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程冷声道：“他把王利全的儿子打成重伤，人家都找到我面前来了！一天到晚净给我惹麻烦，我说他两句都是轻的！”
荣隽忽然抬起头，“是他先动手打我的人，我只是还手而已。”
荣程敲了两下茶几，“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他是你的同班同学，他爸是我手下员工，你下手的时候是不是得有个轻重？这点道理都不懂？”
荣隽嘴角紧绷，看着他不说话。
荣程继续道：“再者说，不管是多大的事，你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吗？啊？你知不知道你把人家打得路都没法走了？！”
荣隽眼神阴冷，“那又怎么样？敢动我的人，被打死也是他活该。”
“混账！”荣程气得直拍桌子，“你简直就是土匪流氓！你们学校的老师难道就是这样教你的？！”
“你吼什么吼？”虽然这件事上荣隽确实做得有点过火，但周颖童仍然舍不得让孩子挨骂，“你有话好好跟孩子说，大吼大叫的有什么用！”
“你闭嘴！”荣程正在气头上，“都怪你把他惯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颖童愣了一下，“什么叫我把他惯成这样的？”她愤怒地质问，“出了事你就只会怪他骂他，孩子身上的伤你问都不问一句。荣程，隽隽回国这几年，你在家陪过孩子多久？你跟孩子好好沟通过吗？你知道孩子在想什么吗？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
荣程沉默了一会儿，“我公司忙，没那么多时间。”
积累多年的不满情绪涌上心头，周颖童露出一个嘲讽又悲凉的笑，“忙，你永远都忙，白天黑夜都在忙，那我呢？我就不忙吗？我难道没有公司要管吗？但是我从来没有把孩子丢在学校不管！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荣程站起身，走到窗边，缓和语气，“待会儿让他带着礼物去王利全家跟人家儿子道歉。”
荣隽毫不犹豫地道：“我不去。”
周颖童同样反驳道：“凭什么让隽隽道歉？谁先动手谁理亏，要道歉也是他向我儿子才对。”她拉起荣隽，“儿子，我们走。”
荣程转身吼道：“给我站住！”
他快步走到母子俩面前，怒气冲冲地斥责周颖童，“你能不能别添乱了？王利全直接把他儿子带到公司来，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教子无方，我的面子往哪搁？！”然后又转向荣隽，“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荣隽神情冰冷，“我不去。”
“混账东西！”荣程怒骂道，“你是不是不把你爹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不断受委屈，周颖童已经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荣程！我不准你再骂我儿子！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荣程同样怒不可遏，“都他妈的因为你非要把他送到国外！你自己看看，外面那些歪风邪气把他弄成什么样了！早知道他现在敢这样目无尊长，我就应该把他扔到国外管他是死是活！”
周颖童眼睛都气红了，她再也无法忍受地破口大骂道：“荣程你还算不算人？！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你不要儿子我要！你说得对，隽隽在国外过得那么开心，就不应该让他回国受你这个王八蛋的气！以后你就当没有这个儿子，跟你外面那些野女人过去吧！”
荣程急声道：“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呢？少在这污蔑我！”
周颖童满脸恨意，她怒吼道：“我今天就是要说！我哪句话不是实话？！荣程你就是个自私又虚伪的伪君子！家里还有谁不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混蛋！王八蛋！我恨不得你去死！”
“你！你闭嘴！”荣程暴怒，下意识抬起手，“啪”的一声响，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周颖童脸上。
周颖童捂着脸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荣隽瞳孔放大，一个箭步上前揪住荣程的衣领，又惊又怒，“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荣程脸上也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打开了，刘助理探头探脑地走进来，“董事长，那个，梁总已经在会议室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他有急事找您，您看……”
荣程推开荣隽，整整衣领，迅速恢复镇定，“我马上就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晨两点，荣家别墅，孟卫帆睡得正香，门外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人，一股浓烈的酒味已经扑面而来，熏得他连忙后退。
荣隽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孟卫帆捏着鼻子道：“荣隽？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啊？怎么又喝酒了？你这两天跑哪去了，课都没上……”
然而荣隽丝毫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孟卫帆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荣隽，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地方了。”
荣隽慢悠悠地抬起脸，醉眼朦胧地看向孟卫帆，忽然用力把他推开，随即一把掀起上衣扔在床上。
没了衣服的遮挡，浓重的酒味混合着汗味从荣隽身上扩散开来，孟卫帆连忙又捏住鼻子，“……”
脱完上衣后，荣隽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脚走向浴室。
看样子还知道要去洗漱。
浴室隐约响起水声，孟卫帆一脸无奈地把床上的衣服收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个小时后，孟卫帆困倦地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奇怪，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孟卫帆有些担心地走到浴室门外，“荣隽，你洗好了没？荣隽……”
没有回应，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推开浴室门。
外间没有人，又去推内间的门，“荣隽，你洗……”
孟卫帆的话说到一半不自觉地停下，只见内间靠窗的浴缸里盈满了水，荣隽仰躺在里面，脑袋枕着浴缸边缘，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下身的裤子却还没有脱。
他走过去，俯下身拍打荣隽的肩膀，“荣隽，醒醒，醒醒，怎么睡着了……”
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惊讶地看着孟卫帆，“孟老师。”然后反手握住孟卫帆的胳膊，将人拽进了浴缸。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伴随着孟卫帆的大叫，“啊！这水怎么这么凉啊？！”
他奋力跳出浴缸，哆哆嗦嗦地质问，“你干什么啊？这水怎么这么凉？你没开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荣隽恶作剧成功，像个小孩似的哈哈大笑，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
大半夜的被吵醒，还被醉鬼戏弄，孟卫帆怒从心头起，也顾不上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上前揪住荣隽的耳朵，“你给我出来。”
“啊疼疼疼……”荣隽吃痛，顺着孟卫帆的力道离开了浴缸。
孟卫帆把他拽到淋浴下面，打开热水，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荣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听话地把裤子脱掉，露出里面的内裤。
孟卫帆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命令道：“把内裤也脱了。”说完便转过身去。
脱衣服的动静停下后，他又命令道：“自己洗澡，洗完澡把自己擦干净，然后出来睡觉，知不知道？”
荣隽垂着头有些委屈地应了一声，“哦。”
“快点啊，十分钟后我来检查。”孟卫帆捡起地上的脏衣服离开浴室。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番折腾后，荣隽终于洗好了澡，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孟卫帆在床边的地上打了个地铺，他已经困得不行了，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闹铃响起。
孟卫帆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他吓得弹坐起来，发现荣隽竟然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子旁边的地上，手边还放着他的那把吉他。
孟卫帆揉揉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荣隽，醒醒，该起床了，醒醒……”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对方仍旧双眼紧闭。
孟卫帆眉头皱起，发现荣隽脸蛋通红，嘴唇苍白，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入手一片滚烫，孟卫帆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出去叫人。
两小时后，周颖童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小孟，隽隽怎么样了？”
孟卫帆带她去病房，“您别急，他已经醒了，医生说是发高烧，按时打针吃药、好好休息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房里，荣隽正躺在病床上输液，他已经醒了过来，脸色看起来正常了很多。
孟卫帆搬来一把椅子，周颖童坐在病床旁边。
荣隽的声音干哑，“妈。”
周颖童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隽隽，我的孩子……”她摸着荣隽的手，满脸心疼和愧疚，“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害你受苦……”
荣隽有些着急地摇摇头，“妈你别这样，我就是感冒而已，很快就会好的，怎么能怪你呢？”
孟卫帆退出病房并关上门，不打扰他们母子俩说话。
半小时后，周颖童走出病房，坐在外面的孟卫帆立刻迎上去。
周颖童擦了擦眼泪，诚恳地道谢，“小孟，谢谢你照顾隽隽。”
孟卫帆有些心虚，“周女士您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颖童笑了笑，“别这么客气，以后就叫我阿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卫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的。”
周颖童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忧郁。她缓缓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一朵美丽又脆弱的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落在地。
孟卫帆担忧地问道：“您还好吗？”
周颖童摇摇头，“我没事。”
她的目光落在病房门上，语气和眼神一样疲惫，“小孟，其实我原本打算年底之前跟隽隽他爸离婚，但是隽隽这个样子……”
孟卫帆感到吃惊，却又不觉得意外。
周颖童自顾自地说道：“我的父母婚姻很不幸，他们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所以我从小就告诉自己，将来，我要找一个能爱我一辈子的男人。”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结婚那天，我真的感觉很幸福，我以为我找到了……但是没过几年，这个男人就跟我的父亲一样，突然就变心了。他开始不回家，对我不耐烦，直到最后被我发现出轨……我一次次原谅他，换来的却是他一次次的伤害。”
眼泪无法控制地涌了上来，她努力压制情绪，“其实我早就对荣程死心了，但是我一直都不想离婚。因为我父母离婚之后，我跟着我父亲生活，我很明白这样的家庭会带给孩子多么大的痛苦，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但是，但是……”
她再也无法克制地低头啜泣起来。
孟卫帆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着周颖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老家在穷困的小山村，父亲死的时候，母亲还很年轻，有人上门做媒，让母亲带着他嫁到条件更好的县城去，但是母亲却说：“到底不是亲的，我不想让我儿子将来受委屈。”
他不禁安慰道：“周阿姨，您别哭了，当心身体。”
周颖童擦擦眼泪，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小孟，谢谢你听我发牢骚。我先回公司一趟，安排一下工作。”随即起身离开，但走了两步又急忙转过头，“啊对了，我已经通知张姐过来照顾隽隽，你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孟卫帆点头，“好的。”
孟卫帆回到病房，荣隽正在盯着窗外发呆。
正好这时输液结即将结束，护士和医生走了进来，等到他们忙完后，孟卫帆坐到床边，想让气氛显得轻松一些，便刻意笑着道：“感觉怎么样了？”
荣隽有力无气地看向他，“感觉快死了。”
孟卫帆的笑容僵在脸上，“……至于吗，你是发烧，又不是得癌症。”
荣隽勾起唇角，“谁知道呢，感冒能有这么难受吗？”
孟卫帆皱着眉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荣隽眯着眼瞪他。
孟卫帆告诉他，“等下张阿姨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荣隽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忽然掀开被子躺进被窝，连脑袋都捂得严严实实。
孟卫帆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拍了拍被子，“你捂这么严实干什么？小心待会儿呼吸不过来。”
从被窝里传来荣隽闷闷的声音，“睡觉。”
孟卫帆忍不住笑道：“睡觉也不用捂这么严实啊。”
他忽然起了玩心，迅速伸手把被子掀开，荣隽没有防备，下意识转过头，露出被泪水浸湿的眼睛。
孟卫帆心里一颤。
荣隽用力拽回被子，泪眼朦胧地瞪他，“你干什么？！”
孟卫帆没想到他在哭，手足无措道：“你、你怎么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荣隽的眼泪冒得更凶了，“要你管！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
这还怎么走？孟卫帆又是道歉又是哄人，“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荣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抬手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心里积累的痛苦忽然在此刻决堤。他用手捂住脸，试图掩盖自己的脆弱，泪水却从手指缝溢出来。
看到他这样，孟卫帆感觉心脏沉甸甸的，像被塞满了石头。
他忍不住靠近荣隽，然后俯下身把他拉进怀里：“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
荣隽的脑袋靠着孟卫帆的胸膛，逐渐从沉默到发出呜咽的哭声，直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孟卫帆的腰都酸了，怀里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他轻声问道，“荣隽，你好点了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他低下头一看，荣隽已经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过几天，荣隽的身体就恢复了。
在周颖童的千叮咛万嘱咐下，他终于老老实实地上课，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一转眼，两个月暑假即将结束。
为了检验荣隽的学习成果，同时也是为了给周颖童交差，孟卫帆决定让荣隽做几张测试卷，但是手边却没有可用的资料。
孟卫帆想起暑假前，为了给荣隽备课曾买过几套高中试卷，但是没有带过来，于是打算回学校宿舍一趟。
临出门前，荣隽问他去哪，然后非要跟着去。
孟卫帆很无奈，“要去也行，但是你得听话，保证好好跟着我，不要到处乱跑。”毕竟荣隽每次在外面不是打架就是喝酒，弄得他都有点怕了。
荣隽一边拽着他去车库一边敷衍地道：“好好好……孟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赶紧出发吧。”
两个小时后，一辆造型炫酷的摩托车停在明朔大学门口。
荣隽从后座下来，摘下头盔，露出俊美的脸庞。他上下打量着前座的孟卫帆，表情就像两个多小时前得知孟卫帆会开摩托时一样惊讶，“行啊，开得不错。”
孟卫帆把摩托停好，白他一眼，“用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老家的村子里，因为交通不方便，大部分人家里都有摩托车，有钱一点的则会配一辆三轮摩托车。十八岁以后，孟卫帆只要在家，都会骑着摩托车带上自家地里的菜，替爷爷奶奶去县城菜市场卖菜。当然，他在老家骑的那种摩托车跟荣隽的是没法比的。
此时太阳正往西沉，孟卫帆带着荣隽走进学校，路两旁柳树的影子歪歪扭扭地伸到了他们脚下。临近开学，有些人会提前几天到校，所以走在路上会遇到三三两两拉着行李箱的学生。
路过室外羽毛球场时，有几个人正在里面打羽毛球。荣隽跑过去趴在护栏网上，眼睛随着空中的羽毛球转来转去，然后扭头问孟卫帆，“喂孟卫帆，你会打羽毛球吗？”
孟卫帆摇摇头，“不会打。”其实他会打，只是天赋极差，即便曾经勤学苦练过一段时间，但水平还是差到没人愿意跟他玩。
荣隽搂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回头我教你，我可是打遍全校无敌手……”
孟卫帆用胳膊肘怼他，“够了啊，看把你给能的。”
荣隽箍住他的脖子，得意地道：“我教你打羽毛球，你是不是得叫我老师啊？快叫一个听听……”
孟卫帆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抬脚就踹，“叫个屁，你想得美。”
荣隽迅速躲开，孟卫帆立刻转身逃跑。
荣隽边追边喊，“你跑什么？我不揍你，我保证……”
两个人像小孩似的你追我赶，孟卫帆最终也没跑过荣隽，被他拉住一顿揉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孟卫帆的宿舍门口。
门还上着锁，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孟卫帆掏出钥匙开门，两人进去后，荣隽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
孟卫帆看得好笑，“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高中宿舍跟这个差不多吧？”
荣隽拉开椅子，在孟卫帆的书桌前坐下，“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宿舍。”
孟卫帆好奇道：“那你住哪？天天回家吗？从你家到这里开车要两个小时呢。”
荣隽语气平淡地道：“学校对面的华丰小区是我爸公司建的，我平时住那里。”
“……”
孟卫帆继续翻找卷子，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语气惊喜地道：“孟卫帆？真是你！这回怎么来这么早？”
孟卫帆循声看去，只见宿舍门口站着一个相貌粗犷、身材中等的年轻男人，这人正是孟卫帆的同学何才茂。
孟卫帆走过去，笑着打招呼，“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何才茂回道：“我家就在这附近，肯定来得早了。”这时，他看到了孟卫帆身后的荣隽，震惊地瞪大双眼，“我靠这是谁啊？长这么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卫帆扭头看了看荣隽，对方连眼都没抬，压根儿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他只得敷衍道：“就是我的一个朋友。”
谁知何才茂听不出话音，热情地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呗？我请客，叫上你这位朋友一起。”
孟卫帆连忙推辞，“回头再说把，我们晚上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你先忙去吧。”
何才茂一脸可惜，“那行吧。”然后忽然伸手摸了一把孟卫帆的腰，“长胖了啊，暑假跑哪享福去了？”
孟卫帆佯装生气，抬脚踹他，“滚一边去。”
何才茂笑嘻嘻地闪开，溜回自己宿舍。
暑假最后一天，周颖童和荣程一起来到别墅。
荣隽做了孟卫帆拿给他的测试卷，成绩头一次在及格线以上，夫妻俩很开心，嘱咐张阿姨好好做一顿大餐感谢孟卫帆。
饭桌上，荣程面带笑意，语气温和地问孟卫帆，“小孟是哪里人？”
孟卫帆连忙回道：“我老家在永城。”
“永城，好地方。家里是做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妈在服装厂上班，爷爷奶奶在家种地。”
“那你父亲呢？”
“我爸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了。”
荣程赞叹道：“真是有志气的孩子。”他又问，“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土木工程。”
荣程笑道：“那正好，听颖童说你是大四生，平时没什么课，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分公司丰朔置业上班？”
面对突然而至的惊喜，孟卫帆谨慎地问道：“我可以去吗？”虽然他并不了解这个丰朔置业的详细情况，但是总公司丰朔能源可是知名的国家百强企业。
“当然可以，颖童说你专业学得不错，又能把隽隽教得这么好，对于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公司必然是热烈欢迎。”他话锋一转，又说道，“还有就是，隽隽开学就是高三了，学业紧张，我希望你能接着给他辅导功课，帮助他继续进步。”
孟卫帆愣了一下，没说话。
“实习期不会特别忙，公司离你们两个的学校也不远，到时候实习工资加上补课工资给你翻倍，你看怎么样？”
孟卫帆还是没说话，餐桌对面的荣隽不乐意了，“喂，你犹犹豫豫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颖童训斥道：“隽隽，你怎么说话呢？”
荣隽却不管不顾地盯着孟卫帆，执意要他的回答。
孟卫帆眼神闪躲，不看荣隽，直接对荣程解释道：“很抱歉荣先生，我觉得对于高中生来说高三是至关重要的一年，我并不是专业老师，我怕教不好。”
荣隽紧盯着孟卫帆，冷冷地道：“你撒谎。”随后撂下筷子，离开餐桌。
孟卫帆低着头，拼命地克制住自己想要追上去的冲动。
明朔大学开学当天晚上，何才茂拉着孟卫帆去吃火锅。
何才茂跟孟卫帆同专业但是不同班，两人是在学生会认识的。孟卫帆性格内敛，再加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因此大学期间没怎么交过朋友，何才茂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因此即便孟卫帆根本不舍得花钱吃火锅，也没有拒绝何才茂。
火锅店里人很多，气氛热烈。饭桌中间的火锅咕噜噜地冒着泡泡，香气四溢。
何才茂要了两瓶罐装啤酒，拿给孟卫帆一瓶。
孟卫帆并不喜欢喝酒，但是他最近心情不好，便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才茂惊奇道：“你这过了个暑假大变样啊，不仅长胖了，还开始喝酒了？”
孟卫帆没理他，他凑过来问道：“跟哥们说实话，是不是失恋了？”
孟卫帆推开他，“瞎扯什么。”
啤酒没喝几口，孟卫帆就有了醉意，眼睛水润朦胧，双颊染上粉红。
何才茂放下杯子，视线落在孟卫帆嫣红的嘴唇上，喉结上下滚动。
孟卫帆恍惚觉得有人靠了过来，抬起头，眼前是何才茂放大的脸。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你干什么？”
何才茂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乖，让我亲一下……”
孟卫帆震惊，大力挣扎，“何才茂，你发什么神经？”
何才茂转而抱住他的腰，满脸深情地道：“孟卫帆，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孟卫帆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才茂继续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样是同性恋，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孟卫帆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急声喊道：“你乱说什么，我不是同性恋！”
因为这一句，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何才茂瞪大双眼，“不可能！你肯定喜欢男人，我能感觉出来！”
周围投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孟卫帆甚至隐约能听到邻桌的窃窃私语，他大力推开何才茂，面红耳赤地喊道，“你闭嘴！不准再胡说八道！”
话落，他迅速起身，一路低着头，狼狈地离开火锅店。
回到宿舍时是晚上八点，其他人还没有回来。
酒精在体内乱窜，孟卫帆感到燥热难安。
一片灰暗寂静中，他把空调温度调低，脚步虚浮地踩着梯子爬到床上。
他不停地深呼吸，试图驱散体内的燥热，让自己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越是克制，有些东西就越是要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不连续的画面：夜晚的卧室里，荣隽眼角的泪；明亮的篮球馆试衣间里，荣隽背对着他掀起上衣；医院病房里，荣隽在自己怀里安睡的模样……
身下某处开始充血，孟卫帆摸索过去，轻轻握住，浑身都轻颤起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快感层层叠叠地涌上来，大脑却疼痛难忍，他被折磨得想要大叫。
“啊……唔嗯……”内心逐渐疯狂，他想象着荣隽此刻就在自己身边，紧紧地从背后抱住自己，两人温暖的皮肤摩擦着贴合在一起，“啊……啊……啊嗯……”
快感到达顶峰，孟卫帆闷哼一声，浑身汗如雨下。
黑暗中，汗水弄湿了他的鬓发，他一边喘息，一边露出悲凉的笑。
这就是他不敢答应荣程继续给荣隽补课的原因。
而这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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