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滤掉所有人或惊讶或新奇的目光,阳夕舞脚下生风般穿梭在人群中。
两道同样纤细绝美的身影闪进了学校的广播室。
一分钟后,广播的声音突兀而清澈地响起。
“我是阳夕舞。”
全校震动。
艾夜离玩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
“我要宣布一个我刚刚做出的决定。”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镇定而冰冷。
“我知道,有一个人每天都在给我送花。三天,三种不同的花。”
风轻轻地吹进教室,吹动艾夜离细碎而帅气的黑发。
气氛有些诡异。
每个人都一边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忙里偷闲地听着广播里的内容。
那个声音,温润而淡漠,透着与生俱来的魅力。
“我想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光明正大一点,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静,静得有些毛骨悚然。
广播的声音已经消失。
艾夜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抬起头,望着广播室的方向,笑了。
原来,他忽略了这个。
之后,阳夕舞把那束美丽的白玫瑰,交给夏纱处理了。
夏纱充分发挥了她“辣手摧花”的本领,几分钟的时间,一大束新鲜的白玫瑰,化为了满地凋零的花瓣。
美得惨淡而凄凉。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帝英的校门前停下,两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簇拥着一抹高挑而妖冶的身影。
一年一班的教室门猛地被踹开。
叶千瑰和两名高个子的黑衣保镖站在门口。
空气里,有火药的味道在蔓延。
“清场。”她缓缓地说。
“所有人,都出去!”两个黑衣保镖开始粗鲁而野蛮地赶人。
一分钟后,所有人都在黑衣保镖的凶神恶煞下离开了教室。
除了叶千瑰和阳夕舞。
叶千瑰站在门口,黑色的发,散发出慑人魂魄的气势,她看着阳夕舞,冷冷的,鄙夷的。
阳夕舞坐在位子上看着她,双腿优雅地交叠,随意地将深紫色的发丝绕到白皙的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门被关上,反锁。
教室的气压有点低。
她走向她,一步,一步。
十公分的高跟鞋刺耳地踩在地板上,擦出无形的火花。
她无所谓地看着她,眼瞳在光线有些暗的教室里闪烁着迷离而纯净的光。
她走到她面前,站定,轻勾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女王般骄傲。
“我不在的日子,你似乎过的很快活。”
“你似乎很喜欢这样低着头跟我说话。”阳夕舞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很轻,很淡。
“因为我喜欢看你抬起头跟我说话的样子。”她轻蔑地笑,不可一世的高傲。
“还真是个奇怪的癖好。”她浅浅地笑,善良而无害。
“你不该招惹我,惹到我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叶千瑰撩了撩身后的黑色卷发,语气带着疏离的威胁。
“难道我就那么好欺负,那么容易受你威胁?”她看着她,眼瞳璀璨如清洗后的琉璃。
“这么说,你是想继续和我为敌咯?”
“我从未想过与谁为敌,只是,你从一开始就自作主张地把我当成了你的对手而已。”
她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她很气愤。
突然,叶千瑰用力地一脚踹向阳夕舞的课桌。
剧烈的声响,打破了双方努力想维持的平衡。
隐坐在教室对面的大树上,透过窗户观察着教室里的一切,眉头轻锁。
白色的发丝在空气中画出绝冷的线条。
叶千瑰,你在挑战舞的忍耐极限,也在挑战我的愤怒极限。
隐紧紧地看着对峙的两人,淡色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教室里,没有硝烟的战争还在继续。
离上课还有一分钟,被挡在教室外的同学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你现在乖乖地把这个座位让出来,或许,我还会放弃与你为敌的念头。”
这时,阳夕舞终于站了起来。
“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座位的话,”她淡淡地说,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我宁可空着,也不让给你。”
叶千瑰恍惚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没听清楚?”她笑着,带着讽刺。“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不,让。”很坚定的语气。
“那我们,就走着瞧。”她的表情,很咬牙切齿。
门被打开,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临走时,叶千瑰忽然俯下身,靠近阳夕舞的耳朵,语气里带着狰狞。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看着她的背影,阳夕舞的眉,忽然皱起来。
不知何时,隐已走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看到了他眼里近乎炙热的担忧,感觉很温暖。
“放心,我没事。”她对着他,温柔地笑。
他的花,凋零在她的冷漠里
晚上。
大家都睡了,阳夕舞站在阳台上,俯瞰脚下的世界。
风,有点凉,肆意地吹动白色窗帘。
第二天,是周末。
整个阳家都沉浸在一片混乱的忙碌中。
因为,阳夕舞发烧了。
阳洛尘本来今天是要前往洛杉矶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的,可是,因为阳夕舞,他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
阳洛尘在阳夕舞的床边守了很久,她都没有醒来,他很担心,脸上有淡淡的疲倦。
这时,隐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她。”他对他说。
阳洛尘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阳洛尘一离开,阳夕舞的眼睛立即睁开了。
隐在她的背后加了个枕头,扶她坐了起来。
窗户半开着,白色窗帘被略微地分开,有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洋洋洒洒地照进来。
房间里在一点一点地温暖起来。
隐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熟练而温柔。
“怎么会生病?”他问她。
阳夕舞抬眼看着他,“我在阳台上吹了一夜的风。”她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他有些暗暗的恼怒,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这么做?”他接着问。
阳夕舞不露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没有焦点。
“如果我说,我想看看,我和公司,哪个对他更重要,你信不信?”
“不信,因为,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为了你,他可以抛弃任何东西。”
她忽闪着眼睛,有些迷茫,有些失落。
“其实,我是在看万家灯火,我在看那一栋一栋的房子。我看着他们的灯亮了,又灭了,亮了,又灭了。我想像着房子里的人,想像他们脸上幸福快乐的笑容。他们有健康的身体,有疼爱他们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我没有的东西。我很羡慕他们,很羡慕很羡慕。我在想,为什么那些东西,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