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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27部分(1 / 2)

>丹语,但是生动有趣的图画一定也能给展昭在这一路上解闷,让他一个人待在车厢里不至于闷坏了。

高原正午的阳光白花花的晃花人的眼,街道上黄土彩梁的民居瓦顶上都零星的盛开着星星般黄色和白色的野花,驼铃和银铃在塞外民族热情的少女手腕足腕上响着清脆的歌谣,五彩斑斓的羊毛毡自编织出团花的织锦,饭馆里咕嘟咕嘟冒着白色蒸汽飘散出诱人香气的羊肉汤和砧板上金黄的烤饼子……

一切的一切,和从前的许多个日子并没有不同,只是看风景的人心变了,所以平日里再寻常的东西此刻在白玉堂眼中也像发着光,这光从他带笑的眼里蔓延到脸上。尽管身上穿的是不起眼的灰白色毡子,头上裹的也是浆洗得发灰的白色亚麻,但他脸上一直合不拢嘴的笑让一张本就能让太多女子为之心动的脸越发英俊起来,惹一路上少女们不住对他抛来魅惑的娇笑。

手中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已经占据了他的双手,但他的眼睛仍旧不住的在各个商铺上巡梭,总觉得买的东西总也不够,担心猫儿路上会颠了,会闷了,或是他不稳定的身子又会出什么让两个人都措手不及的状况,恨不得,能将眼前能看到的所有都捧到展昭的面前,希望能看到他吃惊的微笑,看到他又因为自己胡乱花银子哭笑不得似嗔似怒的表情。这一切,自己已经多久没从猫儿的脸上看到了?

展昭各种生动的表情不断闪过眼前,只要为了能让这笑焉能重回猫儿身上,冲破经历太长久分离和痛苦的阴霾,那么就算是天上月他也会摘下来,让他永远人月双圆不会再有阴缺晴聚。

幸福的感觉涨满心尖,各种念头在脑海滋生,他希望离开辽国后首先要把他的昭养的胖胖的,这样抱起来才舒服,不要像现在身上都是骨头,磕得他手疼心更疼;然后,再给他们未来的宝宝定做上几百套江南顶丝刺绣的衣服,上面要有老虎,有云雀有金色的风和银色的祥云……对了,最重要的是,孩子应该姓展还是姓白?嗯……,还是姓展,这是上天和猫儿赐给他的奇迹,猫儿为此受尽折磨痛苦,所以要跟着猫儿姓展。不过,要取什么名字呢?一定要取一个最好的,听起来谁都不敢小看的……至于那些蛊毒,他就不相信,访遍名山大川九州岛四海,能难得住他白玉堂!

白玉堂顶着这样一张脸进了车马行,惹得老板娘不住的问他是不是家里婆娘要生产了,所以手上全是小孩儿的玩具和补品,让他本就笑开了花的一张脸又硬是灿烂了几分。连价也不还得就买下最好最贵的车马,让老板一家子亦是笑容满面。

手中的羊皮鞭子不多催促着四匹马蹄子急急得穿过市集,平日里听来是嘈杂烦躁的市井之声今日听来也是悦耳。马车才到集子口,人群的契丹语中竟隐约夹杂着熟悉的汉话,白玉堂警觉地拉紧缰绳一双锐利的鹰目穿过三五聚集在一起的平民,立即发现其中格格不入的两个汉人,不但穿的是汉服还是一副官兵打扮,红与黑的大宋武将官衣显得突兀,但看在他眼中却是那么的熟悉。

“王朝、马汉……”才要叫住两个人,白玉堂下一刻却硬生生将声音卡在喉间。

包黑子的四大校尉来了两人?那岂不是包黑子也已经到了辽国?!前日自己还未探听到这个消息,莫非,莫非就是昨日到的辽国?展昭……不行,不能让猫儿知道这个消息!

只要一天,只要一天他们就能乘上马车离开熵阳城,出了城门后展昭一切就只能依靠他了,什么包黑子天皇老子都给白爷爷滚到一边去!

看王朝和马汉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白玉堂一侧身闪到马车旁的侧隆上一扬手中马鞭,忽然受惊的骏马一个人立嘶叫几声后飞快的拉着马车超前奔去。冲撞中车身擦着王朝马汉飞掠而过,亦将两个人吓得一惊险些撞上道旁的煎饼摊子。

“你这人怎么拉车的,看不看路啊,知不知道路上除了你还有人在走啊!”王朝险些被蹭到正开口骂向拉车之人,却被马汉拉住。

“算了算了,别和他计较,也许别人是有急事呢?公孙先生让我们出来买点东西,这人生地不熟的,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算了,算了!”马汉劝住仍旧嘟囔个不停的王朝,所幸公孙先生托付采买的东西没有碰坏。低下头刚想确认单据上的物品是否购买齐全,一低头,却发现地上一件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红光。

“王朝你看,那是什么?”

“哪?”顺着马汉指的方向,王朝快步上前在又一辆路过的马车轮下抢回那件发光的物体,拿到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用珊瑚仔细雕刻的红色猫儿,精湛如鬼斧神工的技艺连上面的毛皮都再现的栩栩如生,两只眼睛上镶嵌的蓝色宝石更是晶莹剔透人间罕有。

红色翡翠的玉猫!

二人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身影,绛红的官衣雪亮的三尺青锋还有难以忘记的笑容……那一个三年来他们从没有忘记的人,那个明明就比他们小上几岁却还是让他们甘愿叫他展大哥,一切的危险,总是挡在所有人前面的展大哥……

“马汉,莫非……!”

“你胡思乱想什么!展大哥,展大哥他已经死了,死了!”

“马汉,你……!”

“行了,这只是凑巧罢了,凑巧!公孙先生还在驿馆等我们,快回去吧!这件佩饰的主人也许会到官府里报案,我们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马汉,你真的相信当年的衣冠冢里,展大哥就这么死在冲霄楼了?”

“不管我们信与不信,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走吧,走吧……”推了一把还愣在一边的王朝,尽管心中刹那间也闪过这样的希望,但是,就算展大哥没有死,他又怎么可能身在与大宋相隔万里之遥的大辽国都?甩甩头让当年染血的宝剑和漫天的白色纸絮再次沉入心底,马汉拉着王朝消失在人群中,他们并没有发现,断裂掉落在另一旁的捻金红绳的盘长结上还绣着一只精致的锦毛老鼠。

白玉堂避开内宫侍卫将马车停在御马监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过了正午的位置开始向西偏移,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再过一段时日,真正严酷的草原之夏才会到来,而此时初夏的暖阳让值守在御马监里的侍卫偷个空闲不知到哪逍遥去了,偌大的棚房里只有几匹平日供王孙妃子出行准备的御马在懒洋洋的吃草和打盹,间或响起几声马鼻声外,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

给架在车辕上的马松开嚼子喂上草料,白玉堂才惊觉自己竟胡涂的没有为展昭准备上任何饭食就这么出去了大半天,猫儿若是一直睡着还好,若是醒了那岂不会要饿坏了?胡涂啊胡涂,白玉堂你真是被冲昏了头,竟然忘记这重要的事!

胡乱的把手中的草料往几匹马前一扔,确认毡布确实已将马车遮盖严实,白玉堂随即踏上窗棂箭步一蹿飘出数丈。

离开御马监,一路上虽说他已是专挑拣僻静的小路或是到了实在避不过的大道时只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纵身在各个殿顶上跳跃,但是竟没见着一队巡逻的侍卫。青铜的宫殿黑色花岗岩的大地仿佛都安静的睡着了,皇城里每一个角落都静悄悄的不见任何活动的物体,只有阳光下投射在地面的影子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变幻着各种奇异的形状,他就像奔跑在一座没有任何生命的死城里,此刻的活物就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影子。

掠过彤阳殿顶后,白玉堂心中的喜悦渐渐被莫名的焦虑取代,不安的预感在心中渐渐扩大,仿佛是对危险和即将到来的某些难以承受结果的本能,笑容早已被焦急取代。冷静的提起真气让脚下飞掠而逝的景物消失的更快,但是仍旧不能缓解心中难以言状的颤动。那种熟悉的不安扼住他的呼吸,那种对于心灵相系某件事物的担心和失落感,让他凝聚起的真气竟渐散乱,心中的不安扩大成恐惧,白玉堂只能让自己再快些,再快些,如果这半日分离是错,那他究竟又将失去什么?

惊讶恐惧自己竟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会的,不会的,他们的幸福已经在只手可取得地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次让他们错身而过,他怎么还能承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

心中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是那种念头却就像浓黑色的烟雾不断渗透蚕食他的头脑,钻进他心中的每一个缝隙,侵蚀他的意志击碎他的坚定不移瓦解他所相信的一切,甚至,让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不再是青铜瓦顶而是一个又一个会让他陷进地狱的陷阱,那深渊里,他仿佛竟看见展昭皱起眉头对他微笑……

“猫儿!”眼前的黑洞扩大成无尽的空洞,脚下踏空,坠落的感觉让白玉堂失口惊叫出声,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提气飞奔而已,内衫却已被冷汗浸湿。方才的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臆想,不知道何时已回到同样寂静的小院前,踏空的脚步,也不过是自己无意中失神下从相隔不远的廊顶落到地面。

青铜瓦顶上的青苔落地的时候,被他的靴子蹭掉好大一片后裸露的青瓦在阳光照射下显出与边上瓦片不一样的青白光芒。脚下的青石板路上,白玉堂平日里出入走的不是房檐瓦顶也总是赶着最后一刻才离开小院,卓绝的轻功断不会在这满地的青石苔藓上刮蹭出如此一大片显然是重物拖曳过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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