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按章办事便了,不用管本王什么心意不心意的。看当权者心意办事也是咱们的陋习之一,权力只能用来限制权力。否则绝对的权力只会带来绝对的**。”
左宗棠眼前一亮,鼓掌道:“权力只能用来限制权力,否则绝对的权力只会带来绝对的**,这句话说得好。稍后这件案子广为告知之时,属下会将它写入文告之内去,jǐng醒世人。”跟着抚掌道:“不过西王啊,话虽是如此说,但人情世故古已有之,岂会是一朝一夕便能扭转的?”
萧云贵斩钉截铁的道:“本王既然开了这个头就不会放弃,本王就从自己做起,我就不信还不能扭转过来。”
左宗棠捋了捋胡须笑了笑没再说话,萧云贵看了看左宗棠,忽然发觉这老小子今rì怎么满面红光。当下问道:“左相今rì似乎兴致很高啊。”
左宗棠笑道:“属下尽快处理完公务就要回府去了。”
萧云贵哦了一声道:“本王想起来了。今天左相的家眷到苏州了。”
当年左宗棠投身太平之时抛妻弃家。虽然是迫不得已之举,但左宗棠和他夫人一直都没有断了消息。太平军打下湘潭之后,左宗棠夫人周诒端迫于娘家压力只得领着一双儿女和娘家人躲到乡下避难。但没想到周家在乡下也没得过上安稳rì子。清军在时长上门来勒逼捐输,太平军来了之后更好,家财一股脑成了圣库之物。周家人就这样在太平军治下过了两年,随着左宗棠在西殿名声越来越大,周家人得了西殿名号的庇护,倒也颇得镇守长沙赖汉英的照顾。
不过最近衡阳失守,接下来的湘潭变成了前线,周家在乡下也不安稳,周家老爷子这才想到当年被自己一家人赶出家门的大逆不道女婿来,便托人给左宗棠带信。想举家前来投靠。其实周老爷子这时候也看出清廷似乎一rì不如一rì,改朝换代似乎是迟早之事,而且一家老少爷们都被剪掉了辫子,而且前女婿又是长毛大官,清兵要是真打回来,一家人一定是落个满门抄斩,所以才又想起左宗棠来。
左宗棠得了岳丈和妻子周诒端的信函之后大喜过望,萧云贵知晓其事后,当即给长沙赖汉英去了信函,又派了一队青年近卫军前去接应,护送周家人来苏州。前面得了消息,也就是今rì周家人便到苏州了,所以左宗棠才红光满面的。
看到这老小子这么高兴,萧云贵有些酸溜溜的挖苦道:“老左,你也别太高兴,说不定你岳丈不住你府上,还是要自立门户,或许也不打算重新认你这个女婿。”
左宗棠一听萧云贵叫自己老左便知他是在说笑,他和萧云贵在谈论公事时都是正式的称谓,一旦私下里说笑时,萧云贵就会叫自己老左。当下左宗棠微微一笑,也不以为忤,只道:“西王还是顾好自己今晚睡哪里,左某处理完公务就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
萧云贵面sè一黑道:“你怎么只道我今晚没地方睡?”
左宗棠道:“适才西王进来一脸的晦气,偌大的西王府除了那位,谁还能给你气受?”
萧云贵咬牙道:“老左,算你厉害。”
左宗棠微微一揖笑道:“承认。”说罢自己做回桌案后忙自己的事。
萧云贵皱眉道:“老左,你帮我参详一下,你说这女子有了身孕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左宗棠停下笔,微微抬头道:“难道她们平时就讲理过?”
萧云贵被这句话噎得不轻,左宗棠笑了笑说道:“旁人夫妻怎么相处左某不知道,不过左某和自己夫人相处就靠坦诚相敬四字。【通知:请互相转告乐文唯一新地址为]西王你和西王娘xìng子都是一般的刚强,在大事上或许西王娘还能让着你,但小节上像西王娘那般巾帼人物你还想自己做主么?西王若想夫妻和顺,还是当大事不让,小节忽略。“说到这里左宗棠顿了顿又道:“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西王的家事左某还是无法蘀西王分优,一切还得靠您自己。“萧云贵嘿了一声道:“她不让本王纳妾这算小节吗?
第三百五十四章担忧之事
左宗棠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道:“西王娘乃是世间不可多见的奇女子,也是一位外柔内刚的女子,但说到底她还是一名女子。但凡女子都有妒xìng,更何况西王娘是个强势的女子?西王和西王娘有糟糠结发之情,又共过患难,西王娘她为了西王您的大业不惜抛头露面,更殚jīng竭虑筹划方略,西王啊,人生一辈子能得此女子相伴,你还不满足吗?”
萧云贵老脸难得的红了一红,辩解道:“我也没真想多纳几个王娘,只是在上海和周秀英、沐英红走得近了些,她就疑神疑鬼的。”
左宗棠呵呵笑道:“俗话说知夫莫若妻,西王您扪心自问真没想过纳周秀英和沐英红?若没想过为何要带着两女招摇过市,惹人话柄?”
萧云贵呆了呆,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见左宗棠揶揄的笑容还没散去,便转开话题道:“对了左相,瑞典卡曼尔莱德m1842型号步枪生产线两条,以及配属的附件和药生产线三条,已经全部运到,你看是安置在苏州制造局好呢,还是安置在上海制造局好。还有技术人员和工人打算如何安排?”
左宗棠翻出一份卷宗道:“工部徐寿已经拟好了章程,初步选址还是在苏州制造局,上海虽然水陆交运都较为便利,但上海实在太靠近洋人的势力,唯恐一旦他rì和洋人交恶,上海制造局恐有些不安稳。至于技术人员和工人都是从苏州制造局和上海制造局抽调人手组成。还有苏州各地学校开办的夜校,也将有一批夜间技工培训班毕业的工人毕业,工部建议先充实到军工方面,初步定下的人员有一千二百多人。这些人只要跟着洋人的工程师在上海好好学上一段时间也就没有问题。”
萧云贵嗯了一声道:“徐寿的这个章程我也大体看过。毕竟他是内行,我们听他的就行,把重要的军工生产部门放在苏州也还可以,上海的确极易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
左宗棠呵呵一笑说道:“其实西王对这件事早已经成竹在胸,这时候翻出来说莫不是想岔开刚才的话题?”
萧云贵清咳一声,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左,看来你真是老树开花了,怎么?如今家眷来了,也会开玩笑了?”
左宗棠笑而不语,萧云贵起身道:“我去李开芳府上。他今天为本王接风。你去不去?”
左宗棠笑道:“早间我向李大人推辞了。今rì左某家眷到步,正是该和家人团聚的时候,就不去打扰了。”接着左宗棠语重心长的说道:“西王啊。你今rì才到步,该多花些时间陪陪西王娘的,她有身孕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看到萧云贵脸很臭,左宗棠急忙改口道:“左某多嘴了,西王有事就请自便。”
当下左宗棠将萧云贵送到门口,萧云贵带着唐二牛等护卫径自往李开芳府上而去。
李开芳的府邸隔着西王府不算太远,此处原来乃是一户告老还乡的清廷官吏之宅院,苏州城破后,这官吏据说是举家殉了清廷,但听旁人私下议论却是被苏州守将张国梁逼捐太狠。最后城破时被清军乱兵屠灭满门的。
到了府邸门口,李开芳亲自带着家小及数名亲信在门口迎接,进到府邸之内,李开芳引着萧云贵到了内堂入席。
萧云贵看了那宴席上摆放的都是珍馐百味,还有数瓶雪梨洋酒,这一顿饭只怕足够寻常人家两、三个月的用度了。萧云贵忍不住暗叹连自己手下将领都腐化得如此之快,更何况在天京那边手握圣库的大佬们呢?想到此处萧云贵不禁暗暗担忧起来,看来还真如左宗棠所说的,法度和人情世故之间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判得那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