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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娜此时被母性大发的沈易感动的一塌糊涂,平时生活中不是冷淡就是猖狂的沈易,刚刚将一只手覆在小腹上,眼帘微微低垂,在夕阳的照耀下,唇边的一抹微笑美得让人惊叹。美娜站起身,三步做两步走的来到沈易面前,拉起他还在小腹上的手,激动的说道,“你有什么就来和我商量,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当阿爸,但至少我比你懂得多那么一点。”
沈易被这莫名的激动弄得有些呆滞,美娜看见他直直的眼睛,扑哧一声就笑了。他拍拍沈易的肩膀,“脑袋不灵光,这是孕夫的常见表现之一。”沈易收回目光,落在美娜的身上。
“啥?”美娜笑着点点头,没想到一向精明的沈易居然会有如此呆萌的一天,兽神的安排真是奇妙!
没过几天,禹就感受到来自红地各界对他的眼光。穿着诺亚新设计的短袖上衣,下半身是黑毛兽的皮裙。如果是在现世绝对是引人关注的野性男模一枚,就算在这样原始的兽人之地,就算已经是有准伴侣的兽人,禹依然因为自身独特的气质吸引着一些雌性的注视。原本已经习惯注视的兽人这一次却因此觉得浑身不舒坦,原因是平日雌性们的注视里夹杂着许多兽人的,或是善意,或是恶意,让禹直挺的背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接沈易回家,其他的等平时有空的时候再去看看吧。说到这里,禹看着不远处棕红色的房顶,那是德的家,这几天沈易几乎一有空就去他家,回到家也总是爱理不理的,有些事情他总要问好几遍,沈易才会不耐烦的回答。比如说是昨天,禹回到家里,见到难得没往外面跑的沈易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原本搂住他正要往怀里放,禹却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在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的时候,他家的灶台却一尘不染。
“易易,你没做饭吗?”禹转身走进厨房,连肉都没有切好,更别说下锅煮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禹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易,然后撸起袖子草草做了一顿不算美味的饭菜。但是,吃饭的时候,沈易又开始神游天外了,筷子在他的手中就像一个无用的装饰,面前的肉汤表面已经凝结起一层薄薄的白色块状物。
禹咳了两声,打破沉默,“易易,肉汤不好喝吗?”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这几天来萦绕在他们身边的沉默。
以此为例,还有许多。这些都是生活中的琐事,可是在禹的眼里,这一切都已经总结成了三个字,不对劲!沈易不对劲的开始,是从第一次探望怀孕的美娜。禹眯起眼睛,所以今天他才会以让人望而生畏的速度解决了一天要上交的捕猎数量,然后在马不停蹄的赶往德的家。
站在院子里,兽人敏感的耳朵在风中捕捉到了沈易的声音,此时他正和美娜在窗前聊天。禹无意偷听,但他们的话语还是一字不漏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让兽人很难再前进一步,去触摸不可思议的真相。
这时,一样去红地周围捕猎的德也回来了,看见立在自家院子里的禹,又听听屋里的声音,了然的说道:“禹,来接易易就进去啊。”站在他前面的禹就像是一动不动的大树,因为一阵风吹过动了两下,他缓慢的转过来,瞪大的眼睛,微张的双唇,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的身躯无一不在表示他此时的情绪是有多强烈。
春夏交际之时,风景总会变得富有生机,让人忍不住想伸一个懒腰。耀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随意的甩了两下头发,青色的发尾在空中微微荡漾,修长的双手伸直再打开。嗯……好舒服的天气,可惜他不能躺在草地上好好睡一觉,因为他现在正在……
“耀,你看!这是以前在蛇族很稀有的红草。这草的颜色和红地土的颜色还真是一样,如果不仔细……”胜拿着手中的一株茎叶通红的草,高兴的手舞足蹈。
耀懒懒的站在一旁,不耐烦的掏掏耳朵,用一缕头发绑住其他的头发,瞬间变成一个利索的马尾。冷淡的指指身旁堆积如山的药草,“你看看边上。”
“虎族那两个小鬼在做什么?还有他们旁边的那个雌性是谁?”胜却对那堆被随意对待的药草视而不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的柯纳,苍白的脸色,因为有些热的天气,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还有唇边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不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型吗?!胜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纳入怀中,好好的保护他一辈子。耀见好友这般没有出息,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然后一步一摇的走到他们面前。当然,他不是对雌性感兴趣,他是对这两个摆出一副严肃的小家伙感兴趣。
柯纳抱着手,在旁边急切的跺脚,“季,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转而心疼的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兽崽,抱在怀里,为他揉揉刚才摔重的地方。季不由怀疑面前这个究竟是伊的阿爸,还是他的阿爸,明明只是练习而已。
话说,他们成天缠着禹教授他们捕猎技巧,禹本来对此既没有表现出乐意,也没有不乐意。和表面不同的是,他对他们很严格,而两个小兽人也顶得住这些魔鬼式的训练,在短期之内成长成了同龄中的佼佼者。原本今天禹在打猎之后也是要教授他们的,但是禹却匆匆忙忙的走了,只留下一句自己练习,便跑的没有踪影。
季站在另一端看着阿爸怀里的小兽崽,心口不知名的地方隐隐作痛。季有些文艺的幻想,也许那里住的是属于这里的季,听说他以前是最疼小兽崽的,甚至连一根毛都要精心呵护,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用力将他高高的甩出去,任凭他摔在地上,连头都不回。
有些愧疚的看着伊,刚想过去拍去他身上的灰尘,一个身影便挡住了他。逆着光,张季只能隐约的看见长长的发尾,还有衣服上的兽牙装饰。耀随意的一瞥,便看见正在闹别扭的小兽人,这个家伙可不可以收敛一点,那种眼神还真是直白到可怕。再看看另一边的兽崽,啧了两下,将它抱过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腿部关节附近。
“果然,是骨折了呢。”装作自言自语抛出这句话,满意的看到了季因为这句话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柯纳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妖娆胜过雌性的兽人是谁,一听他这么说,心不由的紧张起来,连忙问道:“那怎么办?季也不是故意的。”说着,脸颊也由刚才漂亮的淡粉色,变成了红色。
耀指指胜站的地方,不,是胜旁边的那堆药草,好心的解释道:“那边是我刚刚采的药草,雌性,你可以帮我拿一些过来吗?”
柯纳听见,刚想行动,便停住了脚步。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我……不会分辨药草。”
“你可以叫我的同伴帮你分辨,”耀抬起下巴,朝着胜点了两下,“你只用说是腿骨骨折,他就知道要用那种药草了。”胜,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柯纳略微沉吟,最后权衡了一下情况,只能朝着耀所指的那边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季好好照看被他弄伤的伊,眼里的责备让季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次的确是他做错了。见柯纳走远后,耀露出一个奸诈堪比狐狸的笑容,怀里的伊近距离的看见兽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心惊胆战,奈何又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好对着季发出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