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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17部分(2 / 2)

“啊,包丞相。这边关条件艰苦不比京城,您今夜还请早点休息。”包拯看来似乎真的是只为和谈而来,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陆将军,包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点塞外风沙算得了什么,陆将军不必特意准备什么,包拯随军营里的士兵一样即可。”看袁西经眼中神色犹豫,难道是关于展护卫的事?可是看又不像。

“将军,既然你留住老夫。定是有事相询,老夫揣测之下,是否和白将军有关?”

包拯果然厉害!

“既然这样,那末将也就直说了罢!”袁西经观察包拯神色似乎没有什么不妥,才又开口。

“包大人,不知您这次前来和谈,朝廷对白将军失去踪迹一事有何反应?白将军自从上次夜袭辽营后虽我军大胜而归,但将军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已将此事禀明圣上,就是不知圣上有没有下圣喻寻找白将军或是对此事有何处理?”

“陆将军,你对白将军一事不必太过担心。圣上已经下旨令你暂代军务,在接到新的圣旨前,我们也只能尽力寻找白将军的下落。

白玉堂他入朝为官多年,早年也曾追随于我,对于他的能力和本事我是信得过的。待到和谈一事了结,若是还寻不着他的下落,圣上自会有决断。陆将军,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与大辽商议修复澶渊之盟一事。白将军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切要心无旁骛不要耽误正事!”包拯知道袁西经一定对皇上如何处理白玉堂一事甚感担忧,他也还不愧是白玉堂的部下。

只是皇上在他离京前交给他那样的命令,现在无论白玉堂人在何处是生是死其实都已经没有区别。

但他认识白玉堂多年,他怎么会是阵前逃脱的鼠辈?虽然他外号里带着一个鼠字,但人却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他的失踪,恐怕和奇迹般让自己到现在都还不敢确定的从幽冥界回来出现在这里的展昭还有大兴兵战的辽国脱不开关系。为免旁生枝节,他只好暂且逼重就轻。

但孰轻孰重,他在心中也不免自责。只想速至辽国,这一切,方能水落石出。

“是,是在下多言了。搜寻白将军的事一直没有停下,有什么士兵们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眼下最重要的确实是和谈一事,包大人,还请你早点休息属下还要安排明日出行之事,就不送了。”

“恩,陆将军身体才好也不要太过劳累,老夫这一路上还要仰仗陆将军护卫。请……”

“请……”施以回礼,袁西经把包拯送出大帐。正思量之际,楚自崖就已匆匆赶来。

“将军!”

“哦,你来的正好。吩咐下去,龙麟军明日一早拔营启程,随同我护送包丞相到辽国和谈。我不在期间,军务暂时交给参军处理,没有命令和谈时不得擅自出战!”

“是!”楚自崖刚想离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身来。

“陆将军,那寻找白将军的事该如何呢?将士们把方圆百里都找过了,再远就到了阴山渭水下,这过了辽营的地盘就不太好找了啊!”

看着楚自崖,袁西经暗想当初提拔他上来果然是没错的……他有属于武人的忠诚,这种人一旦认准了那就一定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会问太多命令之外的事也不会去想,正是他所需要的。

“寻找白将军一事,你们就还是按照原计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要引起宋辽两军的纷争,也不能给辽人找到发难的借口,一切低调行事。在我回来之前不能停止,明白吗?”

“明白!”

袁西经并没有看楚自崖离开,而是低头抚弄着挂在腰上的龙头军令。他知道,这个人只知道执行军令,因为这么多年来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执行好军令,那一切,就是对的。

寻找白将军的下落,只是对朝廷的障眼法,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照圣旨开始捉拿钦犯。

待他护送包拯到辽国,和谈一成再寻到定是追那展昭而去的白将军,劝他放弃一时迷惑回来再向圣上禀明原由,一切撤销回还,白将军还是他们的白将军,还是那个可以让他们交托性命,跟在身后功成万骨枯的白将军。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龙麟军蛟悍的战马喷出的热气已经溶解了冰冻的空气。

无人送行,行军撵压出的车道上已经融化的湿漉漉的泥土沾满巨大的轮子,上面青铜的铆钉也被水渍润得光亮。厚厚的毛皮也遮不住渗进马车里的寒意,公孙策把手拢在袖子里,靠在车厢上打盹。

包拯一夜未眠,清晨的寒意更冻得他没有丝毫睡意。十天后,他们就会到达辽国的首都熵阳城。看着车窗外随着马车震动而颤抖的星子,已经几乎隐没在鱼肚般的晨光中。

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他也曾这样送走过一个人,一个可爱的他曾经把她当作女儿,也当做展昭今生另一半的可爱女子。此去熵阳,不知是否依旧人面桃花,城门依旧,人事全非。

神觞·御月   第一卷  天  诛 '完'

《神觞·御月》出书版……《第二卷·熵阳》

第一章   不如莫遇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

空灵悠长的歌声像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划破月光素色的纱衣……碎裂的羽衣霓裳撒在铜翎宫上,碎成一地银色相思。

仿佛刮过的风都被月光抽成了银丝,裹在人身上,冰凉而柔软,柔软得人的心思就这么软软的沉进无边的空寂里。

“翎妃,夜深露重……”侍女小环拿着一件灰色的狐裘,已经在铜翎宫上等候了多时……只是她等候的主人,依旧凭栏倚着歌舞风月,一身薄纱让她的玉骨冰肌在月光下真的凝成了玉石一般。

故乡的歌故乡的曲,却没有故乡的山故乡的水。一座雕金的朱漆楼台,仿的是江南的亭台楼阁竹帘软榻。可是如今这从万里之外运来的竹简,都已经泛黄,只剩寒夜在上面结下一层晶莹白霜。

嫁到这胡地已经四年,家乡的味道几乎被马踏下的青草味、绵羊上的膻臊味和黄沙的尘土味掩埋。

她不再是许多年以前那个可以任性的公主,不再是闯祸后有皇帝哥哥和展大哥包容着有白大哥纵容着的任性小女孩,而是,辽国第二皇子耶律重元的王妃,是一个为了两国和平而被当作和亲工具的牺牲品。

辽国的山水,到处都是苦的。纵使它有肥美的青草有辽旷的牧歌,但是她的泪水却总是在甘美的泉水之前就滑进她的肚里。

第一次见到耶律重元的时候,她就被这个辽国的二皇子吓哭了。跨越千山万水跋涉而来的王妃见到的却是一张太过粗犷和因长年骑射甚至显得有点粗糙的脸。从小就被养在深宫娇贵如斯的她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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