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敞开心扉,什么秘密都留不住,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单纯好骗的小子完全信任了。他此刻根本不记得自己片刻前那要和我誓死抗争到底的革命烈士的壮烈情怀了。
“cow!那你岂不是失踪!你父母万一找上门,会把我生吞了的!”
“我讨厌那里!或心,不要赶我走。我不要去那里……”冬漪黯然地低着头,双手抓着我的衣袖。当他再一次抬头,那眼眶就噙满了泪水。向上蹙眉的动作,更增添了的装可怜的功力,令人不由得顿生怜惜之心。他说哭就哭的完美表现把我震撼得够呛,但那眼泪不管真得假的,都让我心软了不少。
“放……放心!我不会让坏人带你走的!我可是很厉害的,来一个就打一个,来十个打一捆。打不过我帮你垫后!”我挥了挥拳,得意地让他看自己有很多浅疤的手背。这些可都是光荣的打架历史。
“谢谢。”冬漪的眼泪化作羞涩的露珠,带着纯真绽开了笑靥。
我再次被震撼,如果说片刻前我还相信他的眼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真情流露,此刻他的光速变脸已经让我完全不相信他之前的眼泪了。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啊。不过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敌人的样子,我应该不用太费心于帮他打架,况且连这等弱者都保护不了,以后我可能在组织会混不下去了。
经过本人“能把骷髅化妆成活人,上帝看了都会流泪膜拜”的鬼之手的整装,冬漪真得变成了平平淡淡的苦丁茶类的女相美男。看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抹了额头一把冷汗,暗暗庆幸:还好他没发现我把他化妆成了女人。——本Bar有小正太,有大帅哥,有稳重成熟的大叔,有温文尔雅的君子,有气质男,甚至连典型的美国足球运动肌肉男类型都有,唯独少了绝对女性气质的美男。哈哈,一旦成为了大功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无数的小鬼日夜给老子推磨都没问题了!
夜晚,灯光朦胧,特别情调的Bar开始展现出它原有的光芒。男男女女陆续来到里面。外面简朴不代表内部不奢华不艳丽。BAR最大的亮点就属“风中的诗”和“皇子之都”。“皇子之都”在“攻”的资源方面最雄厚,人气一直居高不下。我负责的“风中的诗”,则以“受”闻名。我手下的每个0号都是极品货色,跟我的关系也很好。而唐一水偶尔也会来吧里慰问一下。这厮虽然已经有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却仍旧改不了那方面的爱好。每次我精心为他挑选的都是伪娘,希望能帮他走回正道!
冬漪和我进了吧,我先去了柜台签名。老板正好此刻不再,代理店长也不在。所以我擅自把他领到我自己的管辖地——“风中的诗”。“风中的诗”布置很简介,整个大厅以暗色调为主,桌子是圆形的玻璃桌和玻璃凳。包厢和房间各有10间。房间的墙壁都是用电子壁纸,可以随便更换墙纸(话说这个墙纸……很贵,是自费买的,不过我可不是傻子。这为了长远的利益)。“风中的诗”之所以人气居高,不仅仅是老板的偏心,更因为实施的活动和方案都别出心裁。至于本吧的皇牌,如果真得喜欢上客人,甚至可以辞退皇牌以让他们幸福地在一起。但是为了预防皇牌们流走,老板高薪聘请了心理战术专家,牢牢地控制了他们的精神。老实说这不道德,不过大家都在一个地下室工作,谁敢大声喘一下气呀。
我在门边往里瞧了瞧,只有三号桌那几个熟面孔的客人还稳稳当当地坐着,肯定又在刁难我可爱的部下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对冬漪说:
“你就站在这,笑一个看看。”
“我为什么要笑啊?”
我半眯着眼,眼神充满暧昧意味地盯着他,他局促不安地脸红了,刚想转过脸,我的手就抵住了他白嫩嫩的下巴,阻止了他目光的远离。他迷离的双眼倔强地瞥到一边,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在心底暗笑:看来我可爱的部下说得没错,这招奇怪的调戏方式对正常人也管用啊。为了避免他继续尴尬,我放开他,随便说了个冷笑话,他低头咧嘴笑了,那害羞的笑容衬得他跟朵花似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干。被耍的晕头转向的他着了我的道,竟然用力点了点头。
夜溯流光
三号桌的客人一共三人。一个是胡子拉渣的御宅族,一个是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学生,另外一个是板着脸的眼睛大叔。这三个人是最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家伙了。几乎每个美人儿都被他们挑了不少毛病,搞得现在很多皇牌都拒绝去接他们的客。拜他们所赐,我的意见表里,经常出现两星。虽然超想揍他们,可是老板说过任何客人都要好好对待,因为一个客人的不满很可能会宣传成十个客人不满。十个客人的不满,又可以宣传成一百个客人不满。这是老板引以为豪的“连锁反应”。
说服了冬漪后,我刚想抽身去三号桌那里会会三个人,走了一步发现一只手正被冬漪死死地拽着。
我回头问了句:“干吗?”
“你……要去哪里?”
他不安的表情和不安的发言,令人产生了“他是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受伤小鹿”的错觉。我只好赔笑着走回来,抓起他肩上垂落的青丝顺着道儿理了一下:“乖,你是招财猫,安静地在这里站一站吧。我去一下马上回来。”
这时候,“风中的诗”秘书B急匆匆地来到我旁边,轻轻地向我汇报:“唐一水先生来了,在柜台那坐着。”“知道了,我马上去。”
我又轻松地安慰了他几句,才和秘书b一起向柜台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在柜台高脚凳上坐的唐一水向我招手。那家伙整天都保持着湿润的充满啫喱水臭味的乱发在空中凌乱地竖立。前面还别出心裁地挂一屡刘海下来,像挂了一条蛇一样恶心。右耳洞从上到下整整10个。散漫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一眼洞穿人的心。按他的说法,是因为太阳星座和月亮星座都是天蝎座的缘故。不过我才不迷信这些,性格跟星座能有啥鸟关系。
“嘿!哪阵风把您吹来啦!”我边往柜台走边调侃。
“确实有阵妖风把我吹来了。”唐一水苦笑着。
“嘿嘿,今天还是照样给你介绍伪娘,怎么样!”
我让柜台服务员调了两杯“红粉佳人”鸡尾酒。这酒很受女士欢迎,唐一水偏偏独爱这款酒。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感情与直觉的统一!我曾鄙视地“呸”了他一下,说他妖言惑众,还好我不是冬漪,哪会相信这些鬼话。
“我今天不是为这个来的!”他板着凝重的脸,郁闷地喝着酒。
“真难相信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啊!”我夸张地张大嘴。
“喂!你怎么把我说得跟色狼似的!”
“你不是色狼来这里做啥啊!哈……”
“是找你的。”
“什么事啊?”我低着头喝着红粉佳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脸突然靠过来,吓了我一跳。他眼神犀利地望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带回了一个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可疑的人倒是没有。硬是说有,冬漪勉强算吧。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此刻我觉得唐一水比冬漪更可疑。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啊?”我努力掩饰得和之前一样镇定,希望不会被察觉此刻我的心在狂跳。
但是话音刚落,唐一水就拍案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情绪过于激动。
“可恶。你说实话啊!是不是有,肯定的吧!哥哥们都告诉我了。”
“哥哥们?他们在胡说些什么啊。他们不是都在外国留学?”我假装镇定地看他——他这个态度肯定有问题。
“哥哥们最近因为一些原因回国了。……我在问你到底有没有啊!有的话,赶快离开他啊。他是个危险人物!”唐一水瞪大眼睛,几乎有把我衣领揪起来的冲动。
“没有啊。他们是不是看错了哦!”我疑惑地看着唐一水。唐一水刚想继续说下去,秘书B就慌忙地从远处跌撞地赶过来了。
秘书B:“或心经理!不好啦!快点过去一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