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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正得意地想着,身后万马奔腾,踩得地破乱颤,瞬间,杜义和罗方带着人马冲到自己眼前。
“主公,你没事吧。”
“主公,不但神勇无敌,还柔情似水。”
杨勇听了杜义和罗方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二位兄弟,见笑见笑。”
两员将也笑了,杜义问:“主公,我们是否随后掩杀?”
“收兵。”杨勇一声令下,带着两千人马高高兴兴回城了。
太阳西斜,意味着这一天又临近尾声。偃州城外的蒙古包里,吐谷太子吕珂在帐中正埋怨妹妹玉镜公主。
“你呀,刁蛮任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不让你去,你偏不听,这次两军阵前丢人现眼,怪谁?”
“安达,我没说怪谁呀?”玉镜公主甲衣早已脱去,换上了一衣女儿装,更显得俏丽,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你难道疯了不成?……”吕珂气得用手指着她,“一个姑娘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被杨勇抱在怀里,又……哎呀,安达都替你害臊,我看你以后怎么见人!父汗要是知道了,也绝饶不了你!”
“安达,我早想好了,杨勇是个英雄,我们兵合一处,共谋大事,推翻大隋,成就霸业,父汗高兴还不来及呢,怎么会怪我?”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吕珂说着,一抖袍袖,把身子转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父汗给我们十万兵马,是要我们夺取故土。至于伺机东进,推翻隋炀那都是以后的事,你明白吗?我们跟杨勇合兵,这么大的事,你我怎么能擅自做主?老二允伏视我们兄妹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不是授人以柄吗?父汗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安达,你不用担心,回头我跟父汗说去,这是我选择的路,父汗要怪全由我一人承担,与安达无关。父汗就是杀了我,我也认了。”
“哎呀我的傻妹妹,你担得了吗?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父汗宠爱的那个小玉镜了,突厥王子数次求婚,父汗迫于压力也答应了,而你却一口回绝,为此把突厥人也得罪了,父汗大为恼火,烦透你了,这些你不知道?”吕珂急得直跺脚。
“安达,我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以前除了父汗和母后就你最疼玉镜,现在母后不在了,连父汗也开始讨厌玉镜,他只顾自己的霸业,根本不关心玉镜的幸福。现在,就只有安达最疼玉镜了,安达难道真的不知道玉镜的心事?”玉镜公主把脸转过来,显得娇楚可怜。
吕珂听了,叹了一口气,望着蒙古包外暗下来的天空,沉默了良久,转回身道:“妹妹,你是真的喜欢杨勇要以身相许?”
玉镜粉脸微红,点了点头,低低的声音道:“安达,我还有选择吗?你刚才也说了,在两军阵前,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们俩……我早已是他的人了,更重要的是,杨勇是个英雄,言而有信,侠肝义胆,有他相助,我们定能够成就霸业,我想父汗会高兴的。”
“好吧,安达答应你,跟杨勇兵合一处,共谋大业。”
“你真是玉镜的好安达。”兄妹二人又相拥而泣。
少倾,吕珂又担心道:“这事不知道杨勇乐意不乐意,他行事诡异,风流放荡……”
“他敢?”吕珂话没说完,玉镜眼睛就瞪起来了,“他占了姑奶奶的便宜,还敢反悔,看姑奶奶不扒了他的皮!”
“嘘!小声点儿。”吕珂劝道,“你也别说他不敢不敢,这事须得当面敲定一下。这样,我修书一封用箭射入城中,明天以我的生日为由,请他来赶赴宴,我们当面敲定此事。如果他点头了,我们话复前言,兵合一处,共谋大业。如果杨勇欺负人,我就权当这是一个鸿门宴,让他有来无回!”
“安达妙计,一切全凭安达作主。”
兄妹二人商量好后,当即铺开白卷,玉镜公主磨默,吕珂提笔在手,略加思索,唰唰点点给杨勇写了一封书信,写好后吹干。二人又仔细斟酌了一番,然后绑在响箭上,吕珂刚要派人,玉镜不让,接过箭出营后拉过一匹战马,悄悄地来到城下。
玉镜公主看了看四外无人,她犹豫了一下,把白卷松开,黑暗中她深情地在白卷上印上自己的唇印,然后像做贼似的,芳心乱跳,脸早羞成了大红布,幸亏是夜间没有看到。
她赶紧将白卷折好,重新用红绒绳将白卷在箭杆上系牢,然后将身后的画眉弓取下来,认扣添弦,开弓如满月,玉手一松,啪的一声,这支箭伴着一声尖厉刺耳的哨声便飞上了城头。
第101章飞箭传情(求收藏求推荐)
玉镜公主伏在城下看到城头有兵卒发现了响箭后,才心事事重重地骑着马回了大营。
吕珂连夜召集万人长以上的将士开会,把自己的想法、决定以及成破利害向众将开诚布公,然后听取意见。众将都表示同意,愿意唯太子和公主马首是瞻,但只有一个人沉默不语。
少倾,此将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施礼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众将一看,此人正是大将乌里托银。原来乌里托银从内心里一万个不想跟义军言和,他心中一心想着早日攻破偃州,抓杨勇,杀薛仁越,为兄长乌里托金报仇,没想到,吕珂兄妹要与杨勇握手言和,还要订亲,他气坏了,稍沉默之后呼的一下站起来施礼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哦?将军,有何高见?”吕珂知道他们兄弟是父汗眼前的红人,两杆长矛为他们的吐谷政权立下汗马功劳。吕珂也很器重他,而且他兄长乌里托金刚刚捐躯,吕珂和满营众将愈发敬重此人。
“殿下,杨勇和我们是两国的仇敌,水火难容,不说我大哥尸骨未寒,先锋官隆克多将军命在旦夕,还有多少将士血染沙场,命丧敌手,我们应该为他们报仇雪恨,完成大汗交给我们的使命才对呀,怎么能够与敌人罢兵言和呢?怎么能缔结姻缘呢?”乌里托银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他这一带头,还真有些将士窃窃私语的。
吕珂等他说完坐下后,心平气和道:“将军之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占领故土通胡之地,并伺机东进,推翻隋炀,成就霸业。然而我们的兵力太有限了,杨勇的义军深得民心,精兵数万,猛将如云,这两天的战斗你也看到了,杨勇的主力救援队伍还未到,我们就已损兵折将,行动受阻。长此下去,只凭武力恐怕不能解决问题。
有道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自古知兵非好战。杨勇是个言而有信的英雄,此前本宫早有所了解,此人爱民如子,侠肝义胆,我们正需要这样的英雄加盟。如果结亲成功,我们和义军就是一家人了,通胡之地当然也就是我们的了,能省去多少刀兵之苦?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推翻隋炀,成就霸业,指日可待。更何况,前人采用和亲化干戈为玉帛的壮举早已有之,我们有何不可呢?”
“哎呀殿下,此言差矣!请恕末将直言,殿下可不要忘了,突厥的三王子粘罕早就看中了我们玉镜公主,突厥的汗王吉利可汗曾经三次派信使上门提亲,其中有一次三王子粘罕亲自登门。
这粘罕不但一表人才,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突厥实力强大,连隋炀大帮都撼动不得,和粘罕结亲才是门当户对,成就霸业的基石。大汗高瞻远瞩,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同意了这门婚事。奈公主任性,使得这门亲事一直悬而未决。为此,突厥对我们非常不满。
如果此时玉镜公主与杨勇结缘,突厥必然兴兵犯境,那时我们吐谷浑就岌岌可危了。兹事体大,还望殿下三思,最好是秉明大汗再做打算。”
“将军之言,本宫早已通虑,这件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突厥的三王子粘罕,生性暴虐,贪婪无厌,玉镜根本就不喜欢他。更重要的是,突厥乃虎狼也。他们跟玉镜结亲没安好心,如果我们两家成就了好事,不出三五载,我们吕家必遭其毒手,我们的族民必然沦为他们的奴隶,吐谷版图也将被并入突厥而不复存在,此乃取亡之道。因此,从一开始本宫就反对这门亲事,可惜的是,父汗不听本宫的。今天这件事本宫就做主了,将军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