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贵咧开大嘴笑道:“本王便是你们悬赏十万两白银捉拿的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
许乃钊微微惊讶,点点头道:“原来是你,不愧是长毛贼中第一人。”
萧云贵暗暗自得,原来自己被清廷这边认作是太平天国第一人,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跟着问道:“老许,问你个事,张国梁这狗贼呢?”
许乃钊恨恨的说道:“这混蛋诓骗本官说,他先带兵从西北突围,引开你们的重兵,然后本官就能从西南突入太湖遁走,想不到你还是带兵围住了本官。”
萧云贵一呆,重重的顿足大怒道:“张国梁你这狗贼,好不奸猾,你还和本王玩起虚虚实实这一招了啊!”跟着回头向传令兵大声喝道:“快些飞报左先生和浒墅关、文昌阁守将,张国梁这厮往他们那边突围而去了!”
……
胥口镇这边战得热闹,浒墅关、文昌阁这边突围的清军也拼了命,他们不要命的冲击着浒墅关、文昌阁一线太平军的营垒,营垒前木栅、壕沟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但清军还是不要命的往前突进,似乎他们身后还有更加可怕的恶魔驱使着他们前进。
“兄弟们,今晚要是突不出去,就得回城去,与其在城里得瘟疫慢慢病死,倒不如来个痛快的!”一名清军把总赤坦着上身大声怒喝起来,这把总道出了清军兵卒心中的想法,与其在城中患上瘟疫慢慢病死,倒不如在阵上拼死一战。
这一边太平军守将沉着应战,各处篝火不断升起,照亮了整个营垒前沿,弓箭、火枪、火炮不断向营垒前沿施放,突入营垒内的清军也马上被堵过来的太平军截住厮杀,两军混战多时,谁也没占得便宜。
就在此时,文昌阁大营外一支太平军援兵到来,打着的旗号是太平天国春官又副丞相左,却是左宗棠带兵亲来文昌阁应援。左宗棠乃是西殿要人,萧云贵起初给他奏请的官职是检点,随着一路打到南京,左宗棠已经升任春官又副丞相之职了。
这支太平军靠近清军后,大喊投降免死之语,本来已经有些胆寒的清军不禁攻势为之一顿,要是能活命,谁愿意去死呢?
跟着浒墅关、文昌阁的太平军也喊起了投降免死之语,清军兵卒有些意动起来,不禁停下了脚步观望。营内的太平军见援兵到来,趁势反扑,内外夹击之下,大败清军,最终把清军困在一处洼地内,最后这批清军终于弃械投降。
左宗棠得了萧云贵的报讯后,马上带兵前来围剿这部清军,等到基本剿灭清军后,他亲自甄别俘虏,但却没有在清军俘虏之内发现张国梁,遍寻战场上的清军尸首也没找到张国梁,最后问了一名张国梁的戈什哈才知道,张国梁命大队攻打太平军营垒,自己带着数十名亲信抄小路往苏州河向上海方向逃了。原来张国梁一早就给萧云贵和左宗棠来了个虚虚实实,先用许乃钊摆了太平军一道,最后为了自己逃命更是舍弃了自己的亲卫兵马,自己带着少数人往上海逃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运河水匪
。。om江南运河,曾称江南河、浙西运河,为京杭运河的南段。北起江苏镇江、扬州,绕太湖东岸达江苏苏州,南至浙江杭州。早在chūn秋战国时代,因长江—钱塘江之间地势低平,河湖密集,已出现沟通河湖的运河。后经历代开凿、疏浚,江南运河初具规模。隋炀帝大业六年重新疏凿和拓宽长江以南运河古道,形成今江南运河。
江南百姓俗称江南运河为“官河”或“官塘”。运河北起镇扬,经丹阳、常州、无锡、苏州、嘉兴、桐乡到杭州。运河北接长江,南接钱塘江,和金丹溧漕河、武宜漕河、锡澄运河、望虞河、浏河、吴淞江、太浦河、吴兴塘、平湖塘、华亭塘、杭甬运河等运河相连接,是江南河运的主干道。
在江南水乡中,以河代路是它的另一特点。这里古代几乎无路,只是一片水泽。船是主要交通工具。陆地和陆地之间有两种连接工具:移动的是船,固定的是桥。近则走桥;远,或者运货,就靠船。所以江南是船和桥的天下,一个绍兴就有五千多座桥,一个小小的新市镇有桥72座,远胜过水都威尼斯。
桥多意味着水道发达。在不太远的过去,这里家家有船。大城中如此,乡村更是如此。那时船的普及度,宛如后世家家有自行车,和许多家有汽车一样。河就是路,路就是河,河道就是江南的路。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江南的百姓们有很多人是靠走水路吃饭的。贫苦一点的百姓甚至没有自己的房屋,一家人挤在一艘乌篷船内,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水上人家就是他们的统称。
水道纵横也带来了一个令百姓头痛的事,古代有蛟龙、水匪、洪水涝三害为害百姓。蛟龙其实也就是扬子鳄。江南水网密布,古代时候鳄鱼非常之多,常常出没吃人,随着后来江南人口繁衍,鳄鱼的生存空间逐渐被人类挤压,自南宋以后。苏州、太湖附近的水域已经鲜少见到鳄鱼了,到了清代之后,鳄鱼逐渐被挤出人口稠密的水网地带,它们的栖息地变成了长江、太湖这些更大的水域。鳄鱼的消失算是少了一害,但苏杭上海附近密布的水网、水道上,水匪和洪水涝却从未停止过。
水匪从chūn秋战国时代就一直活跃在苏杭吴中之地。三国时期吴国很多大将都是水匪出身,其后历朝历代朝廷虽然屡次进剿,但都收效不大,水匪就像地里的野草,割完一茬又长出一茬来。
咸丰初年,趁着太平天国起事之机,苏浙交界处又冒出一伙水匪。为首的三十多岁,瞎了一只右眼,人称独眼赵七,苏州人氏。此人早年本是苏州城外一名佃农,因天灾失收,官府、地主盘剥甚紧,他失手打死前来催粮的粮官,被迫投身做了水匪。
赵七此人早年做过佃农,深知贫民百姓生活不易,所以他啸聚一群水匪。专门抢劫官船以及来往的商船,使得远近客商闻风丧胆,称此地段为死亡之河。赵七等人平rì里扮作渡船拉货的苦力,等有买卖了,他们便聚集在一起动手。是以官府累次进剿不利,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自从太平军挺进苏南之后,赵七等人收敛了很多,只要是打着太平天国旗号的船,他们一律放过。太平军水师将领唐正财率领一支太平军水师也到了苏州、太湖水域,唐正财仰慕赵七的名头,曾今想约见赵七进行收编,但随后战事吃紧,赵七等人又抱着观望一下太平军胜败的态度,这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但两边还是达成了一种默契,太平军不犯赵七,赵七也不劫太平军的船。
这一天早间,有手下兄弟向赵七禀报,说有艘大船行踪可疑,船上吃水很深,像是拉了贵重货物,而且船上有不少穿了清军号衣的官兵,却没打官府的旗帜,倒像是一艘官船,已到金牛塘。平rì里遇上大队官船或是清军内河水师,赵七这伙水匪也不敢妄动,但此刻三个月没开张了,又听闻只有一艘大船,赵七当即拍案而起,吩咐手下召集兄弟、船只,准备劫船。
正午时分,果然有一条大船往苏州水道那边徐徐而来,驶入了吴淞河,吴淞河在此地仍叫吴淞河,到了上海地界便叫苏州河了,这吴淞河不过一、二里宽阔,两边芦苇、水草遍布,港叉又多,赵七等人早就埋伏在吴淞河的几处港叉内。
见船到来,果然船上吃水很深,赵七斜着左眼一瞧,大喜过望,发一声忽哨,几条小船同时从港叉里shè出,飞一般向大船靠拢。
赵七手持钢刀一个箭步飞身上船,船头甲板上有七、八名穿着清军号衣的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赵七吓得目瞪口呆,匆忙拔出腰刀接战。但这几人似乎不习水战,赵七等人的小船一撞,船身摇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