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ぞ黄鹪谄咄跻拳h手中掌握,两只兵马便和僧格林沁部蒙古骑兵一样是她杏贞和恭亲王手上最大的兵权保障。本来剿平了捻匪之后,杏贞可以将其中一支兵马腾出手来,调往南方作战,可萧云贵又让林凤祥在苏北、淮南发起了局部战役,承恩无法脱身,僧格林沁要防备还在大沽口外转悠的英法联军,也无法抽出手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云贵逐步蚕食西南之地了。
自从知晓对方身份之后,杏贞总觉得自己处处落在萧云贵的圈套里,而且一次比一次阴险毒辣,有时候杏贞还真想在给萧云贵的信函上洒些毒药,把这个混蛋毒死算了。
听了杏贞的话后,桂良等人都是一阵沉默,桂良乃是恭王爷的岳父,文祥、沈兆霖、麟魁等人也是杏贞一手提拔的,都是杏贞、奕?一党的首脑人物,平素论事也不会避忌什么,但今日一起沉默了,的确这次的事太过棘手。
过了片刻后,桂良才缓缓说道:“太后,湖南援兵兵败,桂林失陷,云贵尚有乱民造反,自顾不暇,四川、陕甘、荆襄之地援兵远水解不了近渴,广西已经成了死局,奴才以为当前该筹划的乃是如何维持云贵等地,以防长毛再趁势入云贵两省,一旦云贵再丢失,蜀中震动,关中也会不稳了。”
杏贞揉了揉太阳穴道:“如何维持云贵之地?”
桂良此人老谋深算,缓缓说道:“可调彭玉麟去云南出任云南巡抚。这次张亮基、彭玉麟和曾国藩的官司,不论谁对谁错,朝廷都不可能处置任何一方,曾国藩要交待,彭玉麟也要面子,那就让彭玉麟去云南抵挡长毛,也算是一种惩处手段了。至于说彭玉麟和长毛有勾结之流言,奴才是一百个不信,彭玉麟此人和长毛征战多年,当年长毛贼寇左宗棠曾多次写信招募他,他都置之不理,如何到了今日才有所勾结?既然是勾结,那便带兵投了长毛便了,为何又回到湘地来?”
文祥也道:“老中堂所言甚是,彭玉麟此人才干不在江忠源之下,有他坐镇云贵,必可保万无一失,将他调离湘地对曾国藩也有个交代,不过曾国藩此次出兵拖延,而且李重部出兵行军诡异之事只怕也是这只老狐狸交待的,也该当敲打一番。”
杏贞嗯了一声道:“那就按这样办吧。”
商议妥当之后,桂良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后,这开禁的章程已然完备,只需两宫加盖御印,再让皇上用印之后便可颁行天下了,只是……”
杏贞嗯了一声,她手上玩弄着戴在手指上的景泰蓝指甲套,淡淡的说道:“你是担心姐姐她不肯用印?”
桂良点点头说道:“开禁之事恭王爷也是赞成的,只是恭王爷担心宗室中那些个老少爷们跑去向母后皇太后哭诉,咱们都知道母后皇太后耳根子软,就怕她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不肯用印。”
杏贞摆摆手道:“姐姐那边我自会去说,桂良你只需盯紧京城里头的风声,必要时候还有七爷的步军统领衙门在,我就不信那些人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关外的事也极为重要,文祥你出关之后先要整理已经在关外的人口户籍,清查人口,就怕他们当中有长毛细作,必要时候本宫会让黑龙江将军、宗室大臣奕山助你一臂之力。文祥,此次到关外,除了办好开禁的差事之外,你还得多多提防罗刹人。”
文祥微微一怔道:“罗刹人?”
杏贞轻轻嗯了一声道:“罗刹人觊觎我东北之地久矣,前番长毛虽然将他们打了回去,朝廷也加大了黑龙江驻军,但关外毕竟地广人稀,你此去除了办开禁之事外,还要将戍边之事放在心上,开禁迁移百姓出关,便是充实关外人口,屯垦戍边是一件事,定要一起办才好。”
文祥躬身领命,暗想原来太后开禁不光是为了钱粮之事,还有提防罗刹人的意思在里面,还好太后提点了几句,否则这趟他去关外只怕将差事办得乱了主次。
杏贞又道:“奕山老将军在道光朝就和外夷打过交道,咸丰元年的时候,奕山老将军还同罗刹人签订过《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虽然当时老将军多有对罗刹人妥协退让,但总算能稳定住局势。你此去要谨记一点,关外是要稳定,但绝不能因此而割让一寸土地出去,就算罗刹人因此而开战,我等也要不惜一战!”
文祥愣了一愣道:“可是太后,关外还有长毛占据了库页岛、大连湾等地,就怕我们一旦和罗刹人有衅而开战,长毛会趁机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杏贞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轻叹一声道:“你们照本宫的意思去办吧,本宫相信在对罗刹人这件事上,长毛是不会拖我们的后腿的,相反他们甚至可能还会一道打击罗刹人。”
桂良、文祥等人互望一眼,都不知道杏贞为何会如此笃定,沈兆霖倒是琢磨出一点味道来,他皱了皱眉,心头想道:“难道我们和长毛之争乃是兄弟萧墙之事,一旦罗刹人来了,长毛还是会摒弃恩怨一致对外的?那为何英法这边他们又走得如此之近呢?”
第五百五十四章中风前症
桂良等人告退各自办差去了,杏贞闭目养神片刻后正想提笔批阅奏折时,李莲英蹑手蹑脚的走进前来低声道:“主子,安德海在外面求见,说有机密事禀报。”
杏贞哦了一声,不置可否,李莲英又道:“主子,安公公虽然上次犯过错,但一片赤诚之心还是向着主子的,听听他说什么也好啊。”
自从上次她发落了安德海之后,这个人便被杏贞削去了大部分的权柄,只负责宫里一些杂役太监的管理,想来他还是想着再立些功劳的吧。看了看李莲英,不自觉有些好奇,自己发落了安德海,李莲英应该最为高兴的,为何这时候会替他说起话来?当下道:“让他进来吧。”
李莲英转身离去,片刻后带着安德海挑帘子进了暖阁,安德海刚进屋就噗通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膝行而前,口中呜咽道:“主子,主子身体康健,女才就放心了。主子,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奴才无时无刻不在祈求主子身子康健……”
一大堆肉麻的废话说将出来,杏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道:“你这个猴崽子,废话就别说了,你的心意本宫知道就是了,起来说话吧。”
见杏贞展开愁容笑了起来,安德海也松了口气,知道杏贞已经没生自己的气了,当下又磕了几个头才站起身来,垂手躬身道:“主子,奴才自从上次被罚之后,一直安分守己的做人。昨夜偶然之下看到了一件怪事,奴才想着事关重大,特来报给主子。”
杏贞嗯了一声道:“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安德海道:“奴才昨夜已经睡下了,后来属下两个不知好歹的浣衣局狗奴才打架,奴才又只得起来前去劝解,劝解完了之后正打算回自己的狗窝睡觉,却在浣衣局外的宫中甬道上看见钟粹宫的陈德芳陈公公带着一个人悄悄的进宫来。只是天色黯淡,奴才也没看清楚是谁来,只不过觉着那背影很熟。”
杏贞凤眼一寒。那一抹阴寒随即消散,沉下脸来淡淡的说道:“你这个狗奴才,上次给你的教训是不是不够?乱嚼什么舌根子?钟粹宫的人怎么会胡乱带人入宫?李莲英把他给本宫轰出去!再打三十棍子!”
安德海吓得连连求饶。但很快便被几名太监拖了下去,一路上仍旧惨呼不止。
杏贞抿了口茶,回头看见李莲英面色有些难堪,淡淡的说道:“回头给小安子送些伤药过去。记着告诉他最近本宫不会见他。让他忍耐片刻。”
李莲英这时候才总算松了口气,眉开眼笑的应道:“奴才知道主子的心意了。”
杏贞摆弄着景泰蓝甲套,淡淡的说道:“你让尚虞备用处查一查,看看昨夜是什么人进宫来,这件事秘密查探,千万不可让他人知晓。另外小李子啊,你也该多用些心思在宫里的人事上,小安子虽然从前飞扬跋扈。但他有他的能耐,他在的时候。这些事可都是尚虞备用处一早便查知的了,你们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李莲英面色有些发白起来,噗通跪下道:“奴才粗心大意,这就下去彻查一番。”
杏贞淡淡的说道:“这尚虞备用处乃是宫中第一大眼线,最为要紧之处,你去仔细查查是不是有什么人办事不力或者有了别的什么心思,总之你手下的人可要自己管好咯。”
李莲英连连磕头,没口子的答应了,杏贞又道:“你下去办事吧,让程灵秀来见本宫。”
李莲英叩首告退去了,过了片刻后,程灵秀带着药箱来到了暖阁之内。见礼完毕之后,杏贞笑着让她搬张杌子坐到自己跟前,问道:“灵秀,最近有没有去见你的李丁大哥啊?”
程灵秀脸嫩,面色微红道:“太后取消了,灵秀最近没出宫。”杏贞哦了一声道:“上次本宫让你留意一下钟粹宫在太医院开出的药方,你有何发现没有?”
程灵秀道:“太后,母后皇太后的用药由太医院院士孙白杨亲自办理,药方是看不到的。其实太后大可召孙院士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