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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古口气沉重地说道:“好吧,伊士拉先生。克拉克斯人的生活就是赌博,我们流浪到任何地方都可能遇到危险,所以要和风暴赌,和灾难赌,和恶棍赌。请务必原谅我们的小心谨慎。”他又惴惴不安地扫了一眼克里欧藏在袖子里的手,“您需要一些伤药。”
游吟诗人摇摇头:“血止住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您想让我好受点儿,那就告诉我您知道的事情吧。”
米尔古干涩而浑浊的眼睛眯起来,看了看娜尔萨和杰德,缓缓说道:“其实这两个孩子并不是我的血亲,他们只是和我住在一个渔村里。大约三年前,我准备离开克拉克斯岛来卡亚特大陆,这两个孩子也跟着我来了。他们的父母死于一场海难,家里是住不下去了。我们搭上了法玛西斯帝国的一艘商船,从‘魔鬼海’往西走……”
“‘魔鬼海’?”克里欧插话到,“您说的是施特拉海?”
“哦,它原本是叫这个名字。”米尔古继续说,“不过,自从它开始喜欢留住水手们的性命之后,就有了新的名字。让我想想,那具体是什么时间呢……嗯……我曾祖父好像就那么说了……”
“是一百八十多年前吧……”克里欧口气阴沉地说。
“啊!对!就是杜纳西尔姆人灭亡以后开始的!”米尔古叫道,“这个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出现了漩涡,它们神出鬼没,船一不小心就会被拖到海底。有人猜那是因为海面下有巨大的章鱼怪,可谁也没见过。我们搭乘的船原本不经过魔鬼海,但船主中途决定去那个地方的边缘岛屿贩一些珍贵的香料,于是就临时地改了路线。”
“都怪那个贪财的傻瓜!”娜尔萨努气冲冲地接着说,“当地人提醒过他在风暴来临前一定要避开‘白色幽灵’,可他竟然无所谓!”
“白色幽灵?”
米尔古解释道:“那是一种飘荡在海面的奇怪雾气。当地人说一旦起雾,就要赶快离开‘魔鬼海’,这表示漩涡形成了。当时船主为了装货,耽误了时间,离开几个岛屿的时候就被‘白色幽灵’追上了。船很快就完全动不了,好像被什么拖住,无论怎么鼓帆、怎么划桨都无法摆脱。然后就从船底传来了碎裂的声音,整个船舱都进水了。我们吓得要死,却无能为力,最后……船沉了。”
克里欧没说话,静静地等着老人说完,而双胞胎的脸上却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很明显,那段记忆对于他们来说,远不止现在讲述的那样平淡。
“我们在海里泡了很久,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大概第二天的时候,却在一个海滩上醒了过来。我爬起来,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我居然活下来了,还有娜娜和杰德,他们分别躺在离我很远的地方。”
“只有你们活下来了?”
“是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我找遍了海滩,没有看到一个船员。”
“那是什么海滩,离魔鬼海很近吗?”
“不……” 米尔古皱起眉头,“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到过那里,那和魔鬼海周围的岛完全不一样。那片海滩到处是乱石和裂口,而魔鬼海的外围岛上只有金黄色的细沙。我们坐在地上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冲到这个地方来。船沉以后,我们三个什么东西都没有抓住,按理说没有生还的希望。”
克里欧注意到这个老人讲述中的最后一句并没带上特别的狂喜,他追问道:“是谁救了你们,米尔古先生?或者说,是‘什么’救了你们……”
米尔古摇摇头:“我不知道,完全没有记忆。不过我们在海滩上却遇到了一个人,虽然没有办法肯定,但是我觉得或许与他有关。”
“是什么人?”
“他很怪!”杰德抢着说,“当时海滩上刮着风,他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披风里,脸上还蒙着黑布,就像具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当时我们都没有力气,这个人就走上来握住了我们的手,当时我冻得发抖,可是他摸到我的皮肤上时,我全身都温暖起来了。他说话的声音很模糊,不过我听得出来是卡亚特大陆的通用语。”
“他知道我们从哪儿来的,绝对知道!”娜尔萨也补充到,“他说我们从魔鬼海的漩涡中活下来很幸运,然后就告诉我们这片海滩叫做‘瑟里提斯’,一直向西走就可以找到有人烟的地方。然后他说:‘想不到克拉克斯人也会有胆量去魔鬼海,或许我该给你们一个礼物。’”
克里欧有些不解地问:“他是什么意思。”
米尔古悲哀地抚摸着娜尔萨的红头发:“他对这两个孩子唱了一首奇怪的歌谣,就突然走向一个岩石下的裂缝,离开了。之后我们按他说的朝西走,不久之后果然碰到了法玛西斯帝国的人。我们加入了一个商队,开始一边表演赚钱,一边在大陆上游历。有一次,娜娜和杰德在表演舞蹈的时候,突然能变出鲜花来,观众们还没有发觉,但是我们都吓坏了。”
少女抚着胸口回忆道:“其实我也万分惊讶,因为我跳舞的时候只是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个动作有鲜花的衬托会很美。于是指尖上就突然发热,出现了一朵玫瑰。我觉得皮肉就好像被揪了一下,并不痛,可那花儿就好像是从我身上长出来的。杰德也一样,因为我们是双胞胎,经常同时涌出一模一样的点子。”
男孩儿使劲点头:“当时我们都以为自己身体出了毛病,或者有人在捉弄我们,可是花朵凋落以后皮肤上完全没有痕迹,我和娜娜也试过,只要我们想,就很快能在身体上变出花儿来,我们觉得这事情和那个古怪的人绝对有关系,说不定他就是一个巫师。开始我们都不敢做什么,可是过了很久也没什么别的异常,为了表演就干脆当作戏法儿了,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反而还让收入增加了。”
双胞胎看了看对方,眼神中多了一点点俏皮的东西。
克里欧的脸上越发严肃。如果这三个克拉克斯人讲的都是实话,那么他几乎能肯定……就是那个奇怪的人给双胞胎的身体灌注了巫术,而且是不能他们能自主操纵的巫术。用意念来驱使血肉的异变,这比双胞胎们以为的更加凶险。
克里欧沉默了片刻,又向他们问道:“那个人真的是走入了岩石下的裂缝吗?”
米尔古肯定地点点头:“没错,他就好像一条窜进珊瑚丛的鱼,直接进入了那个狭窄的裂口。没有人类会住在那种地方的,说不定他根本就是妖魔。”
最后那个词让游吟诗人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靠墙站立的菲弥洛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突然有人在外面急促而猛烈地敲门。
双胞胎同时跳起来,闪电般地掏出匕首,而门外传来了格拉杰。赫拉塞姆队长的声音。
“请不要担心!”克里欧连忙按住双胞胎,“那是我的朋友,他是来找我的,没有恶意。”
娜尔萨和她的弟弟半信半疑地退开了,游吟诗人拉开门,果然看见年轻的侍卫队长一脸惊慌失措的站在外面。
“不好了,伊士拉先生。”他低声说,“王宫好像起火了!”
二十五 新的计划
格拉杰。赫拉塞姆带来的消息让游吟诗人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朝王宫的方向望去,黑沉沉的天色如同厚重的棉被一样,看不出任何特别,而年轻侍卫队长少见的焦躁和惊慌又让他明白:这绝对不是将他从屋子里骗出来的借口。
“王宫着火?”克里欧。伊士拉低声问到,“赫拉塞姆队长,您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棕发的青年稍微偏了偏头,一个黑色的人影正侍立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如果不是真的很严重,侍卫队也不会特地来通知。伊士拉先生,现在甘伯特大人还在王宫里,我们恐怕得立刻回去,而且……”赫拉塞姆朝屋子里望了一眼,“您是要把这三个克莱克斯人带走还是放过他们呢?”
游吟诗人回头看了看,双胞胎和那个老人都用戒备和疑虑的眼神盯着他,好像还有一些恼怒。克里欧摇了摇头,对赫拉塞姆说:“不用对他们做什么,只要注意他们的去向就够了。现在我们还是先回王宫去吧。菲弥洛斯……”游吟诗人叫着妖魔的名字,“走吧,咱们得快点儿。”
高大的黑衣男人无声无息地走出去,没有再变成鹰。
而游吟诗人在临走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来到克拉克斯人的跟前,向他们微微一欠身,说:“感谢你们告诉我的一切,请不要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不过那个不吉的巫术还是不要再用了,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去主神殿做一次净化仪式比较好。啊,娜尔萨小姐,如果你们还需要的话,我一定会把新的舞曲送来的。”
杰德看了看娜尔萨,后者动了动丰润的红唇,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于是克里欧向他们再次道歉,说了一句“打搅了”,便关上门离开了。
娜尔萨来到窗户边,看缝隙中望出去,只见有骑兵牵来了马匹,游吟诗人和他的同伴上了马,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