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2)

“我走了!”冷月看了忘尘一眼,明白他所暗示的意思。转眼没了影。军队若是出现,时间俨然就不多了。

子影轻拍着云扬的小手,他在害怕!“我走了!”

“姨!”云扬吸着鼻涕,眼眶里溢着水气。

“我很快就回来。”子影情不自禁地摸了小家伙的头。

“唔!”云扬松开了紧握的小手。

子影走了之后,屋子里一片寂静。

瘟疫?非瘟疫?

兰原,北辰国西边的一座小县城,离靖城有着近一百五十里的路程,以马车的速度需要一个半时辰。(马的时速为30…60公里/小时)。而它距离荒州县却有着三百里,离北辰国最西边的大城炎城更是有着八百里之遥。由于是主要官道的必经之地,兰原,荒州县的繁华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座大城。而如今由于瘟疫的缘故,大街小巷弥漫着萧条,死亡的阴影。到处充溢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笼罩着黑烟茫茫。城里几处较大的府邸被临时改建成了医馆,官兵和医者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医馆外头烧着好几口大锅,那大锅里的汤药一天到晚变着花样从未断过。

了无音信的雷小月此刻赫然就在此地,她在三刻钟以前被囚车阴差阳错给强行带过来。医馆里的守卫并不严密,一般人皆可随便进出,已患上瘟疫的人倒是被看得严严实实,不得随意走动。城门口有衙差守着,任何人插翅难飞。县城里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整天闭门不出。

雷小月被带到此地时,在经过医者的反复看诊之后,认为她并未感染疫病,也就未拘束她。可能是看准了她想逃也逃不了这一点。再说如今兰原县城里已被瘟疫漫延,谁有闲功夫去管你在哪瞎晃悠。

雷小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上哪合适,干脆在临时医馆里挑了个较高的屋顶爬上去坐着,等冷月或是子影前来。凭她的一己之力,想从兰原县回到靖城不太现实。在囚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那处处有新坟的村庄,她可不敢恭讳,再说,城门口有衙差守着,出不去。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晚霞挂上了枝头,布满整个天空。雷小月略带苦笑地欣赏着晚霞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

雷小月轻叹气,想想自己的运气挺背的。不过是想去买几个水葫芦,以备不时之需。哪知道偏偏把自己给卷进最不想招惹上的事,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些无良的衙差把人撞晕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也给一块扔上囚车带了过来。偏偏囚车里又有两个实实在在染上瘟疫的人,这下她与他们呆在囚车里小半天,就算原来没被染上,经过这一出,她身上搞不好已经潜伏了瘟疫的病毒。这个世界的人可不懂什么潜伏期,见你没发作,还以为你没被染上。就算现在她能大大方方回到大伙儿的身边,她如今也绝不可能回去,至少也要分开一段时间看身体的无恙才可以。

雷小月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也不知道冷月或是子影有没有发现那飘散的布条,这已经是她临时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若是冷月前来倒还好,虽不知他那所谓百毒不侵的身体是否也能抵抗这瘟疫。

“季姑娘!季姑娘!……”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在屋檐下,端着一碗新出炉的药汤和一个馒头高呼。

“我在这!李大姐!”雷小月叹气,真不知这位李大姐干嘛对她那么好。不过是坐同一辆囚车的缘份。李大姐一样没染上瘟疫,她是为了前来找她那前两天被送到兰原的小儿子。用她的话说,小儿子不满十岁,她这个为人娘亲者,不能放着不管,死缠着衙差硬是上囚车。因为只有囚车才能过关卡。

“你爬那么高做啥?这是刚才太医新出的方子熬出来的药汤,快喝了。”

“你儿子怎么样?”雷小月顺着梯子下来,随口问道。李大姐在刚到这里时,就好运气地找到了她那染病的儿子。

李大姐苦笑着摇头,一脸的惨败神色。

雷小月未再继续话题,才短短的三刻钟时间,就已经有两具尸体抬出去。看来目前对于瘟疫,这些医者还没有什么可行的方子。

“快吃吧!”李大姐把手里的汤药和馒头递给雷小月,这是医馆里提供的。

“不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雷小月淡淡地拒绝。这里是疫区,这个世界的人又没有像前世的世办那样,进行隔离和消毒,她还是宁愿饿着肚子做最基本的隔离为好。如果是唾沫之类的传染途径,至少不要轻易让病毒沾上。如果是空气传播,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时屋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争吵。这里是医馆的角落,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雷小月示意李大姐噤声,凝神倾听。

“钟太医,这样是行不通的。”

“你瞎嚷嚷个屁,不过是个土郎中。如果不是瘟疫,你如何解释那几个村子的人几乎十室九空?还有这兰原城里的人,荒州那边的情况?”

“可是,除了北边的那几个村子和县城,南边的村子几乎安然无恙,只死了几个人。如果是瘟疫,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我们得好好找找其它的情况,对症下药,方能救人。”

“放屁!那浮上脸部的斑块,四肢无力,口吐白沫,临死前疯疯癫癫的,认不得人。不是瘟疫是什么?你给我滚一边去!”

“这说不通,我们所有的方子都是针对瘟疫而开,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一些成效,但是染上病的人喝了药汤,一点起色都没有。”

“总之你给我少说废话,这里还轮不到你出头。”

“钟太医,钟太医……”

“这是怎么回事?”雷小月转出屋角,看着那趾高气扬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轻问一旁那甩着长袖直叹气的老者。老者五十开外,清瘦,有一种两袖清风的殷实。

李大姐在一旁呆若木鸡,恐惧到近乎傻了。想起那越来越虚弱,神智越来越不清的小儿子,在她的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你们是谁?”老者诧异万分,他没想到这里会有人。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无意间听到二位的谈话而已。”雷小月面无愧色,大大方方地问道。“刚才听着,老伯为何认为不是瘟疫?”

“姑娘如何称呼?”老者精烁有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雷小月。这个小姑娘好生厉害,若是一般的女子,哪敢如此直视别人的眼睛。

“季凌薇!”雷小月直截了当地回道,她可分不清这个世界妇人如何自称,聪明点繁文辱节一概省略。

“老夫姓杨,是本地杨家庄的人。”老者长叹一声,他本家的村子目前虽然无恙,但是嫁到凌氏家族的女儿却因染上瘟疫而丧命,刚满八岁的小外孙如今在医馆里亦是焉焉一息。自己虽自小研习医术,但仍无能为力。

“杨伯,那个刚才您老说不是瘟疫,为何?”雷小月淡笑着把话题转了回来。说她好奇,不如说她正想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备下一步行动。

杨伯看了雷小月一眼,兴许是因为想找个人说说,开始说道自己心中的看法和疑惑。

天下之善

“季姑娘,耽搁了你不少时间,我该回去了。”杨郎中瞧着天色已经暗下来。有人听他说话,让他憋在心里的闷气消弥不少。

“杨伯,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按您老自己的想法试试。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雷小月琢磨着杨郎中心中的疑惑。杨郎中自打瘟疫发生后,就一直诊治染上瘟疫的病人。再加上按他所说,他以前走江湖卖药的时候,正好也碰上了十年前那场瘟疫,尽了绵薄之力。虽说瘟疫的病毒不一定相同,但是至少杨郎中见识过真正的瘟疫。如果冷月那家伙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那家伙会发现什么端倪。

“承你吉言!”杨郎中苦笑,那几位医德高明的太医都没有法子,他一介土郎中真能扭转乾坤?只是眼瞧着小外孙越来越虚弱,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的酸痛就甭提有多痛苦。

“我认为你真的应该按自己的想法试试。”暂不说杨郎中的想法正确与否,至少在雷小月看来,他要比那几位所谓的太医可靠得多。

“老夫想想。”杨郎中说完转身离开。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天爷真是天理不公!收成好的年份,都是半糠半粮地过日子,三年不闻肉味。偏偏又遇上大旱,就算举家逃荒,又能逃到哪去?长途跋涉下来,饥累交困,也只有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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