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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顾冼尘深以为然。
她告诉邱泽宇说:“泽宇,今天请你吃饭,你能赏光,我很开心。”
邱泽宇浅笑着不置可否,等着顾冼尘的下文。顾冼尘对着门口招招手,走进来一个个子不太高,人明显有些油滑的男人。
“泽宇,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聘请的公司总经理吴联,以后还拜请邱处多关照。”
吴联斟满酒自罚三杯,说是自己迟到了,然后满好酒敬邱泽宇:“您随意,我先干!”
邱泽宇看着顾冼尘微笑着赞许的样子,苦笑,心里明白,那个令自己动心的,曾经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放下心防的女孩子和他越走越远了。
他猛地喝下酒,*的,辣辣的……
不好喝,可是大家都抢着喝,是不是就同他一样,明明不愿意,可是为了身价利益没有选择,只好放弃心里坚持的东西。
他笑着点头:“大家是朋友,不必客气。”
他的人生以后都是这样吗?言不由衷。
也许以后他会在午夜梦回时分想起,他曾经也离幸福很近……
正文 87,失败的爱情
今天是周末,顾冼尘一早去超市买回菜洗手做羹做了父亲爱吃的菜送到了医院。
顾国庆吃了几口:安玉洁做的口味。他停下手中的筷子,怎么也无法再把筷子伸向菜里。一双眼睛盯着菜怅然若失,满脸的寂寥。
……父亲,也老了!
“我做的菜,还好吧?”顾冼尘本想夸夸自己,可是看着父亲的样子知道他想起了母亲,便转移话题:“我还是打电话让田静……我妈妈来照顾您吧。”
“算了,我想一个人在医院里呆着。”顾国庆停了停,“以前你母亲也是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她那时,不知道是怎样熬过这一天的……”
顾国庆有些艰难:“你,你能给我讲讲吗?”
顾冼尘“……”
“母亲?”顾冼尘望着父亲愧疚的期待,慢慢垂下双眼。同为女人,顾国庆对安玉洁的凉薄……
以前对父亲的怨恨不知不觉又使劲的冒了出来,她胸口起伏着,一时间很不平静:“我出去想一想。”
顾冼尘忽略掉看父亲眼中的苦涩,说完就转身走出了病房: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她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细细的,一寸寸平复自己的心。并非逃避,并非害怕,那些事,那些心情,早已尘埃落定,往事已逝,何必徒增烦恼。
她转回病房,顾国庆已经把饭菜收拾好,仰躺在床上。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见是女儿,眼里潮湿起来:“美美,对不起……”
顾国庆喉头一动,有些哽咽。
顾冼尘抓起枕头放在父亲头上枕着,闭着嘴对父亲咧出一个笑脸。
顾国庆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就是报复安玉洁。
这次为儿子的事回到故乡,在自己老同学、老朋友的帮助下调查了一些事,才渐渐知道真相。当然他明白,让他知道真相的人并不是怀有好意,可是这样的真相却令他锥心刺痛。也是他心肌梗塞再次发病的原因。
安玉洁的妈妈叫蓝玉。美丽温柔,是一个资本家的继承人。和顾国庆的父亲原本是一对恋人。可是安承峄强占了蓝玉后有了安玉洁。
安玉洁生下来后身体不好,蓝玉觉得这是上帝对她的惩罚,和安承峄的关系越来越僵。安承峄在外面另外有了女人,蓝玉也从不过问,和顾国庆的爸爸从恋人成为好朋友。安承峄表面不说,确是怀恨在心。
机会终于等到,借着政治风云,安承峄借机心狠手辣地打压顾国庆的父亲。蓝玉恨他如此狠绝,加之本就对顾国庆的父亲抱憾终身的她便吞药自尽,临死之时她把真相告诉了安玉洁。
安玉洁和邱静美是同学,早已经爱上了风度翩翩的顾国庆,为了保全自己所喜 欢'炫。书。网'的人 ,也因为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不齿,毅然下嫁顾国庆。
听安家的佣人说,安玉洁临走前对父亲说:“如果你想在妈*坟旁边再立一座我的坟,你就把他杀了吧。”
可是自己,顾国庆想起初见安玉洁:在邱静美家的草坪上,她坐在树下看书,阳光洒了一地,把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色,静美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朝着他们浅浅的一笑,“好美!”顾国庆当时也是由衷的赞叹的。后来发生的事,父亲下放,邱静美悔婚,父亲强迫他娶安玉洁……
他恨极了安承峄,也厌恶安玉洁,如果不是那一次,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听到邱静美结婚的消息喝了酒昏了头,连顾冼安也不会有。
再后来,他看见了君玫——冼尘的妈妈,记不清是因为看见她时她坐在大树下看书,落日的余晖给她镶的那道金边让他动了心,还是因为她长得像静美。
他知道他让安玉洁伤了心,父亲打了他,骂他:“畜牲!”
他是畜牲,可他的这些年也很寂寞,因为他找不到来时的路,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现在,他只想把安玉洁尝过的所有孤独寂寞和伤心一一回味……
他试着剖开自己的心:他看见自己一次次想靠近,又一次次强迫自己远离有多么愚蠢!
如今,看到静美他觉得非 常(炫…书…网)陌生,这才看清楚:原来 自'霸*气*书*库'己心中的静美都是玉洁。
顾冼尘听得心中发毛,她明白这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她看见了母亲的寂寞,也看见了父亲的寂寞填满在她看不见的光影中。
记得那一次她不愿意原谅父亲,郝敬就对她说:“冼尘,不要把男人想得那么坚强,在看不到的地方你爸爸也会哭,只是你和我都不知道。”
父亲,你是应该哭!
没有什么比错过时还自以为是的微笑更叫人无语了。
父亲,聪明如你,坚强如你,原来都不过是有母亲做后盾。
可是作为女儿,我不能帮你做什么,能救赎自己的永远只能是自己。
“逝者不可追啊!”
还好,自己比父亲更早明白这一点。
安顿好父亲,顾冼尘回了家。
哥哥和郝敬都是杳无音讯。顾冼尘坐在电视机前,想起父亲讲的那些故事,她冒出了一个快忘记的事情。
顾冼尘想起了那只手镯。那只老式的盘花金手镯,安承峄把哥哥给他的凤镯拿给她看时,她用手一摸,眼睛细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以前帮安玉洁收拾东西,对那只手镯很好奇,反复打量的结果就是发现了手镯的秘密:手镯中间雕的是一条凤,风头上有两个细如蚊的字:一生。
田静拿给她的金镯子,她一眼就瞅出了和母亲首饰盒里的是一对。当时她细细地看:爷爷给的那只镯子中间雕的是一条龙,龙头上也有两个字:一世。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定情信物?
她拿出那只镯子,不由得佩服制作这个镯子的人的精巧心思。一样的龙凤镯子,只是一对刻有字:一生,一世。一对没有刻字。
这样苦心?顾冼尘又拿起玉牌和字条,这样久了,离爷爷说这个人已经快二十年了吧,她要去找的这个人还在吗?
不管如何,她想,自己应该像郝敬一样,想方设法去战胜苦难,直到达成自己的心愿。
“去试一试吧!”顾冼尘对自己说。
生活是永远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唯一可以改变的是我们的心,对待生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