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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冲着光的位置来的。
泽田纲吉心里有了底,手里的小刀转了个圈,试了试手感,随手就投了出去。
小刀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完美地扎在了那个叫骂的人的j□j。
泽田纲吉立马捂住了惠的眼——男人捂着j□j又蹦又跳实在不是什么好镜头。
“你还在等什么?”初云很快解决了第一波的人,转回了他们身边,压低了声音,“要是你让光的身体受到什么伤害,我绝对饶不了你。”
“……原来你知道啊。”
泽田纲吉叹口气,真是敏感的小孩子呢。
“你带着惠,快点走。”
“你呢?一起走啦。”
“叫你快走你就快点走。”用力挥出一拐,砸在了又一个人的头上,初云看上去有点吃力,“把光带走,快啊!”
泽田纲吉捡起地上昏过去的男人散落的枪,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一个下一秒要打中初云的男人。
初云无语。
棕发的少年冲他微笑,持枪的姿势标准无比,看上去显然是个老手。
“不要小看黑手党啊,初云。还有,你对自己的态度会让光大哭一场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初云的脑袋,“如果你体内也有某个人的话……就叫他出来吧。”
初云一愣,随即偏开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那个人说。”泽田纲吉温和地笑着,说出的话语却无比决然,“就算讨厌我,也请顾虑一下三个孩子。让孩子平安后,就算是光再怎么要求,我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添麻烦了。”
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就不出现了。
非常简单的道理,不是么?
14
泽田纲吉在还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时候,死于一场谋杀,由白兰外部策动的内部谋杀。
守护者大多被一些奇怪的事件调开,或是抽不开身,唯一不会听从总部吩咐的云雀恭弥又联系不上,泽田纲吉就这样死于一颗子弹。
后来泽田纲吉回忆的时候就想,明明是疏漏很大的计划,到底为什么会给那群背叛者达到目标呢?
不过他想着这些也没用了,因为他已经转世到幸村光的身体里————彭格列十代目,在真正意义上已经死了。
“快了,哥哥,坚持住……”
惠搀扶着泽田纲吉,她强行忍耐着眼泪,避免自己一下子慌乱地哭出来,“快一点……”
小孩的身体终究是小孩的身体,泽田纲吉在十几个人的包围下饶是枪法不错,甩小刀也有某个王子的风范,还是中了一弹。
之后由‘初云’开路,他们一路跑着,很快就要跑到有人的市内了。
“小动物,别那么没用。”
某人咬牙这么说着,银色的光一划而过,一颗子弹被飞快地弹开,很快银色的浮萍拐又砸到了冲上来的人的腹部,最后少年的腿猛地一扫——
“哼。”
‘初云’收回拐子,顷刻间他对面的男人倒地。
“……云雀学长,带着惠走。”
“你凭什么命令我。”
“是请求。”
“做梦。”
“他们是冲光来的……如果我替光死一次,光就不会有事……”
“哥哥……”
听着这种对话,惠感到了莫名的不安,“哥哥你在说什么话……”
泽田纲吉嘘了一声,对着女孩微笑:“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哥哥……”
一向喜欢他的惠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小动物!!!”听见泽田纲吉的那句话,云雀就觉得一股怒火直涌而上,他的声音变得越发冰冷,“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要死一次?!”
“……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啊,云雀学长。”
听见这话,泽田纲吉苦涩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晕染开来。
“听着,草食动物。”
再一次解决掉一个人,云雀恭弥拉起泽田纲吉,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初云的灰蓝色双眼里属于他自己的坚毅意志没有少掉哪怕半分。
“如果你在怪我上一次没有来救你……”
“没有这样的事情,云雀学长没有这样的义务……”泽田纲吉还在温和地反驳着,那态度却让云雀恭弥怎么看怎么心烦。
“……那么我要说的是,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一记浮萍拐落下,将枪口对准棕发男孩的人紧接着接到了少年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谁也想不到一个少年能有这样的攻击力,因此一个又一个人想要夺取棕发男孩生命的人倒下了。
——怒火永远能给予云雀恭弥难以想象的力量。
愣愕在原地的泽田纲吉这一次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眼看着黑发蓝眼的少年屹立在倒下的人堆之上,眉眼间的神情竟然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慢慢重合,他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但是你这一次要好好地记住了——你是我的东西。”
泽田纲吉在这一刻很想哭,原本空荡荡的心里现在盛满了那个人的身影,涨涨的,疼他的难受,疼得他忍不住掉眼泪。
到底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呢?
也许是因为,自己在死前最后一刻,也依旧期待那个人来临的缘故吧。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暗暗喜欢那个人的缘故吧。
就算那个人是个凶残的杀胚,他也依旧喜欢着,直到死亡。
15
泽田纲吉从十四岁开始暗恋云雀恭弥,直到他死亡。
云雀恭弥从十五岁开始就知道泽田纲吉暗恋他,但他从不表白。
因为在他眼里,那个小动物身上,早已盖满了名叫云雀恭弥的戳,敢动者,终将被他咬杀。
只是他最终晚了一步,当他杀光了所有内乱者,踏入彭格列总部时,迎接他的只有一个没有呼吸的泽田纲吉。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喜欢上任何人,因为比任何人都要孤高的浮云心里,除了能够包容他的天空,再无其他。
16(上)
眼睛好痛。
隔着绷带捂着自己的右眼,惠疼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只是她并不是个爱撒娇的娇气孩子,所以在这种危险情况下她什么都没和两个哥哥说。
小贤大辅阿武都很头疼她这一点,有个病痛,受人欺负却什么都不说,这样的话长大了该怎么办?要不是惠头顶上还有两个哥哥,大辅发誓非得扭扭她这性格不可。
好疼,但是还是得坚持下去。
惠这么想着,却已经疼的睁不开眼了。
自从哥哥中了弹开始,她就觉得右眼疼的不行,仿佛有一把烧的火热的刀,在她的右眼里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又渐渐地将刀刃深入,即将深入她身体内心脏的部分。
不好了。
有什么东西,即将如种子发芽一样破土而出。
隐隐约约地,惠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地抬起,解开了右眼绑着的绷带。
“诶?”
她在心里发出了疑问词。
令她惊讶的是,下一秒,有人给了她回答,而且随着绷带的解下,那个回答她的声音越发清晰。
“没关系,交给我吧。”
那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令人沉迷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