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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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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不是觉得您该做的就是拄着个拐棍,天天到公园去遛鸟、舞剑、打太极,或者围成一个圈吼几句京戏?”我问他。

“那倒不是。”老头儿摇摇头说,“最令我担忧的是,除了肉体的短兵相接之外,我几乎对什么都没兴趣了,以至于连那些我视之为生命一般重要的老书也嫌累赘了,甚至后悔自己当初花那么多的心血去寻访去收藏。那些老书都是冷冰冰的,都是没有生命、没有温度的,不像女人那么温暖,那么柔软,那么知冷知热——呸,你瞧,我怎么能说这种为老不尊的话呢!”他嘴角含着一丝自嘲的微笑,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我虽然也跟着他笑了笑,但是却把目光移到一边去,以免同他对视。听了他的话,我觉得胃部有点儿痉挛,肢体有点儿麻木。我自问:将来,我会不会像老头儿那样,对收藏书的感情也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呢?结论是——不会的。我可以爱书,也可以爱女人,这两者之间并不对立,我相信我没有老头儿那么偏执……我沉湎在这些思绪之中,以致老头儿后边说了什么,我压根儿没听见,老头儿不得不拍拍我的肩膀,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没什么。”跟一位前辈交谈的时候走神,实在是一件不大礼貌的事情,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在回味您刚才说过的话。”天呐,我真佩服我的随机应变能力,起码不比那些禀赋优越的家伙们差。

“我说,你们两位男士的自由活动时间该结束了,快来,大家在等着呢。”这时候,许师母招呼我们,她说话喜欢把字咬得特清楚,好像是将拼音字母拆开来,一个个送进你的耳朵里。

我们只好回到了派对中间,下面的节目是每个人在航海日志上留言,免得临结束的时候,诸位喝得昏天黑地,醉得连笔都拿不住了,所以把这个节目提前了。许师母的那个航海日志是真正的航海家用来记录行程的本子,挺厚,牛皮封面上有一个烫金的锚。有人这样写道:这是一次浪漫的海上之旅,谢谢船长的热情款待。还有人留言:被忽视的海浪拍打,覆盖一切回忆的疾飞的细沙。这话看着有点儿眼熟,不知从哪位诗人那里剽来的。轮到我了,许师母把笔和本交到我的手里,我写了一句:我想驾驶属于我的那艘船,哪怕只是一只小舢板。而罗素则写得是:你们需要一个领港员吗?许师母连声说要,还一个劲儿搂着她做亲热状,引起一阵调侃一阵笑。

又一轮的鸡尾酒过后,宾客们的感觉器官开始变得迟钝了,罗素将我拉到一边,含混不清地抱怨道:“你刚才跟老头儿躲到哪里去了?你不来保护我,让他们灌了我好多酒。”

我赶紧殷勤地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她的嘴里,等她咀嚼完,又塞了一瓣,然后,我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们说几句悄悄话。”

罗素翻翻上眼皮,仿佛我说的不是汉语而是西班牙语似的,听不懂:“什么悄悄话?”

“枕边悄悄话。”我挽住她的胳膊,笑着,用极讲究抑扬顿挫的腔调告诉她。

“好恶心,”罗素捏了捏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异味似的,不屑地说道,“一对年龄一大把的男人居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谈什么狗屁悄悄话,嘁!”

“我以为很有必要。”我说。我知道,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平时刀子一般锋利的嘴巴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这好像一场龟兔赛跑的游戏,兔子的路就要跑完了,而乌龟想赶上它,得等明天醒酒以后了。现在,趁火打劫,气气她,她连回手之力都没有。

“我懒得跟你斗嘴,这会儿我的头有点儿晕,我想找个地方躺一躺。”罗素醉醺醺地说。

许师母却让罗素冲个澡,稍微清醒一下,说后面还有许多余兴节目呢。罗素去冲澡的时候,我听了一段萨克斯曲子,演奏者是一位律师,曲子很忧郁,大伙儿都叫好,我也觉得吹得不错,许师母更是奖励了律师一勺新鲜的鱼子酱和一杯雪利酒。许佩祈默默地坐在餐桌边角,用欣赏的目光凝望着自己的妻子。见罗素迟迟不露面,我便去找她,发现她睡在了客房的大床上。

睡着的罗素也不安静,时而耸耸眉毛,时而动动嘴唇,显然是在做梦。估计派对已经进入了尾声,很快就要结束了,我想把罗素叫起来,回家去睡,这时候,许师母走进屋,阻止了我:“你们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吧,房间足够宽敞的。”

尽管已经很疲惫了,特别是精神上,我还是陪着许佩祈夫妇送走了他们的客人,一直把他们送到他们的私家车上,看着他们远去,跟他们挥手致意,同时还要做出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我不得不佩服许师母,折腾一天了,她的面部表情仍然那么丰富而活跃,我可不行,我觉得我面部肌肉都快麻木了。

料理完收尾工程之后,已是凌晨时分,我懒洋洋地回到客房,吻了吻睡梦中的罗素,就四脚朝天地躺在沙发上。我听见隔壁主人的卧室里在行动,该死的喘息声、呻吟声以及席梦思床弹簧嘎嘎的响声,排山倒海一般地灌进我的耳朵里,扰得我难以入睡,翻过来掉过去地折腾了老半天。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更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明媚,窗外,紧贴着墙壁攀升的紫藤上爬满了喇叭花。我惊奇地发现罗素并不是睡在她的床上,而是跟我一起挤在长沙发上,枕着我的肩膀,像个婴儿似的蜷缩着两条腿——这是罗素睡觉时最喜欢保持的姿势。

阳光下,罗素脖子和脖子以下较为丰满的区域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我甚至能看到她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突然,罗素醒了,她缓缓地睁开眼,冲我嫣然一笑,说了句“早安”,也许因为光照太强的缘故,她只好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就紧紧地拥抱起来,满怀激情地亲吻着对方,她的口腔里散发着一股子嫩草的清香,还有富有弹性的小舌头,都很让人留恋。在相互抚摸的时候,我发现她脊背上的皮肤犹如玲珑剔透的绸缎一般的光滑和柔润。

也许是吻得太投入了,很快我们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似的浑身瘫软,眼前也冒出了金星,直到双方实在喘不上气来为止。

这时候,许师母敲门进来,通知我们去吃早餐,“今天的餐桌上有很棒的沙丁鱼。”她说。

我和罗素都尽可能地保持着泰然自若的神情,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狼狈,好像秋毫无犯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我的脸红了,因为我觉得两腮烫得慌,而罗素更过分,半截乳房居然还露在外边,显见已经是欲盖弥彰了。好在许师母完全是视而不见,等我们穿戴得很体面地出现在餐厅时,许师母欢快地对老头儿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孩子们拿餐具呀。”

一次偶然的机会听罗素说起她们学校周末要举办一场歌咏比赛,有她的独唱,她准备唱一首王菲的歌。虽然她并没有邀请我,但演出那天我还是去了,去给她当拉拉队。那天她穿了一件不知属于什么风格的衣裙,手腕上和脚腕上还戴着随时都会变幻颜色的手镯和脚镯,显得特另类,也特个性。

在小礼堂门口看见我突然出现,她的眸子里闪出一种异样的光泽,既不是出乎意外的喜悦,也不是冷漠,瞳仁里略微流露出黯淡的忧郁。“你怎么来了?”她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来做你的亲友团,你不欢迎?”我说。

“欢迎,当然欢迎。”她说,她说的声音很低,听来倒更像是一声叹息。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接着说,“我排在第七个出场,还要等上一会儿。”

我们避开来来往往的人们,走到一株上个世纪教堂神甫种下的山毛榉下面。

我问道:“你紧张不紧张?”

“我走南闯北的什么阵势没见过?站在台上唱一首歌根本不在话下。”她似乎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变得开朗起来。为了这场演出,她特意把染成棕色的长发挽成了发髻,露出雪白的脖颈,给人的感觉是成熟了许多。“不过,对我能不能唱好拿个奖什么的,没太大的把握。”她说。

“你嗓子挺不错,一定会唱得很出色的。”我轻轻摸了摸她没有化妆的脸,我喜欢她素面朝天的样子。

“我也这么盼着来着,实际上我给自己制订的目标是——只要别跑调就行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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