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2)

“当然能看出来,不知现在可是要我随你们回去?”

剩下来的几人持了武器,无声站在一旁,隐隐有将我和松晓宁围住的趋势。

“若不是你迟迟未回来,也不至于牵连了这些下|贱的凡人,此事就当给你个教训,既然入了天魔教门下,就别想再脱身。”

一个教训?

我没答话,仅剩的理智死死压抑住我当场爆发的欲望,一声不吭地甩开松晓宁的手,向他走去。

“怎么,不甘心?”见我目光不对,那人愣了一下,又颇有兴致地笑了起来,“不错,还有点脾气,不过——”

轻微的“咔嚓”一声,我只觉得右手臂一阵剧痛,冷汗瞬间就滑了下来。耳边慢悠悠的响起黑衣人的声音。

“不过,你哪儿来的资本去有这个脾气?”

“三师叔——!”

似乎有血堵在心口,一瞬间就被激了出来!左手护在右臂处,我连退了数步,低头咳嗽起来,视线中重又泛起猩红色,似乎有谁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又仿佛是在脑中狠命的念叨着一通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强逼着我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还要我冷静?!脑中乱糟糟的一片,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什么,忽的右眼再次灼烧般的疼痛起来,不过片刻时间,竟是在倒输出了无数几近凝成实体的灵力,而以我的修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些灵力,不由艰难弓起身体,然而模模糊糊间又一个念头突然从脑中闪过!

这时候外界的又发生了什么?

我听不到,然而却慢慢笑了起来。

松开毫无知觉的右臂,强到根本就不属于我的灵气汇聚至左手处,挤压的血管都开始破裂起来,原本完好无损皮肤表面逐渐渗出血珠,没人知道这一刻的我究竟在想什么,包括我自己。

直到灵气达到临界点下一瞬,我倏然抬手,一束强悍到令人惊惧的“灵气”不受控制猛然击出,隐蔽,然而却如黑夜中一道雪亮的利刃!

黑衣人先是一脸不屑,然而在“灵气”以惊人速度击中他的瞬间,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扭曲了起来,更加令人作呕了。

“……好,好,好。”

我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情况,就听到极为难听沙哑的三声好,虚影一晃,黑影瞬间就飘忽至我面前,紧接着左腿又是一阵剧痛,逼得我半跪了下去!

“三师叔!求你放过他——”

松晓宁的声音略略换回了我的理智,然而痛苦却并没有因此减弱半分,一只手扼在喉咙处,根本就接触不到丝毫的空气,左腿的剧痛逐渐加重,甚至能感觉到腿骨被一寸寸碾碎的感觉,无法抵抗的无力感简直令我恨到了极致,耳边狞然的笑声再次响起:“很好,老夫已经近百年未尝到受伤的滋味了,很好,是个硬骨头……”

咔嚓又一声,右腿也一并被踩断,卡在脖子上的手一松开,我顿时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沾了一身血,狼狈卑微到了极点。

“三师叔,算晓宁求求你了三师叔,放过他吧——!”

“走开!”响亮的巴掌声简直犹如扇在了我脸上,我缓慢地仰起头,血红色的右眼从仍旧试图挡在我面前的松晓宁身上移开,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还有力气?”那人哼了一声,轻而易举地扯开松晓宁,一脚踹在我身上,胸口的肋骨可能又断了几根,然而这种被侮辱的感觉还比不上刚刚的一半。

宁宁,宁宁……

他见我只吐了口血,仍旧死死盯着他,反而又笑了起来:“能伤了我,算你本事。但你就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就算你一时侥幸能伤到我,现在还能翻出来点什么花样?”

新伤旧伤一齐翻了上来,此时我眼前已经暗了大半,只听勉强到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

“……你以为你怎么能加进天魔教的?若不是……”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几乎让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直到我听到了人体重重撞击地面的声音,和什么东西熊熊燃烧的声响。

我动了动手指,察觉到有人将我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抱在怀中,而那种冷寒中又混有一丝温雅的气息熟悉到让我连辨别都不用。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他!也许是猝不及防,也许是愧疚,他竟然被我得了手,然而还没等我作何反应,双腿又是一阵剧痛,赶在我再次狼狈跌爬在地上之前,那只手重又将我拽起,声线低哑。

“……别动。”

我看不到他,从声音也听不出来他的情绪,有种茫然而可笑的情绪在我心脏处激荡,然而最终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只声音嘶哑道:“若是……你伤了她,我定不会……”

话到半途,腥咸的血抑制不住的从口中涌出,不得已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我扔不打算放弃,刚欲继续开口,忽的感到后颈一凉,未竟之语再无机会出口。

相处

我做了一个梦。

修仙之人修为越高,越是甚少需要睡眠,更别提做梦了。但我偏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似乎梦到了很多东西,但我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唯一记得就是大片大片,令人心悸的暗红色。

“……你醒了?”

凉凉的温度覆盖在我额头上,下意识我就想转头避开,半途却又停住。我并不想睬理他,只睁开眼睛,视线中依旧有些模糊,沙哑问道。

“她怎么样了?”

那只手明显一顿,移开了,稍显冷淡的声音随即响起。

“天魔教的人自会带她回去,你勿需为她担忧。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我摇了摇头,这次醒来最意外的一点就是除了有些脱力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我做了一场梦一般。

甚至在有心查探之下,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在何时结了金丹。悬浮在丹田之中的不光是那颗淡金色的金丹,还有凝结了因入魔道而呈现淡红色的血雾,雾气随着金丹的旋转而旋转,明显是金丹中期的模样。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一种莫名的荒谬而疲倦的情绪却先涌了上来。

如今我究竟要怎么称呼他,我该叫他什么,师兄,还是师父?他如今对我来说又究竟是谁?

“叫我……师兄吧。”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低声响起,“云玄,此事是我之过……你若是愿意,接下来数月无事,我可再教你些东西。”

我没说话,甚至没再看他一眼,只阖上眼睛点了点头,就当做是回答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床边放了件湖绿色的新衣,泛着寒意的半月刀连着崭新的刀鞘就放在衣裳上面。定定看了半响半月刀,我低头又瞧了一眼身上明显也是新换的白绫绣纹里衣,默不作声地穿戴了起来。之前用于束发的发带早已不知掉落在哪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替代品,最后我只得披散着头发推开门。

刚一推开门又是一愣,那人着了一袭暗银云纹的白衣,容色冷冽精致,恰恰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望着我。

见我披头散发地提刀出现在门口,他神情明显一滞,半响,才缓声道:“……如何这样就出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空气中灵力微一波动,就见那人手腕稍一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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