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可交代的?”刘月明怒吼着。“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跟别人有关系吗?他们不就希望这块玉给你吗,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给你!”
“我也不想要!”刘云开瞪过去。
“哥!”刘月明哭了出来,“我到底该怎么办?”
刘云开什么都没说,把地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放到女孩面前,独自回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才呼出一口气。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看这个房间,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与刘月明一家实属青梅之交。父辈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自父母去世之后,刘笑成夫妇就想尽办法费尽周折给自己一个家,甚至不惜要以当年一句指腹为婚的玩笑话为代价,让自己以后住的更加心安理得。他们对自己的好,几乎超越了他们唯一的独生女儿。
可刘云开从来就是不自在的,想要出国也不过就是为了逃避这种关爱。和刘月明的事情,更是他逃避的最大原因,他从来没想过去喜欢一个如亲妹妹般的女孩,他一度也害怕刘月明对自己有意思,那样他便没了任何拒绝的借口。可如今呢,刘月明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这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却不想两人竟狗血般的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于男女之情,是自己有错;于爱情,是刘月明多余。这究竟幸是不幸?
刚才刘月明问的那句话,此刻刘云开也很想知道答案,到底该怎么办!
电话响起,心呯呯乱跳。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俏皮的声音:“有没有人刚离开我就已经相思成疾了?”
“我看你是找死。”刘云开不屑,口气冰冷,心却暖洋洋的。韩臣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所有不快暂时烟消云散。
“腊月门上,你说点吉利话不好啊。”韩臣抱怨着,“你舍得我去死吗?”
“你少废话,我刚到家你就打来电话,想问什么?”
“蛮了解我么。”韩臣很开心。“不吃醋了吧?”
原来是为这事。刘云开瞥瞥房门,生怕突然有人闯进来。
“你有点过了!”须臾,才冷冷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让我怎么办?”韩臣一本正经的问。“你希望我委托别人还她?还是你希望我一直留着?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何必浪费她的时间?”
颇有道理的一番话,让刘云开无言以对。韩臣这样做算是最妥当的处理方式了。一来贵重物品可以完璧归赵;二来,不用假手于人。既保证了二人的亲自交接,也免除了被好事者知道真相的尴尬。总的来说,已经很照顾刘月明的面子了。
“那块玉,两半了。”思索之余,刘云开还是告诉了韩臣。
这的确是韩臣没想到的。他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总是温和的女孩,气性竟如此之大。
“可惜那么好的一块玉了!”对待此事,韩臣只能深表惋惜。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他果然是不够了解刘月明,从小到大,那都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姑娘。
“没别的事我挂了。”刘云开看看表,再磨叽下去,一会准要迟到。
“有!”韩臣很严肃的说,“说好哪天再见面。然后说你想我!”
有毛病?这也就是隔着电话,如果人在眼前,刘云开一定得给他一拳。刚分开半个小时不到,想毛线!
“说不说?”韩臣无赖的问。“不想挂电话了是不是?”
“我挂了又如何?”刘云开向来不受威胁。
“你不妨试试。”韩臣笑道。“我懂了,你是想放学就见到我吧?可以,我去接你,你亲自说给我听哈~”
“姓韩的!”刘云开气绝,又不敢大声,生怕刘月明经过听到什么。
“快点说麽。”韩臣逗着他,“我竖着耳朵听呢。”
刘云开寻思一会,诡异的弯起嘴角:“等着。”
将电话切换至免提,他从书橱里翻出来小时候玩过的小鼓。别看小鼓个头小,声音却格外大。对着电话猛地一敲,只听那边传来一个惊秫的声音:“你谋杀亲夫啊!刘、、、、”
刘云开对那边的抗议完全不予理会,没等他说完就笑着挂了电话。
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窗外一个徘徊的身影让他一下午什么都没听进去。
下课铃一响,人流纷涌而出。刘云开出了教室却找不到那个害自己不能聚精会神听课的身影了。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出现,刘云开慢慢走出教学楼,继而出了校门。
一路上一无所获,让刘云开一度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幻觉?
经过一条羊肠小道,一只手突然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搭在了肩膀上,刘云开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顽劣的笑脸放大着逼近:“劫色!”
一肘顶过去,韩臣赶紧退后,刘云开撇嘴:“就这身手,谁劫谁?”
“小的是大爷您的人,不用动武,想怎么色招呼一声便是。”韩臣无赖的搂上去,笑道。“是不是发觉想一个人会想出幻觉来?”
“是啊,想的我手痒。”刘云开握握拳,指关节咯吱作响。
“喂喂喂,别动不动就动粗!”韩臣将人的手握住,一股凉意侵袭。“那么冷也不带副手套。”
刘云开抽出手:“没那习惯。”
“还好,有我在,你会慢慢改掉那些坏习惯的。”韩臣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是新的。递过去,“送你的。”
刘云开傻眼!久久无言。
韩臣在他眼前挥挥手:“怎么了?是不是感动过头了?来,戴上看看合不合适。那么好看的一双手,冻坏了多让人心疼。”
不容分说的给他把手套戴上,别说,正好,不大不小。韩臣很满意的拍拍手:“怎么样,暖和吧?我特意买的羊皮的,又软又保暖。最重要的是不妨碍你手指的灵活性,带着打球都活动自如。”
刘云开举起手,反复看了两眼:“挺会打发人啊。头一次见演出费就用一副手套结算的。”
这话说的太突兀,韩臣想了一会才弄清楚他的意思:“对啊,奖金应该给你们都分分的。”
“神经!”轻轻骂着,眼底却闪现暖意。刘云开把另一只手套戴上:“真的很暖和。”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韩臣洋洋自得。
“我哪句话说喜欢了?”嘴硬的人死活不承认。
韩臣摇摇头,一个劲的笑:“行,我心里知道就好了。对了,说起来,我确实给王诺一准备了五百块钱,你替我给他吧。”
刘云开以为他说笑,却发觉那人来真的。
“你呢,我都是你的,钱就不用了,给你你也不会要,再说都花在爱心手套上了。至于向北他也不会看在眼里。青青那边一直就是我的长工,只出力不谈钱。”韩臣解释着,“可王诺一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让他义务帮忙,而且,那束花应该让他花费不少,不管怎么说,都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他不会要!”刘云开一口回绝了。以他对王诺一的了解,这个钱是绝对不可能送的出去的。但是同时,他又十分佩服韩臣的心思缜密。
“不给真的好吗?”韩臣总觉得欠王诺一的。
“我请他吃顿饭。”刘云开把这事揽了下来。怕某人不理解,又加上一句。“去我家吃。”
韩臣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去家里能见到王诺一想见的人,这报酬比钱实惠多了。
“下次有这样的事情,报酬上跟他事先谈好。”刘云开又道。“一次半次无所谓。”
不得不说,刘云开也是个顾虑周全的人。
“喂,话说快过年了啊。”韩臣掐指一算,还有两周。“估摸着我过一阵可能会很忙,不能常见面了。”
“哦!”
“就一个哦啊?”韩臣很不满,“貌似根本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