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网站是我一手创办的,为它付出了太多的青春和汗水。我不忍心看着它倒闭。我再三考虑,只有你才能将挑起经营这个网站的重任。”
“吴总,千万别。我无德无能,只怕辜负了你的好意。”
“过几天,我会找个时机跟大家宣布的。你不用考虑了,我把它交给你了。”
深圳艳遇 (106)
在一个很平静的上午,吴江平静地宣布全身而退,将大中华网站转让给姜五四。
吴江收拾起一些重要东西,提着一个公文包坐电梯下了楼,只有姜五四一个人来为他送行。姜五四目送着吴江离开电梯的,电梯只停留了几秒钟,吴江依然给他一副微笑的表情。电梯门立即关上了,再打开时,里面已经空空无人。
姜五四做上大中华网站老板的第一天,就有五个女员工一起递了辞职书,那些女人以前都是吴江的“红人”,现在改了主人,从心里不能接受姜五四这个新主子。姜五四见这些女人们个个愤愤不平的神态,也不挽留,叫她们直接去财务办理离职手续。
几天后,老员工走了七七八八。姜五四为此憋了一肚子的气,最后一口气将余下的人全部炒掉。重新到人才市场招人,收了上千份简历,姜五四从中挑了十几个人,都是刚毕业的漂亮的女大学生。
入职仪式上,姜五四坐在大班椅上翘着二郎腿,用眼睛扫过坐在眼前的一个个唯唯诺诺、貌美如花的女职员时不禁心花怒放。这一天,他等了很久,现在终于来了。他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实现他多年以来的梦想,做一个受人仰慕的老板,出入于上流社会,身边美女如云……
开完会后,当姜五四神采飞扬地坐在吴江的办公室里做着春秋大梦时。一个长得像母夜叉的中年女人破门而出,见到姜五四就说:“我是管理处的王小兰,你是这里的新老板吧?到今天为止,你们已拖欠租金、管理费及电费共计65万3千2百98块,这是最后的期限了。”
姜五四接过王小兰递过的一撂欠费单,刚才还在天上飘着,现在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这时才恍然大悟,吴江玩了个“金蝉脱壳”,把烂摊子扔给了他。这小子真损呀!那天更改法人时,姜五四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经营许可证上时嘴都笑岔了,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现在一切都化成了虚无!
姜五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杨小姐,欠你们的钱是我们不对,你们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现在网站整个上半年都一直在亏损中,员工的工资几个月都没有发了。我也是这几天才接这个烂摊子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要我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实在为难!要不跟你们领导做做工作,能不能再缓些时间?”
“不行,同情归同情,生意归生意,你自己看着办吧?”杨小兰一副铁打的心肠。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宣布破产了。”姜五四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们走了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知杨小兰比他更生猛,一下子从沙发上蹿起来,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那没办法了,明天就只有停电清场了,后天我们打招租广告了。”
杨小兰气呼呼地跑了。
姜五四重新瘫坐在椅子上……他回家跟金甜甜一商量,没想到金甜甜却大义凛然地说:“与其等死,还不如赌一把。”
在金甜甜的动员下,姜五四咬咬牙卖掉了布吉的房子。一次性将60万打给管理处时,姜五四的心止不住狂跳着。
过了几天,姜五四深夜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个苍老的声音:“是姜先生吗?我是吴江的妈……”
“有什么事吗?”姜五四的心颤了一下。
“吴江,他,他死了。”
“啊!”
深圳艳遇 (107)
吴江躺在停尸间的床上,吴母抱着孙儿哭得死去活来。
他的神态很安详,没有半点痛苦的感觉。
对于吴江的死,吴母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中午睡觉后就一直没有起来。她去叫他吃晚饭,叫了半天,没有动静。她进去推吴江,吴江仍没有动静。用手一摸吴江的额头和身子,已经凉了,没有一点温度。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安眠药,空空的。她一下子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拨了120。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几个医生把吴江抬走了。她和孙儿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没有把吴江抢救过来。
医生告诉吴母,吴江经查得了艾滋病。
吴母一下子晕了过去……她给姜五四打电话,在深圳除了认识姜五四,她不认得任何人。吴江也只和姜五四最要好。
见到姜五四,吴母不住地念着:“前几天吴江就说睡不着,人一下子瘦了下来,整天唉生叹气,我就预感到什么。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他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他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安份的孩子,见了女孩子就脸红,30才结婚……”
姜五四也想不到吴江竟然得了艾滋病,一下子也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挽着这个可怜的老人,只能好言劝她。
半天才把吴母劝回家,姜五四没有回家,一直坐吴江家的客厅。这突如而来的变故,让他感到心惊肉跳,无所适从。他在想着一个问题,吴江什么时候得艾滋病的?难道像吴江这样谨慎的人,也有失手中招的时候。
回想起和林洁仪离婚后,吴江就一直心情沉重、郁郁寡欢,再联系到上次吴江突然将网站交给他打点,姜五四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吴江早已策划好的。吴江自杀了,倒是什么都不要管了,但他给姜五四留了一个烂摊子,今后他该怎么应对这一切呢?
想了一夜,姜五四仍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当吴母出现在客厅,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时,他才清醒过来。
吴母说,吴江身前跟她物色了一块墓地,有九个平方米,花了十多万。现在正好用得上,让姜五四帮个忙,看在她这个可怜的老太婆的面上,帮他办理一下殇事。说着说着又失声痛哭起来。
姜五四忙说,大妈,你放心,我来办吧。
姜五四停下自己手上的工作,花了三天时间,才把吴江的殇事办好。
……望着一座建成的新墓碑,姜五四除了觉得心力交瘁外,还有一种后怕。那一片片的墓碑,终有一块也有他的!有一刻,他感到生命正逃离他的躯体,在幽静的丛林和透明的空气中四处随风飘散。
从墓地出来,姜五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给金甜甜打了个电话,说中午回来吃饭。
他一进门,就一把将屋里的两个女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深圳艳遇 (108)
题中记(二)
————————————————————————————·深圳艳遇缘于寂寞之痒
这是一座年轻得有些把持不住的城市,也是最集乡愁与情仇于一身的城市。这里大部分是外地人,他们眼睛滴溜溜转,没有什么亲情包袱,可以更放肆地挥霍爱情,山高皇帝远,更开放也更容易受伤。
深圳,最早喊出“时间就是金钱”的城市,有人因此质问:也许深圳速度把爱情也转变了方向吧?深圳是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