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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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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县太爷的眼珠子,又转了转,然后伸着他的短脖子,向外面的人群里张望了一下,眼珠子再次转了转,思量了一下,便冲着那个官差点了点头。

那官差会意,便走下堂来。

“那好吧,本官也不与你们这班刁民一般见识。”那大胖馒头正了正官服,危襟正坐,又一拍惊堂木,喊道:“带原告崔。张氏!”

不到片刻,一个衙役,便带着一个一身丧服的女子走上堂来。

那女人低着头,哭哭泣泣的,一步三摇,有如弱风拂柳一般的飘上堂来。

“大人!”上了堂,那女子立刻悲呼一声,跪了下来,哭天呛地的悲恸道:“大人,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哇!我……我家老爷死得好惨哪!”

说罢,竟然哭得晕厥过去。

哇,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说晕就晕过去了?

我冷眼看去,却见那晕倒的,是一个相貌姣好,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她一头黑发如瀑,挽在脑后,头发上戴着白花。耳朵上却戴着明晃晃的黄金耳环,脸上抹着粉,嘴上涂着红艳艳的胭脂,十指尖尖,指尖亦是红彤彤的,我注意到,在她的白色丧服里面,却穿着一件锦花儿缎的袍子。

第八十二章 “忘了”姑娘断案记(二)

那女人在堂上哭得晕了过去,我冷眼瞧去,却见这女人打扮得十分入时,而且浓妆艳抹,在她白色的丧服里面,却穿着一件锦花儿缎的袍子,十分的抢眼。

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怎么会穿得如此的花哨?

按着常理来讲,一般的女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无心打扮,素面朝天的吧?

坐在堂上的县太爷,忙唤了人,扶了这女子,掐了她的人中,静待了一会子,这女人才略略的醒了过来。

“呜……”这女人一醒,便悲鸣一声,再次掩面而哭。

“崔张氏,本官问你,你可认得堂上的这个男子?”那县太爷见了漂亮女人,态度显然的缓和了许多,又见这崔张氏哭得梨花带雨,心下不够有些怜惜起她来,说话也和蔼了一些。

那崔张氏以手掩面,转过头去,从指缝里瞄了一眼阿黄,然后又恸哭起来,一只手指着阿黄哭道:“正是他!县太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正是这个人,谋害了我家老爷!”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把个花儿气得冲上前来,冲着那女人啐道:“呸!我把你个诬陷好人的死女人!你胆敢诬陷我家阿黄,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是不得好死的!”

说完,两只小手插在腰上,脸上还着不屑的神色打量了那个崔张氏一眼,冷笑道:“我看你这女人倒也颇有些姿色,定是个不肯守规矩的,保不准你在哪里偷了汉子,回家谋害了你家老爷,然后栽赃在我家阿黄的身上呢!”

最后的一句话。这小丫头片子是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出来的,那副样子,倒像是一个保护着自己爱人地小母狮,倒是颇令我有些感动。

那个崔张氏听得花儿这样说,一张擦着白粉的脸刹时间变得比白纸还要白,她惊恐的睁着眼睛,后退了一步,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然后突然一掩面。左手翘成个兰花儿指。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人!大人!”这崔张氏倒真个儿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她一边莺莺咽咽的哭着,一边用她的兰花儿指,颤颤巍巍的点着花儿,哭道:“大人,我家老爷刚走,民妇就落得个如此地骂名了,这叫民妇怎么活?还不如随了我家老爷去了,也省得在这里落人口舌!”

说罢,更是哭个不住。

“那个……咳,崔张氏。你也不必如此悲伤,”那县太爷瞧着崔张氏地神态,那简直了,好像恨不得以身相报似地。我看,若不是这满堂站着这些个人,他甚至都可以跑下堂来,把个崔张氏揽在怀里了。

只见这位县太爷干咳一声。言语温柔的说道:“崔张氏,你也略略的节哀,你且告诉本官,那个男子是如何谋害你家老爷的?”

那崔张氏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也是知道,这县太爷现在是已经偏向于她这一头了。所以她便也止了哭,瞟了阿黄一眼。然后悲悲切切的说道:“这小子是个木匠。因民妇的那一套梳妆台前些时候送与了一个穷亲戚,我家老爷那日便领了这小子到我家。本是想他给我打一个上好的梳妆台子,可谁想台子打好了,他却又不认事先谈好的价钱了。想要多跟我家老爷多要上几钱。大人,我家老爷是个倔脾气,哪里肯依,两个人便起了争执,他……他居然动起粗来,打了我家老爷。”

说着,又悲从中来,抽泣了起来。

“自从那日以后,我家老爷的身体便一病不起,不到三日,便……便离我而去了!”

我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她哭得好生悲切,但这悲切里,却未免太过矫揉造作,就好像是戏台上的演员,普通人地哭泣,在伤心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体面与形象,早就号啕大哭了。像小白,刚才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当然,我倒不是说哭就必须得流鼻涕,不鼻涕就不代表你哭得不悲恸。但是,像这个女人这样,连哭也要时时注意着姿势,恐怕连举手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似的,我想,在她地心里,对于她们家老爷子的死,到底有没有她所表现的那么悲伤,那么夸张,可就有得斟酌了。

尽管刚才花儿对她的态度十分的恶劣,而且言语颇为过激,但是,花儿的有些话,还是颇有道理的。

尤其,是对她勾引汉子这一说……

我这样思量着,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这女人身姿窈窕,倒是颇为地勾人,那双丹凤眼左一下,右一下的,只顾瞄着这堂上坐着地县太爷,把个县太爷看得恨不能连头都酥了去。

好嘛,就这么个主儿,家里的墙就算是再高,也难免不会叫她给探出头来,哼哼,她们家那个死去了的老爷子,还指不定让她给戴上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那县太爷听了这女人所说的话,又经这女人的眼神这么一勾引,就好像完全能感同身受这女人的痛苦一般,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草民阿黄,你难道还不认罪么!”

“大人!”阿黄被这惊堂木一惊,又听得这县太爷如此高喝,不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大人,草民冤枉啊!那日,我们本是讲好了价钱是十五钱的。可是梳妆台做好了之后,那崔老爷非说草民的手艺不好,只想给五钱了事。大人,换作任何人,也不可能只要五钱的,草民与他理论,他却跳着脚大骂草民。草民只是与他辩驳几句,他便过来推搡草民,草民也只是还了一下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怎就使得他死了去的?大人明鉴,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哪!”

说罢,眼圈一红,委屈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呔!大胆草民!”那县太爷又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看你分明就是在狡辩!你与那崔张氏所说的话基本一致,就足以证明你当时确有对崔老爷动粗。像你这等刁民,若是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会认罪的!”

这大白馒头说完,竟然一挥袖子,喝道:“来人哪,先打他二十大板,看他招也不招!”

第八十三章 “忘了”姑娘断案记(三)

那肥头肥脑的县太爷在堂上一甩袖子,叫手下的衙役打上阿黄二十板子。

好家伙,二十板子!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先来二十板子?

这肥佬该不会是收了那崔张氏什么好处了吧?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我怒气冲冲的冲到堂上,一扬手,唤道:“慢!”

“我说县太爷,你这断案,也忒神速了吧?”我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堂上的大白馒头,说道,“仅凭这崔张氏一面之辞,怎么就可以动刑的?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这外人,还不得都道你是屈打成招的?”

“嗯?”那县太爷的眼珠子转了转,盯着我半晌,说道,“本官断案,难道还要事先请教你么?”

说罢,五指一扬,叫道:“给我打!”

立刻便走上来了两名衙役,就要去架阿黄。

“你敢!”我大喝一声,一对柳眉倒竖,双拳紧握,怒道:“县太爷,你这样滥用刑,可是违返唐朝的律法的。更何况,你一无凭据,二无证据,仅仅凭着这崔张氏的几句话就想要定人的罪,恐怕就有了包庇之嫌,不查之罪。如若本姑娘到上一级的府衙告你,哼哼,我看你的乌纱帽怎么保得住!”

“嗯?”那县太爷的眼珠子已然瞪了起来,他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下,嚷道:“好你个灵牙利齿的丫头!难道本官断案,还要你来指点不成!你还想到上面去告我?啊?你吃了豹子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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