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意外的愣了一下,擦了擦眼睛正想说话,顾诗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即然我们来了,就要为国家做一些事情……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唉,要是我们兄弟联手该有多好……”说着顾诗奋力抬起右手,指着天边那一轮夕阳,眯着眼睛道,“我来过,我走了,我在那里……”话没说完,他的手臂缓缓的垂了下来……
王财扑倒在顾诗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周围那些淮军将领也全都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血色的残阳下,尸横遍野的山河被洒上了一层黄色,微风中竟然漂过淡淡的花香……
我来了,我走了,我在那里……
PS(以下不计入正文字数):综合朋友们在书评区的投票,锄头为顾诗设计了这样一个结局,清末不乏类似顾诗这样心怀抱国之志,却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人,虽然他们并没有为历史添上浓浓的一笔,但是正如顾诗临死前说的:我来了,我走了,我在那里……
相关史实(上一章的史实忘了加上了,今天一起补上):
1、太平军守城制度,驻地中央建望楼以调兵,如东方敌来,望楼麾青旗,西方白旗,南方红旗,北方黑旗,几方兵来,便同麾几面旗,如欲调东方兵接应南方,便在大红旗下加青布带,调中央兵加黄布带,依此类推。
2、《巩金瓯》:大清帝国国歌,公元1911年8月13日,清末帝宣统三年,正式颁发全国,六天后,武昌起义爆发,推翻了满清帝国。由严复作词,溥侗依照康熙及乾隆时代登基的礼乐编曲,郭曾炘修订。此歌曲调高亢,极其悲壮宏大,锄头因此借用到这里,只是为了渲染一下场景、气氛!抛开背景不说,这首歌真的很好听。
第138章:团聚
第138章:团聚
有人的喜欢用暴饮暴食来缓解内心的痛苦,而王财就是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种人了。大汶口战役结束之后,王财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营帐内,时不时鬼叫般的传出几声号哭,无论谁来劝都是一概不理,倪守道没有办法,只好派人赶紧回天京把两位王娘请来,在他看来男人最痛苦的时候也许女人就是最好的解药。所有参战的将领都不明白,死了一个心腹大患为什么会让辅王变得有点神智不清了,与他们同样迷惑的是那些接到顾诗临终遗命的淮军将领,王财下令把他们全都放了,爱上哪儿上哪儿,可是他们却不敢走,反正有吃有喝,几个人整天待在营内商议顾诗最后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让他们全体降了长毛的命令到底是不是吃了什么迷药后说的胡话?
顾诗的死在清廷引起巨大震动,咸丰皇帝效法“千金马骨”的典故,追封顾诗为翰林院大学士,太子太傅,连顾诗的遗孀婉清也封了诰命,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不分男女加了个云骑尉的虚衔,一时间颂声如潮,人人都称赞咸丰厚恤臣子,英主再世。但是无论咸丰开出多高的价,再也找不出谁肯带兵去平叛送死了,而各省督抚也被济宁-大汶口的这一系列血战惊的目瞪口呆,千里沃野之上十数天内双方就战死了近五万人,朝廷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新军最终也没有能够力挽狂澜,当下人人自危,对于曾国藩之前提出的四省联防之策纷纷响应。而远在贵州的翼王石达开也借着声势一举攻克了昆明,声势比当年出安庆之时不知道壮大了多少倍,甚至比当年的云南王吴三桂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石达开对于王财在江北的战事也是赞不绝口,多次写信鼓励这位天朝年青的辅王,而王财也是免了公文式的客套,每次都是亲自提笔给他回信,虽然双方关系不错,但在一个问题上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翼王这支太平天国的分支到底还遵从天朝中央号令吗?论实力,翼王现在虽然比不上王财的精锐新军,但年青的石达开也同样开明的很,利用广西海路四处采购西洋军械,仿照苏南军制到也建立了几支新式陆军,这些军队的强大战斗力让翼王更加投入的学习西方,因此云、贵、桂三省也是大兴西学,从天京出走后石达开就没打算再继续洪秀全那一套神鬼传奇,较之仍为主义之争伤脑筋的王财有着更大的便利,势力也是日渐增长,可不管怎么说,如果算上这支天朝傍支,中国过半的土地都落入了太平天国之手。
在太平军方面,总参前指很快根据战场情况重新调整了布署,命令损失严重的二兵固守顺德府整补,一兵团、三兵团迅速北上,一取北京,一取天津。消息传到北京,清廷一阵荒乱,城内达官、富商举家外逃,举朝都在争论是战是和,是走是留,吵了几天也没有个结果,朝议到最后总是以“请皇上圣命独断!”结尾,咸丰除了痛骂这些无用的臣子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整夜整夜的招集军机议事,正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另一个噩耗传来,长毛登陆秦皇岛,两天之内就攻下了山海关,所到之处,乱民群起响应,连京畿重地都有人打出了太平黄旗,整个直隶几乎失控,各处官军也分不清哪些是乱民,哪些是真的长毛,被打得心寒的兵勇一见黄旗撒腿就跑。
山海关被克不但大出清廷意外,连洋人都非常吃惊,在种大规模的敌后登陆作战吸引了各**事家的眼球,甚至有人断言,中国从此将跨入军事强国的门槛。是不是门槛咸丰已经顾不上了,他只知道逃往承德行宫避难是不行了,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北上由蒙古借道回黑龙江大清龙兴之地,北地严寒,说不定能以此挡住粤匪,再说蒙古和大清可是世代姻亲,汉人想借着两条腿杀入蒙古只怕还是力有不足,这千里大草原埋葬了多少汉人子弟?马背上的民族永远要比两条腿的汉人强!
存在这个想法,咸丰与肃顺、端华、奕欣等近臣商议了几天,终于下旨“巡狩蒙古”。可如今京畿、直隶的地头上不太平,到处都有乱民造反,万一要是惊动了圣驾那可是多少人掉脑袋的事情,再说虽然这次离京有些迫不得已,但为了安定人心,咸丰也要求“摆出气势”,结果搞得这次出“巡狩”场面极其壮观,驻安定门内的镶黄旗,驻德胜门内的正黄旗,驻朝阳门内的镶白旗,驻东直门内的正白旗,驻阜成门内的镶红旗,驻西直门内的正红旗,驻宣武门内的镶蓝旗,驻祟文门内的正蓝旗,贝勒,贝子,郡主,格格,八旗子弟,男男女女尽数随驾,甚至所有翰林院编检,各部院司员,大内待卫,汉八旗、九门驻军、京师绿营的全城大小文武官员,也都是全部出洞,皇驾仪仗绵沿数十里,丰台大营、西山健锐营、善扑营和顺天府兵勇近万人护卫左右,当真是再现了盛世天子出巡的威风,京师百姓议论纷纷,还以为他们的皇上这是去御驾亲征呢。
总参前指接到范例的这个送回的这个情报后当真是急得团团转,在他们看来连逃跑都要摆出这么大派头的咸丰真是犯了兵家大忌,如此浩荡的队伍每天才能走多少里?二、三十里最多了,若是派一支精锐迅速北上,虽然打不跨他们,但迟滞的作用部是有的,只要能让他们每天少走五里,那太平军主力就能够在他们进入蒙古之前追上,到时候真如砍瓜切菜一般了。
但是这么大的军事调整一定要报辅王批准的,而他们的辅王仍是每天待在帐内,什么事情都是不管不问,已经提升到总参前指参谋长南宫保带着一群参谋急得抓耳挠腮却都是束手无策,原来每天陪着辅王说说话的倪守道也因为军务紧急,早就赶赴前线了,弄得没有办法了,一票军校生只好天天跪在王财帐外,不断请辅王出帐理政,一连跪了几天,王财才勉强升帐,听到南宫保介绍的清廷动向,皱着眉头来了一句“赶狗三步,需防反咬”,居然反对急调新军北上张家口,在洪仁湍瞎T偃摆上拢醪撇琶闱客馀闪街Ы榔锉疟鄙稀F涫低醪瓶悸堑囊膊⒉皇敲挥械溃庹淘酵贝颍寰鼐驮蕉啵乇鹗蔷┦Ω浇侨绱耍衷诿晒盘然共幻骼剩嬉前颜饣锷ゼ抑频募绷耍挡欢ㄕ姹凰且弦豢冢芳绷嘶够崽剑慰鋈四亍R虼苏庵П鄙系牟慷佣嗔瞬恍校倭艘膊恍校雷磐醪仆敛浦鞯男愿瘢挂豢谝豢诔裕桃桓鲆桓龃颍晕惹笫ぃ谒蠢矗灰剂毂本┲缶涂梢在嫣煜潞鹜隽耍绞焙蛟俑晒攀┭梗羰悄鼙谎衅癫皇巧仙喜撸筱肟谘街螅醪品浅2辉敢庠倏吹窖鞒珊樱缟降牟揖缌恕?br />
接到倪守道的密函之后徐寿赶紧求见了两个刚刚生了儿子的王娘,周秀英和傅善祥看完倪守道送回的急报非常吃惊,在她们眼中王财根本不是一个会为敌人流眼泪的人,更何况还是他连做梦都喊着要干掉的心腹大患?但是倪守道信中写的紧急万分,两位王娘商量了一下干脆摆驾去济宁,当面劝一劝王财,刚好到了济宁一家人庆祝儿子满月,也让两个儿子见见他们的父亲,其实周秀英和傅善祥虽然没说,心里却都有另外一层打算,论长幼周秀英生的定溯早生了三个时辰是老大,她希望能让王财早点把儿子的名份给定下来,但傅善祥呢,虽然无意与周秀英争幼辅王的名号,但总也得为儿子定漠谋划个将来吧,做母亲的都是这个心思,所以两人不顾身体不便,一拍即合,马上吩咐徐寿安排一切,考虑到两位王娘刚生完孩子,不便颠簸,徐寿安排两位王娘走水陆,沿大运河到微山湖直航济宁,江**师派出了三条内河炮舰跟随护航。
当周秀英与傅善祥抱着两位小王子出现在济宁城内的时候,士兵们欢声雷动,大街两边都挤满了想看看小王子的人群,而定朔、定漠却是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自出生以来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因此非但没有受惊,反而兴奋的东张西望起来。王财听说两位爱妻赶来济宁,也是精神一振,急忙带人赶到营外迎接,分别有半年的三人相对垂泪,心中欢喜之极。王财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神情大悦,高兴的手足无措,想抱抱儿子,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痛了,想亲亲儿子,又怕自己的胡子扎痛了,看着两个粉嫩的小脸,真是满脸的爱怜。
周秀英与傅善祥看着兴高采烈的王财心中一阵阵酸痛,当年誓师天京,指点江山,英气勃发的青年英雄才过了半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皮肤黝黑,双眼红肿,胡子都有几天没有清理了,甚至鬓角都有了几根白发,这可是还没到三十的人啊!两位王娘禁不住悲从衷来,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王财看到她们两个哭起来,心中不忍,赶紧岔开道:“这两个小崽子谁是老大啊?”
周秀英啐了一口道:“什么小崽子?这可是咱们的幼辅王!”说着亲了亲抱在怀中的儿子,“定溯早生了三个时辰,算是老大吧!善祥姐姐生定漠的时候可遭了罪,你那小儿子还舍不得从他娘肚子里面出来呢。”
王财看着傅善祥红着脸,歪着头爱怜的看着她怀里的定漠,忍不住也上去在定漠的小脸上轻轻的点了点:“这么不听话啊,到了日子咋还不出来,让你妈受罪!”说着眼角突然瞟见王语萱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于是嘿嘿一笑冲着两位王娘道,“你们在天京给本王生了两位王子,我在这里可也得了位千金呢,”说完不顾周、傅异样的眼神从人群中拉出王语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还不给娘磕头!”
王语萱抬头看了看周、傅两人,又回头看了看王财道:“爹爹,我娘早死啦,再说怎么有两个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