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好看么?”巴布科夫用马鞭指了指两位年轻女子,朝台下的士兵们喊道。
“好看。 好看……”台下地士兵哄笑起来,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们知道她们是哪里来的吗?她们是满清皇帝派人送给我的,据说都有皇家血统,我昨天晚上试过了,味道确实不错!”巴布科夫也是行伍出身,说话粗俗不堪,他的话马上得到士兵们的热情欢呼。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像这样的女子在中国人的山海关内还有很多。 多地我们想都想不到,在皇帝居住的宫殿里有着大把地金银和美女,她们正等着我们伟大的俄罗斯勇士去享用!我宣布,攻下吉林府后,全军放假三天,你们可以杀死任何你们想杀死的人,可以拿走任何你们想拿走的东西。 也可以在中国女人身上留下大俄罗斯民族的种子!”
“将军,我想要你身边的那两位漂亮的姑娘!”一位士兵地声音立刻引来一阵哄笑。
巴布科夫哈哈大笑道:“我非常愿意把她们送给你,不过就怕你进了吉林府之后挑花了眼睛……”说到这里,巴布科夫突然从腰间拨出战刀,毫不犹豫的转身连挥两刀砍死了一直低声哭泣的年轻女子。
这一招立刻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刚才还梨花带雨的漂亮姑娘转眼尸横就地,站在台下的一名满清官员呆了一呆,突然伏倒在地号淘大哭。 高声哭道:“郡主,郡主啊,臣有何面目回去见皇上啊!”
巴布科夫根本没有理睬伏地痛哭的满清官员,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俄军官兵道:“你们也许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因为我相信攻入吉林府后,我会找到更好地姑娘!你们也一样。 只有拿出勇气杀入吉林府,你们所想得到的才能成为现实,雄鹰用他有力的翅膀飞过高山,而你们要用手中的武器去实现你们的梦想!”
虽然巴布科夫鼓动士气的办法别出心裁,但是效果非常明显,台下地俄军士兵立刻精神百倍的嚎叫起来,各种口音肮脏下流的语言令这些将要走上战场的士兵更加迫不及待,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步枪,好像他们不是去作战,而是去抢劫。
俄军猛烈的炮火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 整个二道岭子阵地损失惨重。 左二军前营的老兵们还好,对于炮击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人人都有绝招。 可直隶增援的新兵就不同了,炮击刚开始地时候他们还能够按照《步兵操典》上说地那样双手的捂住耳朵,安静地待在掩体里,可时间一长,新兵们就忍受不了这种被死神点名般的压抑,不断有人跳出掩体东躲西藏,其结果自然是无一例外的粉身碎骨。 等到俄军冲锋开始的时候,整个阵地上能够拿起武器作战的算上轻伤员也不到一千五百人,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三千头被想象中丰厚战利品刺激的疯狂的恶狼。
刚到吉林府时那个英俊帅气的李定国才一天功夫就像在泥水里滚过的乞丐一般,全身都是掺着血水无比腥臭的烂泥,仗打到这个份上李成澡自己都拿着步枪到了一线,更别说这个本来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军校生了。 刚才的炮击让李定国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枚闷头栽到他身边的炮弹居然没有响,几个老兵都说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兆,可他除了苦笑之外也只能擦擦冷汗了。 由于损了很多军官,年轻的李定国也被被火线任命为直隶防军右营师帅,而他的前任在炮击后就不知去向,有士兵说他所待的掩体被俄军炮弹直接命中,也有人说他逃了,总之现在也没有时间追究,李定国赶紧带着两百多个手下端着步枪进入阵地。
前营仅存的两门迫击炮有气无力的向沿着山道冲上来的俄军射击着,布置的警戒哨也不断的投出手榴弹来打乱俄军的队形,这种火力根本挡不住洪水般滚滚而来的俄军,十几名布置在警戒哨位上士兵只来得及点燃火堆就中弹毙命,虽然这些火堆很快就被俄军扑灭,但这些用生命点亮的光芒也清楚的标明了俄军的位置,当最后一堆火被点亮时李成澡终于下令开枪射击了。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黑暗像浓浓的墨汁一样稠密,为了防止阵地上地火光使守军成为黑暗中俄军的靶子。 李成澡命令士兵扑灭了阵地上所有的燃烧着的东西,上帝用黑暗来掩盖丑陋,而战士则用它来保护自己,谁都不敢胡乱开枪,射击所产生的火光会非常清楚的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从而引来杀身之祸,所有地士兵都只能凭着直觉向有响声的地方射击。 开枪,卧倒。 再开枪,再卧倒,只有被击中地士兵垂死的惨呼声才能让这诡异的夜晚透出一点点的生气。
“上来啦,老毛子上来啦!”一声惊呼传来,顿时炒豆般的枪声在李定国右翼响起,随即整个防线上都响起了激烈的枪。 借助黑夜的掩护,俄军已经离防线非常近了。 守军只来得及射出两排子弹就开始改用手榴弹招呼俄军了,爆炸所产生地亮光让华军士兵们非常吃惊,冲到眼皮低下的俄军至少也有六百多人,他们有的半跪,有的卧倒在地,有的在埋头装弹,对于不断爆炸的手榴弹毫不在意,而且更让他们吃惊的是。 在这批俄军的身后,似乎还有一队正在接近。
“打,狠狠地打,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左二军的荣誉决不能让咱们给丢了!”李成澡大声喊了起来,同是他跳到一挺连珠铳后面拼命的射击。 “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在士兵们猛烈的火力下,俄军士兵成排的被扫倒,爆炸声,射击声,子弹穿透人体所发出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所有人地心中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开枪,不停的开枪。 整整半个小时双方都在不停的对射,但是时间托得越久。 对守军越不利。 采用梯次进攻的俄军,第一队固然遭受了极大的伤亡。 一千名俄军士兵几乎损失殆尽,但他们却成功的掩护了第二队,第三队,大批的俄军迎着头顶上飞舞的弹丸嚎叫的冲了上来,李定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惊讶的发现在他地周围已经出现了挺着刺刀地老毛子,显然俄军不知道在何处已经打开了缺口!
黑夜给双方士兵抹上了一层保护色,却也让双方都产生了迷惑,攻上华军阵地的俄军士兵仍然不知道他们已经取得了成功,帝国士兵灰色地军装让他们在黑夜里很难看清楚,双方就这么如同盲人般的互相格斗着,彼此间唯一分辩敌我的办法是刚一接触时双方那一声咬牙切齿的咒骂,听得懂的,那就是战友,听不明白的,那就是敌人,用刀,用枪,用牙齿,用手边能拿到的任何东西来制对方于死地,谁也不知道阵地上还有多少弟兄在战斗,但他们坚信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一定要血战到底,这是帝**人的骄傲,也是左二军的传统“只有死亡,你才可以放下武器”!
李定国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战场,手中的步枪早就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唯一的武器就是紧握在手里的那把军校短刀,这把锋利的短刀已经送两个老毛子滚回了老家,耳边到处都是令人费解的俄语在叫喊,相反他却很少听到中国人的声音,难道弟兄们都遇难了?此时李定国已经没有了害怕,他只想多杀几个老毛子为刚刚认识不久的战友们报仇。
突然左侧一阵寒风划过,李定国敏捷的转身,耳边传来呜哩哇啦的几句俄语,李定国冷笑一声,张口也哇哩哇啦的乱喊了几句,趁着那个俄军愣神的功夫,狠狠的刺了下去,黑暗中李定国就觉得他的短刀刺进了对方的胸口,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一双毛茸茸的手紧紧的抓住李定国的短刀,伤口处**出的鲜血一下眯住了李定国的眼睛,情急之下,李定国抬腿用力的朝身前踢去,这个俄国佬闷哼一声向后倒去,紧握着短刀的手被锋利的刀刃生生了切下了半个手掌……
整个晚上二道岭子上都在进行着这样黑吃黑的格斗,偶尔有人点燃火把,却没走两步就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子弹击中,在炮台山坐镇的陈玉成搞不定清楚二道岭阵地到底打得怎么样了,一连派出几个传令兵,回来都只是说二道岭阵地上仍是喊杀声一片,具体伤亡情况不明,无奈之下陈玉成只好派人领着五百人上去增援,二道岭阵地事关全局,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至于这阵地上的三千守军是死是活,也只有等天亮了才知道了。 与陈玉成一样,巴布科夫也是心急火燎般的团团转,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阵地却变成了通宵的肉搏,巴布科夫太了解自己的士兵了,这些全靠抢掠激发起士气的士兵根本无法承受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压力,有心让他们撤下来,但是此刻双方混成一团,实际也是退无可退,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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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剿杀
第167章:剿杀
第167章:剿杀
当天上的浓云渐渐散去,天边露出一抹微红时,奋战了一夜,此时仍拿着铁铲、枪刺的帝国士兵们惊讶的发现,阵地居然还在他们手中!而那些嚎叫了一个通宵的老毛子不是被砸开了脑袋,就是肚破肠裂,整个二道岭子阵地上尸横遍野,双方死伤枕藉,进攻的三千俄军除了摸黑迷路而侥幸留得一条命的以外,几乎全军覆没,那些被杀的肝胆俱裂的俄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喊着什么,同样,守卫二道岭阵地的帝**队也损失惨重,若不是陈玉成派出的增援部队及时赶到,只怕被杀绝不是俄军而是华军了。
整夜的残酷搏斗让李定国真正从一个军校学员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士兵,拿着短刀的他也记不清一晚上到底杀了多少人,只要听到的不是中国话,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利刃,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杀人可以不必亲眼目睹死者的惨状,可天亮之后李定国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战壕里,掩体内,甚至在弹坑里都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尸体,阵亡者一直到死都在战斗,你卡住我的脖子,我扣住你们眼睛,紧紧的抱在一起,暗红的鲜血把整个小山头都浸透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像挥之不去的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这防御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固守吉林府的部队在苦苦地支撑,而在外围负责包围俄军的华军主力也在纷纷调动。 当得知道俄军开始向吉林府发起全线进攻后。 总参也马上下令驻延吉、长春、海龙三府的华军主力迅速出动,抢占吉林府外围所有制高点,“铁桶似的把老毛子困死在吉林外围”。 接到命令的各军立刻出动,不折不扣的执行军令,沿途击溃小股俄军、清军的阻击,顺利地推进到了吉林外围,仅仅一天时间近五万大军就把俄军给严严实实的围在了网中央。
巴布科夫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 正是他刚刚在二道岭子阵地受挫之后,如果这个情报属实。 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很有可能整个俄军都会被中国人吃掉,这可是俄军在远东的唯一的军事力量,一旦被消灭,很有可能直接导致俄国不得不从远东收缩防线,从而把中国这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给放出来,到时候别说关外沃野了。 就是勒克玛河以东都未必能让中国人停下脚步。 左思右想这后,巴布科夫决定马上将部队收缩转入防御,等摸清华军布署之后再突围,同时他还派人赶紧回海伦府调兵增援,如果实在调不到兵马,那凑个两千人赶到松花江边接应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巴布科夫的如意算盘到底没有打响,由于此前俄军地布署完全是为了攻击吉林府而设计的,所属各部队全部分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 原本是要包围别人,一转眼却被别人给包围了,现在再想收缩防线已是难上加难了,各个方向都的俄军全部被华军给分割开来,包围圈封口的当天,赶到吉林府外的增援部队就向俄军发起了总攻。 在守军的全力配合下,俄军阵地纷纷被突破,最富有戏剧性的是龙潭山阵地外的俄军部队,挨了一顿猛烈地炮火,华军士兵冲上阵地发现这些老毛子居然都双手抱头的爬在地上,领头的一名少校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他们要投降。 投降当然好了,一大批俄军的军用物资立时就改了姓,仅仅半天时间,除了退守四道沟的俄军主力巴布科夫所部五千余人仍在顽抗外,吉林外围俄军全部被肃清。
退守四道沟地巴布科夫也不好过。 小小的四道沟已经被两万华军给团团围困。 若不是之前为了攻击二道岭子他把俄军大部分火炮与兵力都调到了自己这一路,恐怕他早就被华军消灭了。 如今这五千人也不知道能挨到什么时候,虽然他明明知道俄国在远东已不可能再派出什么援军了,但是巴布科夫仍然不死心,即然败局以定,那他多坚守一天,俄国政府就能在谈判桌上多一份底气。 确实如此,在得知吉林府俄军战败的消息后,驻京师的俄国特使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天天跑到总理衙门要求双方停止敌对行动,重开和谈什么的,但是帝国皇帝王财根本不理他,这位年轻的皇帝给他的将军们下了死命令“必须消灭所有敢于抵抗的俄军”,而对于焦头烂额的哥尔查科夫,王财只是让总理衙门回他一句“打完再说”。
在几次劝降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总参终于下达了迅速结束吉林战役地命令。 担任四道沟主攻任务地是重新组建的新二军李秀成部,配合他们进攻地是新一军高建国部和新三军苗超部,新三军血战到底的英勇精神使这支部队成为帝国的骄傲,重新组建的新三军士兵全部由关外难民中精壮的东北汉子组成,个个身强力壮,人人心存恢复故土之念,三个军总计兵力一万七千人,在他们身后的各型火炮超过了两百门,为了贯彻王财“打出帝**队的威风,彻底打跨俄军的战斗意志”的命令,总参命令炮兵不计消耗的连续炮击四道沟俄军阵地整整一天,千里镜中的四道沟已经变成了满目疮痍,遍地焦土的人间地狱。 但是当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开始冲击的时候,新二军的士兵仍然遭到了俄军顽强的抵抗,从废墟中射出来的子弹不断击中快速奔跑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士兵摔倒在地,连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到是担任助攻任务而且大多数是新兵的新三军出人意料之外的突破了俄军的第一道防线,虽然他们和新二军一样遭到俄军的攥射,但是新三军地士兵谁身上不背着老毛子欠下的血债?复仇之心如烈火般越烧越旺。 就算是被子弹击了,只要还能跑,他们都会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爬起来继续冲锋,这种不要命的英勇很快就打跨了俄军的意志,冲上俄军阵地的新三军士兵发了疯一般的见人就杀,即使是放下武器地降兵也不例外,这种疯狂的杀戮让俄军魂不附体。 他们也曾经大肆地屠杀过中国平民,但杀人与被杀毕竟是两回事。 惊慌失措的俄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故得上防御,扭头就跑,这种溃逃像传染病一样动摇了整个俄军防线,重整旗鼓的新一军、新二军不甘心落于新三军之后,特别是新二军,原本是主功的变成了助攻。 这面子可丢的大了,传出去新二军的弟兄今后还怎么做人?李秀成也是发了火了,脱光了上衣亲自带着人冲锋,整个攻击正面上到处都是呐喊着的华军士兵,而走投无路地俄军不是被杀就是投降,呆呆的坐在破庙里的巴布科夫和几个参谋相视无言,拔出手枪就要自尽。
“将军,万万不可。 雄鹰留下翅膀才能飞越高山,此时我军已无出路,将军也是力战不屈的,就算沙皇陛下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怪罪将军的,将来有一天我们回去了可以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