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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39部分(2 / 2)

下一瞬,那把森然的匕首钉穿羊皮,深深的扎进,入木三分。

然后,耶律重元狂笑起来,他的脸,被火光映出一片血一样的猩红。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弥古都和方白看着火把下耶律重元狂笑的身影,深深跪下,膜拜即将引领他们步入腥风血雨的新王。

军帐外,朔风猎猎,千灯连营,地上的火光压灭草原上漫天的星光。狼嚎风吼,天下之大,满目河山,所有的儿女情长都被埋葬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下,明天的千山万水,都要血流成河。

无情帝王冢,功成万骨枯。

***   ***   ***

尽管繁花盛开,月夜虫鸣,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夜晚,对于身处开封府内的包拯来说,却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黑夜。

远远的听着,更夫的梆子已经敲过了五下,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早一些时候,公孙策带来一个让他既是欣慰,却更多遗憾的消息……七天前,有探子来报,有人看到疑似展昭和白玉堂的人,沿着官道正前往蜀中。

他们到那里去,干什么?

如今整个大宋的官府和捕快都在追捕他们,他们为什么还要回来!但若是他们不回来,他就不能和辽王交差,不能和皇上交差!妄他有青天之名,却在那一瞬间,犹豫了。他始终都猜不透,展昭和白玉堂,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辽宫里!而赵灵竟然会为了维护他们坠楼而亡,至今连尸骨都找不回来,更是他所料未及。就连马汉,后来也因为涉嫌包庇乱贼,如今已在天牢之内。而跟他一襟同袍的王朝、张龙、赵虎,也都被调往别处当值,理由竟是怀疑他们也有通敌之嫌疑,需要分别监视以查事实。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此时此刻,他竟不得不去通缉拘捕白玉堂和展昭,不得不用他们二人的项上人头,去试图交换辽国的一纸十年对大宋秋毫不犯的所谓合约!

岁月催人,难道他,真的是老了?

沙沙、沙沙,是公孙策熟悉的脚步声。

数十年如一日,那些当初在自己身边的人,最后,终于还是只剩下他了!恍然看着天边圆月,包拯第一次觉得,肩上的担子沉得几乎要将他压垮。

“大人,更深露重,保重身体!”公孙策也是一夜未眠,他只能不断的翻检案几上的综卷,看看还能不能再找出一点线索结束一桩冤案,看还能不能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为此时的包拯分担一点忧愁。

包大人自从出使辽国归来后,就常常一个人陷入沉思。

此时他高大的背影,竟显得有一些佝偻。

“追捕他们的人,派出去了吗?”上前几步,踏进回廊外的月光里,无意识的折下一片沾满霜露的青叶,再扔进一旁映着月影的水缸里,看着水面荡出层层波纹将月色打碎。

前尘往事竟似水月镜花,绿水无忧,因风皱面。

“大人!您大可不必……”

“公孙先生,在其位,谋其政。只要我还坐在这里一天,就不会动摇最初的信念!这天底下,哪里又能处处是青天、人人不冤屈?不管是不是委屈了他们,但是为国捐躯、为百姓而死,本就是我们的责任!”

“他们……只恨生不逢时,只恨这世间,还容不得他们如此的情份!”

“大人!您都知道……”

“这两个孩子……如此这般,老夫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们的感情太过惊世骇俗、有违常理。为了这样的感情,他们不应该走上那样的道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是我不容他们,不是大宋天下不容他们,而是苍天不容!”

“大人!!”包拯的话,第一次,如同一击重锤,重重的砸在公孙策心头。原来,包大人早就看出来,白玉堂和展护卫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纠葛,看出他们早已超出了兄弟之情的过分亲昵,看出来他们身为男子,却仍然不顾一切的走到一起。

只是,这一份情,实在太沉重。

当初,展护卫也曾找到自己,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过什么。他还想,是不是该建议大人给展护卫休个假,让他到山明水秀的地方去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可是没等他开口,就已经出了事,令满朝文武都极为震惊的一件大事!

冲霄一夜惊天变,熵阳一夜尽神殇。

大人,您如果真的如此绝情,为何会在此时,夜不能寐;如果您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为何又冒着生命危险在辽国与那狼子野心的辽王周旋。其实您只是放不下肩上的责任,更放不下对展护卫和白玉堂的关爱。问世间如何才能有鱼与熊掌兼得之法,问世间如何才能让一切的结局都能两全其美?

玉兔西沉天边泛白,包拯的头发和衣衫早就叫露水打得湿透了,但是他仿佛完全未觉,只是把那个佝偻的姿势维持了一夜。愁白了头,却仍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队又一队的人马从军令所到之处出发。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竟然再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一夜过去,太阳照常升起,他多么希望,远方不再传来噩耗。

***   ***   ***

柳絮纷飞,绝尘的黄沙在马车后飞扬。车把式看起来似乎很不着急,许多快马不断的从他的马车旁奔过去,他却仍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吆喝着前面那头昂昂叫着的驴子,也不管一路上那些骑在高头大马鄙夷的目光,赶着他那量老旧得很却仍旧精心保养的车子。

这个车把式,看起来也和他的马车一样,上了年纪。

宽大的帽檐遮挡面容,但高高竖起的白色发髻和佝偻驼背的身形,打满补丁的坎肩上还残留着泥土与灰尘,这是一个已介垂暮之年的老者。

从挂了帘子的车厢中,随风飘散出隐约的药味,在车尾一个不大的炉子上正熬制着一锅浓稠的药汁,暗红的炭火让车厢内的人得以抵御仍未完全消退的寒意。

官道上的马队来来往往,但谁都没去怀疑这辆残损破旧的小马车,就算是停下来盘查的,看到这样一个佝偻的老头和车上大腹便便的媳妇,车子里里外外也再没个能藏人的地方,都会放他们过去。官府的追兵都尽是往一些偏僻的小道、犯人们总要走的劫道和藏身的荒山野岭去盘查,偶尔也有想到他们会不会走官道的,但却料想不到,白玉堂竟会带着展昭就这么乔装打扮后大喇喇的走在青天白日下通往京城的大道之上。这一着险棋,也只有白玉堂才敢胆大如斯。

他们离开扬州后,紧赶慢赶,已经在路上耽搁了将近一个月,考虑到展昭的身体白玉堂是恨不得立即插翅进京去寻访那个,他一路打探过来确实是有那么点本事的神医。但越靠近京城,搜查他们的捕快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能看到正规军派出的小分队,而画着他们样貌的通缉令更是连乡村野地都能看到踪影。

他们刚从上一个城镇出来,行将半日,身后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停下、停下!”

“奉命捉拿朝廷钦犯,把帘子掀开,里面是什么人!”

“唉哟……唉哟!军爷,您看我这一把老骨头的……,里边是我媳妇儿,这不快生了,带她到镇上去找我儿子!他在那边卖豆腐的!就在前门街转角那儿,门口有棵老槐树,他做的豆腐可好吃了……”

懒得听这个颤巍巍的老头子唠叨废话,领头的军爷猛的一下挑开厚重的布帘,立即被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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