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梁雅儿猛一惊还未等有所反应宁羽白身后不远的一处墙壁“蓬”的一声便向上拔起露出黑洞洞一个门户来!里面一个模糊人影闪现梁雅儿只看见里面人袍袖一扬一道蓝光劈面而来!如此近的距离瞬间她的脸面上便被一阵寒意刺的生疼慌忙掐诀催起飞剑一拨当的一声在那剑及面之前挡了出去可后面随之而来的数道细光却刷地如圈缠上她旋身后退同时一拍腰间七道细芒跃起各自抵住只击得斗室之内一阵火花暴起。
“小凝?”她终于认出了来人。
萧咏凝俏脸含煞手捏剑诀怒目站在自己面前已把宁羽白挡在了身后。一蓝七白八口长短飞剑环游她的身周寒意四射。
“想不到你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萧咏凝怒道一只脚却悄悄往后一提。宁羽白盘坐于地在那暗门打开之时便已睁眼。此时萧咏凝已经护于前面他忽觉有异只见一管水丝绸裤自萧咏凝裙下屈出一只紫抹绣鞋正抵在自己两腿胫骨之前他心中大悟猛将双掌一搭便扣在了萧咏凝足上。
梁雅儿在前不曾看见只讶道:“你……你要救人么?”
“废话!你要拦么?”萧咏凝晓得宁羽白已明白自己心意猛地将腿一抬宁羽白在后借力呼的一声整个人往后弹起直奔那暗门处坠了过去!梁雅儿此时方才觉惊呼一声手势忙作穿花一绕面前飞剑刷地绕作一个弧状击了过去。可是萧咏凝又怎会让她击中?湛蓝飞剑随手飞起叮的挡住那剑另七支短剑一晃也朝梁雅儿冲了过去。一息之间扑通一声宁羽白已落在那门里面却不见人。梁雅儿也是秋水弟子一时大意忘记了这暗门被萧咏凝所乘此时却已想起那底下是个四通八达的暗道一旦给人逃了进去再找可就难了。当下不敢迟疑忙就要抢进去却又被萧咏凝缠住一时脱不得身。两人就在这斗室之内斗起了飞剑来一时间身影纵横剑芒四射激得墙穿窗烂一个过不去救不了人事不省的大师姐一个也跃不来捉不住功力尽失的宁羽白。乱斗中只听萧咏凝道:“你还不知悔改还不把大师姐还我!”
梁雅儿道:“我不会伤害大师姐但是你要先把宁羽白拿回来!”
“你难道要一错再错一直错下去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我……”梁雅儿一时语塞险被萧咏凝压住剑势忙一力道:“我只相信沈郎!”
“那狗彘害得你还不够吗?你还相信他!快将大师姐还我!”
“不许你辱骂他……”
两人瞬息之间斗不过十剑嘴也没吵上五句谁也争不过谁正斗了个平分秋色。可这时只听外面破风声猛响显示正有人全力飞来!萧咏凝面色一变知道定是救不了另一个了心中暗叹口气当机立断将飞剑封住门户人朝后一翻跃入门去八道剑光“咻”地撤回。梁雅儿顾不得身后声响紧赶着往前冲去却只赶上那暗门刷地落了下来险些碰了脑袋。那门咣当落下她身旁两道风声掠起两人已急停在门前正是沈开玉与不虚和尚。沈开玉一扑上门上下一摸没法打开正要出剑梁雅儿转身在一处字画后三弄两弄那道暗门再度轰隆隆打开却又现出底下的一个石盖。
不虚上前一提竟没有提起梁雅儿在一旁忙道:“恐怕是给在里面封住了。”不虚闻言一皱眉头猛地提气喝一声“开!”一掌就拍了下去。那嫩白的手掌忽地迎风长大变得如同簸箕一般一下击在了石盖上轰的一声将盖子破了开去。不虚手掌复回原样当先跳了下去……
一块大石忽地颤了一颤露出后面一只晶亮的眼睛眨了眨见得四周无人她这才一把把那石头推开从后面山壁洞中钻了出来顺手将后面一人也带了出来。此时正是日高云淡遍山瑞雪后面那人出来见得阳光摇了摇头道:“想不到竟已过了一日我宁羽白还从未有过一日过得如此般快呢。”说罢又向前面女子一揖道:“多谢萧姑娘相救。”
萧咏凝一跺脚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着急。这里已经来到了外面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还要赶回去救大师姐。如能成功自会来这里接你若不成功这下面暗道四通八达一时半会她们也找不到据说那个什么小乘十方妙法印十二个时辰之后自解到时候你恢复了修为便怎么都好说了。”
宁羽白点了点头道:“救人要紧你自去不必管我。只不过此时恐怕他们已经有了防备姑娘万万小心。”萧咏凝闻言也点了点头怒了努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了黑暗的洞窟之中。
眼见的萧咏凝踪影皆无宁羽白回身将那大石复又推好叹了口气想了一会这才两三步走了出去站住脚步打量起这里来。但见遍地厚厚积雪被风吹得生硬尽禁得住人走。又几步走出去转过山壁只见数座险峰突现眼前前面不远处罡风凛冽却就是一道深渊原来自己正身处万丈高峰之上。他心中叹道:“一时不慎竟险些再见不到这日月山川。”心中想起梁雅儿来不禁仰面朝天一声悲啸冲喉而出!
“宁羽白!”他啸声方停身后高处忽地一声召唤响起!
“嗯?是谁?”宁羽白闻听大惊不禁回头问道。可方看清身后一处石上日光中站着一人那个“谁”字刚刚出口就见那人将手一扬有一幅物事霍地展开放出万道金光生生盖过了明亮日光去照得他直睁不开眼。他忽地只觉自己身轻仿佛如雪片一般被一阵大风猛地卷起当时化作一粒粉尘般大小倏忽便被收进了那物事中去!
“啪!”那人把那幅物事一折耀眼金光顿时四散不见。那人走下石来对着那物事冷冷一笑道:“什么十方妙法印还不是照样收入我金霞彩照图来?看来这什么天寰八宝也没什么大用真不知要他则甚。”接着又是嘿然一笑道:“哼哼想不到你果真就是那个宁羽白可惜入了我这宝图便是神羽白也要魂飞魄散了!”说罢将那图折了几折收在衣内抬头看了看天腾地纵身而起跳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直刺长空而去。
悠悠峰顶依旧罡风凛冽日照当空。只是再也不见了宁羽白……
蜀中青牛山。
新雨刚过天上终于露出了太阳来。虽然日光展露可一时却还驱不去遍山的寒气仍是一片冷森森的样子。偌大山内只有在天罡观处一片蒸腾白气绕峰而起其内暖风和煦浑不似冬天样子。当然这处附近都有法术禁止凡人就是来得这高峰之上也是见不到这奇异景致的。
观内寂静一片可门前路旁却是处处皆有弟子负剑站立青云殿前的青石大路旁更是成行的弟子排列两边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偶尔有人低头耳语几声也都被其他人用眼睛制止。当真是鸦雀无声。
梆梆梆几声云板忽然响过显示已是过了未时。天中太阳已有西去之意有人不禁往那青云殿处偷偷望去却只见门旁数名弟子守候大殿之门却还是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众人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焦虑暗想今天怕又是没戏了。不过天罡观门规严整众弟子仍是定定站在那里不挪一步。不想忽地啪啪脚步声响起只见偏旁小路上转过两个人来一个布衣小道士引着一名灰衣僧人快步走来。只见那僧人二十来岁样子一串数珠搭于颈上眉目清秀宛若女子却是微微皱着眉头隐隐一股阴气罩在脸上随着那小道士一路往左偏殿走去。有人认出了他不禁在心中道:“这不是相尘大师的高徒不虚么?他怎地现在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