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月莫忧打了个冷颤,她还没有准备就被天月景带到了这里,用的是空间魔法,天月莫忧自是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好冷!这是什么地方?
满眼都是冰雪,夜明珠的光辉折射在上面,晶莹闪耀,煞是美丽。
公主摸摸手上的寒毛,觉得就是在冽国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寒冷过。
“父皇,这是什么地方?十六弟呢?”现在她又不确定玲珑是不是真的活着了,一个活人哪会在这样的地方?
天月景却没事人似的:“望月宫!”这个地宫就在望月宫地下,天月景亲自出手,用冰系禁咒将地宫变成了冰宫。
望月宫?
望月宫从不对妃嫔皇子皇女开放,而调查中玲珑就是住在望月宫的。
天月莫忧一惊,不敢再追问天月景玲珑在哪里了。她满心里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疼袭击了她的心脏,就像是母妃兰妃逝去的时候一样,眼泪还没反应过来就逃出了眼眶的束缚,滑过精致的面容。
十六弟,真的走了……
连一面也不曾见,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如果知道是个这样结局,当年说什么都要将他抢出来,哪会弄得现在天人永隔?
及走到那具冰棺前时,天月莫忧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个天下,只有他和她相依为命,血脉相连,他如何可以在她殚精竭虑二十年,有了自保之力后,都不给她一个见面的机会……
天月莫忧趴在冰冷的棺盖上,眼泪落下来冻成了冰珠子,她一遍一遍的描摹着冰下人的脸庞,觉得心冷的没了知觉,哪管得了寒气袭人。
她的弟弟,长的多么俊俏,将来不知道会吸引多少贵族少女,他会满腹才情,挥斥方遒……会有朋友,会有爱他的妻子,可爱的儿女……而不是静默无言的躺在这冰冷的地宫里,那么……不幸的死去……
“是谁?是谁杀了他?”天月莫忧敛去了满目悲伤,转而目光中狠戾非常。
她以前不信自己的弟弟死了,现在只能找天月景寻求答案。
“这和你没关系!”天月景一向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个狠角色,却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这么关心弟弟的姐姐。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弟弟,哭一场就完结了,谁会想着寻那个仇人?
“我是他姐姐!”天月莫忧没有退缩。
敢杀害天月帝国最得宠的皇子,还是当着天月景的面刺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不是实力雄厚,聪明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天月景倒是高看了这个女儿一眼,以前只想着她好歹是玲珑一母同胞最亲的姐姐,人在千里之外对玲珑都有关心,又想起那个孩子寂寞的身影,觉得他如果知道自己有个姐姐是关心他的,心里也要高兴上三分吧!
如此,也没想到一个早赴黄泉的人如何知道这人世间的悲欢聚散,就将天月莫忧带了来见他。
“珑儿不会想太早在冥神国度看见你的!”
天月莫忧猛一抬头,盯着天月景看了很久,天月景却没理她的目光,只和冰棺里再不说话的那个人交待道:“珑儿,我们先走了!”
还不等天月莫忧分辨出他话里的情绪,天月景就将她带了出来。
站在明月殿里,天月莫忧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走了出去。
天月景望着她慢慢走进阳光里,衣服上莹白的雪狐毛在金色阳光下仿佛活了一般闪耀着光芒,人却笼在了忧伤的月光里。
“珑儿,当年如果她留下,该是多好……”
天月莫忧一出皇宫领了人直奔广寒舞袖阁,广寒舞袖阁从一出现一直长盛不衰,就是它的缘故,天月莫忧一直以为玲珑该是没事的。
现在……天月莫忧眨了眨眼睛,竭力将不听话的泪水逼下去,端着她一国公主,冽国王太后的气势走了进去。
阁内气氛十分热闹,不像传言中广寒阁高雅的形象,闹哄哄的,天月莫忧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广寒阁不定时的拍卖会。
自五年前开始,广寒阁就时不时的的拍卖一些稀罕宝贝,称得上宝贝,却不是最顶尖的,什么高阶的魔核啊,什么提升修为的丹药啊,什么顶级的炼金材料啊,什么高级的武器啊……
因为广寒阁从不向外界泄露消息是哪一日举行拍卖,每次拍卖的东西都只一件两件,对于真正的大势力而说并无大的影响,到现在这个活动还在小范围里流传,广寒阁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传扬开的意思。
大人物们听了这个消息,以为广寒阁也不过尔尔,毕竟不是神器类可以引得众人争夺的东西,得了来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消化的,上层人物也就丢了开去,却不想这时不时的细水长流,流出去多少好东西,而广寒舞袖阁的势力也得重新估量了。
此次就是这样一个拍卖会,半刻钟前通知,也不说拍卖的是什么,引得下面的人猜测连连。
天月莫忧扫视一眼阁内上下四周,找了一个座位坐了,却半点没有将阁内的情况看进眼里,她到这里来也就是一个侥幸的心理,想着这里有母妃留下来保护玲珑的势力,这许多年来这些属下都没有去找她,她其实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玲珑还活着”的心思,这些人都是叶家留下来的,如果玲珑出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来投她和莫愁,可是他们没来,父皇又行为诡异,天月莫忧鞭长莫及,只能一边派人打探一边往好里猜想。
可是,今天在望月宫里,她的希望被打碎了!
台上已经拍卖完了今天的那株奇花相思结,天月莫忧却还是呆坐在座位上,她什么也没想到。她不知道她的弟弟是不是到过这个地方,是不是曾指挥着属下摆设这里的一桌一椅,她什么都不知道,二十年前他出生的时候,她正远赴异国,自身难保。
二十年后她从千里之外归来,她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应该漫笑春风的孩子了……
她攥紧了手里那面小小的令牌,却怕到不敢去问这里的管事此间主人是谁。
这一坐就坐到了日暮,乐音靡靡响着,舞袖阁纱幔重重,夜晚来的客人都是寻欢客,冷不丁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贵妇满目空茫的坐在其中,悲伤的气息弥漫四周,还以为是来捉奸的贵妇人。
只是这位夫人着实美丽,也不知道是何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竟还来这里寻欢作乐。再一看她的外貌,明白人也就不敢造次了。
也有不知死活色胆包天的人,看见这样一个忧愁的美人“但坐蹙娥眉”,凑上去就想占点便宜,只是还没近身就被天月莫忧带着的护卫给丢了出去,如此,大家也都知道坐在里面的这个女人他们不能惹,在舞袖阁里罕见的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千凰在帷幕后观察了天月莫忧许久,想了想,走了过去。
“这位夫人,你到我们舞袖阁来,有什么事吗?”千凰很给天月莫忧面子,问得礼貌和气,还有七分尊敬,倒与她张扬骄傲的气质不符。
阁内的客人又看见了一个丝毫不逊色的大美人,几乎以为是要上演一出两女争夫的戏码了。一个雍容高贵,一个骄傲华丽,都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立刻就吸引了场中大半视线。
“我……我想找个人……”天月莫忧这一刻不是那个在冽国成功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