挑衅的威严,韩一舟毕竟只是一道虚影,深知许彦博和自己修为相当,若是他出手,瞬间就可抹平自己的虚影,他再愤怒,再心痛,也知道眼下不是同他交手的最好时机,只得咽下这口气,挥手收起欺天印和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的尸体,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远去。
他一走,很多修士都呼了口气,空冥期的修士给人的威力太大了,只是一道虚影居然就让人呼吸急促,险些不能喘气,中原四大世家,果然很名不虚传啊。
当然,这也是韩一舟特意如此的缘故,一般的高阶修士在公众场合都会收敛自己的气息,否则他们一出场,岂不是天上地下没人能扛得住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中原
韩一舟离开之后,凤君悟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之前受的伤可不轻,白衣上全是血渍,好像一朵朵红梅,触目惊心的很。体内也被震断了很多经脉,只要一松气,他估计自己就会殒落在众目睽睽之下。
长叹了口气,他吞下一颗丹药,硬撑着一口气从已经解开封印的擂台上跃下去,洁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海之中,消失在无数女修追随的目光中,消失在千贞颜的眼帘。
她失神的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
她不明白,当初,她曾那样卑微的乞求过他,可他对自己的哀求恍若未闻,将她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下,决然而去,时至今日,他却为何又要来到这个世界,为何又要为了她去闯斩仙台?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样一个大麻烦吗?从今往后,中原韩家定然会对他不遗余力的追杀,至死方休!
究竟为什么?她不明白,完全想不通。
“贞颜,走吧,师傅他们还在前面等我们。”古墨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此刻对凤君悟早已没有了爱的感觉,只是一种混乱,因为她想不明白,凤君悟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古墨的缩地成寸之下,他们很快就消失在沧都城,而城内一间偏僻的小客栈内,凤君悟一走进去就倒在了地上。
客栈里只有一个客人,是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她听见砰的一声响,徐徐回头时,目光就定格在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