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送入一处小院子,「墨儿,这是分配给少夫人的雅苑,你的嫁妆也入了库,回东北前,你便暂住这里罢。」
「那你呢?」
「我晚上会来的,娘子可是在期待?」唔,他这样答,倒显得我在邀请他。
「不是,你现在要去哪里?」我有些羞涩地问。
「为夫有些要事需要亲自处理,娘子可稍作歇息。」
不知道他有什么要紧事,明明皇帝已经放他叁天假。我可不是觉得寂寞,就只是好奇而已。
「这是管家王福,府里的事可以问他。」
他前脚刚踏出雅苑,罗儷立即窜了上来。
「如实交代!」她挠了我的腰,我痒得哈哈大笑。「哎呀,脖子和胸上痕跡不少。」
我笑得腹肌痠爽,「他才没有碰我。」她怎么相信。「我同他打赌,若是叁十天后,我没爱上他,他便让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神色不妙,挨到我耳边,「你怕不是中了他们王府的奸计。」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并招呼着侍女将浴桶送到房里。「先进去洗洗罢,有些事情也不能瞒你一辈子。」
唔,雅苑的主卧,不正是前两日的婚房吗?
罗儷让我屏退侍女,才开口。「在小姐刚出生不久,他们王府便叁天两头派人来求娶你。虽然你名义上亦是嫡出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小姐与二小姐与他年纪较为相称。」她搓着背的手并没有停下,「右贤王肯定知道了什么,才会不惜设计国师,也要将你弄给蓝嗣瑛。」
唔,这么想来,当初离夫人逼着我进皇宫,难道是对右贤王的反抗?
「某日右贤王进贡了一颗北方矿场开採到的宝石,称是定国宝珠,那宝珠不知有何古怪,竟在祭祀时窜出一条黑色巨蛇,国师当然得回护陛下,几番缠斗后,那蛇与国师同归于尽。虽然事后右贤王亦受了罚,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帝也不敢对他做什么惩处,将身在东北的世子接到王都做质子后便罢了,国师仙去百日后,求娶信便如雪片般堆满国师府,他对你势在必得。」
我知道罗儷与我在一条船上,她没有理由骗我。「蓝嗣瑛??他知道吗?」
「也许他不知道是他爹逼死国师的,但他肯定知道白剑门,以及圣女。」她无比认真,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白剑门是白虎族的一支,白虎族的臣民,皆短命而善战。」她犹豫一番才肯告诉我这些,以前的她总是嘻笑带过。「圣女可以统御白虎族,因为宝珠那事,这几年右贤王府的势力有些衰败的跡象,也许右贤王心里想的,是想颠覆这朝的秩序。」
「罗儷!」我摇头,「你别再说了,我在这里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反正事情大体上就是这样。就算他放你走,你必然会回到他手里,他们王府做事不曾失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刷洗完毕后,我坐在炕上擦着头发,心中五味杂陈。
幸好我不是无知的,他原是馋我的身份才对我好,也亏得我尚能管住自己的心。
「小姐放心罢,罗儷好歹也是白剑门的弟子,简易的术法也是会的,断然不会让墙外人听到咱们今日的对话。」她瞟了房门一眼,言下之意便是蓝嗣瑛对她仍有戒备。「罗儷平日皆是在装疯卖傻,出了这门也得继续这么做。只有在小姐面前,才能做回自己。罗儷就算拚上性命也不会让小姐被右贤王利用。」
我大受感动,原来身处一个陌生之处,让人回护的感受竟是如此温暖。
「为了避免起疑,小姐不需要改变对蓝嗣瑛的态度,若他问起白剑门之事,小姐只管答不知道。」
我点头称是。
待头发擦乾后,我环视房间,这里的佈置与我在永安宫的寝殿极为相似,出了后房门是叁道相交的木製长廊,被长廊包围的中庭,白色碎石铺底,正中间有座小水塘,还有水道往四处不规则分流,西北角有一座小小的六角亭,东侧有张石床,每一处都被精心打理过。
我想起了管家王福,是该感谢他这么上心。
于是遣了府里的侍女将王福请来。
「少夫人可有什么需求,儘管差遣老奴。」他礼貌做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管家多礼了,十分感谢您对这雅苑照料有佳,我很喜欢。」听我这么一说,他长嘘了口气。难道我说得有什么不妥吗?
「少夫人喜欢便好。」他又是一礼。
「我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我扶起他的手臂,「我想参观一下这座府邸,不知王伯能不能带我走一圈?」
「这是自然,请少夫人随老奴移步。」
王福一路走到前厅,「这前厅,是世子爷接待宾客之处,」然后他从侧边开了个门,有条不大不小的走道,走到一扇门前停下,拉开门进入。「这是花厅,是给少夫人会客用的。」
然后他朝右拐了个弯,「这里是宴厅,宴听后面是膳房,少夫人往后有什么想吃的交代一声便可。」
离开宴厅后,王福沿着原路折返,到底时,门上有把锁,他从腰间掏出钥匙将锁解开,「这是书画藏品的隔间。」我随意扫览,唔,还挺多。以他们王府的财力,应该能轻易弄到名家的真品。
王福将门锁锁上后,又到了第二间锁着钥匙的房间。「这是收藏玉石的隔间。」唔,这里除了比较不令人意外的红珊瑚树、各种玛瑙翡翠之外,竟然还藏有诸如欧式王冠、宝剑等等的舶来品。右贤王府的财力的确是不容质疑。
王福带我离开收藏室后,继续往前走,出了室内,到下一处院子。「这是藏书楼,不过少夫人进去前须先稟明世子。」于是我们没有逗留便离开。
再下一处院落则更显气派,「这是主院,世子平日会在此办公,有时世子会留宿于此,少夫人接到通知可先就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又走到另一院。这院子虽大,但却朴实,「这是影卫的住处,马棚也在这里,中间是操练场,少夫人往后若要出府,府里会安排影卫跟随。」
「少夫人的雅苑便在后一排,离主院最近。雅苑两旁分别是帐房与客房,少夫人这几日可先去帐房看看,之后府里的帐务便会移交给少夫人。」接着他将一把钥匙交给我,「这是雅苑府库的钥匙,既然少夫人已嫁入府里,钥匙理当交由少夫人保管。」
我应声接下,然后向王福问了几个问题后便道谢回到雅苑。
晚膳在我回到雅苑不久就送到了,但份量有点多。送来吃食的侍女解释:「世子爷交代再过两刻会来与少夫人用餐,但恐少夫人飢饿,因此有一盒点心是让您解馋的。」
真贴心啊,我原先必然会这样想。不过思及他本就是为了拉拢我才处处讨我欢心,就觉得没什么了。
这盘点心除了中式糕饼外,还有些蛋糕、饼乾、水果塔,我虽然在皇宫住过一阵子,这类西点却只有在宫宴上才偶尔见得着。
我招呼罗儷来吃,她应该不曾吃过。
「唔,虽然蓝嗣瑛是个讨厌的人,但他家的厨房倒是很讨喜。」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果然没有女性同胞可以抗拒得了蛋糕。
「哈哈,这些是蓝嗣瑛差人送来的,你吃这么多就不怕被他毒死?」我也捡起一块饼乾,啃了一口。
「他怎么可能毒死小姐。」也是,这盒点心本来是替我准备的。「我晚饭不吃了,就吃这些点心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笑着弹了她的额头,「你可少吃些,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很是容易长肥肉。」她不依,整盘糕点有一大半都进了她的肚皮。
罗儷还在嚼饼乾的时候,蓝嗣瑛恰巧迈了进来。他看见罗儷慌张地摀着嘴,眉头一皱,面露凶光。
「这府里究竟谁才是主子?」他沉声问。「夫人从前待你好,不代表在这里你便可以放肆。」
「蓝嗣瑛!」我起身挡住罗儷,「她从小就与我情同姐妹,是我赏她的,你别怪她。」
我不曾见过他这种冷酷的眼神,但显然我此时的话无法缓和他的情绪。「夫人,我是右贤王世子,这是府里的规矩,夫人不该干涉我惩处下人。」
「罗儷!罚你今晚不许吃饭,还不快滚出去!」我心一横,低着头大声喊道。
她跪着道了声谢夫人,便退出房间。
蓝嗣瑛朝椅子走去,甩开衣襬,沉沉坐下。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处看着他,不敢动。
「夫人,过来吃饭。」他又变回那个温柔的样子。
我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见我不怎么吃,便擅自替我佈菜。
「墨儿,你必须要知道,父王何等身份,他身为东北的封王,对谁都很严格,若是让他看见世子妃与下人同坐一桌,你那奴婢便要身首分离。」他伸手要来摸我的头,我下意识地闪躲。他才舒展开来的眉头又锁紧:「你毕竟是从宫中出嫁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么我呢?我若是犯错,你也要杀我吗?」
他放下碗筷,高大的身形逼近我:「夫人哪能跟下人相比。若夫人在父王前有失体统,我自然要回护夫人。」
随后他又坐回椅上,「夫人快些吃罢,菜都要凉了。」
虽然这几道菜是出自名厨之手,我却味同嚼蜡,满脑子都是蓝嗣瑛那双冷酷的眼睛,那股威压就是低着头也无法忽视。不知右贤王是不是也像他那般可怖。
「夫人。」他叫了我,我吓得回神。「除了管里帐务外,夫人也需要学习王府的规矩,我会安排教养嬤嬤,你只管尽快学好。」他的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却十分固执。「至于这个月,我每个晚上都会来,你有什么学不懂的地方,我可以亲自教你。」
晚膳过后,蓝嗣瑛去沐浴,而我在小院子里吹风消食。
我从寝房拿了竹枕和话本,躺在石床上,听着虫鸣声,好不愜意。
此时正巧有人靠近,除了蓝嗣瑛之外不会有别人。脚步声走到石床便停下,紧接着我两条腿被抬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慌张的撑起身体,盖在我脸上的话本顺势滑落。
蓝嗣瑛将我的双腿搁在他的腿上后,抓起其中一条腿,不轻不重的揉按着我的小腿肚。
「力道可以么?会不会太重了些?」
这是他讨好人的新方法吗?不过他手劲倒是真的巧,我不算吃亏。
我随意哼了一声当作回答。
「娘子是否还在生为夫的气?」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你和我讲讲你母妃的事情吧。」
「娘子想知道母妃的什么事情?」
「就讲你母妃和父王的爱情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们俩??」他苦笑,「我的母妃是谭老将军最小的女儿。墨儿你该知道,右贤王虽然位高权重,但娶妻并不容易,往往当朝符合条件的高门贵女也不会超过五人。在他们结婚前,我母妃原与礼部裴侍郎论及婚嫁,但我祖父,也就是前一代右贤王,为了让母妃如期嫁入王府,便罗织裴侍郎的罪状,将他打入死牢,逼迫谭老将军悔婚。」
我眉头一皱,心道前代右贤王怎么手段这般卑劣。
「母妃身为将军之女,领兵能力更胜我父王一筹,甚至北界有些动乱,都是她请缨去平定的。但她与我父王一直没能生育,祖父于是软禁母妃,直到她有了我。我能跑之后,母妃便教我谭家的兵法,也带着我征战沙场,记忆中她不曾受过伤,除了有一次,帐篷外来了刺客,母妃用身体护住我,硬生生接了他好几刀,后来母妃就没了。」
他平静到彷彿只是在说一件陈年往事,「……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但我却震惊的久久不能自己。
「母妃与父王实在称不上恩爱,她一双眼倒是看得透彻,知道咱们姓蓝的就是一群卑劣的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虽教育我要坦坦荡荡,我还是却成了她不齿的样子。实话说罢,这样的右贤王,不当也罢。」
蓝嗣瑛将我拉起,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我随口一说:「你告诉我歷代右贤王都对妻子好,怎么感觉不出你父王对你母妃好呢?」
他沉默了片刻,才答:「他给了她一切,权利、财富、地位,但我母妃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
我听完他的话,咕噥:「这样当你家的夫人也没什么好处。」
他笑,「怎么会没好处,等你成了王妃,这天下有谁还不让着你。」我瞪了他一眼。「已经很晚了,墨儿。」
他没等我答话,便拦腰将我抱起,往房里走去。
几天后的早上,我醒时,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侍女敲门进入,服侍我梳洗着装,简单綰上了发髻后,叁样可口的小食上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并不习惯没有罗儷随侍在侧,今天必须把她弄回来。
「蓝嗣瑛呢?」我询问了来送餐的侍女。
「少夫人,世子这个时间一般都在主院书房。」
我随意吃了几口便让她把剩下的菜撤了,直接往主院走去。
护院一见是我,说要进去通报一声,让我稍等。好在等得不久,蓝嗣瑛便派人来接我进门。
「夫人有什么事情,这么早便来见我。」他坐在桌前批阅文碟,闻我声响才抬起头。
「我要见上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我看向他身边站立的侍童,他便自行回避了。
他望着侍童离去的身影,笑称:「夫人简直要骑到我头上来了,但我竟然不讨厌。」然后招了手让我过去。
「你把罗儷还给我吧。」我走进他,轻声道。
「其他侍婢你用不习惯?」他揽下我的腰,让我顺势跌坐在他腿上,我闷闷一哼。
「蓝嗣瑛,我不笨。」我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双眼。「你不用提防她,她对你构不成威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冷冷一哼,「你知道什么。」
他突然扯下我的后领。「我最喜欢你明明怕得要死,还要硬着头皮来求我的样子。」胸口上突然一刺!他如野兽般粗暴咬出了一圈牙印,用力吸吮,直到红痕出现。
「你一直对我小心翼翼,怎么遇到了那奴婢的事,你就敢忤逆我了呢?真是让人不省心。」
双手被迫高举头顶,两个手腕让他一掌握住,我的后背抵在桌上,双脚因碰不到地而腾空。
「那么你求我罢,态度好的话,我便放了你的奴婢。」他笑得令人头皮发麻,「就用这个姿势。」
虽然我早已知道温柔的他只是个假象,但当他亲手撕碎这张面具,以内里人格面对我时,还是颇令我心惊肉跳。
「怎么不求我,你难道不介意她少几根手指么?」他另一隻手探入裙下,轻易找到褻裤,用力一扯,褻裤便离了我的私处。「快点吧,我可没有多少耐心。」
我又羞又气,他说过不会强迫我,要等我自己走向他,原来说的是为了让我这样难堪的求他。
他知道罗儷是我的软肋,便拿她逼我。几天前我还以为我们能和平共处,就算他要的是白剑门,只要他不说破,我还能当作没这回事。他一直在算计我,他对我温柔是假,说尊重我亦是假,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利用的女人。他自以为他可以掌握我的心,可以预料到我每一个行动。
若我不愿呢?
若我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好拿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里我笑了,距离约定的叁十日仅仅过去七日,他打从娶了我之后压根没想过要让我走吧,不过是欺我好哄骗而已。既然如此,何不互相折磨。
我故做轻松,「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你是府里的主人,我能有什么话语权。」他拧起双眉。「但要我求你是不可能的,世子爷。」
事情彷彿脱离轨跡般演化,我与他的关係降到了冰点,他将我软禁在雅苑寝房里,除了照料我日常起居的侍女会进房之外,我见不到半点活人。这些侍女像是舌头被拔了一样,无论我怎么问,她们也不回答。
蓝嗣瑛每天回来得极晚,自从那次可怕的噩梦过去后,新的噩梦天天发生。
我倒不害怕被他囚禁在这里,毕竟在结婚满一个月宫里会举办归寧宴,我可不信他能自个儿参加。
我已经好几日没见罗儷了,但她有术法防身,应该不需要我多心。
因为被关在房里,我什么事都做不了,白天醒醒睡睡,到深夜常常是睡不着的。蓝嗣瑛自然也不会给我睡觉的机会。
这天他一如往常的在我身上发洩性慾,已经连续十几天了,他抓起我便是一番捣弄,也不管我是不是不舒服。
虽然痛,我却笑了。
啊,我怎么还活着。
他射出精华后,便倒头就睡,房间满是他逞慾的气息,我也见怪不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天他很早就会出门,等我醒来后,会有侍女来换床单。
这就是我现在的日子,时间久了总有自己在做梦的错觉,但当晚上他那样对我的时候,我虚无飘渺的灵魂又会被扯入地狱般的现实。
今天他来得不算晚,他吩咐侍女送来了浴桶,我原先还在装睡,却感觉床一沉,他单膝跪趴,下一瞬间将我扛上肩膀,走了几步之后扔到浴桶里。
我被水呛了好几口,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他也跨了进来,他将我的单衣扯开,食指藉着水的润滑不由分说的挤入乾涩的甬道。
他仔细揉按着每一个他手指能及的角度,我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但我不愿意对这个强暴犯屈服。
我紧咬下唇,防止自己无意识地叫了出来。
他没有停下食指的攻势,拇指又推开蒂上的隐蔽,尽情搓揉。
刺激感一下子上升到无以復加,我儘管咬住嘴唇仍无可控制地出声闷哼。
我寧愿他拿我发洩,也不想被这样折磨。
我抓着桶壁,不去看他。在他手连续刺激的动作下,我终是忍到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我说了不可能求他之后,他眼底的愤怒膨胀到极点。
他扯下抹胸,后背直贴桌面,有个冰凉的笔枕搁的我上背疼,双峰被迫高高隆起,他的眼神扫过后停在我的眼睛,冷冷瞪着我。
「你大可继续出言不逊,要让你听话我有的是办法。」
我不知哪来的火气,啐了一口骂道:「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我任你摆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扯开我的腰带,裙子滑落至地,此时的我一丝不掛的被他压制在桌上。他快速的将我翻了身,我的手让他折到后背用腰带绑死。
「没有错,我蓝嗣瑛,就是卑劣的小人,我说过了,只要你乖我就会疼你,但是你一而再再而叁的顶撞我,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将我拎起,放在椅子上,两条腿让一左一右大开地捆上扶手。他蹲下身,在我的下体前端详了起来,「原来墨儿的这里是长这个样子。」
「你闭嘴!」我羞愤的大叫。我从未被这样对待,恐惧感袭来,我即将被这个男人摧毁。
他头一低,含住了涩涩发抖的蒂。
突然出现的异样刺激,使我尖叫出声,随着他舌头搅弄得越来越快,体内有股横衝直撞的热流膨胀到几欲爆发,断断续续的女声传入我耳中,我恨不得可以捂上双耳,不想听见自己在他的虐待下毫无章法地娇喘。
他好不容易停下了舌头,一摊黏滑的水从我的甬道内洒了出来,头脑嗡嗡作响,刚才似乎有一瞬间我的灵魂被推出了肉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副丢脸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他满意的笑了,他说:「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不知道滋味如何。」他舔了一口泥泞后,食髓知味的吮了起来。
方才承受了刺激的身体还没缓过来,又要被他的舌头推上第二次高点。但是在那之前,他停下了,舌头退出穴口,改为描摹着那处的形状。
我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只为了防止在他的玩弄下失去了理智。身体不知从何时开始,渴求着更多,我若是有一瞬间意志崩塌,必然会对他胡言乱语,到最后他只会更加放肆更加得意。
他见我没出现他期望的反应,探入食指,寻到一处敏感,放慢速度尽情廝磨。我因为快感而抖个不停,渐渐的再也无法保持清醒,半开的口又开始了丢人的娇喘。
他很满意我的堕落,我再次让他送上峰顶。
在我大口喘着气时,有个灼热的巨物抵上幽径入口,烫得我不断向后挣扎。他衣着完整,唯一不得体之处只有下身那段赤裸的慾望。对比之下我简直淫荡得死有馀辜。
我知道最终也躲不过了,在我还没细想时,巨物的前端已经挤开未经世事的那处。好痛,真的好痛啊,我被逼出泪,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凄厉的叫声没入他的口中,没想到他第一次吻我竟然是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为了报復下体的疼痛不堪,我逞狠的咬住他入侵的舌头,他也不遑多让的掐住我的双乳,直到胸上充满可怕的指印,两个人都在用自己最恶毒的方式报復对方。
他下身的孽物没有停下动作,不管我会不会痛,次次全根没入。他捧起我的双臀,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才退下去的快感又袭了上来,我的双眼被泪水濡湿,越来越看不清眼前恶毒的男人,高潮过后的我像个断线的人偶。
他突然低吼一声,热烫的精华应声灌入我的体内,他连射了几股,才趴在我身上喘息。
「……我恨你。」我哭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爱你,而我已经得到了你。」他的声音颤抖而张狂,他没有退出我的身体,而是解开我双脚的束缚,他的手托起我的臀部,将赤身的我轻易抱起。
随着他的步伐,还深埋于体内的那物规律的突刺着,比之方才又是另一种难以忍耐的刺激。
他离开了主院,刺眼的阳光撒在我汗湿的身上,他似乎要将我用这种姿势带回雅苑,按理说府里走动的人多,但一路上却没有奴僕的出现。
「你最好哭得安静一点,若你把人引来,丢脸的可不是我。」
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回到了寝房后,他一改方才的凶暴,轻柔的将我放上床,这时他才退出了我。
我撇过头不想看他,他显然不悦,跪上床,拉开我的双腿,看着泥泞不堪的下体道:「嘖,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也不过如此。」白浊的污秽在他的分身离开后,从幽穴汩汩流出,混杂着我的体液和一丝血色。
他将自己脱至赤裸,又开始了在我身上的驰骋。
我的双腿被他架在肩上,他低下身来,撞击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巨物由上而下直直捣入我的最深处,撞得子宫颈好疼,自尊心已在他恶狠狠的钉捶之下碎落一地。
他践踏着我最后的一丝理智,要我哭喊到他满意,要我发誓永远离不开他,甚至要我说甘愿沦为他的性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混乱中哭着说了,一切都完了。
他将我翻身背对他,我的脸贴在床上,双臀让他抓起,他从后方再次进入。
不适的感觉让我痛得冷汗直流,奈何手还捆着,而腰侧则让他握住,他不管不顾的继续抽动。
「你看啊,你现在真像条淫荡的母狗。」他拉起我的身体,让我贴近他。
我浑身力气皆用于抵抗他的入侵,没法顾及他的疯言疯语,他便拉起我胸前赤豆,用力捏掐,直到我哀哼出声。
他搓揉起我的胸,一边吮咬着我的后颈和背,留下密密麻麻的红痕。
我真是个糟糕的女人,即便让他这般羞辱,我的身体仍然自顾自的分泌着兴奋的液体。滑腻的水顺着我和他的交合处,流过我的大腿内侧,滴在床上。
他感觉到汁水变得更充沛后,又开始蛮横衝撞,肉体的拍击声回盪于整个房间,谁能想到大白天的世子府内,世子正在强夺他新娶的夫人。
「墨儿的里面好紧啊,我还真要不够你。」
他退出,将我翻成侧身,抬起我一条腿后,又深深埋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给我看着,看你现在的样子和花钱买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此时我正对着全身镜,我看见自己的下体插着一根可怕的紫黑色孽物,双乳被他抓得青紫,峰顶两粒朱红因为充血而更加红肿,而身上其他皮肤不是牙印就是吻痕。我的脸上掛满泪痕,双唇被他啃出血跡,下身的孽物抽动着,隐约可以看见穴口附近的嫩肉被他的巨大翻出又埋入,可怜的私处因为轮番抽捣又有了出血的跡象。也许他说的没错,我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妓女,我看着自己被他玩弄成这副德性,一时难以接受,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浸在温热的水里,他的手还在我体内掠夺。
是了,就是因为他这样做,才让我记起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那天的难堪。
我狠狠摑了他一掌,气得发抖,骂道:「你个混帐!」
我的力气不算小,他让我这样一打,嘴角都流出了血。
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他缓缓抬起头,噙着恶毒的笑。
我在水中一次次的失去了自我。
他撤去了对我的软禁,我得以在府中走动,而在之后他一次也没有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的身体在经过十几天的强取豪夺后彷彿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休息几日后方才好了一点。我在这府里枯坐着也不是办法,便找了一柄木剑,练起了先前在白剑门学的入门五式。
虽然已经一月有馀没练习,但我并没有生疏过多,我的气劲也不见减少,为什么在蓝嗣瑛强暴我的时候我会动弹不得呢?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会有能力压制我。
我打听到照料主院的僕从说他成日酗酒,连早朝也不上了。现在府里没有一个人有办法进他的房,遑论劝他爱惜身体。我既生气又想不透,明明被他羞辱、伤害的人是我,他凭什么表现得像是个受害者。
管家王福在眾多小僕惨遭砸伤后,无计可施之下便来请託我。虽说是请託,他也没留给我拒绝的馀地。
我为难许久后,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应下了。
我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恶梦开始的那间书房外,一咬牙,便推了门。门开了一半,便有一块砚台飞了过来,狠狠砸在我的左手臂上,我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让他砸个头破血流。
「我说了不管是谁都给我滚!」他抬起赤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环视地上,碎裂的酒碗有无数个,还有几瓮喝乾的酒缸,眼前的男人批头散发的靠在桌脚,原本整洁的书房现在凌乱得毫无下足之处。
「蓝嗣瑛。」
「给我滚出去!不需要有任何人来指手画脚!」他举起一个酒瓶,又要朝我扔过来。
我没有移动,仍站在原处,他的手高举着,最终没有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你不是很会演吗?那你就给我演到最后啊!」与平时的状况相反过来,现在的我得已居高临下瞪着他骂。「逼我结婚的人是你,用言语羞辱我的是你,连续十来天强姦我的也是你!但是受到折磨的人是我啊,你在这里酗酒是几个意思!」
他被我骂了一顿,反而皱起眉头又灌了一大口酒。「你滚出去!我现在不想伤害你!」
反正我也退无可退了,索性就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既然你寧愿这样糜烂,你放我走吧,这样的丈夫我不要也罢!」
「不要,」他突然慌张地抬起头,那双本该倨傲的眼,此时此刻只剩乞求。「你不能不要我,墨儿。」
他甚至无视满地碎瓷,跪着爬了过来,抓住我的裙摆,像是即将沉默却抓住了浮木一般卖力,「墨儿,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求你,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理解他的态度为何转变至此。现在眼前的男人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眼神,他在渴望什么?
我的脚突然像是被烫到一般,无意识的踢了他一下。
他露出满足的脸,然后又爬上来抱住我的腿。
「墨儿拿我出气也没关係,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怎么伤害我都可以。」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病态的关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站起来。」我逼迫脑袋紊乱的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你想怎样,你必须先离开这里。」
他听话的起了身,但他饮酒多日,步伐并不稳。我扶着他走到小隔间,将他置在床上,然后交代了僕从将书房打理乾净,再让他们送了热水与毛巾来。
我的心绪有些复杂,他的所作所为,以及反覆无常的态度,可能并非他出于的本意,但是他伤害到我也是真的。
我轻轻擦拭他的身体,一如他对我做的那样。他的体温很高,我想去拿酒帮他降温,却被他拉住了。
「我没有要走,你先放开。」他抓握得更紧,我开始感到疼痛。「蓝嗣瑛,你发烧了,我去拿酒,你听话好吗?」
他仍然不愿意放手,用力一扯便把我拉到床上,我落入他怀中后,他扯开前襟,将我摁在他胸膛上。
唉,不知道他要耍性子到什么时候。
我安抚般的轻拍着他,他像隻大型犬,发出满足的呻吟声便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我想他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便由着他抱,但我却是一刻也不敢睡的。蓝嗣瑛的精神疾病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治好,但要是他不治疗,倒楣的就是我了。如果可以,我此刻就想远走高飞,但这天下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想到这儿我便觉得脑壳真疼。
他不见转醒的跡象,仍然浑身热烫,我小心翼翼地爬出他怀里,出了隔间,吩咐主院的人煎一碗退烧药,并准备几道清粥小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除下他周身的衣物,用酒沾溼毛巾,仔细擦拭他全身。
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留下来了,看到他脆弱的模样,我有些心疼,也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
我一定是疯了。这可是一个强暴犯啊。
床上睡着了的他平稳的吐着息,我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鼻子一酸,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办法恨他,我彷彿不再认识现在的离墨。
「墨儿,」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不要哭。」他吃力的爬起身,眼前的他满脸内疚,我的眼泪像是溃堤一般的涌上来,抽抽噎噎地无法说好一句话。
他伸手,似乎是想抱住我,最终却放下了。
「墨儿,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心疼的看着我,「你这样哭,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止不住泪水,哭了好久甫能停下。「我答应你,在我即位后,我会放你走。」他似乎回想到自己是说谎惯犯,又补了一句:「我们可以签契约,我发誓我不会毁约的。」
「你告诉我,你在东北的时候,你父王是怎样对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是被雷击一般定在原处,良久才恢復过来。
「你知道了什么?」他惊恐问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蓝嗣瑛,精神疾病不可耻,但是你不想办法处理它的话,我会继续受伤。」
「……墨儿,给我点时间好么?我全部都会告诉你的,但你别逼得太紧。」
「那你至少先把退烧药喝了。」我将药端给他,他听话地把药喝完。
他喝完药之后,我又端了白粥给他,他没有接,我舀了一匙送到他嘴边,他倒是吃下了。
「墨儿,我对不起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如果他做的那些事可以用一句道歉解决就好了。
「我的情绪管理方面一直有障碍,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现在也不是想奢求你的原谅,但你能给我补偿你的机会么?」
他抓着我的手,卑微地将额头靠在我的手上,低声下气的乞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我从没见过的蓝嗣瑛。
「墨儿,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爱你,但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我是已经爱你十几年了。我是真的不愿意那样对你,我也不会为自己犯的错开脱。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我能求你,不要主动提起离开我好么?我这几年只有想着你的时候才感到我是活着的,墨儿,我不能想像没有你的人生。」
平时话不过叁句的男人,胡言乱语难得说了一长串,我能从他组织不良的言语中感受到我对他的重要性。既然他愿意学着放手,我想他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吧。他的请求我也许可以试着去做。
「你再睡会儿吧,至少先把身体养好。」我哄着他躺下,哼着童谣轻拍着他,他很快又入睡了。
他睡着后,我也趴在床边小睡,但醒来的时候我人却在雅苑的寝房。
蓝嗣瑛带着一纸合约回来找我,和我说明他需要和王妃一同即位,即位后不会再干涉我的生活,也不会利用我的身份胁迫白族替他打仗。在这段期间内,我必须扮演好世子妃的角色,在他即位后,他会转移一半蓝家的產业给我。如果到时候有一方不同意,另一方可以持契约书强制执行。
我也不吃亏,甚至血赚,便签字盖章了。
「谢谢你愿意留下来。」他吻了我的手。「以后若是我又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你只管说叁月初九我便会停下。」
「明白了,那天有什么特殊意涵吗?」
「……那是我母妃的忌日。」他低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便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厚实的宽肩震了一下,随即将双手插入我的发间,半是强迫的令我格起头,他的脸在颤抖之下靠近我,我紧张的闭起双眼,嘴唇在瞬息之间被他含住。
他吻得缓慢而温柔,我也笨拙的回应他。他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探入舌头,撬开贝齿,坚持要掠夺我口内的每一处。
他的一掌握住我的肩,另一隻手臂紧紧缠住我的腰,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我被他压得无法呼吸,想逃的双唇才一分开便被他再次追上。
这个浓烈而渴求的吻,几乎要让我为他的爱意落泪。
虽然我还无法回应他的心意,但我确实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感情,是那么的深那么的痛。
两个人吻得难分难捨,他在我窒息前离开了我的唇,那双薄唇攀上我的耳边,用卑微的语气说他想继续。
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也没想过要停,便红着脸用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首肯后,他便又急促的吻了上来,我的衣裳在半推半就之下被扔下了床,只剩褻衣褻裤还聊胜于无的掛在身上。
这样太不公平了。他流连在我颈边时,我的手正在解他的腰带,但是他的吐息不断撩拨着我的肌肤,我闪躲的同时根本无暇顾及手上的动作。
他察觉了我的意图,一隻手伸了过来,协助我脱下腰带,他甚至用只单手便让他的上身赤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脱下衣服后,两隻不怀好意的手双双攀上我的褻衣,或轻或重的揉着胸房,时不时捏住峰顶朱红,或是轻掐或是拉扯。
房里混杂着亲吻的吮咂声,偶有朱唇溢出的娇吟与男子浑厚的低喘,更多的是氤氳的慾色。
他的身体在烛光的照映下让人更无法移开目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这样。
分开的双唇牵引着一丝银线,他的眼神炙烈却温柔,与我相望时,彷彿要溢出满满的爱。
他将我转了半圈,裸背贴上他宽厚的胸膛,他的唇爬上我的后颈,以吻寻找着褻衣的绑带,一掌从褻衣的边缘窜入,炙热的肌肤被冰凉的手一握,我喘出一声嚶嚀。他轻易的用牙齿扯下绑带,一双丰满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转头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继续吻我。那隻手并没有停止对胸乳的爱抚,另一隻手往下探寻,来到我腿间私密的一处,隔着褻裤研磨着花蒂。
我涩涩发抖,虽然并非初次,但刺激感不见减少,只有更多。
下体有股奇异的感觉,我用力夹紧双腿,却没想到此举更加把他的手往自己带。
他忍无可忍,终于摘掉那碍事的褻裤,我浑身赤裸的抱着自己,全身上下只剩批散的长发能遮掩我羞却而红透的肌肤。
他搂着我轻轻卧倒,覆身上来,双手支在我两侧,狡猾地让我无处可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就只是望着我,像对待宝物一般的珍惜,我抱着胸的手被他轻易拉开。他低下头,虽然眼底的慾望已呼之欲出,却仍在努力克制。
胸上的抓痕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他用一个一个的新吻痕取而代之。被他吻过得皮肤又热又麻,他最后含住了峰顶,爱怜的舔吮着,舌尖与牙齿併用,轮流欺负着两边的赤果,让血色衬得它们更加红艳肿胀。
我只能在他的技巧下阵阵颤慄,忍到受不了时洩出一波一波的哭喘。
他饜足后,瞥见我被他砸伤的左手臂,他心疼的拉起,吻着大片青紫。
「墨儿,对不起。」他含糊不清的道歉从吻中流了出来。「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抚摸着他的长发权当原谅,他继续他的攻势,爱抚的手来到了腰间及腹部。
他舔了我的肚脐,手指轻轻划过腰侧,过于敏感的肌肤感到一阵酥麻,我抓紧床单,痛苦与愉悦交杂的拱起了腰。
他握住我两个膝盖,坚定缓慢的分开双腿,颤慄的花穴没了两腿的保护,当着他的面流出大量的黏滑液体,我羞得捂上了脸,发出挫败的喘息声。
「不要挡,我很喜欢。」
魅魔一样的低嗓蛊惑着我,我放弃闪躲,直直回应他的眼神,他朝我温柔一笑,推开花蒂上的掩盖,将头埋进耻丘吻住了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娇喘出声,这和那次的强硬不一样,他温柔的唇舌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浑身酥软的我只能在他的舔舐之下轻轻扭动着腰枝。
他吻的又久又深,手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侵入濡湿的幽径,他很快的找到最敏感之处,模仿着交合的九浅一深,次次顶着那个点。
积累的快感越来越多,我最终在他的两点攻势下浑身痉挛,被送上了高潮。
甬道内一波春潮将他的指掌打湿,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他抽出手指,将上面的水舔得一乾二净。然后他解开裤头,已经勃发的玉柱在暗黄的烛光下更显巨大。
他不让我休息,将脸埋在我胸前吻着忍耐时沁出的点点薄汗,灼烫的男根抵在私处,缓缓的挤开那里的贝肉。
即使有爱液的润泽,我还是被突然进入的异物吓坏,疼得往反方向爬。
「我很抱歉,我的墨儿,为我忍忍好么?」他紧拧着双眉,汗水从俊脸滑过,像是在极力忍耐,等着我适应过分的巨大。换作是几天前,他怎可能顾及我的身体。
我的眼角涌上泪花,双臂无限温柔的缠上他的肩颈,这像是给他莫大的鼓舞,他抹去我的泪,一吋一吋的进入我的身体。
我发狂似的抚摸着他每一吋肌肤,他亦是,两具纠缠的人影投射在墙上,房内繚绕春色。
「墨儿,我好高兴。」他流下喜悦的泪水,加快了下身摆动的速度,我呜呜噎噎的哭喊,说不好他的名。他牵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我接受着他的全部,和他一起去了高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潮过后的他,伏在我身上喘着粗气,我撩开他散乱的青丝,吻着他汗水淋漓的颈项。他闭上眼满意的低吟,抱着我翻了身,让我们交换了上下关係。
我一抽一放的夹紧花径,身下的男人竟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我觉得好玩便多试了几次,他忍无可忍,便抓住我的屁股一顿捣撞。
「真是隻调皮的妖精。」
我捏着他胸上两粒红豆,问他:「你不喜欢?」
他难为情地遮住了嘴,说了声很喜欢,只要和我做都很喜欢,我一时玩心大起,便撑在他胸膛上,上下动起臀部。
主导者换作是我,交换体位有着不一样的视觉刺激,身下的他享受着我的主动,发出满意的讚赏,肉体的拍击声啪啪作响,我的双乳因为每一次的撞击而剧烈跳动着。蓝嗣瑛怎么可能会放弃爱抚的机会,他将我的身体拉低,手握着两边的胸将之併拢,将两处峰顶一併含入口唇,用他惯有的方式分着我的神。
几次的摩蹭很快又激起了快感,但我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里。他像是察觉到我的焦虑,扶住我的腰侧,激烈的顶起了我。不同的角度给了我别样的刺激,我弓着背抬起头,第叁次被他送上灿烂的顶点。
「啊……」
我浑身颤抖,花穴不自觉的夹紧,蓝嗣瑛低醇的嗓音哄诱着我放松。
直到我恢復了神智,他才退出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我还要。」我拉住即将起身的他,坚定地望着那双温柔的眼。
他吃了一惊,随即将手指探入我的下体,「墨儿,这里已经很肿了,再做下去你会痛的。」
我红着脸,不知为何而坚持:「只要你还想要,我就可以继续。」
「……我会被你榨乾的。」他微微一笑,无限宠溺。虽然他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温柔。
幽穴的痠胀算不上什么,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他,我要他的一切,我要补足失去记忆的十五年里,他对我的爱。
在婚房里,从黄昏到深夜,我和他用尽各种姿势让彼此高潮无数次,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双双睡去。
又粗又大又长的肉,怎能一个爽字了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蓝家的男人素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但知道的人很少,偶尔可以在他们外出执行皇室密令时一睹他们的疯态,然而据说见过的人都死了。
蓝嗣瑛自然不例外,他在离墨面前藏得很好,然而婚后却发作了。
离墨这个人,他从少年时期就认识了。他虽然生于东北,但至今有大半的人生,都是养在王都,他是右贤王拿来抵罪的质子,虽说如此,他毕竟身份尊贵,当质子的这点时间里,他过得还挺安稳。
蓝嗣瑛同离墨,就是在王都认识的。那是他父亲替他准备的妻子,纵然那时的她还只是个婴儿。
她并非国师离兑的亲嗣,她身后是信奉白虎神的一脉仙族,蓝嗣瑛对于白族,知道得并不多,但据说,他们善于作战,那是他们右贤王府所需要的。
蓝嗣瑛身为右贤王的继承者,不能选择自己的结婚对象,一切都必须以王府利益为优先。
好在他并不讨厌她,甚至在重逢时,那双看了十年的清澈眼睛,彷彿让他停摆已久的心又跳了起来。他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可以救赎他腐朽的人生。
离墨曾经差一点就要成为皇帝的女人,但是他有把握,他可以在酿成错误之前将它纠正回来。后来她数次拒婚,皇室还是如期将她送到他身边了。离墨不会属于任何人,只能永远是他的。
他对她的偏执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
这是爱吗?蓝嗣瑛并不这么认为,充其量只是佔有慾。像他这样污浊的人,怎么有爱人的资格呢?
蓝嗣瑛的精神疾病,是在当完质子十二年后,被他父亲接回去东北才爆发的。他发现他除了偏执外,还嗜血。他替父亲巡逻边境时,体会到了虐待残弱的快感。右贤王对他十分严格,有时他做得不够好,右贤王会用极其不人道的方式处罚他,也许这便是加速病程爆发的原因。
离墨最终被抬进他家门了。他既高兴又生气,因为婚前,离墨不计一切代价的想让他们的婚约作废,当然最终在他的干预下,是以失败收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想将这个女人的心剖开来看,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她的抗拒并没有持续太久,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她在害怕他。蓝嗣瑛不明白,他明明掩藏得很好,她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其实腐朽到快要坏掉。
几天观察下来,他归结出了答案。离墨身边那个叫做罗儷的侍婢,就是挑拨离间的始作俑者。他原来就与罗儷不对付,现在更有理由除掉她了。
机会来得很快,他拿罗儷踰矩作为藉口,将两人分开,他与离墨之间的事情,不容第叁个人置喙。
那是他第一次在离墨面前露出冷酷的模样,离墨被吓坏了,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做错了,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是将来的右贤王,他不会有错。
几天后,离墨来找他讨人,他突然涌上火气,便没忍住,用极其恶劣的方法将她轻慢了。
他的肉体得到了极大的快感,心灵也是。
一直被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他在一瞬间,残忍的毁掉了。
她本是自由的雀,被他关进华丽的牢笼后,连羽翼也让狠狠折断。
看着她狼狈而淫乱的样子,他明知从此之后他们的关係将万劫不復,却又无法停止继续虐待她。
虐待残弱的人一直是他的兴趣,他更满意离墨只为他一人哭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未经世事的她数度晕厥,然后被他用各种方法弄醒,再晕过去,再醒??。虽然对她而言,体力透支过多,但他却十分享受这个女人在他身下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模样。
她过度摩擦的下体渗着血丝,两团雪峰不再白皙而是佈满青青紫紫的抓痕,胸上赤红在他的欺凌下几乎能掐出血来,绸缎般的肌肤遭他啃吻得处处残败,她的双眼如失去灵魂般空洞,只能顺着他的撞击而摆动着身体。蓝嗣瑛看着眼前被他玩残的女体,随即被排山倒海的快感淹没。
对,他原本就是个千疮百孔的人,他喜欢这种病态的关係,无论过程是什么,他终归是得到她了,她以后只能对自己笑了。
笑?
他这才发现身下的女人没有对他笑过。
心中的空虚感,迅速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她的笑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为什么幻想过千百遍的脸庞只剩下绝望的神情?
他加快了抽捣的速度,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不敢看着她的脸做,他很害怕又看见那双没有灵魂的眼睛。做完之后,她的身体总会多出一些新的红色斑块。
他每每见她生无可恋躺在床上的模样,腿间佈满乾涸的白浊,便会没来由的感到难过,但他实在没有伸手拥抱她的勇气,毕竟摧毁她的人就是他自己。
错的是她,是离墨不听他的话。他总是这样说服着自己。
后来他提早回府想与她修復关係,但是她一巴掌打得狠辣,彷彿把毕生精力都用上了,她甚至哭着骂了他。蓝嗣瑛看着离墨的垂死挣扎,又没忍住内心的恶劣慾望,用极尽羞辱的交媾方式将她弄到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了,他完了。离墨这辈子不可能原谅他了。
她不但没有救赎他,反而让他拉进了地狱。
他逃出了雅苑,藉着酒精麻痺自己。
他向来很克制自己饮酒的量,酒精会使他失去判断能力,父亲若见他喝醉了便会毫不留情地抽打他。酒不是个好东西,但可以给麻痺他的五感,若不是遭此大错,他也不会这样放纵自己。
罪酒的蓝嗣瑛变得更加可怖,主院的僕从一进一出的送着酒瓮,每个人却都在放下酒瓮后逃也似的离开书房。
他心情很糟,谁进书房免不了遭他一顿摔砸。他抓起手边能丢的东西,朝着进门的每一个人一顿伺候。
谁也劝不了他,他整整泡在酒精里七个日夜。
后来看不下去的管家,去将离墨请了来,离墨当然也让他砸了。
他朝着来的人怒吼叫她滚,在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离墨。呵,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如此憎恨他,怎么可能来探望悲惨的他。
不对,也许她是来讥笑他的。她一定见不得他好,因此逮着机会就要来嘲讽。
想到这里他更生气,举起酒瓶又想扔出,来的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像是吓傻,那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你不是很会演吗?那你就给我演到最后啊!」
真的是离墨,真的是离墨!
「逼我结婚的人是你,用言语羞辱我的是你,连续十来天强姦我的也是你!但是受到折磨的人是我啊,你在这里酗酒是几个意思!」
他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如此糟糕,离墨一定很轻视自己,内心的纠结情绪被酒精无限放大,便恐惧的叫她滚,说自己不想伤害她。
但她竟然还没有离开,那张小嘴说的话更伤人,她要他放她走,她不要这样子的丈夫。
蓝嗣瑛慌了,不顾满地碎瓷渣,像狗一样卑微的朝她爬去,他抓住她的裙襬,激动的哀求她不要走。
他竟然让她如此心灰意冷,甚至不顾多年交情,执意要与他分手。愧疚感在心中油然而生,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
骄傲的男人此刻宛如犯错的孩子,哭着求人原谅,她踢了他一脚,他才想到如果让她出气,她也许就不会离开了。
「墨儿拿我出气也没关係,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怎么伤害我都可以。」他满心欢喜地说。
左右他也习惯了,他幼时犯错便会遭到父王惨无人道的责打,有时候是关在地下室饿他好几天,另一些时候是将他身边的僕人殴打致死。
犯了错是一定要受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他从不犯错。
但是他对离墨犯错了,他才是那个该被虐待的人,离墨是该处罚他。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离墨施以他的痛,痛楚却没有如期而至。
离墨拉起他,要带他离开这里。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不打他。明明他错得如此离谱。
离墨不但没打他,还替他擦澡为他退烧,他彷彿回到五岁时,他生了一场大病,是母妃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离墨此时还不知道,在蓝嗣瑛心里,她的地位已经攀升至等同于早逝的右贤王妃。
他对着她撒娇,她也没有拒绝,她拍着他哄他入睡,温柔得就像是他的母妃。
他在梦中听到压抑的呜咽声,勉强睁开眼却见离墨哭得梨花带雨,他怎么忍心,那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啊。
蓝嗣瑛残破的心都碎了,他多想将她抱进怀里,吃力的手举起一半,却陡然放下。
害她这么痛苦的人,不正是自己吗?难道她会愿意被自己触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却哭得更放肆。
不要哭啊,笑才是最适合她的。她笑起来那么天真那么美好,不需要为他这样子的人流泪啊。
他下了决定,他要成全她,他答应待他成为右贤王,便是她的自由之日。他会学习去过没有她的生活,她既然想要自由,那他便给她,只要她能快乐,他便心满意足。
离墨却彷彿窥见了他不堪的过去,谁都不该挖掘他的秘密,特别是眼前的女子。
蓝嗣瑛很惊恐,他不想被离墨用鄙视的眼神对待。
她却执拗的要他说出来,面对她无比认真的眼神,他心里那道铜墙铁壁有了松动的跡象。
也许她有办法,他可以试着为她改变。
他为这个女人改变太多了,他不介意再更多一点。
离墨是个好姑娘,而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混帐,即便如此,离墨也没有放弃他。他突然看清自己对她卑微又扭曲的爱,他终于对自己承认了。
他爱她,不是佔有,不是色慾,而是爱。
他不想褻瀆这份美好的感情,但他害怕自己的精神疾病又会伤害到他最爱的女人,于是他对她剖开自己深埋的最痛苦的回忆,告诉她,这是唯一可以让他停手的暗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墨非但没有嫌弃他,还环抱了他。他不知道有多高兴,离墨愿意接纳这么可恶的他。
他情不自禁吻了她两片唇瓣,竟然得到了她的回应,他又惊又喜,吻得更加激烈,几乎要把她的心掏空。
眼前的女人闪烁着一双迷濛的眼眸,这是双从未见过的眼。蓝嗣瑛下腹一紧,此刻他多想用行动宣告他有多爱她。
他卑微的徵求女子的同意,见到那张羞红的脸点头后,他像是受到鼓舞般的扯下她身上的掩蔽,离墨也心急的剥着他的腰带,两个人在缠绵的吻中纷纷脱去对方的衣服。
精壮的男体对柔弱无骨的女体恣意爱抚,彷彿要将她宠上天,賁起的肌肉笼罩住白里透红的娇躯,只剩一双白玉小腿环在紧窄的腰上。
紧实的花径让男子的玉柱得到莫大的快感,交心的性爱让两个人的身心都被幸福填满。
蓝嗣瑛感受到离墨的爱,她虽然总说恨他,却一定是爱他的。他此时太幸福了,幸福到几乎以为自己在作梦。原来他也值得被爱。
房里高潮迭起,娇喘不断,他担心自己弄坏了她,忍着方兴未艾的慾望要放过她,她却用沙哑的声音说她还要,不管怎么样都还要。
蓝嗣瑛既开心又心疼,他感受到了被最爱的女人需要,却心疼她体内又肿又痛。
离墨到最后没有用上暗号,一场双赢的欢爱从黄昏进行到深夜,墙上两个人影用着各种方尽情取悦对方,直到再也不剩一点力气,不曾分开的身影相拥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醒得很早,蓝嗣瑛却比我起得更早。天还是深沉的紫,若不是他的动作,此时的我还在睡大觉。
他正在清理我的身体,温柔到不愿放过每个角落。
我想起身,四肢百骸却彷彿有千斤重,任我动一下便痠麻肿痛。
回想起昨夜忘情的自己,确实是,太放纵了些。
我支起身子,有些勉强的抚摸了他的脸庞。
他抬起眼,与我对视许久。
「谢谢你。」我轻声向他道谢。
「我可把你累坏了。」他扣住我的腕部,爱怜的蹭着我的掌心。「等我用过膳,便要早朝了,你身子这样黏腻必然不舒服,我替你擦拭让你好睡些。」
「我哪里有那么娇弱。」毕竟我也是个习武之人,但是听他这般宠溺的话语,我还是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倒是你自己,身体可有好一些了?」
他笑弯了眼,睫毛的阴影像两柄小扇子映在脸上,「身体好不好,你昨夜应是亲身体会个遍。」
「哼!就你嘴坏。」我翻身拉上被子,不再去理会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睏意这时席捲而来,我虽闔上双眼,耳边却传来柜子开合的咯噠声,他好像在翻找某样东西。然后床边一陷,是他跪了上来。
「墨儿,我来替你上药了。」嗯?我无病无痛,需要上什么药?
旋即一股冰凉的刺痛,从幽径和着他的长指进入,我惊得倒抽一口气。
「墨儿别怕,是我对你太粗鲁,这膏药能助你消肿。」
他又将里里外外涂了不少,才罢手。
临行前,他吻了吻我的眼,「好好睡罢。」
我喜欢现在的他。
这一觉睡得极美,醒来后甚至见到失踪许久的人。
「罗儷!」我激动得抱住她,将眼泪与鼻涕蹭得她全身都是。
「小姐!是奴婢回来了!」她似是安抚的拍着我的后脑杓,许久未见她还学会体贴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说你遭了什么罪。」
「说来奇怪,蓝嗣瑛只是把我调到皇城西郊那间药铺,打打杂罢了。」她难为情的抓抓头,「要我说,他倒没我想像中那样糟糕。」
「哼,你过得倒是舒坦,就我一人倒大楣!」我撩开抹胸,捲起袖管,「你看,他弄的。」
她心疼的揉开我手臂上瘀血,「小姐,是罗儷不好,让小姐受苦了。」
「这下我真变成他夫人了。」
「小姐是说……」她原是一脸不敢信,却在看了我身上点点红痕之后也不得不坐实她的猜测。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下床想找水喝,「诚然我现在连路都走不好。」
「小姐。」她搀扶我的手臂。「罗儷一定是支持小姐的,小姐还想逃么?罗儷可以联系国师府的人来带你出去。」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再把国师府牵扯进来了。
「我答应他,陪伴至他继位右贤王,在那之后我便带着你回白剑门,好好做那圣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却哭着摇头,「小姐,若是以前,我可寧愿你早一点和我回去,但要是现在,你可千万别去白剑门。蓝嗣瑛虽不是个好傢伙,却有能力护好你,白虎各部族现下乱成一团,你这时回去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什么是再也出不来,你同我讲清楚。」
「小姐你道圣女是什么意思,最近皇宫里的星官观象,传出了监兵神君即将临世之预言,圣女就是神君在世的躯壳。谁拥有圣女,便是得到神君,白剑门出了一个圣女,自然被其馀部落覬覦。」
「可……可梧景说我是假的……」我訥訥道。
「我们白虎后裔,绝对不会拿神君开玩笑。」罗儷的眼神直直撞上我的,她很少这么认真,那双杏眼盯得我心惊胆颤。
「小姐,白剑门护不了你亲生爹娘,现在也护不了你,其他部族再大胆,却是没能力从右贤王眼皮子底下抢人的。」她递给我一碗水,「是白尹姑姑让你别回去,你就别让堂主们操这个心了。」
我只能不明就理的嗯嗯答道,确实我现在只能添乱而已,她说得不错。但那毕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一群人,说全然不担心那是假的。
「小姐,你不须担心,四方堂主各个都是狠人,其他部族就算是要与白剑门为敌,也都得掂斤估两。」她见我仍满脸担忧,便话锋一转。「小姐明日不是得进宫归寧么,这还不去准备准备。」
唔,我倒忘了明日便是归寧宴,这种为女眷举办的宫宴,蓝嗣瑛多半没放在心上,他今晚回来我还得提醒他一声。
然后我带着罗儷来到帐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管家,实在对不起,前一阵子我同世子闹得有些不愉快,便没法来这帐房,现在这是有时间接手了。」
王福应声,带着我入内。他从架上捡了叁叠帐本,交给我道:「少夫人有心了,府里向来花费不大,这是本月的帐,少夫人且先看着罢,有不懂之处再问老奴即可。」
我随意翻了几页支出纪录,月初是发例钱的日子,府里的女婢、僕从,以及影卫,都会来帐房领月例,其馀的支出,举凡修缮外墙、整修庭院、清池去淤、补充日用,则是叁个月纪录一次。这些花费比之国师府似乎还算少了一些,最最花钱的就属膳房那几个醉仙居厨子的例钱,以及食材的费用,单凭这两者,就能与前面几项花费齐平。
想想自我嫁给他之后,当真是每一餐皆珍饈佳宴。
支出记录大致如此,我改拿起更厚的一本收入纪录。
蓝家產业遍佈全境,蓝嗣瑛手中握有的铺子虽皆位于王都,收入却也十分可观。就说首都叫得上名字的布庄有十七间,其中便有七间是他名下產业,做的都是达官贵人的生意。右贤王本善武学,因此蓝家武馆在这儿也有两座分馆。甚至城西有条街,大家都戏称他为世子街,就因为那条街上,九成的店舖都有蓝嗣瑛入股。就连那天下第一酒楼醉仙居,蓝嗣瑛也持股一成。
这些舖子光一个月的利润总和,起码黄金五千两,逢年过节时,多达几万两黄金都不成问题,这可真教人眼馋。他做为朝廷亲封的正二品东北特使,领的月例还不及店铺利润的百分之一,难怪他总叫我别替他省钱。
最后一本,则是盈馀的安排。他给我每个月一笔为数不小的预算,我却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用的。问了管家,他答那是我作为世子妃,操办家宴用的帐目。我询问了罗儷,她说从前国师府也曾举办过闺中小姐的生辰宴。
「少夫人,除此之外,您若有其他与家务无关的需求,也可以用这笔资金。」
这笔钱没花完会进我的府库,变成我的私房钱,我对于突然成为富婆实在没什么概念。唔,这就像是,有钱没处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帐房有专职的小廝,我只需要在月底大致核对帐目即可,因此大部分在府里的时候,也是空间。
明天进了皇宫,定要好好问问那群姑娘们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看完帐本后,天色也暗了,算算时间,也快是用晚膳的时刻了。
我因为特别无聊,便跑到膳房看今天的菜色,顺便央求师傅教我做几道菜。罗儷见我要下厨,是给吓得不轻,果然最后是以烧焦的笋丝作为收场。
蓝嗣瑛既已回府,膳房来不及再多出一道菜,便将我赶了出去,派下人送餐去雅苑。
我满身油烟,灰溜溜的跟回雅苑,蓝嗣瑛已经在等我了。
「墨儿怎地如此狼狈?」他先是惊咤,后笑着问我。
「可别说了,我去厨房偷师,差点没把家给烧了。」我气恼的答。
一掀开食盒,我吓得又给扣回去。那盘烧焦的笋丝怎么在这里!
「墨儿怎么了,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将菜摆出来?」他疑问道。我怎敢让他看见我的杰作,便死死压着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的菜你不喜欢,我让厨房重做哈。」
他一头雾水,将我抱起放在一旁,出奇不易的掀了那上盖——
「原来今天吃的是,爱妻饭盒。」他甚至等不及用筷子,便就着手拈起几条笋丝放入口中,「唔,这滋味……」
「你怎么能吃这种烧糊的东西。」我噘着嘴,将菜盘取出摆好。那道烧焦的笋丝,我正想拿去丢掉,却被他拦下。
「夫人亲自炒的菜,我这做夫君的,岂有嫌弃的道里。」他竟吃得津津有味。
到最后,那盘笋丝有大半都进了他胃里。我也吃了点,呕,真是难为他了……
晚间他提议去府里的澡堂共浴,我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但想起明日还有归寧宴,便狠狠掐了他腰肉,「没个正经的,明天是我们进宫的日子!」。
「嘖,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没等我回话,便将我横抱起,快步走向澡堂。
澡堂的白气氤氳,能见度不甚好。此处仿造天然温泉所建,池内立着几座假山,周围原石围绕,至于池水则是引山泉灌流。我围着浴巾四处乱逛,他让我小心脚下,搀扶着我仔细踏入水池。
不过他并没有进入,而是坐在池边替我搓起了长发,动作很轻柔,没有扯痛我一分一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如今,还惧怕我吗?」我没有回头看他的脸,但想必是紧拧眉头。
「为什么要怕,你还打算对我发作?」
他不再说话,白雾瀰漫的澡堂洋溢着别样的氛围。
他取过水瓢,一瓢一瓢的冲洗我头发上的泡沫。
「蓝嗣瑛,你似乎说过,等归寧后便要啟程回你东北领地?」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是。」
「那你这府邸,还回来吗?」
「多半是不会再来了,大部分的物件也要运回东北,只会留下几个老僕洒扫这宅院。」
唔,那么我这一去,便不知道何时能再归来,明天得好好同姑娘们道别。
在我缅怀起王都生活的点点滴滴之时,蓝嗣瑛进了池子,他仰靠假山,结实的胸膛在起伏的水面若隐若现,这身看得我血脉賁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我这不久前才凿好的池子。」
我悵然若失的点头,确实可惜。
「墨儿,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我父王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没事便少同他见面。」
这便是他方才心不在焉的理由吗?见他满脸担忧之色,我更好奇他这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他轻易看穿我的猜疑,主动向我解释。
「我只能说,父王的脾气极差,为人阴鬱,像你这般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怕是要遭他不少罪。」
能把蓝嗣瑛逼出一身心病,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父亲。
「总之,除了奉茶之外,你便尽量躲开他;他来找你,你便託病。」
「好好,我到时候见机行事,绝不会让你爹抓到小辫子。」
他仍放心不下,将我抱至他腿上,叹道:「嫁入我王府,真是难为你了。」
我揉开他眉心,用手指将皱褶摊平:「娶都娶了,你又说这种话,我可要捶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与他相偎,这份平静实属难得,我刚与他成亲时,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泡得久了,我有些头晕目眩,蓝嗣瑛便偕我回雅苑,他知道我今早看了帐本,便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只觉得他作为这名撼天下的右贤王世子,开销也忒少了些。除了必要的花费,还真没有什么娱乐支出。他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我吃大餐。
「你休沐日都怎么打发时间?」
他举起手上那本书,随口道:「自然是研读我母妃陪嫁的兵书。」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兵书可读,我凑到他身边一瞧,笑道:「兵书也讲男欢女爱?」
他连忙将书闔上,故作镇定,封皮四字的确是太公兵法,但内容明显是黄段子。唔,难怪每次见他,那书都不离身。
「墨儿你再调皮,休怪我拿这兵书对你实战演练。」他俊脸浮起一丝红晕,就要来抓我。
我咯咯的笑,躲进眠被,裹得可紧,他跩我不出来,便就着棉被抱我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朝第一个公主的归寧宴,是件大事,府里上上下下几乎没怎么睡,就说我的侍女罗儷,从深夜里便熨起了我赴宴要穿的正装。
这套衣裙并不比嫁衣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京城第一大绣坊天燕飞的十几个绣娘,在我婚后一个月内缝製出来的。而这天燕飞,亦属蓝家產业。
蓝嗣瑛还订了一套水晶头面,也是来自他名下的铺子。这套头面共十叁件,以花鸟为题,碧叶为辅,光彩夺目,同我以前见过的设计又别出心裁。
他自己亦换了身茜色公服,胸前以及两个袖管绣上狮身云纹,腰带是另一条镶满玉片,不需紧系的款式。
我与他平日在府里皆不大注重衣着规制,今日却是不行。他高梳的束发缠上网巾,头带纱帽,与他大婚那日无甚区别。
他穿得快,早早就身姿挺拔的立在小院儿里,我有些畏寒,便在炭火盆边烘烤手脚,罗儷只得将头面取来,在地上替我綰起了髻。
我与他这两身装扮,虽是符合规制,却总觉得过于隆重了些,彷彿有那与皇室叫板的意味含在其中。
待我梳装完毕,蓝嗣瑛也将礼品备妥了,是时候该出发。
我镶着这套头面,不适合过大的动作,蓝嗣瑛便小心谨慎地将我带上轿輦,大手隔空护着我的头,防止碰坏才綰好的髻。
午门侍卫见来的是世子的车队,便轻易放行,进了宫门后,便不允许乘车了,蓝嗣瑛同我下了轿,一步一步走往设宴之地的交泰殿。
普通时候,从这午门走到交泰殿,至多两刻鐘吧,不过今日的我不便于行,这路也就多费了一点时间。
蓝嗣瑛倒是体贴,知我须站挺身板才不至于落下头饰,便由着我走十停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容易才到了交泰殿宫门前,他递上帖子便偕我进殿了。
虽然来时尚早,皇族家眷却已到得七七八八。由于帝后二人未临驾,我便先同蓝嗣瑛拜见太后。
「长寧,还不过来让哀家看看。」我松开蓝嗣瑛的手,朝太后福身后便扑向她怀里。
「你这野丫头,嫁了人家还没个规矩。」太后呵呵的笑,嘴上虽是教训,却没有责怪之意。
「太后金安,微臣便是倾慕公主的这份天真。」蓝嗣瑛拱手道。
「右贤王家的,你也过来。」太后朝他招了手,蓝嗣瑛应了声是,恭谨上前。
「虽说长寧并非生于皇家,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公主。你右贤王府若敢怠慢她,哀家虽是把老骨头,仍是有能力替她出几口气。」
「是,微臣明白。」
「好了,年轻人去玩罢,今天可是你俩的日子。」太后将我的手转交给蓝嗣瑛后,便慢悠悠的离席。
太后远去后,我便向着御花园去,「你说,皇室既然防备右贤王,为什么还同意我带着一群战斗民族嫁给你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兴许是,我同你实在般配。」
他总拿胡话忽悠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这么好奇,我给你点提示罢。」他要我附耳过去,「你仔细观察我与皇室的关係。」
唔,这个提示有或没有还不是一样。
我们已经走到御花园了,见到那群宫里的孩子,我便不再去细想。
由于这是家宴,能与会的只有皇族,因此玩在一块儿的女子当中,仅有月见在场。
蓝嗣瑛自然被皇子们簇拥离去。
「墨姊姊,都两个多月没见着你了。」月见拉着我的手撒娇道。「你出嫁后,陛下便给我安排了和亲,要将我嫁到塞北。」她语带委屈,我有些心疼。
「月见,姐姐不晓得要说什么才恰当,我??」话还没说完,却遭她打断。
「姐姐,我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不捨。我也知道自己不得父皇的宠,便只有和亲的命,这本是身为公主的义务。」她紧紧抱住了我,偷偷拭了一把泪,「不说这些了,今天是姐姐的好日子,本不该拂了姐姐的好心情。」
她又摆出她惯有的甜笑,由于我已知她婚后的辛酸,那抹微笑让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月见,我明日,便不在这京城了,如果你将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便飞鸽传书,我就算远离这京城,也不会忘了你们的。哦,还要麻烦你替我和琉綵她们道别??」
我越说越不捨,便只能哽咽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此去东北,一路安好。」
「你也是,要多加保重。」
「时候不早了,姊姊该同表哥先去祭拜。」
蓝嗣瑛来得正巧,算算时间陛下与皇后也该到了,我们回到交泰殿,在礼官的指示下祭拜了歷朝天子。祭拜完毕后,便是开宴,我与蓝嗣瑛同坐一席。
宴上觥筹交错,大抵是长辈们关切我们这些小辈的场合,我们对答得还算得体,没有出什么差错。
陛下多问了几句蓝嗣瑛与右贤王近来的打算,我想起他提示我可以多加注意他与皇室的关係,便竖起耳朵仔细听。
虽说右贤王十几年前曾开罪于皇上,但皇上对蓝嗣瑛倒是颇为亲切,再回想他年少时候有十馀年是住在皇宫里的,再加上他的官场作为也实属亮眼,也许皇上早已把它当成是自己人了。
归寧宴结束后,月见让我稍等她会,原来是青綋在醉仙居包了间上房,邀请了琉綵与靖儿与我们小聚。
于是我同蓝嗣瑛便与皇子们一道出发。厢房里琉綵已至,青紘上前交代几句话,他们便离开此处,不知去向。
之后人陆续到齐,青霜知会门外小廝后,厨房便开始上菜。
虽然方才在归寧宴有吃了点,但醉仙居号称天下第一酒楼,我将来可吃不到了,还是撑着肚皮将每个菜都夹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妹妹与表哥,新婚快乐。」青霜率先举杯,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酒盏。
「墨儿,今儿这摊是替你们办的践别宴,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长,我们却都很喜欢你。」琉綵道。
「是啊,本以为你还要晚几年,等皇兄先娶了琉綵姑娘,却没想,你们却是我们几个中,最早结婚的。」青枫道。琉綵也与太子论及婚嫁了,再过不久便是他们的好事。
「墨姐姐你太不厚道了,当罚一杯!」月见笑嗔。
我可没办法被他们一个一个挨着灌醉,蓝嗣瑛便出手替我挡了酒。
「内人进来备孕,酒还是少碰为好,便让蓝珩替夫人乾了这杯,至于内人便以茶代酒,各位看行么?」
靖儿对青霜笑曰:「你看人家世子待墨儿多好,这么体贴她身子。」
青霜却拆我台,「表哥你可别被她骗去,有一日她同咱们拚酒,大家都歪成一片了,就她还直挺挺的。」
「我那次喝的是水呀,当然不会倒。」我急澄清。
「妹妹这忒不厚道了,原来那天还作弊,更是该罚。」青綋搬出一瓮酒,笑中语带威严。
我望像嗣瑛讨救兵,谁之他却无奈地双手一摊,「娘子得罪太子爷,为夫也无能为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眾人一拥而上,将我灌得晕头转向。
我一片晕乎乎中倒向蓝嗣瑛,他微笑着轻拍我。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太记得了。
回到府里后,他将我抱进雅苑,给我餵下醒酒茶后,展开一只绣盒。
「这些是他们送的新婚礼物,可惜你那时喝糊了。」
「这是一对……辟邪?」我问。
「是呢,这是太子与琉綵姑娘送的。」他答,随后掀开另一只锦盒,「这是二皇子与靖儿姑娘送的。」
我笑了,「这定是青霜的意思。」他们送的是一红一绿的婴儿衣。
「这个,是叁皇子送的。」青枫送的是一套化妆用品,对于他选的化妆品,我挺相信他的眼光。
「这几本,咳,是小公主送的。」
我翻了一翻便马上闔起,红脸笑道:「月见妹妹哪有这心思,这一定是小叶出的主意。」
我们相视而笑,但随即沉默不语。这群朋友是真的好,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明早便要离开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别伤心了,这不还有我么,我总不至于让你难过。」
我泛着泪光笑了,「你坏得要死,天天都让我难过。」
他可不乐意,将我的脸揉作一团,「上次可是夫人自己要求的吶。」
我气红了脸,「没羞没臊,还不去收拾傢伙。」后便将他推出了房门。
其实也不需他去收拾什么,早在我们回府前,管家便已吩咐妥当,足足收了十车的行李,泰半是放他那两个隔间的名家书画与玉石瓷器。
我的嫁妆不算多,但竟也佔了两车。
「墨儿,今晚早些睡罢,明天开始便要赶上近两个月的路。」蓝嗣瑛替我梳顺头发,温柔的哄我睡。
两个月!往来两处竟然那么辛苦吗?唔,那么到那边的时候,已经十月底了,东北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初次长途跋涉,定是要续足体力了。一夜好梦。」他吻了我的额间,便熄灭了烛火。
当晚有薰香助眠,我便一觉不醒直至天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蓝嗣瑛一早醒来,便显得有些焦虑,问他却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当是他的强迫症发作。
上了车后,他也没看他那本披着太公兵法的黄书,我懒得自讨没趣,便没怎么搭里他。
于是车内的气氛便十足沉闷,除了无趣之外,我屁股和胃里还十分不快。终于我忍到受不了了,拉着他的衣袖求救,说我晕车。
我差点当着他的面呕出一道彩虹,他赶紧让车伕缓下速度,带我下车透气。
外头的空气是真的好,我换了几口气便通体舒畅了。蓝嗣瑛却还是一副眉头深锁貌,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拖累他的行程。
「实在抱歉呀,我没想到赶路是这种折磨。」我扭扭捏捏,颇为愧疚的朝他道歉,他却说头一回出远门都是这样,这不是我的错。
这荒郊野岭的,虽是官道,放眼远眺,却也没几户人家。说实话我也不敢久待,休息完后拉着他便要上车。
「你不是会晕吗,」他阻止了我。「要不,随为夫骑马?」他牵来了一匹白马,英姿焕发的跨上,「上来吧。」然后将我也扯了上去。
「坐稳了。」他一蹬马肚,白马便奔驰了起来。初初我有些惧怕这速度感,但很快便习惯了,我靠在他怀里倒也舒适,便更不愿回车里了。
只是这些天,由于入冬的关係,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越往北走,便越是刺骨。骑马赶路倒是比坐车还要快上一点,但因为我们家当太多,不找个住处落脚也不行。
我原先还挺好奇驛站是什么样子的,蓝嗣瑛只说还没进入东北叁省前,官道上的驛站我是绝对不会想住的。既然想见识驛站,等晚几天再去投宿便是。
「为什么非要进入东北叁省才行?」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东北叁省的官方建设,从建国以来皆是由右贤王负责的。」他答。「其他地方的驛站,住宿水平低下,卫生条件恶劣,我尚且受不住,像你这种千金之躯,我更不捨得让你受一丁点苦。」
「唔,不过驛站不是公营的吗?」我突然想到,「是驛站官员剋扣经费?」
「还不算太笨。」他微笑。「所以我们只好多绕点路,住客栈了。」
「那你们封地的驛站怎么就不糟糕了?」
「早年我经常两地奔波,因此咱封地里的驛站,已经整顿得不错。」他有些得意。「哦,这是我的政绩。」瞧他一副要我夸他的小模样。
我懒得理他,铺床便睡。
「明儿许是要下雪,你畏寒,要不要改坐车?」
一听他说要下雪我就来了精神!
「不要不要,我就要看雪!」
「你可别逞强,以前京城隆冬大雪,你都躲在国师府里烤炭火,我找你五回,你都不见得出来一回。」
我不依,说以前的事我又记不得,他拗不过我,便只叮嘱我多穿点衣服。
隔天早上一醒,窗外确实下起雪珠,我兴奋得鞋都没穿就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过来加衣服。」蓝嗣瑛拉住我,解开行囊掏出件毛衣,往我身上套。「你这野丫头,等回到咱们领地,天天下大雪冻死你。」
他像个男妈妈似的让我把衣服穿妥,又向小二要了一碗热粥,盯着我吃完才让我出去。
他亲自去检查马匹家当,我从地上挖了些雪,躲躲藏藏的尾随在他身后,趁他蹲下身时拉起他后领将一抔雪滑了进去。
蓝嗣瑛冷得直哆嗦,转身就要抓我,我跑开,哈哈笑得没个形象,心里想总是他欺负我,我终于能得瑟一回。
他转眼便扑到我身前,将我按倒在地,扣住我的下巴便是一顿兇猛的啃吻,一隻手还探入下摆抚上我的腿根,又揉又捏,那手冷得像是从冰窖拿出来似的。我闪躲不能,便只得哇哇叫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冰不冰?冰不冰?」他喘着粗气,兇恶着对我说。
我趁他放过我的时候赶紧爬起,「你看你,地上都融出个窟窿!」然后抱紧他对着脸颊又亲又啃,「我哪知道你这北方人也怕冷。」
他无奈将我从身上摘了下来,「明知我捨不得修理你……真是拿你没辙。」
我朝他吐吐舌头,问他不出发吗,他便拉着我上马了。
「今天不出意外,便会进入右贤王的势力范围,一旦进入领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他监视。因此从现在开始,你须谨言慎行。」
每回谈到右贤王,蓝嗣瑛便紧张地坐立难安,他爹是真的这么不好对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好奇问他,「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呀,看你每次都这样严肃。」
他却生硬地转移话题,让我是更加地好奇了。
接连着几天下来,蓝嗣瑛总绷着一张脸,我总变着法子逗他开心,但成效甚微,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招他烦。
而车队进入东北叁省后,行进速度便有些趋缓,一来是因为风雪渐大,我实在挨不住寒,终于妥协坐车,二来是因为驛站间距离较近,因此每天所赶的路也不那么长了,这对我来说至少是件好事,起码我不用天天呕吐。
驛站官员见来的人是东北的少主子,对我们都很客气,吃得也不错,住得也舒服,赶路好几天都没能好好沐浴,在几个规模大点的驛站甚至有得洗,蓝嗣瑛说他们驛管兴办得好,诚不欺我。
见我住得还算满意,蓝嗣瑛也稍微松懈了他那张吃了梅子一样的脸。
「看来我父王并无为难你的意思。」他对我说。
「唔,这是你这几天都在烦扰的事吗?」
「算是吧,其实我东北蓝家一脉,都有点……」他像是在斟酌要怎么说才不至于吓着我,「有点残暴。」
一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我马上来了劲,跪坐在床上望着他背影,就等着他开口。
「我,是很糟糕的人,我父王、祖父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我轻唤他的名字,「没事的。」
剎那间,我双臂让他紧握着倒向了床。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就这么不为所动的盯着我。他有话梗在喉头,却弄弄了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的。」
我轻搂着他的后颈,柔声安抚着他。他的头埋进我的肩窝,像是在啜泣,又极力压抑。
他还真是个缺爱的孩子。
我轻轻顺着他后脑勺的发丝,他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睡了过去。
就是可怜了我这颗软枕头,整个晚上动都不能动。
一夜过去,他神清气爽,而我浑身酸痛。
「真是辛苦我的小心肝娘子了,还要包容为夫的臭脾气。」
「你少贫嘴,若是真心疼我,就弄来一床被子放车里让我睡。」我耷拉着眼,没好气的对他道。
没想到他就真的把那被褥带进车里,并且贡献他的双腿让我枕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再过一座驛站,便离王府不远了。」他絮絮叨叨的交代我,到了王府要注意什么,哪处不能闯,以及一些琐碎小事。
我被他说得头昏眼花,脑子又睏得昏沉,他又唸得我睡不着,便随意应着声,权当有听进去。
有了这床被褥,在车里也算睡得暖和,这近两个月赶路倒是渐入佳境啊。
隔天正午时分,天下着大雪,他唤醒了我,让我整理一番,右贤王府近在眼前。
这王府的墙檐宫闕,简直是紫禁城的翻版,只是小了点。不知道是陛下的默许,还是天高皇帝远,他根本管不着。
蓝嗣瑛这几天所享受的待遇,倒也像个东北太子爷就是。
「墨儿,下车吧。」
城门外站满两列下僕,朝我们齐声大喊:「恭迎世子爷、世子妃回府!」
我不安的拉扯蓝嗣瑛的袖口,问他:「你们王府排场都那么大的吗?」
他亦表现得像是个局外人,「以前可不会如此铺张,不知父王又打什么算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群奴僕呼呼喝喝的将我俩迎进王府正厅,蓝嗣瑛那身份高贵的爹便坐在主位,儼然土皇帝似的,那眼神说不上有多和善,便这么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瞧得我有些不舒适。
「这便是我那天罡谷出来的媳妇?」他沉声问道,蓝嗣瑛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
眼前右贤王,武将体格,不怒自威,他的眼神没有一刻从我身上移开。
「你,过来让本王瞧瞧。」
寧进阎王殿,莫挨大律侯。突然在脑中闪过的十字,使我抬不起腿。
右贤王却是没这等耐心,吸吐一瞬间,我如上刑台一般的,被他身旁两个影卫架到他面前。
「畏畏缩缩,没点白戎的样子。除了身份,没半点用处,这小胳膊小腿。」他鄙夷我一番,再对蓝嗣瑛。「我儿,你以为呢?」
我终于有些明白蓝嗣瑛这几日在紧张什么了。任谁见了这一尊,哪能不怕他周身煞气。
此刻我的死与活,便在于蓝嗣瑛卖不卖我。
「儿臣以为,天罡谷出个废物不打紧,白族圣女却是板上钉钉。这命,值得留下。」
「媳妇,听到了么?我儿留你命呢。」他笑得诡异,叁分魔魅,叁分狷狂,「该怎么做,做与不做,都在你一念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捏了把冷汗,颤抖出声:「儿臣……自当报效王府,肝脑涂地!」
「还有呢?」
还有什么?他还要什么?
右贤王见我抖个不停,一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白虎战族,自然能为右贤王所用。」我心一横,道出了违心之语。
就算监兵的臣民善战,他们又怎愿听我号令。他们要的不过是拚个你死我活,谁併吞谁罢了。
「倒是个眼神好的。」他听我这么说完,看似挺满意,然后一道扫视,两个影卫随他离去。
我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
「墨儿。」蓝嗣瑛的唤声将我拉回,「别跪着了。」
我看着他的面相,那张脸有叁分右贤王的影子,突然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我下意识拍开他朝我伸出的手,却在对上那满是懺悔的双眼之后又愧疚不已。
「你别那样看我。」我别开脸,气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错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告诉蓝嗣瑛,我愿意淌这浑水的。
蓝嗣瑛一愣,不再对我,交代下僕将我带入一处院落,他自己却不知去向。
我对他是有些怨懟,我身旁一个亲信也无,他却将我独自留在他们老巢。我何尝不是在这偌大的右贤王府当质子。
想到这处,便怒从中来,我不想被动地任人宰割,便起身要找人出气。
果不其然,门卫将我拦住。
「世子妃,得罪了,世子爷交代,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世子妃踏出这院子。」
「让开。」我冷冷地扫视那两个门卫,我就是要硬闯,他们又能奈我何。
「世子妃,请别为难下官。」门卫态度坚定,两把长枪交叉挡住我的去路。
正当我打量着门卫,思索我如何能打得过他们时,一名身穿黑衣,脸戴金面具的女子堵住了我的去路。她的腰上掛着一块特别显眼的玉牌,门卫见了她,恭恭敬敬的退回两侧。
「世子妃,王府皆是善武之人,先前多有得罪,在下鹏君,是您的贴身护卫,若想保下您从国师府带来的侍婢,还请乖乖配合。」
我寻思这身量、这声线,这分明就是罗儷,她又在搞什么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且迎她进来,看她要做什么把戏。
「其他人都出去。」我对着房内的女婢们说。
见她们闻风不动,我要再喊一次,罗儷便替我开了口:「世子妃好歹也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你们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了吗!」那话说得疾顏厉色,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侍女纷纷离开,罗儷掩上门便道:「世子妃可别生了什么逃跑的念想」。
她却运笔写下:隔墙有耳,王府危机四伏。
我也道:「哼,我可不稀罕逃跑。」
我们便用文字交谈,嘴上却说着不相干的话,我暂时弄明白了现下的处境。
原来这两个月都不见她,是被蓝嗣瑛拉拢了去。她现在以「鹏君」的身份做我的护卫。
右贤王想翻转这天下秩序,蓝嗣瑛偏不如他意。皇室那边肯同意咱俩婚事,也是因他当质子这些年,早就与皇室合谋,欲伺机将右贤王拉下台。
只是这白族子民,乃至于我,再也不能明哲保身了。罗儷去了白剑门一趟,带回了堂主们的意思。
他们选择站到右贤王的对立面,我现在的任务便是与他们里应外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谈到这里,便是将重点都简单揭过,我掀开灯罩,将纸条一一烧毁。
这王府里,每个奴僕都是右贤王的眼睛与耳朵,我若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处境很是艰难。
且说蓝嗣瑛与皇室合做,不正是与虎谋皮吗?就算成功拉下右贤王,继承了右贤王旧部势力的他,怎么可能不被皇室视为另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呢。
罗儷表示她亦无从得知他与皇室的协议内容,说实话她并不十分愿意同蓝嗣瑛合作,只是我的安危,她不能不顾。
我想右贤王那么狡诈的人,也许早就算计到蓝嗣瑛联合皇室要拉他垮台,那么我必然会是他首先要拉拢的对象。
我与罗儷谈完后,便欲出这房门,有她作为护卫跟着,门卫也不拦了。但我没能走多远,便见蓝嗣瑛浑身是伤的被人扛回来。
「世子妃。」扛着他的人对我问了礼。「世子受了点皮肉伤,我们都是习武的粗人,还请世子妃多加照拂。」
他的口气半点不谦逊,将蓝嗣瑛一拋便倒在我身上。
我皱眉,对我不客气也就罢了,这个男人是他们少主,他们竟也是这般敷衍。我瞬间护起犊子,放下蓝嗣瑛,便叫他们都站住。
「世子妃有何指教?」其中一人转过身来。
「哪一个是世子的护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是。」那人倨傲的回答我。
「跪下。」我冷声道,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说,跪下!」我稍微提高了声调。
在场所有人皆面露不可置信之色,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跪倒在我身前。
「你当世子的护卫,有多久了?」
「回世子妃,有十年了。」他对我说话也客气了起来。
「十年。」我向前走了一步,蹲下面对他。然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十年不够你学会护卫的责任吗!」他被我打得侧过了头,随即转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但又很快地垂下了头。
「世子妃教训的是,是在下失职。」
「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浑身是伤、你完好如初,就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我冷哼,「全部都给我滚,屋子里的也是,看着就心烦。」
我扶起蓝嗣瑛,走进了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没心眼儿的跑来,「世子妃教训起人还像模像样。」我瞪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
我心里面一阵后怕,刚刚完全是做样子给右贤王看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蓝嗣瑛躺在床上,虚弱的声音说道:「娘子方才真是英勇,为夫好生佩服。」
我压低声音,「你少拿这事损我,你又是为什么搞成这样的?」
「……你还记得,我说我们东北蓝家人,都有些残暴?」他将头撇开,不愿直视我的双眼。「我也不能再瞒你多久了。我蓝家的男子会有这脾气,这都是遗传的。小时候尚有我母妃护着,再之后,便只有我自己面对父王了。我这脑子病,便是有一回让我父王打个半死后,爆发的。」
我静静的听着他说。
「这病让我变得嗜血,喜虐待弱者为乐,我以前自己一人的时候也就罢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特别怕我发作了,会克制不住的去伤害你。我父王,也是这般被我祖父养大的,你千万要躲着他,他这虐待人的手段,你一点也不会想领教。这个家太病态了,我实在不想回来,就盼能同你逃开走,但我若不回来终结父王的野心,我终究是,逃不过我的宿命。」
我掀开他的衣服,心疼的擦着满是血污的胸膛,又不敢太用力,怕按疼了他。
「墨儿,是我亏欠你,我必须要借你的身份一用,帮我扳倒父王,之后我绝不会再利用你的族人。」
我大叹一口气,「罢了,左右我身后的人也同意帮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我也明白这件事哪有那么简单。要是失败,蓝嗣瑛好歹是右贤王的亲儿子,他的头自然是不会被砍的,但我可就不好说了。但右贤王要叛乱,必然生灵涂炭,我虽是个俗人,却也不想让这天下无端受累。
「你以前,常常被这样虐打吗?」
他没有回答我。
「你今天被打,是因为我吗?」
「你别多想,不是因为你。」他那样说,那就是了。
我想破头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处惹他右贤王不悦,但他把蓝嗣瑛打成这样又给我送来,还真是令人十分的不快,摆明了就要我伤心,就要我屈服于他。
我偏不。
不知何时,蓝嗣瑛在我心中的份量已经这么重了,几乎要占掉我整颗心。
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然右贤王在府里儼然皇帝,然而除了第一天他给我下马威之外,其馀时候,我也不大需要与他同出现在一个场合,许是因为他为人乖张,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瞎转。
这东北蓝家每一代,不知为何,都只有一名男嗣,因此当蓝家的女儿皆出嫁之后,这府里便有些空荡荡了,就如同现在这般,王府大归大,但多数的楼阁都是间置的。
而蓝嗣瑛让右贤王打了之后,他老人家反而派人送来了上等的药材,我不禁萌生奇怪的猜想。这右贤王该不会是嫌银两没处花,才这样做的吧。
但他送药总好过让蓝嗣瑛自生自灭,我便让院子里的婢子拿下去煎一煎。自从我教训了蓝嗣瑛的护卫,这里的人知道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之后,便待我有些上心了。但这远远不够,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把满院奴僕都换成自己能信得过的人。
蓝嗣瑛在高级药材的滋养下好得也快,原先皮开肉绽的伤口,癒合了后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
而他虽然让我知晓了他的计画,似乎并没有带上我一起执行的打算。他自己一个人成日早出晚归,我仍如同先前那样,是个赋间夫人。
我想我这圣女,当得也真是窝囊。虽然我的身体,有以前在天罡谷修得的内力,但至今为止,白剑门也只教了我入门的五招剑招,他们真放心拿我当他们的内应吗?
有一回,蓝嗣瑛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办事,我便缠着他说我无聊,要是再被困在这间院子,我都要发霉了。
「好吧,左右我父王这几日也没在府里,我可以带你绕一圈。」
我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蓝嗣瑛见我开心的模样,却叹了口气,「我将你保护起来倒招你嫌。」
「你要不试试成天被人锁着。」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右贤王府像是座小宫殿,格局也与紫禁城相呼应,我所住的院落,若是对应到紫禁城,当属永和宫,但这里却被赐名「星辰弄玉」,这文艺的名号,与充满肃杀之气的王府分外违和。
蓝嗣瑛向我解释,「这星辰弄玉,乃第二代右贤王蓝玹为其妻所造,这位王妃闺名弄玉,是南方人,纵然她不曾舞刀弄枪,却有天下第一牡丹花之名,配上大律之侯,也算是天作之合。」
「那是开国不久,你蓝家不需迎娶高门贵女,才能娶她的吧?」我提出我的见解。
「你说得不错,蓝家老祖打天下的时候,蓝玹原在江南求学,便是如此才邂逅了弄玉。后来初代右贤王受封东北,弄玉也让蓝玹迎了上来,夫妻二人感情甚篤。此后,星辰弄玉一直被安排作世子妃的居所。」
「唔,原来是这样。」我随意摆弄了脚边花草,「想来这第二代右贤王,是极为宠爱她的妻子。」这小院,说是整个东北,最漂亮的一处也不为过。
「毕竟蓝玹的宠妻程度,是天下皆知的。你要知道,整个蓝家也就只有这第二代右贤王,能自己选择结婚对象了。」
我竟有些同情起蓝家的男人。皇室里面那几位,起码都与自己心悦的女子走到了一处,右贤王却必须要为了守住地位,去娶有利家门的女人。
「你又在想什么,那样入神。」
「蓝嗣瑛,那你有多爱我?」我随口问出,但就在我脑子转回来后,才发现自己说了胡话,我丢脸得想掌嘴。
「我倒是有那自信与咱们这位第二代祖宗拼上一拼。」他说完,便将我腰身一圈,我双脚离了地,吓得低呼一声,双手紧紧搭在他肩上。「怎么,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知道了,我信你就是了!」我的双颊染上红晕,拍打着他要下来。
每次都让他耍得团团转,我怎么就那么呆傻!
「来,继续看罢。」和他一番打闹后,不知不觉已走到府邸最中间,相当于乾清宫的位置。
「我父王的寝殿便在这处,他平日多在演武场,你注意些,避开这两处即可。」
他又领着我往北走,拐了个弯,匾额题字「藏书阁」。「这里是府里收藏书简之处,平时除了洒扫童子,不会有别人进来。你若无聊了,可以来这转转。」他低下头,嘴唇擦过我一隻耳朵,「这里有不少那种书,够你消磨时间了。」
明明他自己看黄书看得欢,反倒赖成是我。我笑骂他,「不参观了,你这老色批,没几天是正经的。」
「那正好,抓紧时间回去。」他邪魅一笑,拦腰扛起我便往星辰弄玉走。
「你想干嘛?」
「当然是同你造孩子。」
我哇哇大叫要他放我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他继续走,也继续说,无比认真。「你可还记得,我先前同你讲母妃的事?要是手脚不快,你便要让我父王囚禁了。除非……」
「除非你成为右贤王,是吗?」我接了他的话。
「墨儿,你这几天,需要让人去白剑门,联络一下族中长老。」他将我放在他面前,「我得与他们详谈计策。」
「好,我让罗儷去一趟。」
罗儷几天后回来,却说族里杂事繁多,堂主们无法下山,只能由我亲自走一遭。
我自然知道这是堂主们的託词,也能够理解他们的顾虑,毕竟族地才是他们的依归,若贸然来这右贤王的地盘,有去无回都算是事小。
同蓝嗣瑛商量后,他也能体谅堂主们的居心,于是我便偕罗儷,趁着一个深夜,悄咪咪的上山去了。
但谁能想到,此次上山,竟是我人生中一场大劫。
眼前一片黑暗,身体疼得几乎失去之觉,双臂和双腿上,黏腻的血污乾涸后,只剩下难闻的腥味,这一切不知得从何说起。
在我与罗儷将要抵达白剑门之际,突然遭逢大变。来的人身手不一般,且数量之多,将我二人团团围住,打算来个瓮中捉鱉。我暗叫不好,许是这身份又招惹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会使术法,我本以为凭着罗儷的本事,要出逃也不算太难,不曾想对方叁十馀人之中,竟也有十人是会的,且功力可能在罗儷之上。罗儷与他们几番对峙下来,逐渐力不从心,她身上的伤飞速增加,而她还要分神保护我。
既然打斗发生在邻近白剑门,这批人必然是为圣女而来。我不能害了罗儷,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可以脱逃报信。
我穷尽一身之力,将她推了出去,要她快点上山,让白剑门来救我。
罗儷没敢耽搁,我见她走远后,举起双手投降,对方首领便指示手下停止攻击。
「我愿意跟你们走,但我总得问一声是谁要抓的我。」
「哼,你还不配知道。」那首领对我态度十分轻蔑,但这个声音,虽说陌生,我肯定听过。
仔细回忆这声音,终于想起是我第一天进皇宫,当夜便来暗杀我的刺客,原来那时就有人知道我是圣女!
他将我双眼缚上,然后策马前行,不知走了几个时辰,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一扇门咿呀的推开,听来是个年久失修的破屋,我被扯下马,他们随即将我往下边带。房屋底下有一处密室,且凭着脚步声回音,密室的规模铁定比我想像中要大的多。
终于到底了。首领将我甩进一座牢狱,我的双手被吊起,膝盖将将碰处地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处传来了另一个男人声,「都办好了?」
「是的,大人。」那首领答道。
「这孱弱的模样,白虎怎可能要上她的身。」那人声音靠近,停在离我约莫一尺前。
「大人,此人的确是白族圣女。」
看来白虎旧部间的争斗确实不假,我心里猜这帮人恐怕是其他部族的,那么我是圣女,他们应该不会拿我怎样。
谁料到他却是冷笑,「吾主寧可错杀一百,我便代他行刑。」
他一说完,便是一棒打在我左膝上,皮开肉绽,我痛得惨叫,膝盖骨应声碎裂。
「你是否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被当了枪使,还要替他承受碎骨之痛。」
我疼出满头冷汗,浑身气力都拿来抵抗膝上的痛,压根无法细想他究竟是何意思。
我天真以为,他毁我一条腿便是尽头,岂知另一棒旋即落上右膝,接着是我的两个上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能吼出凄厉的惨叫。
「要是吾主可以亲自来看白虎圣女现下惨况,他不知要有多高兴。就是你这嘴啊,除了哀叫,就不会求饶吗?」
我究竟是做错什么,让他要这样对我!
他打碎我的四处骨头之后,似乎还不打算罢休,「只是受点皮肉伤,未免太便宜你。」
双腕上的铁环松开,我周身衣服被他悉数除尽,过程中拉扯到我的断肢,动作毫不留情,椎心刺骨的剧痛,简直要让我咬碎一口牙。
「我们不如来玩点快乐的。」
蚀骨疼痛让我无法多加思考,当我意识他欲不轨,想咬舌自尽时,那人彷彿预知了我,抢先扣住我的下顎,朝我口中横卡入一根短杵,拉起皮绳,固定在我后脑。
这个人还欲行什么淫秽之事,我简直不敢去想,我这时倒寧愿他打死我。
「这具身体倒也算得上尤物。」一口热气洒上我的胸口,紧接而来的是双乳上狂躁粗暴的啃咬与掐揉。
利牙刀剐似的痛感,竟使我脑中浮现蓝嗣瑛,与其对比,蓝嗣瑛温柔得令我泫然欲泣。他知不知道我此时,在这深不见底的牢狱让人糟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还在啃噬着我的身体,刻意为之的淫靡吮咂声在幽暗的监狱里四处回盪。
虽然他咬得我痛,我却不想发出声音回应他。他对于我的沉默并不满意,抄起鞭子,一顿一顿的抽打。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刺鼻腥味却使那人更兴奋。
我硬生生承受着,紧咬棍棒,丝毫不想对他示弱。
「你当然可以继续逞强。」他取下我口中短杵,将我的双腿抬起,膝上虽痛,却没有抵在私处的灼热那样吓人。
他冷哼一声,全根没入,甬径里鲜明的痛,瞬间流窜到四肢百骸。
无论我如何推挤、绞紧,都无法将那根孽物排出。他抓住我的双臀,离开我的身体又重重撞入。
我听见了自己的哭吼。
他快速抽动起下身,似乎随着每一次的进出,都会带离我的一点血液。他又幻出另一个人形,跪在我肩侧,勃发的茎身撞鐘似的的往我咽喉顶了又顶。
口中腥咸,下身欲裂。我浑身冷得发颤,赤裸的身体冷,而心更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黑暗中,时间的流淌十分缓慢,实际上过去多久,也不得而知。他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用尽各种手段,我痛且屈辱。我的喉咙喊得哑了,满脸满身,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体液。
「你说,你那无能的丈夫,要是知道你被我打残了,像个玩物一般的承欢,他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吗?」他噁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身下的抽动更加卖力。
我还没思及蓝嗣瑛,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蓝嗣瑛说过,右贤王的手段我不会想领教,我现在让他这般羞辱,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这个人,跟右贤王是合作关係?
「要是你能让白虎神能归顺吾主,成为他的力量,别说你这断肢能治好,我也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保你一生无忧。」
「你做梦!我不会归顺,你这个无耻的人更不要想我!」我声嘶力竭的大吼。
他狠辣的搧我一掌,我的耳内嗡嗡作响。
「贱骨头倒是硬。」
他离开了,我伏趴在地,两腿被他扯得合不拢。
我眼皮直跳,可怕的预感并没有消退,也许这还不是个头,我不晓得我在这里还能承受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人的气息回来了,而寒冷的空气中,此时却瀰漫着一股无可忽视的炙热。
「我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归顺吾主?」
「你问几次都一样,不可能!」
「好。」随着他声音的移动,那股炎气也一併挪到我身后。
突然一块烧烫的金属,烙上我背中心,疼得我死去活来,我想咬断舌头,却连咬下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死。
让我死了吧!
眼前忽地一片光亮,胸口似乎正在被灼烧。
「难为你了,接下来便交给我吧。」脑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我旋即让一股热意包围,终于失去了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醒在白剑门,圣女的房里。
若非手脚都被夹板綑着,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仅仅是一场恶梦。
我不能忘记,自己被个变态姦淫到不成人形,而那人,极有可能与蓝嗣瑛的父亲同伙。
断骨之痛,也不比心上的疮疤。我是他儿子的妻子,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要将那人找出来,用最恶毒的手段虐杀他和右贤王千万遍!
一股恶气积在胸口,我想大吼,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气音,原来嗓子早已在一次一次的哭喊中哑去。
罗儷闻声而入,见我咳个不停,便盛了碗水,将我扶起,又拍了拍我的背。
一见到她,我满腹委屈,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无声的啜泣。
「小姐,是罗儷罪该万死,罗儷不该丢下您自己离开……」她比我更难过,我们便在这寂静厢房里双双流泪。「展堂主已下山求医,必定将小姐的手脚治好。小姐的仇,就是白剑门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让我喝完了水,罗儷便离开厢房,我却再也无法睡下。一闭上眼,那些可怕的画面便雪片般袭上心头,我虽然当时是被矇着眼的,却十分清楚那人是怎么辱我。
更可恨的是我压根没有能力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月之后,在族人的照顾下,我渐渐恢復了声音。断掉的手臂是接上了,但因为救治得不及时,只能接成外弯的奇怪角度。就是这对膝盖骨没可能好了,展堂主给我送来一把轮椅。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哭了,就这残身,还当什么圣女,还当什么世子妃。
「你这样自怨自艾能有什么出息。」梧璟清冷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
我转头看向他,不可思议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要不是这什么圣女,我何至于被人弄成这样!
「把我拉进这万丈深渊的,不就是你白剑门吗!」
「这是你自己的血统,你倒要怪罪我们,是因为打不过人只好找个藉口么?你不觉得你太过窝囊了么?」
「你闭嘴!」我几乎要崩溃。他的每一句指责,刀一般刺在我心上,但谁会自愿让这般对待!
「你想报仇,白剑门可以帮你,但若你要继续消沉下去,这条命,我不如帮你取了。」
对,报仇,我要报仇!
「你能怎么做?」我冷静下来,斜眼瞟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只管等。」他说得简单,我却不明所以。他解释道:「你遭掳的那一回,白虎神现身了。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乃因神灵降世,天必有异象。」
我想起我昏厥前的那个声音,难道那便是白虎?
「你是圣女,是最适合容纳神君的壳子,神君上身,你便能藉着神力修復身体。」
「那天是白虎神救的我?」
「你可以这样去想。」他又停顿,「抓你的人,你以为是谁?」
「我猜是右贤王,但我不能确定。」谈到这处,我便咬牙切齿。
梧璟摇头,「是玄武的部下。」我一愣。
玄武他要白虎的力量干什么?就我所知,他们的位阶不是等高的吗?
「常理而言,四象会转生为生灵,唯独白虎神需藉由一个躯壳才得以现身。这是因肉身被毁。」
这怎么可能,白虎可是司战的神啊,这天下谁能打得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怕是只有玄武自己才知道了,是他毁掉白虎肉身的,因为他想併吞白虎的能力,那个能力足以威吓任何活着的生灵。」他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私毫不掩藏他对玄武的愤怒。他充其量只是一个白族小辈,何以对神仙打架的事那么上心。
「但是你说得轻松容易,白虎神若是这么好请,又岂会捱到现在才现身。」
「既然他已经显灵一次,便能有第二次、第叁次,你放心罢,时间不会拖得太久。」他说完便告了退。
有时候我都有点怀疑这梧璟的来头,他年纪轻轻的人,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我离开王府的时间有些长了,但白剑门素有仙障,未遭允许是不得其门而入的。听说蓝嗣瑛亲自走过几趟,作为凡人的他却只能看见一片墓园。
这期间他没少传信催我,但我现在可没有勇气面对他。我不敢想,将我视若珍宝的他,若是知晓我遭人玷污,该有多痛心。因此,虽然我也想得到他的慰藉,却只能一次次的回信推迟返府之日,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着他一辈子。
然而意外来得突然,有一回我独自一人时,便被白虎上了身。
「小徒孙,你想不想本君啊?」白虎虽然在我的身体里,但此时我意识仍在。
我感应到了他的神力,膝盖骨在柔和的热度下逐渐癒合,手臂也逐渐拉直。奇异的是,这个过程并不会痛。梧璟诚不欺我。
「你这身体素质,实在不怎样。本君几百年来,好容易屯起的神力,都耗在你身上了。」他的声音温柔而无奈,像个老人家叨唸他不成材的后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从没见过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同他亲近。
「神君大人,您第一次上我的身,那时我的状况是怎么样子?」
「可惨了,你几乎半条腿踏进棺材,若非本君及时附身,你这小魂魄早早灭散。但本君既要替你突围,还得治你这身体,没能撑多久便耗尽法力,后来的事本君也不知情了。你往后,勤加修练,你要是死了,本君还得费尽心思去寻一个新的躯壳。」
「那神君大人,您可知道是谁害的我?」我急切追问。
「自然是那……」他话还没说完,梧璟却来求见。
「世子想见你,要见他还是不见?」
白虎起了兴致,问起我话。「要见你的人是谁?」
我老实回答是我的夫君。
谁知白虎却马上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来不及拒绝,他便从我的口中说:「让他来罢,我要见他。」
梧璟面露异色,仍恭恭敬敬开了仙障,将蓝嗣瑛请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就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透过我的眼睛,将蓝嗣瑛打量了一番,再对我说:「你这丈夫根骨不错啊。」
「那您老人家怎不去附身他。」我没好气的说。
几个月没见他蓝嗣瑛,他消瘦了不少,眼窝微微凹陷,萎靡不振,不见往日神采,我内心一阵酸涩。
白虎走上前,拿我的手要去抱他,我硬生生止住。
「你这孽徒,本君的好意你给我老实受着。」他说完,就逕自贴到蓝嗣瑛怀里,用我的手急切拨开蓝嗣瑛的领口。
白虎这是在干什么!
蓝嗣瑛见我主动,也不再隐藏他的慾望,我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受人屈辱的那一次,我觉得自己骯脏了,不配让蓝嗣瑛爱。但此时控制我身体的是白虎,我更是不想在这时候还有一个局外人在旁观战。
他捧起我的头,忘情撕咬我两片嘴唇,我吃痛得连连抽气,眼眶不自觉的湿润,泪水如成串珍珠般落下。
我的心彷彿被谁紧紧揪着,隐隐抽痛。
他用细碎的吻抚平我满面泪痕,双手顺着我的两肩滑下,带落了本就松垮的衣裙。我虽然抗拒着,却仍贪恋起他指掌的温热,细细的吟声从我嘴边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的我才发现,白虎不在了,我可以动了。
情急之下我奋力推开蓝嗣瑛。他虽不明所以,却只当我是羞涩,才拉开的距离没能维持多久,便遭他侵身上前。
他扣住我的双腕,不让我再有机会推开他。
「你让我找了你叁个月。」
他紧紧箍住我进他的胸膛。
「我没有你,便如同没有了心跳。」
他在我耳边诉衷肠,哄诱我为他敞开心房。
我的眼泪涌得更兇了,我不配他的好,更不敢让他知道,那个骯脏的梦魘。
「墨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朝他摇头,想解释,喉咙却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白虎突然又说起话来,再次控制住我的身体。
他抹掉我的眼泪,又扑向蓝嗣瑛,「我想要你。」
白虎的眼神风情万种,我见尤怜,他似乎很擅长扮演女人。蓝嗣瑛此等直男,见了白虎梨花带雨的摸样,再也无法把持,他不再犹豫,将我横抱起,走向床榻。
他吻得又深又急,吻得我晕头转向几乎缺氧,两片唇瓣被他啃得红肿,我无暇顾及其他人在房外来来去去,让他带倒在床,他的舌头纠缠住我的,夺去我的每一口叹息。
喉间吞了一口苦涩,我在他的吻中,品嚐到了失而復得的快意。
我也想要他,他会接受这样不堪的我吗?
「蓝嗣瑛。」我含糊不清的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柔软的双唇吻过我的眉骨,再到眼,再爬上鼻樑。
「对不起,对不起……」我胡乱的道着歉,我为自己的污秽道歉,为他的等待道歉,也为爱上了他道歉。
我不该在这时发现自己是爱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是听得烦倦了,一口吞没我的话语,双手紧压在我两侧,炙热的胸膛熨烫着磨蹭着我的胸乳,点燃我根根慾火,我再也无处可逃。
「你不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的脸埋在我的颈边,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壳发痒。耳珠一瞬间没入他口,遭他舌头捲起。
我揪住他散落在我身上的髪,咬着牙不敢放肆的叫。
他却拉过我的手臂,挽上他的脖子。他的双手和唇,便开始在我身上各处兜转。
两团软乳让他指掌挤握成各种形状,白肉在修长指缝间微微鼓起,时而弹逗峰顶朱红。待他耐心的玩够了之后,便以唇齿留下点点爱痕。
我颤抖着身,扯出又细又尖的哭嗓。
他退开了,抬起我的一条腿,深深浅浅的湿吻从脚背一路蔓延到大腿内侧,在靠近耻处前缓了下来,舌头与牙齿併用着,在大腿上留下濡湿与一圈一圈的齿痕。
他享受着我的嚶嚀和轻颤,口舌与手指开始欺负起褻裤底下的私处。花核上,揉捻的力道恰到好处,撩拨得我如期绽放,我扭曲着身体,夹紧双腿,反倒是加深了刺激。
一股热意涌出,打湿了褻裤,他笑着将它叼开,一根长指完全没入早已泥泞的幽径。
我难耐的高喘了一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自家,便生生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却略显不悦,长指四处抠压,终于停在上壁一处,他打圈、按揉、廝磨,用尽一切指法让我崩溃,后腰弓起又摔下,张紧又松弛。
我彷彿在一片慾海中载浮载沉,此刻一根手指再也无法满足,只想要求他给我更多。
他不管我能否承受他的挑逗,卖力的穷尽各种技巧,使我在他身下,融成一滩春水。
在我高潮之际,他抽出了手指,将湿亮的液体,悉数涂到了胸蕊上,然后他张口含住,下体一沉,灼热的巨物捣进了我。
「蓝……蓝嗣瑛!」突然被撑大的径口,痉挛似的,一抽一抽的紧缩。
「不要……不要……」我胡乱的推着他,他的脸在泪水的模糊下变形,他捧起我的双臀,一吋一吋的将长茎抵入。
「是我弄痛了你?」他虽然这样问,却丝毫未停,到底了,还要用力的挤一挤。
我双眼迷乱,也答不了他什么。
蓝嗣瑛抽出他自己,又狠狠撞进,他加快了摆动的速度,快如擂鼓,次次全根没入。
歷经多次云雨,他早已摸清我的每一处底细,每一种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穴里那一处,让他磨蹭得又酸又麻,他的手指附在蒂上,随着一撞一撞,规律揉着。我的后腰弓起,双腿掛在他肩上无助的晃动,浑身肌肤涨红,体内快意流窜。
耳边只听得见女子断断续续的娇喘,嗯嗯啊啊不晓得在说什么话。
我在他的层层逼迫下,溃不成军。一切只能按照他所想的演变。他想要我为他疯狂,他喜欢我为他流泪。
我的表现,他如此钟爱。他用着最恶劣的手段,疼宠他最爱的我。
他每一次撞击,似乎都撞到了我心上,我自私的利用我爱的男人,洗涤我一身污秽。被他佔有的身体,便好似不曾遭人玷污过。
我的眼泪横流,模糊了在我身上驰骋的他。
他低吼了一声,将他的精华播撒进我身体里。
激情过后,我转头,失神的望着十指交扣的两隻手,再回到伏在我身上,喘着粗气,汗水淋漓的他。
我在罪恶感中嚐到了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夜荒唐,白虎早已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的碎骨虽然復原了,但连续躺了叁个多月,肌肉早已萎缩,不凭藉着白虎的神力,我连起身倒茶都有困难。
而夜里,过度消耗的体能,没个十天半月怎么补得回来,我像一具散架的人偶,失去牵线,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
不只白虎离去,连蓝嗣瑛也不要我了。
他发现我不乾净了。
昨晚有多幸福,今早便有多痛苦。
我未醒之时,蓝嗣瑛以手描摹我的背骨,惊觉我背中有一块焦黑的烙印。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扯出被褥,神色慍怒:「你什么时候成为了鬼侵的女人?」
鬼……鬼侵?是那个玄武族的江湖名号吗?
他越是焦灼,我越是害怕。
这是我说不出口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
颤抖的双唇是了半天,也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话!」
我垂着脸,不敢去看他,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我拽紧被单,缩在床角,连呼吸都不敢太声张。
「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的手伸了出来,紧扯我一手臂,我以为会遭他一顿拳打脚踢,抱紧身体哭喊着不要。
「蓝嗣瑛,我对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你给我一纸休书吧!」
我不该跟他见上这一面的,早在那一天难堪之后,我就该跟他断个乾净。
我的心好痛,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他,转眼却必须狼狈的推开他。
「好得很,好得很!」他气得连话都讲不完整。「想不到我堂堂右贤王世子,竟然会被人戴了绿帽子!你不跟我走是么,你要我休了你是么,我通通如你的愿!这样你满意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身披上衣服,甩门离开厢房。
「小姐……」是罗儷进来了。
我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转过头面对她。
「对不起,可以让我一个人待着吗?」我扯出难看的微笑,但那不过是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在支撑着我。
她退出房门后,我便躺倒了。止不住的眼泪濡湿了床榻枕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颗噗通跳着的心,痛得麻木。
蓝嗣瑛不要我了,我也不想要自己了。
是不是,我早就该死在那天。如果死了就一了百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捡起发簪,抵在胸前,施了点力。发簪却如铅块般,推动不得。
若是我死在白剑门的地盘,兴许他们还有其他手段把我弄活,我还是那个痛苦一生的人。这样想着,我倒觉有些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若要死,当灰飞烟灭。
已是黄昏了,我费力地穿上衣服,拄着木剑,避开眾人,往思过崖爬去。
我走得缓慢,上山时摔倒了好几次,挛缩的腿部肌肉快要使不上力。
悬崖下,是万家灯火,在夜幕低垂时纷纷亮起。从高处俯眺,很是美丽,然而我没能生出欣赏的心情,只想着要跳下去,死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脱了——魔鬼一般的心音不断蛊惑着我。
但是当我低头看见深不可测的峡谷时,却突然腿软了。真是可笑,一心求死的人竟然也会怕死。
还在磨蹭什么,为什么不跳——
忽地两隻大雁朝我背后扑腾而来,我欲闪避,却失足坠崖。
「白刃——!」
我以为自己将要摔个粉碎,一声嘶吼划破长空,一道金索将我扯了回来,重摔于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伏趴在地上,迎上梧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别说话,先回去。」
他幻出房里那把轮椅,将我抱起,安置好后,推着我返去。
「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但白剑门终究是你的归宿,其他人不要你,我们也绝对不会拋下你。」回到房间后,他抱我上榻,蹲下身,拾起我一条腿,将足底搁在他一膝上。他揉按着我的小腿肌肉。
「难过便哭出来罢,左右这里也没别人,你哭一哭也不算丢脸。」
我原先还憋着的情绪,就此溃堤。连抽一口气,胸腔又痛又紧。屋外下着大雨,天也在为我落泪似的。我哭了很久,哭到眼泪乾涸,目光涣散,这才停下。
「梧璟。」他抬起头,而我哽咽着。「你知道吗,我上爱他了,我弄得这种落魄下场,很可笑吧。」
「不怪你。」他取了方巾递给我。「缓和些了么?」
我疲累的点点头。
「虽然你现下状况不好,但你既归来,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圣女定夺。」他将一只瓷瓶塞入我掌中,再闔上我的五个指头。「这是安神丹,你好好睡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的,我会对白族尽力的。」
「那便好。」梧璟熄灭了灯烛,掩上房门,便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伤心过度,我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
早上遭侍童唤醒后,随意打理了下自己,便下了床,拄着木剑去了大堂。
「这……」四位堂主连同白尹姑姑,面有难色的瞧着我。
我长长一揖:「堂主、姑姑。先时是我任性妄为,如今白虎各部争打不休,白刃作为圣女,责无旁贷。还请诸位给白刃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顏堂主扶起作揖的我,「虽说他族屡屡侵门踏户,但护祐圣女不周,也是我们的过错。我白族即使凋零,也不该让圣女带伤上工。」
他们这是不相信我。
我转头看着白尹,「姑姑,白刃生是白剑门的人,死是白剑门的鬼。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还请姑姑同意,让我留在这里,为白剑门,为白虎神,尽绵薄之力。」说罢,我伏跪,恭敬一礼。
「刃儿起来罢,只是这打杀非儿戏,日日刀口舔血,你若没有相当的觉悟,便是藏身王府还较安全。」姑姑蹲下身,将我扶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仙族,不该屈居人下,白刃十分明白。」我又是一拜。
「你这徒孙,还懂点道理。」白虎此时又上了我的身,他随即控制了我。
「尔等先祖,乃是本君最倚重的侍童,如今白族衰颓至此,不检讨自己,反倒要怪罪起本君这小徒孙。」
「圣君在上!」五人忙对我齐齐跪叩。
「我族仙术,早些教给她,不就没事?」
「圣君教训的是。」顏堂主接了白虎的话。
「小徒孙,本君替你讨的,给我好好学着点。下次再敢肖想本君的神力,第一个不饶你。」
我心想他坑我坑得那么惨,还敢来得意炫耀,真拿他是战神,没人敢给他好果子吃吗?
但嘴上还是恭敬的道了句谢谢神君。
「本君出现的事,不许有第七个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完,便将身体还给了我。
姑姑和堂主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想来他们原先对白虎附身圣女的可信度,是存着疑虑的。
如今,我坐实了圣女的名堂,越堂主便带着我处理起门务了。白虎旧部如今分分合合,早已不将白虎神视作唯一信仰,散下的人,要不依附大族,要不自成一脉。我最终需得让离散的民心重新承认白虎神的尊位。
白族出圣女,又本是大族,不时会收到他族前来的投奔者,只是这投奔是为生存,抑或为谍,便不得而知,只能都先登下名册,严加监管。这门务处理起来,也是况日费时。
收治新人完毕,太阳落了山头后,还需修行术法。指教我的术法名师,出乎意料之外,是梧璟。
虽说他使的术法,与白族至今流传的相去不远,然他所施的咒术,却比璟行堂里,顏堂主所教还要高上一层境界,着实令人称奇。
他也不藏私,日復一日,将他所参透的,全数教予我。
首日学的是呼吸吐纳。习得这吐纳之法,便可汲取天地灵气,不再须饮食。
我初时灵根低微,梧璟却是耐心十足,好声好气的与我道,这里调息不足,那里发力过猛。寻常小徒需得费时叁日,而我足足花了半月有馀才将浑身浊气置换为清气。
吐纳数日之后,彷彿打通任督二脉,学什么都快捷不少。梧璟解释道:「你虽是仙胎,却养在凡间,自然要比远离凡尘的族人多拖了些时日。不过不要紧,如今你身有白虎神加持,佔尽不少便宜,修炼起来也称得上飞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梧璟便教我御剑飞行。只不过这飞行技巧,我鲜少在白剑门看见有人使过。
「少用是因为华而不实。能力大一点的,都使空间叠缩之术,但这法术有其要求,你如今初能吐纳,仍使不来这等高级咒术。」
我喔他一声,捏了御剑的咒诀便埋头苦练。不一会儿,便能浮空。再一会儿,便能前进。
梧璟见我进步得快,又将几个杀诀道予我听,要我用堂外枯木练习。我幻咒轰击叁波,将叁棵枯木拦腰折倒。
梧璟十分满意,没日没夜的操练着我。再过月馀,我已将他所教,学了个七七八八。
像他这等拔尖小辈不知为何,蛰伏于此。他理当大展鸿图,却终日伴在我身边,隐藏实力,韜光养晦。
距离蓝嗣瑛离开,已过去近二个月,我镇日招安劝降,学习术法,也没什么间暇时间记忆起他。
这让自己忙碌起来,果真是疗癒情伤的唯一办法。虽然偶尔悬起回忆,心头还是会紧紧拧起,隐隐作痛。
我如此强撑自己,倒教姑姑看得心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日,我同梧璟练完对打,返回房里要洗沐,白尹姑姑便这么跟了进来。
「刃儿,」她掩上门。「我同你,有些话得交代。」
我想她近来对我的眼神,总是心疼,还以为她是要关切我多休息多保重。
「你可知,江湖中有一异士,人人称之鬼侵?」
鬼侵这二字,重重甩了我一脸。
我揪紧前襟,不明究理。姑姑为什么要对我提起这个人。
她见我怔神,便撩起裙摆。我不看还好,一看便倒抽一气。她那幼白的大腿上,烙着一块漆黑的墨印,两字便写作「鬼侵」。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我的后背,那烙印上一股热辣辣的疼。
「姑姑。」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腿,别过脸,颤抖着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玄蛇至,恶鬼侵。」她上前一步,握住我的双手。那纤纤十指,此时却像一对銬子,十分凉冷。「鬼侵,人不知其名,仅知其乃玄武座下一蛇精。蛇,性好淫,为人凶残,喜奸污女子为乐。」
我浑身冷汗,玄武座下,蛇精,喜奸污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姑早先,有个远房表妹,二十几年前与我一道执行四海堂任务,然不慎落入玄武臣族手中,鬼侵对我二人强取豪夺,事后更施以墨刑。」
姑姑的掐得我双腕发白,然而我没能听进她多少苦衷,恍恍惚惚,忘了手上的疼
「之后我得了机缘,死里逃生,表妹却没那般侥倖。鬼侵使她怀上了身孕,她便这么疯了,时哭时笑,醒着的时候,屡屡吵着要自杀,然而她十月怀胎却是死于难產。那婴孩也是无辜,我理应代为照顾,但想到这孩子的生父便是玷污我的恶人,我便万分抵斥去接触她,后来白信嫂子却将她抱了去养在身旁,教她剑学术法,还将她留给了你。」
所以那女婴,是罗儷……!
「那么她……她知道这些事吗?」我不适感渐增,惶恐,又有些作呕。
「这件事早已烂死在族里,若非你遭遇此劫,我也不该提起。」她倏然跪下,「刃儿,姑姑求你,为我们报仇,替我表妹讨个公道回来!」
我的心脏彷彿失控一般,噗通噗通的剧跳,撞得我胸口阵阵抽痛。
我替她们讨公道,那谁来替我讨。
我不想,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与那人相关的事物,我怎么能接受,从小长在一起的罗儷,便是仇人的女儿。
我心如乱麻,吐息紊杂,姑姑还跪在地上,我却跳窗逃出这压抑逼仄的空间。
跑不了多远,便扭伤了踝。又急又深的呼吸,越发使我喘不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尽我所能的调息吐纳,却频频失败,此时脑子已经晕得不知身在何方。
一个羊皮套袋忽地罩在我面前,我在袋内喘息几口,好不容易恢復过来。
「夜深,你不睡觉,在这里做甚?」是梧璟。
「梧璟,我不知……我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我思量着怎么说才能化繁为简。「我……没有你以为的坚毅。我不敢报仇,我太害怕那个玄武族的恶人,刚才姑姑问起他,我便逃了出来。」说到这里,我又开始喘起。
「是人都非天生万能。」他将套袋交给我,逕自说起话来。「我追随白虎神许久,也是在一次次的挫骨扬灰中,成就了现在的自己。」他不看我,倒看向远方。
他的话里带玄机。
「你回去罢。」
「你让我回去哪里?」我一怔。
「心向哪里,便去往哪里。」梧璟背向我,两步之后消失在一道风中。
他让我还能心向哪里。
残破的身心,好不容易才结的痂,尚未能癒合,又被狠狠撕开。他让我还能去往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早上是罗儷来唤醒我的,然而一见她那脸,鬼侵的恶行便爬满心头,我惨叫着要她别靠过来,一连几天我没敢踏出房门一步。
即便我知她何其无辜,但我当真无法跨过心里那道坎。
又在房里待了数日,门却突然遭人撞开。
我已经无处可躲了,为什么连这最后喘息的空间都不能留给我。
我不愿去确认来者何人,他却靠近我的床榻,连着衾被,将我揽起。
这股无比熟悉的气息,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因我的缘故,害得你如此煎熬么?」
「你不要我了。」我颤声说道,「你不是不要我了?」
「墨儿,」他收紧双臂。「我那日,气极了。气得却不是你,我恨白剑门没能及时救你,更恨我自己。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单独走这一遭。」
他将我转了半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儿,看着我。」我抬起头,对上一双诚挚的眼。「我蓝嗣瑛,从不可能嫌弃你。你我之间,我才是位卑的人。」
「你敢说,你不在意我遭人肆虐?」
他归于沉寂,捧着我脸的双手,缓缓放开。我害怕他承认,我不想得到希望后,反遭他推落深渊。
「实话实说,我初时的确在意。但这事木已成舟,我若拿来折磨自己,抑或折磨你,对我俩的关係,哪能有什么好处。你若觉得你身有污秽,我一遍一遍将你洗刷乾净;你若心有恐惧,我便为你杀灭仇敌。当我知悉你碎骨断肢,险些失去性命,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蓝嗣瑛,只要你活着便好。」
他展开了衾被,柔声道:「你受的伤,都好些了么?」
我却突然,感觉好疼。
「墨儿,你别哭。」他拧着眉,带着薄茧的拇指刷过我的眼角。他一擦,泪水来得更加汹涌。「你再哭,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耐着性子等我收乾泪水,我才开口,「那纸契约,可以作废吗?」
他一愣:「什么?」
我将脸埋进他胸口,「我说,我不想离开你了。」
他将我揽得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气氛使然下,我主动献上我的双唇。我回想着他以往行云流水的动作,一咬一啃,一吮一搅,却是此等拙劣的搜括着他的口舌。
他既已不追究我遭人侵夺之事,我何苦还要死死纠结自己。我便想将他融入骨血,又有何不可?
两双嘴唇分开时,牵起一丝银线,我率先开口:「蓝嗣瑛,你让我,好好抚摸你。」
「如你所愿。」
他坐在床缘背向我,不疾不徐褪去一袭蓝衫,精实的后背肌理,一吋一吋暴露在空气之中。虽然这具身体早已刻进骨子里一样的熟悉,我此时忽觉急切难耐,巴不得他动作再快上一些。
我撩开他一头长发,如蛇一般,缠上他宽厚的双肩,双手急迫的从他前胸抚来弄去,两粒小巧的玉珠逐渐挺起,像是禁不住我阵阵刺激。
我贴在他赤裸的背上,听着他一颗心怦怦的跳,速度很快,蓝嗣瑛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更加紧张。
他的手紧抓着散在一旁的蓝衫不放,垂着头,不去看我。我便偏要扯出他一隻手,细细端详起修长的指,筋骨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整,指腹与掌间密布长年习武所生出的刀茧。我摊开他的手掌,朝着掌心落下无数个吻。我掰直他的食指,轻咬指尖,又张口含住一个指节,唇舌兜兜转转,舔弄口中每一吋肌肤。我又含入他的中指,握起他的手掌,缓缓推进,刻意营造吸溜溜的吮咂声,将他微凉的手逗弄得渐渐发烫。
我顺着他的脊柱一吻而下,双手从他的锁骨滑到肩胛,又从他的腰侧抚上腹肌,他原先的体温偏低,此时我手及之处却是蒸腾着热气。我搂着他的后肩,要他躺倒。随后我双腿分跪在他的臀侧,俯下身,重新贴上他的薄唇。
他柔情万分的回吻着我。
几声满足的喘叹,不知是发自于他,还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手口并用,流连于他漂亮的锁骨,到他厚实的胸膛,再攫住两只挺立的小珠,舔压拧弄。
「墨儿,不要了。」他的喉结来回滚动,溢出些许动听的呻吟。「我恐怕没有把握,能继续维持从容。」
我此时情慾横流,哪能管他极力忍耐。
我拆开他的裤头,胀起的龙柱早已从褻裤后方窜出。这尺寸,凑近看是如此惊人。我便这么跪在他两腿之间,以手环上茎身,来来回回上下抚弄,引得眼前男人又喘又颤。
他像是痛苦,又似是欢愉。我看着肉红色顶端,鬼使神差的便吻了上去,他浑身一跳,坐了起来,那一双幽暗深邃的黑色眼瞳,满是情慾的顏色。
他一道命令,「墨儿,把嘴张开。」
「啊?」我傻傻的啊了一声,过大的龙柱便就着我的口顶了进来,直衝我咽喉底部。
他扣住我的后脑勺,一个劲儿的捣弄,前缘叁番两次的抵着我软顎,我紧拧双眉,哼哼闷叫,拍打着他的双腿,不适感激起泪水沿颊流下。但我的身体,却在他的肆虐下,越发绵软潮湿。
好不容易停止抽动,口中阳物却胀得更为粗大。他抽出身体,将我拉到他身旁,前额与我的额头相抵,气息极其不稳:「坏妖精,再敢这般诱惑我,可有你受的。」
他将我调整好身姿,逕自拆解起我身上的掩蔽。
「这些事情,我来就好,你只管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罢,便将我刚才对他做的爱抚,悉数奉还。我没能坚持多久,便臣服在他高段的戏撩技巧之下。那一双手彷彿带有魔力似的,诱使我曲起线条,只为贪恋他一瞬抚触。
双峰无意识挺起,偶然便让两团柔软抵上他微张的口,他邪佞的笑着,顺势含住,以更加撩人的舌技让我翻腾不已。
「不……」两隻长指堵住我的口,缠起我的舌,搅过口内每一处,让我再也不能好好说话,只能啊啊的乱摇着头。
我双手抵在他的头顶,却不知是推开抑或是不推,他给予我的刺激令我又爱又怕,我狼狈无助,像惊滔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在他身下载沉载浮。
直到他听见我哭出了声,才放弃对我的强取豪夺。
「你又骗我!唔唔……」我的指控被吞没在他的吮吻之中。深且绵长的吻,伴随着饱合的爱意,一丝一丝的灌进我内心最深的一处。
「墨儿,你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跪起,眼神徘徊,反覆审视着我的身体。他捧起我的上臂,对着曾经碎裂的两处,半是懊悔半是疼惜,霸道却坚定的吻着,抚着。
我身上淡到几乎消失的鞭伤,遭他一道一道轻轻抚慰,他揽起我的双腿,神色心疼的拂上我的膝盖。我望着这般愧疚的蓝嗣瑛,心一阵一阵抽痛。
他又将我翻了身,揭下仍掛在手腕上的单衣,背中那处烙印,埋没于他的口中。随后他松了口,用力抚平烙印的凹纹,那印像是一根针扎在他心尖上,他气劲大得像是要把它搓掉一般。
然而他弄得我好疼。
「对不住,我恐怕还是无法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我带起,背贴着他,双膝分跪在床。他的头嵌在我的颈窝,而一手环上我的腰,另一手探入褻裤,掩罩住我爱液流淌的径口。
他不让我看见他的面容。
「他让你痛了么?」私处的姆指抵上了蒂,中指沾上外溢的汁水,将贝肉周围抹得湿滑。
「我哪处都痛。」我扶着他双腿的手,不自觉掐紧。
长指探入,不同于以往激烈的顶弄,却像是慰藉般的抚过每一处肉壁。我啊的一声叫出,姆指的揉捻渐强,指尖的推送却越发温柔。
「不痛了,不痛了。」他哄孩子般的说着,却压倒了我的双肩,抬起我的双臀,除下褻裤,叫嚣的长杵抵住下体,几经磨蹭,刺激着穴口与花蒂,「我会让你整个身心,都只馀下我。」
这样的趴姿,他的手甚至按着我背上那块烙印,使我羞耻与恐惧之心剧增。柱顶沾满滑腻的水,他下身一顶,破开穴口,阳物便送了进来。
他隐忍许久,好容易得偿所愿,发出一声如兽的低吼。我还在适应外来的巨物,他便前前后后的摆动了起来。
我的双手紧揪床褥,被他撞得频频前挪,抽抽捣捣越加汹涌,我悄悄往前爬了点,却被他扯起上臂,扶腰而送。
双腿上早已密布大片春潮,甬径里,随着他进进出出,彷彿被摊平又皱起。我与他浑身汗涔,彼此交融,分不清你我。
下体涌起熟悉的快意,经他多次做弄,更甚以往,然而他却陡然啵的一声抽离。我尚未细想是何处犯了错,只觉快意消退的紧,便被他翻过身,重新肆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两腕被他单手扣在头顶,掛在他肩上的双腿曲起,遭他顶撞得无助摇摆。他馀下的手便来夺取我的双乳,再以唇取下我的泪珠。
「或许我也是个恶人。」他边吻边在我耳边呢喃。「我太喜欢,看你被我弄哭的样子。」
我迷濛着双眼,端详起他,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頎长的身不带有一丝缺陷,这样的男人,怎会对我爱得如此痛彻心扉。
我闭上眼,受着他逐渐加速的撞击,快感累积至临界,再多一点便要溢出,我嚶嚶哭着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便让他顶得甬道搅紧,脑中迷离。
一股热流瞬间从甬道里倾泻而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对他的爱,也在此时此刻,一併迸发。
「蓝嗣瑛……我爱你……我爱你……」我双眼失焦,仅凭本能,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
「你这样,教我怎么不心疼你。」他喘着息,撩起我一綹长发,放到唇边深吻。
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身体已被他清洁一轮。
「我等你。」他将我揉进他怀里。「我手中兵马,能成为你的力量,让白虎臣民统一,然后我等你回府,为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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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有作为世子的要务在身,我亦不能割捨对于白剑门的责任。
这一局,是我负了他太多。
把话说开后,我对于罗儷的恐惧消退大半,她倒挺会看脸色,没对我刨根问底。
傍晚修习术法时,忽有小童来报,说有一名年轻男子,自称昴族人,家人在硝烟中一个不剩,他无处依归,想投奔白族。
白虎臣民多为黑发赤目,鲜见例外。除却梧璟那一双金灿灿的眸子以及墨绿色的发,乃属门中异数。
然而这名唤作常禾的男子,却是一头金棕色的蓬松碎发,两隻碧蓝如海的眼眸,五官尤其偏向西方人。他手持一把玄色折扇,头戴同色护额,身姿风流的很。
「在下的父亲,来自昴族,而母亲则是塞外一名舞姬。」
他似乎瞧出我的疑惑,主动解释,我本欲做恍然大悟貌,身后的梧璟却隔空传音与我道:「这个人的幻形之术在我之上,怕是闔族都没人能与之匹敌,你不可轻信。」
我自然相信梧璟多一些,便慎重地询问常禾:「常禾公子,此番前来,莫不是另有所图?」
他微微愣住,但转眼便恢復,笑着应答:「圣女好眼力。」而后他从袖中掏出一块虎符,梧璟见状,连忙抢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奎令!」他失去从容,厉声质问常禾,「神宫失窃的虎符,何故在你手里!」
常禾却不慌不忙,双手一摊:「少侠可知,这虎符在各族间流转数百年,在下也是意外而得。」
梧璟一番查验了那符,才交还给常禾,拱手作揖,「方才对公子多有得罪。」
常禾却将虎符递给了我:「在下前往依附白族,自然不能空手而来。这虎符,为昴族族长所藏,前不久却遭人暗杀,我便得了这兵符。如今献予圣女,也算是归还正主。」
我瞅了瞅梧璟,不知接是不接。
「收着罢。」梧璟一开口,我便接下了。
「那么常禾公子,你对我白族有何所求?」
「在下只希望能在圣女这儿讨个一官半职。」他轻浮一笑,「圣女芳姿,早在各族间传开,今日一见倒是不负盛名。」
他上前一步,折扇一伸便要抬我的下顎,梧璟一晃,抢在他碰上我前拦住了他。
「常禾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
梧璟此时像个护崽子的老妈,然而他强硬的态度却对这孔雀一般的男子起不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男人一冷一骚,梧璟大概无法从常禾那讨到什么便宜。眼下安抚快炸毛的他才是一回事。
「常禾公子,四海堂的岳堂主会安排你的落脚处,我许你在我手下办事,但需得容我想想。」
我遣了侍童领他去四海堂之后,便盯着手中虎符瞧了又瞧。「梧璟你说吧,这虎符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咒术探查过了,这确是真的。」梧璟闷道。
「唔,你方才那般激动,简直今古奇观。」我欲将虎符沿拼接处掰成两瓣,却遭梧璟制止。
「此符名唤少奎令,乃调动神君座下,奎木卫之凭证。神君圣体崩殂后,少奎令与太娄令便被臣民供奉于白虎神宫,然而数百年前,少奎令为人所盗,不知所踪。」
「你怎么什么都晓得啊?」我奇道。
梧璟却作痛苦貌,「如果可以忘记,我寧愿什么都不要记得。」然而他很快便歛了歛心神:「少奎令如今既到了你手中,必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白族的未来,恐怕仅存收復分裂的各部族,然若失败,甚或就此分崩离析。」他转向我,神色有些复杂。「白刃,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你害怕么?」
不待我回答,白虎便出现,占据我的身。
「你别小瞧本君的徒孙。」他指着梧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梧璟并不意外,恭敬一伏拜,「神君圣安。」
「你只管好生为她分忧解劳,她不会打仗你便教她,把本君毕生所成都教给她。本君便不信,拿了白虎之力,还能有谁敢得罪我族子民。」
「神君,这是要与白刃共为一人……?」梧璟抬起头,视线穿过我的眼睛,望向白虎。「白刃的身体状况,您也发现了,并非适合容纳圣君神力……」
「你何以同过去一般囉囉嗦嗦,再要多嘴本君便走。」白虎拧起眉,十分不耐烦。
「神君叁思!」
「放肆!」白虎长袖一甩,「徒孙白刃听令!本君赐你监兵符纹,从今日起,见白刃同见本君。」我额上似有焰火烧灼,啊,这是他要坑我的下一步骤吗!
「梧璟听令!本君封你为奎木卫总帅。」梧璟似乎心有不甘,然而依旧矮身一拜。
「好了小徒孙,现在这廝但凭你使唤。」白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与越发纠结的梧璟。
我从袖中捞出一面小镜,这额上出现朵红彤彤的妖花,衬得我这张稚的气脸有些骚里骚气。梧璟纠结完毕后,分开左右两块虎符,拿走其中之一。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刀你的剑。白刃,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盼你都不要怨懟白虎神,他只是……身不由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语气彷彿交代后事般,我不免有些心慌。
「明日我便教你兵法,到时候真上了战场,白族军队全凭你指挥。」
但梧璟也没有要同我解释,生硬转了话题之后,便送我回去。我对他态度丕变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隔日我是遭罗儷吓醒的。她打翻了脸盆,跪在地上,一张嘴语无伦次地乱喊。
我奇怪她的态度,让她起来说话,她却万分不敢直视我。我寻思这两日的变化,也就只有额间那枚妖花了。我虽无亲眼见过白虎,但他昨天说这妖花是他的符纹,或许她是将我误认了。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现在我没让白虎附身,不需要怕成这样。」
「小姐啊,你真是要吓死我。还有您身上,神君的力量要是不敛一敛,外头的入门小徒都得要被您威逼至死。」
唔,这就是所谓白虎之力吗?纵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我捏了个收敛气息的咒,却仍有藏不住的白虎之力溢漏。
「真是奇了,这不该如此……小姐,你最好去恪己堂让李堂主看看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她一提,我马上联想到昨日梧璟与白虎说我身体状况不适宜承接白虎之力云云,罗儷都看得出来我有问题,梧璟怎不早些告诉我?
我也不敢耽搁,便在罗儷的陪同下前往恪己堂。李堂主正在照料他的药园,见我便是一愣。
「神君怎地有空来老夫这儿?」
「李堂主,是我,白刃。我这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您能帮我瞧瞧吗?」
他拉了张凳子要我坐下,我伸手让他替我把了把脉,然而李堂主眉头却是越拧越紧。「圣女是否曾有一日,内力剧增?」
「啊,是有的。先前小姐还在皇宫时,不知缘何昏睡叁日,醒来之后,便凭添好几份手劲。」
罗儷才刚说完,我想起来了缘由,便据实告知:「当日,我遭人餵食了一颗金鸡蛋,浑身剧痛昏死过去,后来的事便是她说的那样了。」
「不妙,不妙啊!这是天要亡我白族!」他老人家惊慌失措一叫,让我与罗儷也跟着紧张起来。「圣女您有所不知,那药恐怕是天庭明令禁用的丹药,虽能短期功力大增,但长此以往,对身体终究是不小的负担。」
「那若是最后撑不住了,小姐会怎样?」
李堂主摇了摇头,「轻则散溢内力,重则爆体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堂主的宣判,宛如噩耗,我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处。
罗儷忍不住拭起泪,我回过神后,只想着要如何同蓝嗣瑛交代,抑或是乾脆不交代。
「堂主,那么依您看,我还有多少日子?」
「最多……不过叁年。」
我沉默不语,体内的白虎之力却异常躁动。
「还有一事,老夫不知当不当说……」我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反正再遭也不会比我是个将死之人的消息还更糟了,便让他接着说。「圣女,您有身孕了。」
他说的事情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的癸水的确在两个月前便没有来,然而近来杂事繁多,我原以为是压力的原因使经期拖延。
两个月前……不正是蓝嗣瑛上一回来找我那次?
我抚摸着平坦的肚皮,此时心情彷彿冰火交杂,我委实不晓得应不应该把这两个消息告诉蓝嗣瑛。
「圣女,老夫学艺不精,这几帖药,虽不能完全治癒您的身体,然能稍加缓解内力溢散,另外这几帖,是安胎药。您非必要,万不可动用内功,否则对您自己或是胎儿,皆是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訥訥接下药单,在罗儷的搀扶之下离开。
梧璟已在四海堂候我。我见他那脸,便有些委屈。
「你明明就知道我快死了,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梧璟清冷如霜的表情,起了好些变化,然而他很快便恢復正常。「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说出来使你难受,对白族有何助益。」
「我不想死。」我再也忍不住发痠的双眼,落下两行泪,「我有孩子了,我不想死。」
「白刃。」梧璟伸手,拭去我的泪水。「是白族,对不住你。」
我大哭一场,梧璟便由着我放肆情绪。哭了好一会儿,门外有侍童来报,说常禾求见。
我想起来昨天许了他一个职位,却还没想好要安排他做什么,眼下又不好回绝他,而我哭肿的双眼,也不想让他看见,便为难起来。
「去,请他进来。」梧璟似是已有了主见,手一晃便将我核桃双眼上了道障眼诀,我却不知他欲做何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禾推门进来,嘻笑着问我要怎么安排他,但我才刚哭过,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孔雀男子。
梧璟便传声给我,让我随便找个职位安到他的手下。让他来监视常禾,我也较放心。
「常禾公子,能文能武吗?」我询问他。
「在下文采斐然,然而拳脚功夫……却是不大行。」
「那安排你做奎木卫总帅的副官吧,在梧璟手下做事,也不委屈你。」
啪的一声,常禾手中的折扇让他一把抓起,他收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双眼微瞇,「白刃圣女,我可是冒着失去性命的风险,将少奎令盗了来献给您,现在要将我一脚踢开,莫不是太无情了些?」
他瞬间爆出的危险气场,让我吓得不清,「可……可我这里,却是没什么有派头的空职……」梧璟亦是绷紧身体,随时准备动武。
「要不然吧,你来替我磨墨,封你为笔墨官,这样你愿意吗?」我随口胡诌了一个职位,他一听却笑了。
「能近圣女的身,做什么都是好的。」
太可疑了,这个人千方百计想在待我身边,他到底图什么。当然我并没有傻到相信他所说,是为我的容貌而来。
常禾逕自在我身旁坐下,拾起墨条,认真的研磨起来。
梧璟不放心我,便留下了。但见他与我相隔些许距离,自己做起了沙盘推演。我知他心思深,想问又碍于常禾在场,只能生生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禾见我不甚认真,便以身体挡住我的视线,「圣女有什么小心思,不妨说一说啊,在下会做个好听眾。」我懒懒的瞅了他一眼,他见我仍不说话,便道:「我常禾,向白虎神起誓,绝不对圣女不利。」
梧璟听他发完誓,便起身靠了过来,「你不如同圣女说说,你对于玄武让人叁天两头前来骚扰白剑门,做何感想。」
「依照咱们祖宗的脾气,那还不把他们都逮了,凌迟至吊着一口气,再丢回玄武族地,看他们还敢不敢造次。」他笑得阴阳怪气,这张脸、这种语调、这种话,他为何能说得如此轻松。「哎呀,忘了您在凡世长大。私刑云云,在各族间已是常态,您不去习惯我们的规矩,便是连累白族。」
我正欲辩驳,梧璟又传音与我:「白刃,你莫听他胡说。」
「常禾公子亦不是不知,现在圣女养着白虎神的灵体,怎好再替神君加诸杀孽,影响归位。」梧璟挺身而出,将话题引了过去。
「哼,白虎神若是有用,我们何至于如此。」常禾冷笑,「与其信那没有用的神灵,还不如靠自己双手去挣去抢。」
哎呀,虽然我颇为认同他这席话,但梧璟最是见不得他家白虎神遭人贬损了。二人再次燃起火花,气氛剑拔弩张,我又得当一次他们的和事佬。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这件事便到此打住,我会再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才是。」
我有些问题需要常禾的解答,便遣走梧璟,他起初还不愿意,我向他再叁保证自会谨慎,他才悻悻然离去。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吧。」梧璟不在,我也没什么顾虑,单刀直入地对他道。
「圣女不须这样防备我,我发誓不会害你的。」他笑意盈盈,刻意拉近我们的距离。「你以为你在梧璟身边是安全的?你想想他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颇为厌烦别人说梧璟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感受不到么?他只为了白虎神,他对你好,是因为白虎神选择了你。」常禾对于白虎神,总是有些急躁,我或许能从这方面下手。
「你说的也许是吧,但至少我暂时不会吃亏,当白虎的肉身也没什么不行。」
「你!冥顽不灵!」他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骂。「你可知道,白虎接下来便要吞食你的灵魂,你将不復存在,你难道甘心自己的身体,送人作一辈子的躯壳么?」
「啊,那可如何是好!」我假作惊慌之色,这时的他,脸上有了些许算计之色。
「你若愿意冒点险,我这里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将白虎的神魂剥离出来。」到此我大致明白他的目的了。说到底,他也是想拿那份白虎之力。但是凭他一人,若没有靠山就想来抢白虎之力,也有些说不过去。他背后定有别的势力介入。
我冷笑,「怕不是你的主人,拿了什么条件威胁你,让你来劝降吧。」
常禾也不再以游戏人间的态度隐藏自己,他重而缓慢的拍着手,「恭喜圣女,通过考验。常禾很高兴您有这个资格,成为我的新主人。」
我对他说的话理解不能,他不等我问,逕自解释了起来。
「您对于白虎各族间的矛盾,怕是知道得太少。各族没有主神的统领,终究是盘散沙,昴族顽抗的战士,已遭悉数屠戮,活下来的人,皆归顺了玄武神。然而我却是不甘心另投二主,因此我,找上了您。」
他说,我作为神君的圣女,如今唯有我能与玄武神抗衡。而玄武神托生在凡世塞北,乃北方牧民共主大汗,若是他势力坐大,对于中土的安定亦是一隐患。
「圣女,我知您仍对我抱有疑虑,然而我对白虎神发誓,绝对不会背叛您,您难道不知,这是何等沉重的誓言么?我常禾,已经失去一切,如今仅盼有一人能率领白虎子民,攻城掠地,夺回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得慷慨激昂,我一时间彷彿被蛊惑,想起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玄武手下失去尊严。既然他覬覦白虎之力,那我便奉陪到底!
「很好,便是这种气势,才配做神君的代理者。」他开怀一笑,「去吧,告诉梧璟,告诉四堂堂主,说你对他玄武有多恨!」
然而我才离开常禾,便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偏激了。我回想了一会,刚才的气氛有些诡异,我恐怕中了他的咒术,才会被仇恨佔满心头。
几日过后,梧璟捎来了蓝嗣瑛的消息。
蓝嗣瑛说到做到,他领着一支亲兵,上了白剑门求见我。
我自是知道他王府战力拔萃,却犹豫这神仙打架该不该让凡人参入,梧璟却要我无论如何,都得见他一面。
我暗忖这孩子的事,早晚也该告诉他,便请人将他迎了进来。
梧璟差人安顿去他手下的兵马,将空间留给我们,便离开了。
「墨儿,我……」我打断他。
「让我先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蓝嗣瑛不敢相信,「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的。」我有些难为情,「你发现我背上烙印那次。」
他不等我说完,便抱起了我。我呀呀乱喊着叫他放手。
「不放手。」他难得笑得灿烂,「我很高兴。」
此刻我心如刀割,他若是知道我活得不久了,该要有多伤心。
我低下头,不愿让他看见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虽然他来的时间不太适当,但我会保护好他的。」若我走了,留下我们的孩子陪伴他,也好。
「蓝嗣瑛,你不也有事要告诉我吗?」我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抹了把泪。
「我带了一队兵马,有百馀人,虽无你的族人那般神通广大,护你安危应是绰绰有馀。」
「近来情况不乐观,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谢谢你的兵,这对我而言,确实是场即时雨。」
他吻了我的额头,「我们之间,不需言谢。」然后双臂紧缩,他彷彿要将我揉碎在他的怀中。「本来我是得走的,然而现在,我冀望你莫要嫌我麻烦。」
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能不能就任性这一次,在最后的这叁年里,留他在身边?
「那当然好了,我怎么会嫌弃如虎添翼的你。」我投以更深沉的拥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常禾来报,玄武座下来了两员大将,想要与我谈判。
我与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可谈的,然而蓝嗣瑛却要我偕他一起去,我本不太愿意右贤王府的势力,介入白虎与玄武的宿仇。
「你可还记得,东北边疆外族侵扰,泰半是我领兵平息的。你该相信我在这方面经验老道。」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思来想去便同意了。白尹姑姑已吩咐两位将军在大堂的前厅等待,我交代蓝嗣瑛蒙面后,便与他一同进去。
前厅里,四位堂主与姑姑坐在长案左方,两名将军坐在右方。
我不卑不亢就坐后,蓝嗣瑛与梧璟,一左一又立在我身后。
来自两位将军的视线并不友善,其中一位披散着微捲的褐发,左眼上安着一只眼罩,他不客气的打量着我。另一人则是一头高束红发,脸上有一道长疤,他眼神古怪的扫视着姑姑。
我用馀光瞟了眼身旁姑姑,她仍是一脸淡漠,身体却不受控的微微发抖。我低了眼看见她紧抓着自己的裙。
「白族圣女,久仰久仰。」那个紧盯姑姑不放的人,率先开口。「我是玄武座下危月将玄麓,身旁这位是壁水将繆野。」
不知怎地,我对这玄麓没来由的一阵厌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玄麓续道,「想来白族的各位,也明白我们的来意,那么我们便不需浪费时间。你们开个条件罢,怎么样才愿意让出白虎之力。」
「哼,如今玄武的属下,都和他一样不要脸了么?」顏堂主脾气最大,率先朝他们发难。
「顏老头,话不要说得太满。指不定你们等会儿,便巴巴的将圣女送到我们手中了。」繆野嘿嘿一笑,将一卷布轴甩到桌上。「这,够不够表示我王的诚意?」
我方的人,皆凑上前看。那卷轴,承诺保下白族地位,其馀小族将向我们称臣,併入我族。白族对内可自治,然而对外需得承认玄武神为主神。
万一没了信仰,白虎便什么也不是了,这种条件,梧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然而堂主们处事比他圆滑许多,却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够是么,再加上这个如何?」玄麓手掌一摊,掌间浮闪出一瓷瓶,「我知你们白虎族的小崽子,失去主神庇佑,在下界难以生存,这避浊丹,便算是我王的恩惠,一个条件也不要的送给你们,如何?」
展堂主有些犹豫了,他仰德堂门下多为稚龄孩童,有的孩子未能挨到啟蒙,便遭浊气侵身,年幼病故,而近来,此种状况甚至蔓延至十馀岁的少年间,虽然年纪大了些,不再那么容易因病而亡,但白剑门的战力却是以不可忽视之速度在减弱。
「长期服用避浊丹对于幼童的心智损伤不小。即便我闔族上下,归顺于玄武,他难道不愿造境庇护,反让我们服用避浊丹?」李堂主是懂药的,不如展堂主好糊弄,他甩下布轴,头一抬,提出与我一致的看法。
「你们如今,还搞不清楚状况么?」繆野一声怒喝,「白虎是我王手下败将,难道要我一再强调?肯放你们一条生路是我王好心,难道我王还需代为庇荫你们这些臭虎崽子!」
「若归顺的代价,是以闔族幼苗为牺牲品,那么,请恕我们无法答应。」越堂主权衡厉害关係后,不卑不亢面对二将。
玄麓阻止了繆野继续发难,「我王如今座下子民眾多,有些白虎小部族早已归降,然而若无诚心诚意信奉玄武神,一样不值得我王造境。你们何时放下白虎神,我王便拿你们当自己人。」
展堂主像有是什么话梗在喉咙一般,我却不相信玄麓所述。白虎臣民没有其他仙族那样长寿的生命,最多活不过一二百年,玄武族就不一样了,寿命千年。对玄武神而言,为一群短命的人造界绝浊气,不过是多此一举,因此就算归降,在这种前提的统治下,白虎臣民也只会活得像次等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武不会拿我们当自己人,这只是让白虎失去信仰的手段尔尔。
而神失去了信仰,便只剩幻灭一途。
「考虑好了没有?」繆野有些不耐,催促着我方的结果。
最终堂主们达成共识,不接受他们的提议,我收到他们的眼神后,站起身,深呼吸做足准备后,便沉声道:「两位将军,我作为圣女,代表白虎神拒绝你们的提议。」
「你,可想清楚后果?」玄麓诡笑,而身旁的姑姑,竟然晕了过去,面色极差。慌乱中我扶住了她,轻轻放在地上,李堂主急上前诊了她的症状。
玄麓的目光在我与姑姑身上流连,「嘿嘿,白虎族的女子,空有容貌与武力,却没点脑袋。也罢,拒绝便拒绝,我王想要的东西,他会亲自来取。」
他身形一闪,欺压到我身侧,「你,和那女人,滋味妙不可言,就是脾气着实令人讨厌。」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鬼侵!我还没去杀他,他就自己找上门来!
我一时被滔天恨意支配大脑,电光石火间,一隻手已经恶狠狠掐住他脖颈。手中力道强烈缩紧,指甲划得他鲜血直流,另一手已运起了杀气,就要直取他心脏。
突然爆发的白虎之力,让在场眾人被逼得不能睁眼,我用力一掐,眼前的仇人却突然没了形体。
「好得很,白虎之力,我王玄武神,迟早会将它弄到手!」他的声音退了叁尺,玄麓在远处重新现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此时手臂一抬,对准玄麓,袖箭发出,他左臂伸手来挡,咻咻中了两箭。
「想抢白族的圣女,怎么不先过问我右贤王府。」蓝嗣瑛将狂躁的我护在身后,逕自走向玄麓。「你如何害我爱妻,我便如何奉还给你!」此时的他骇人得可怕,玄麓被他扯起领口,还在做徒劳的挣扎。
李堂主赶紧上前劝我收力,切勿怒火攻心。我陡然念起肚子里的孩子,便不敢继续动用内功,调着息敛着气。
玄麓口中念着咒诀,却什么东西也发不出来,他自己觉得怪异,我看得也是云里雾里。
蓝嗣瑛往他臂上一捏,骨头粉碎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玄麓一声惨叫,疼痛欲裂,扯开嗓子大吼:「繆野,还不快将我弄走!」繆野哼哼一笑,扯下玄麓一层皮,两人便消失于眾人视线中。
玄麓被扯下的那层皮,变成了蛇蜕。
「让他跑了。」梧璟拾起蛇蜕,恨恨地道。「然而一层蛇蜕是蛇精五百年修为,如今的他不成气候。」
蓝嗣瑛彷彿没听见一般,他猛地抱住我,「墨儿,对不住,我没能杀了他!」力道奇大,彷彿要将我掐碎。
我满脑子都是他方才徒手捏碎骨头的猛劲,怪不得他之前对我不轨时,我丝毫动弹不得。
姑姑的人中被展堂主掐了好一会,总算是转醒。
「那玄麓,是我的仇人!」姑姑才醒,便有些焦躁地要化气去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尹,不急于一时。」顏堂主劝下她,「如今我们与玄武结下樑子,迟早要有一战。」
展堂主看着蓝嗣瑛的袖管,好奇问道:「世子阁下,方才您使用的袖箭,难道淬了什么内容,竟能使那蛇精失去法力。」
蓝嗣瑛与梧璟对望一眼,才说道:「不过是偶然而得的化功散,也不知对那歹人竟效果拔群。」
我虽满腹疑惑,但他既然不愿当着堂主的面多做解释,我也不便再刨根问底。
几日后,听闻顏堂主对景行堂加强了整顿,逼着族内老小学起各种兵器,仰德堂亦是不轻松,开始对孩子们教习术法,而四海堂也召回了在外轮驻的族民,全族里瀰漫着一股如临大敌的氛围。
我们却在这个点都还没有发现,常禾消失了。
恪己堂平日里最为清间,然而全族接连几日的高压训练,伤者也是不少。间散惯了的李堂主,一时之间被这般门庭若市的恪己堂搞得有些手忙脚乱,连连召蓝嗣瑛前去协助。
我不知李堂主是不是藉故欲将我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但若是他信了,我也只得拿白虎与我融为一体,因此寿与天齐糊扯过去。
梧璟不愿放过蓝嗣瑛馀下的时间,连日与他讨论兵法。如今这个局面,我责无旁贷,便也一併受了他们指教。
梧璟这头,奇袭诡诈,蓝嗣瑛那头,用兵在精。然而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论着,从阵形议到战术,再从间计论回布局。然而终究是纸上谈兵,我仍是没把握有此能力与玄武一战。
他们双方一见如故,高谈阔论,我内心却隐约不安,总觉得事情恐怕不如他们想得那般简单。就说玄麓吧,他在白剑门丢了五百年修为,怎么如今个把月过去,玄武那端还如此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该是时候做些别的安排。
「梧璟。」我打断了他们俩。「少奎令能调动的人不少,你安排一批奎木卫,去族地四周轮守,每四时辰换一班,一有动静便马上迎战。」
「你是认为,玄武会藉故偷袭?」梧璟低头作想,又道:「不无道理。」他对着我与蓝嗣瑛问,「假设玄武欲偷袭我族,你们不妨思考,他会如何用兵。」
「除了白虎之力,你可知玄武为何时时侵扰你们么?」蓝嗣瑛反问。我却是没怎么往这处想,他这种作法不合常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怀疑他,是想让玄武族民与白虎族民通婚。」
梧璟双目撑大,彷彿不可置信。
「据我线人来报,蛇仙畏寒,长年居于寒北的玄武族,身体渐弱,战士连年减少,亦是垂危一片。然而白虎族虽是短寿,却天生善打,若能得你们族民,岂不是将将能翻转这境地。」
「所以,他吸收其他部族,是因为这种原因……」那么我,还有姑姑,也被他们轻贱为生產的工具吗?
「然而,其馀小部族出于旁系,唯有几大族是正统白虎仙,正巧,白族便是那正统中,馀下来最大的。」梧璟接话。「你这番猜测,不会太可笑么?」
蓝嗣瑛却道:「如今玄武神,是漠北牧民共主,而我有一表妹长安公主,如今是他的侧妃。」他说的,是月见。「她暗中连络过我王府,写的便是,有十馀红眼黑发的女性,被赐给了一支军队,做为共妻,要让所有女子怀孕了,全队重赏。」
我一听,浑身一颤,就算是梧璟,也难掩愤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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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觉自己的双腿在向下沉沦,没敢多想,便迈起步伐,头也不回的向前跑。我跑得很喘,却一刻也不敢停,终于眼前迎来一片光亮,然而下一瞬间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淫乱场合。
白虎族民多为黑发赤目,此时就有十几个这样的年轻女子,衣衫不整,散乱横躺在草原上,每一女子分别被叁四个肤色黝黑的男人包夹,轮番姦辱。
女子们的哀呼声此起彼落,我不敢再看,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我背过身后,却听见前方熟悉女嗓,竟是月见。
一个身型高壮的男子,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幃帐中扯了出来,然后重重甩在地上。
「中原来的贱种!」他伸出腿,半点不收力的踹了月见纤弱的身子,月见的细幼的哭声刺痛了我的鼓膜,惹得我一阵心疼。
我衝上前要拦下那男子,却摸了空,双手朝男子身体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碰不到他们?
他也彷彿不见我一般,继续对着月见施暴。
「……醒醒……墨儿,醒醒!」蓝嗣瑛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还来不及告诉他我梦里所见,他便急切道:「玄武族来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你说什么!」他解下他身上的护心镜,安到了我胸前。
「小姐快起身换上衣服,要应战了。」这时罗儷急急忙忙闯入,将一套白色战甲不由分说的绑上我身体。
「墨儿,你有身孕,自己小心一些,我那队兵马,你万不可让他们离身。」蓝嗣瑛迅速整装完毕,「我去仰德堂援助展堂主,你带兵马去中堂,梧璟在那里。」说完他便飞身离去。
我亦不敢耽搁,慌忙着装后,领着外头已经立好的一干精兵,便要前去中堂。
门外战火交锋一片,兵刃鏗鏘,白族男女虽然善战,然而终究吃亏在寡不敌眾。玄武族这次倾巢而出,带领一干老练战将,看这架式,要不灭我族都难。
行经景行堂,见顏堂主一人顽负叁名玄武族战士,而其馀少年男女亦遭敌兵打得连连败退,我便掉头询问这队精兵,自认实力可否敌玄武将士。
精兵队长名唤李梟,他自信道:「以他们的身手,自然可行。」
「那好,留下一半的人,助景行堂,莫让少年们败在臭蛇手下。」李梟为难,正欲开口,我又堵了他的话。「现在你们应该要听我说的,我身负白虎之力,不会那么容易死,你们快去助顏堂主。」
李梟这才不情不愿点出一半的兵,有了他们的协助,顏堂主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等他们解决这头,便会马上回您身边。」李梟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带着剩下的人马,抵达鼓塔。
「世子妃,主人是要您先去与梧璟公子匯合……」李梟还没说完,我便上了塔。
这塔楼,是全族正中心,紧邻着中堂。因地势高,族地任何一处皆可望向塔顶。
塔顶置有一面鼓,这鼓该有千年没用过了,然而毕竟是太古混沌时期,白虎神作战的圣物,因此族民亦是维护得完好如初。
我想注入白虎之力,用鼓声分送给正在应战的族民。虽然李堂主劝我少用内力,然而这等非常时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掌间凝气,白虎之力运转流畅,拾起鼓棒,重重往鼓皮上连击。鼓声隆隆,四散的白虎之力,透过鼓声,传递到族中每一位抗敌的战士,为他们加持战意,我擂了一阵,感觉有些脱力,便扔下鼓棒,下了楼台。
李梟见我步态有些虚浮,连忙来搀扶。我胸口一闷,喉间一腥,呕出一口血。
「世子妃!」李梟惊呼一声。
「不要紧,我方才使了过多内力,缓一缓便好了。」我抹掉嘴角馀血,带着剩下的精兵,去了中堂。
「白刃!你怎么样!」梧璟原与敌方蛇将打得难分难解,我甫一到,便像来了劲一般,剑剑直指蛇将死穴,很快便破了敌方的兵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且撑得住。」我暗暗结印佈阵,梧璟自然明白我的用意,他令馀下的精兵仔细维护我的阵眼,为我剷除一条条飞扑而来的黑蛇。
这阵是梧璟教我的虎翼阵,属攻击阵形,等阵形佈置完毕,我便会回到阵眼,催动白虎之力,届时玄武也将不得不退。
「梧璟!」眼见最后一印将结成,梧璟却遭一条蜿蜒而来的漆黑巨蟒綑起高举,然后重摔至地,那巨蟒嘶嘶爬到我阵外,蛇身一晃,化身成个高壮身形。
我定睛一视,他那脸,竟然与我梦里,对月见虐打施刑的那个男人,并无二致。
我欲跑向梧璟,他却大喝:「白刃,快回去!」然后勉强起身,「我为你护法,你专心对付玄武!」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玄武。想到他毁白虎肉身,想到他纵容手下姦污我,又想到他对月见拳打脚踢,新仇旧恨一併涌上,我从阵眼催起内功,银白流焰飞渐,一束束金光往玄武身上打去。
玄武身上光伤无数,然而这点力度并不能阻止他的挨进,他一抹冷笑,一闪一现到了我身前。
「白虎之力,我势在必得。」他伸手便要扣我脑袋,我大呼不妙,完全衝破了体内早前结下的敛气印,内力一瞬间溢流全身,瞬时力大无比,我单手便得以拦下他的攻击。
我额间监兵符纹如火烧般热烫,这时便是白虎上身了。
「执明神君,你贵为四象,野心不小。欲取代中央应龙,早先坏我肉身,如今还妄图夺我神力!」白虎就着我的口,掐着玄武的手腕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你给我滚出来!躲在一个人间螻蚁体内,像什么样子!」玄武被白虎的神力逼得不能靠近我身,只得朝我大喊。「要不是你死脑筋,不肯与我联手,我何必要害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执明神君,我力量无边尚且安分守己,你在四象中当属最下,却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去争这尊位。」白虎训话一阵,又道:「你如今肃杀之心这般重,我寧可散尽神力,断不会让你得手。神明当回护世人,我座下子民,到了你手上,却又是受了什么屈辱。」
「少废话,你若不给,我便硬抢!」玄武像是被说中痛处,抽出长剑便要来削我,好在贡于中堂的长枪被梧璟抢了出来,一扔便塞进我手里。
长枪到手,我便有了些底气。起码操枪打架,我并非毫无胜算。
我往枪头注足白虎之力,一时间与玄武斗得不分轩輊。我兵器长,佔了距离上的优势,一招一招往他脖颈刺去,而他体格却优于我,轻易格开长桿,朝我腰腹间攻击。
刀光剑影间,我身负战神白虎,自然没让他讨到什么便宜。即便新添上的小伤没什么,然而时间拖得长了,吃亏的仍该是我。
梧璟见状,传声予我:「他的右腿受过伤,你集中攻击他右侧。」
我闻言,便旋了一圈,朝他右方移动,长枪往他下盘刺去。不想他却一声冷哼,难道是我中计?
来不及分析是哪里不对,眼前一个黑衣人影现身在我与玄武间,他握一把匕首,刀刃一进一出,我腹中剧痛,长枪落地,双腿再也站不稳,大量鲜血涌上,染红我一身银白战甲。
我大为惊愕,慌忙按住伤处,也看清了黑色兜帽下,那头金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之力从我伤处迸发,笼罩住整个族地,我感觉力量消散得十分迅速,也许我真就要死了。
「白刃!神君!」梧璟抵抗着强烈的神力,死活也要爬到我身边。「白刃,你不要睡,这止血丹药,你快嚥下。」
我虚弱的转头看像梧璟,口中喃喃,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你撑着点,我马上去叫蓝嗣瑛来!」
不待他叫,蓝嗣瑛已经赶来,甚至全族老小,都到了中堂。
我已经看不大清楚了,然而耳边嗡嗡嗡的,好像是他们议论纷纷,奇道为何玄武的人都退了。
「墨儿!墨儿!」蓝嗣瑛跪倒在我身侧,他好像要抱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不至于弄痛我。
「蓝……嗣瑛……」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他泪液横流,低下头听我如蚊蚋般细小的声音:「我对……不起你……没有护住……王府的……孩子……」
他拚命摇头,却说不出个话来。
「你别说话了,李堂主一定可以……可以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起满是血色的手,吃力的抚上他的脸,「我有一事……一直……瞒着你……」就连轻轻呼吸都引发腹腰剧痛。「我……本来仅剩……叁年性命……如今……叁天都没有了……」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他泪水流得厉害,我看着他难过,竟有些错觉,心彷彿要比自己身上的伤还要难熬。
「我爱你。」最后叁个字,是一点也发不出声音了。我的呼吸越来越慢,魂魄将要散去,泪水转出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他。
我的身体又凉又冷,最终一股强大拉力,让灵魂勾离了躯体。
离开了身体后,腹部再也不痛了,然而白族呜咽一片,我简直更加难受。
底下蓝嗣瑛抱着我的遗体,泣不成声,而捅我一刀的常禾,却持刀自杀,他的尸体倒卧在我边上,迅速腐朽,很快便化为了乌有。
我并不知道他与玄武的交易内容,更不明白,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白虎神毁灭,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看见他的魂魄,很快便被阴差带走,我想,我也是时候了。
—上卷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据说白刃这几天会回来,堂主们等了又等,没等到白刃的人,只迎来哭哭啼啼的罗儷说她遭人掳走。
不曾想顺着打斗痕跡找去,竟发现她是落在玄武族手中。玄武的人不知如何辱她,竟引得白虎神附体而出。
梧璟暗自惊喜,那尊高的神,向来不见首尾,终于又现踪跡。他的灵台清明了几百年,如今又被一道闪瞬的光,搅扰得一塌糊涂。
他的思绪,随着那团迸发的白焰,回到了千万年以前。
「你叫梧璟是罢,我至今身旁还没个信得过的人,你便做我大弟子罢。」
白虎神从前,自凡世捡了无父无母的他。他出生那会儿,人间洪水肆虐,百病俱出,蒙女媧娘娘炼石补天,凡间才逃过一劫。
那时的四象,不过是灵力高一点的寻常妖兽。
梧璟初见白虎,便为她外貌所折。那对似珍珠的银灰色眼珠子,那头丝绸般柔顺白发,鼻樑立体,唇红齿白,一身雪色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般。白虎见这绿毛小子,灿金双眼闪着光,显然又是一个折在她美貌里的。
梧璟那会,还不过十岁。他暗忖,这妖兽化形,通体雪白,那妖瞳细狭,与地上的猫儿一般型态。
凭那眼瞳,梧璟便猜到是白虎。只是这打架厉害的母虎,怎么还生得如此……漂亮。用漂亮去形容她,或许还太低估她了。
白虎初能化形,便已成为地上走兽之首,凭的,不知是她骇人的战斗能力,或是惊天动地的容顏。终归是女孩子家家,她一生修为,都费在了一身皮囊,那无人能敌的打斗能力,她倒没怎么费心思,还真是上天馈赠。
彼时的白虎,除了生得漂亮又会打架,也没什么别的长处了。梧璟心灵手巧,跟着她,除了替她归结战术集结成册,替她出谋献略,还得为她生火做饭,洗衣扫地,他觉得自己好似个老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在一方出力一方出脑之下,成为了大荒里最强悍的组合。人人皆传西方来的一头白虎惹不得,饲养她的那男人,更是不要想碰一下。
再后来,四象为天界应龙延揽,封神领职,镇守东南西北四方。白虎封监兵神君,司掌杀伐。梧璟本亦可捞个星君做做,却自甘退居白虎身后,成为她最得力的副官。
白虎性急好斗,梧璟反与之相背。每每论战略,白虎主张猛攻,梧璟却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天道。两人战术揉合,领命出征竟也所向披靡。后世白虎传下的心法兵诀,实有半部是经梧璟润饰。
梧璟仰慕白虎,然而她已是天界的战神,他于她而言不过一只草芥,终归只敢将这情爱压在心底。他只盼能守白虎,直至她仙元散,归尘土。白虎倒也喜梧璟常伴她身侧,于是她入了冥司,动用关係让梧璟免去投胎前的那一碗碗孟婆汤。
梧璟屡次转生,有了灵智且能走动后,便自会前往神域西方那座白虎神宫,他千万年如一日,穷其一生侍奉白虎,直至他终老,又再一次转生,回到白虎身边。
然而有一回,白虎却不在神宫等他。他在神宫待了足足一月,白虎一次也没有回来。
白虎定是出事了。白虎不会让他这样乾等。
他不得不入了白虎封地,见她族民呜呜唉唉,梧璟费了好一番力气,方能得出个凄哀结论。
白虎肉身遭玄武毁去,她的神魂如今藏在那执剑童子白川的识海里。
梧璟大为悲痛,玄武这廝为神不尊,趁他转世那会儿,用计陷害白虎。而这事说来严重,涉及西北二象,天庭竟也不管。
据说玄武不服应龙,欲怂恿白虎共同策反,然而白虎不从,玄武便设局欲取走她神力,虽以失败告终,她神力仍嵌在她灵体里,而肉身却是灭在了玄武手中。白虎族与玄武的樑子,便算是结下了,两族恶斗不止,持续了几百年。初时白虎族还能打得玄武族东倒西歪,然而随神宫里明灯一盏一盏灭熄,白虎族却越发残喘。
说来她的臣民随了她善斗,仙性都修在一个战字,然而太刚则折,以往有神明亲点明灯庇佑,还算能安安稳稳与山河同寿,如今白虎神宫无主照拂,臣民始凋垂,长寿者,不过二百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失去仙身,如今只能将一缕魂魄嵌在族人躯体里。宿主若是死去,白虎的灵体便飘飘盪盪,直至下一个魄形相符者出世,再附了上去。梧璟一路追随,照拂着被称作圣子或是圣女的那人,教他术法,教他如何作为白虎。
然而神宫长年空置,白虎又久久才能现身一回,她那些臣民甚或对其失去信仰。白虎族分分合合许多年,逐渐散做大大小小十馀个部族。族间互斗,你消我长,各族纷纷抢夺圣者,利用圣者身上的白虎之力,壮大自己族力。
梧璟在一次一次寻找白虎的过程,倦了乏了,几百年都不见她踪影是常有的事。偏偏他饮不得那孟婆汤,累积了千万年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折磨得他不成人形。他徒增的年岁里没有白虎,于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望着那团白焰散去,里面摧折的人形跌了出来,白虎的气息褪得甚弱,但她至少回来了。
白刃的魄形与白虎嵌合得极好,梧璟或想,这个女人,许能做为白虎新的仙体,白虎臣民如今四散各处,内忧外患,屡屡遭玄武臣民欺凌,倘若神君归位,必然能扭转这番窘境。
然而梧璟逐渐发现,白刃的身体,有了破败之色,他不敢问,何故白虎执意与白刃相融神魄,如此一来,白刃一死,白虎的神识必将随之消散,再也难留一个碎片于尘世间,那么他这一世一世轮回的意义,便再也没了价值。
他直至亲眼见着白虎神魄散毁,方知这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死局。她用自己迸发的神力,重伤玄武,保下白虎一族安危。
梧璟那颗为她跳了千万年的心,痛得他清明。她从前,什么战计什么谋略都不瞒着他,然而对玄武以命拼搏这事,他可从来都不晓得。这是作为战神的她,最不可能使的,最下的办法。
蓝嗣瑛尚且有个遗体可以抱着,而他剩什么。
白虎神没了,跟她相关的一眾族民,却彷彿置死地而后生,而他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墨,或者说圣女白刃,死在了白剑门一战。说起这战役,玄白二方两败俱伤。玄武神遭白虎之力所侵,短时间内再不能成气候。而白族这头,失去圣女,白虎神又散灭,论起损伤,当属更惨重些。
蓝嗣瑛亲眼见着她断气,她小腹平坦,里头却还有他叁四个月大的孩子。
怀中的瘦小身形,从他手里一吋一吋的凉冷,他却不愿放开她。她一死,他更想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来给她陪葬。只要他王府铁骑一出,所到之处皆遭夷为平地。
他本就癲狂,高兴时杀人,不高兴时亦杀人。纵然同离墨相处后,他收敛了不少,然而打娘胎带出来的疯劲,却时至今日,都未曾痊癒。尤其是现在,受了大刺激,他的病,险些便要爆发。
但若他杀了这些人,她定然要伤心的。这一群族民,是她用性命回护而来,是与她最后血缘相连的一群人了,他于情于理,当留下他们。
蓝嗣瑛痛不欲生,什么白剑门什么右贤王,统统护不住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他更恨自己,他后悔极了,离墨不过是个未足十七岁的女人,他脑子铁定是疯了才答应让她淌这滩浑水。
他不想推翻右贤王了,若有当初,他只要他的离墨好好待在他身边,哪都别去。
「世子阁下,人死不能復生,请节哀。」梧璟面色沉重,一手紧揪自己胸口,对他轻轻劝了声。
他让他怎么节哀,梧璟知不知道,离墨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唯一的一切。
他再次望向怀中永远沉睡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乾哑的喉咙动了动,「我要带她回去。」
「世子阁下,圣女理应安葬在我族陵宫。」那个唤作白尹的女人,似乎是离墨的亲姑姑,她擦了擦眼泪,对蓝嗣瑛摇头拒绝。
「圣女圣女,除了让她为你们牺牲,你们为她做了什么!你们可还记得,她是我的妻子!现在连我带我妻子回去,都不被允许了么!」蓝嗣瑛痛极反怒,抱起离墨,转身要走。
梧璟却阻拦他,「白刃必须留在这里。」蓝嗣瑛不想理睬,欲绕开他,「她必须留在这里。」梧璟却鍥而不捨的缠了上来。「她如今已无灵体,若带出仙障,不消叁刻,身躯必灰飞烟灭。世子不信,大可一试。」
蓝嗣瑛闻言,彷彿遭了雷击,愣在原处,久久不能自已。白剑门无能,让离墨魂归离恨天,如今,连她的遗体都不愿留予他。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得走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离墨的身体已是僵硬,罗儷作为圣女的侍婢,为她卸了战甲,洗去血跡,她苍白的脸蛋再也不会有一丝血色,那小脸,却是笑着的。
梧璟将打理好的她,抱进棺槨,一束束白花,是前来悼念的族人所献,等最后一束花落下,棺盖便闔上了。蓝嗣瑛此时方有真正失去她的感触,他不顾眾人阻拦,扑上棺槨,伏在上头呜呜咽咽,一生的泪水却似早已流乾。
起柩的时辰到了,他被族民扯下,离墨的棺槨,由族中男丁抬往白剑门一道小径,小径左右摇曳着绒绒芒草。他不属于白族,无权跟着上前送她最后一程,再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晓得了。
他忘记自己是如何下山,如何回府的,他只知道他的心空了一块。他的灵魂,好似还留在白剑门,一连几日,泡在酒精里,时哭时笑。所有人都谣传世子彻底疯了,可没人敢亲自去验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亦是不怎么好过,相伴十六年,如姐妹一般的主子,转眼间便这么没了。她让她两度护她性命,罗儷却绝望地寧愿受难的是自己。白剑门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于是她收拾行囊,跟着蓝嗣瑛手下的精兵,一併回了东北。
世子妃的死讯,王府并无多加掩瞒,各种传闻从茶馀饭后中不脛而走,然而茶馆的故事,却一个比一个还要离经叛道。
有说她是妖女而遭处决的,或说她是不贞而被世子击杀的,也有说她是降世之神如今回天覆命的,总而言之,她的死因离不开怪力乱神,过度渲染的故事在她死后一个月内,四处逃窜得无比张狂。
这些谣言终于也传入了王都。离墨毕竟是受过册封的公主,这等不算光彩的流言,在王室的施压下,定调为长寧公主退蛇王而为国捐躯,王室下令,全境官府摆起了公祭。
右贤王的态度,却彷彿在摑皇室脸面。公祭期间,他落了教指,宣有意与他结亲的高门,将适龄女眷送至东北。他这番举动,天下人似懂非懂,蓝嗣瑛与紫禁城的主子,却不是傻。
然而与右贤王攀亲带故的机会可不常有,因此许多官家千金,仍是浩浩荡荡的让送进了东北右贤王府。
一群鶯鶯燕燕,跪在右贤王前面,蓝嗣瑛扯出不屑的笑,这群女人,知不知道他这王府,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我儿,蓝家不能断后,如今这些高门贵女,与我王府勉强相衬,你便挑捡,今夜便拜堂。」
离墨还尸骨未寒呢,这右贤王倒是有心。蓝嗣瑛若是不从,如今倒还有几分实力,与右贤王拼上一拼。
「父王看哪个顺眼,便留下哪个罢。」他看都不想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左右是谁都不会是离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并不晓得躺在他身旁的女人是哪家的小姐,诚然他也不在意。如今,让任何一个女人近他的身,他都厌恶。
那个女人却不知好歹,伸手便要撩他衣袍。
「你若想死,儘管摸来。」蓝嗣瑛冷声威胁,那女人吓坏了。
「世子殿下,妾身只是……只是……」他一眼瞥见她泪眼汪汪,心中更是窝火。
他起身,披上外衫,头也不回的离开喜房。
那个女人,生得与离墨叁分相像,他父王定是有意为之。
他落荒而逃,深夜策马,还未察觉便已抵达他在郊外置的一处别院。他将自己的势力,暗中养在这一屋里。
前来迎接他的人,是李梟。
「您怎地在这时回来,世子。」
他什么也没说,越过他,狼狈的逃进热气蒸腾的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起了离墨哭泣的脸。想到这处,又连结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与他为数不多的一切过往,他难得落下了泪。
他下腹一阵燥热,无法再忍受对离墨的思念及慾望,就着脑中越发清晰的面容身躯,满含罪恶的自瀆起来。
这两个月以来,他日日梦里有她,梦里是甜的,醒来却是痛的。
事后他回想起行尸走肉般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时间冲淡了他的哀伤,一晃眼,距离离墨死去,已经过去两载。
那个与他结婚近两年的女人,他只当看不见。他对她的了解,仅仅知道她是崔氏嫡出二女儿,她父亲在朝中官拜一品殿阁大学士,他甚至不知道这崔小姐,是叫的什么名字。
他行事残酷更甚以往,比之他父亲,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右贤王的諭令,他或多或少,也敢反抗了。有一日右贤王巡视边境,不在府中,他偶然发现右贤王的寝殿竟有玄武座下的黑蛇气息,这熏天的可恨蛇腥味,他怎可能不识。
他着手调查起,右贤王与玄武的往来,意外挖出两年前的一桩桩旧事。离墨受辱,竟还可能与他这亲爹有所关联。
拼拼凑凑的真相,在他的理解,大致是这样子的。右贤王想成为大律之主,覬覦白虎战族,因此以他为棋,迎娶白族圣女,又合谋北荒共主,如今已復甦的玄武神,商议玄武神夺白虎之力,他取白虎战族。然而离墨不服右贤王安排,他不便亲自出面,便央玄武略施教训。玄武座下一蛇妖名唤玄麓,便对离墨如此这般,不慎激出了白虎神。
再后来,离墨遭同为白虎臣民的常禾刺杀,却与右贤王毫无关联了。他纵然恨右贤王,自己却是清楚的,他父亲称帝之前,是不会轻取她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金玉其外的右贤王府,该是时候易主了。离墨的仇人,他要一个一个清算下去,首当其衝的,就是右贤王。
他如今,养在府外势力,已能与右贤王匹敌,右贤王虽强悍,却败在多疑,难聚拢下属之心,而蓝嗣瑛在收拢人心这方面,比起又贤王是出萃不少。
蓝家两代的对峙,在风起云涌中展开,人人皆知右贤王与其子不睦,然而谁能成谁要败,却没人说的准。
蓝嗣瑛挟精兵,分叁路包抄王府,右贤王负隅顽抗,仍是输给了他唯一的儿子。蓝嗣瑛心道,他与白族梧璟日夜讲兵论战,竟在这时大大派上了用场。白虎之所以为军神,除了骇人的威压,尚有无人能出其右的战法。梧璟侍奉白虎一生,是得他真传的唯一一人,如今,仅凭叁日道理,便让他得了胜利。
蓝玓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能领右贤王这爵位的,除了他蓝嗣瑛,还能有谁。
「我儿,出息,真是出息!」蓝玓让蓝嗣瑛叁道重锁,锁进了王府关押死囚的牢狱。
「父亲,私通外族,谋逆帝位,条条当以斩首论处。念在你曾为右贤王,我且饶你一命,然而除了生命,你将失去一切。」比起要他性命,还是夺他自由会更加令他难熬。
「蓝嗣瑛啊,你虽是我儿,却不肖我。如此重情,必然颓败。」蓝玓大感特叹,「如今成王败寇,你不杀我,不应当。为帝者,应杀伐果断,不以小恩小惠而纵敌。」
「父亲,我蓝嗣瑛,不是蓝家的疯子,我不是你,以及祖父那类人。」他双拳紧握,青筋爆起,何故他父亲,要这样逼他本性。
「我儿,我以东宫规格培植你,授你帝王学,如今你比起齐家几个不成材的小子,要更有帝王之相。」蓝玓直至现在,还要怂恿他代他完成他的王图霸业。「我蓝家祖宗,不比齐家老祖差,何故生而低人一等,这天下如何不能是我姓蓝的做主。去罢,把王权夺来,为父在九泉之下等你。」蓝玓至今,仍放不了他的帝王之梦。他抽出腰间短刀,抵在心脏,用力一推,全根没入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此之后,天地间再无一人,唤做蓝玓。
蓝嗣瑛愕然,他虽然憎恨他父亲,却没想过要他死。即便他死,离墨也不会回来。
他只命人,将蓝玓的遗体,以帝王之仪,悄悄厚葬了。
他连日整顿右贤王府,蓝玓势力悉数遭他剷除,如今这府里,里里外外是他几年来暗中培育的人。
那什么崔家小姐,被他赶出了王府,他自始至终不承认这桩婚事,亦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抹除。他第一次看见这女人的名字,叫崔秀秀。
他这一生,只会有一位王妃。
整顿好王府杂事之后,蓝嗣瑛啟程前往王都。歷朝歷代,右贤王传位,都必须经由皇帝亲自册封,才算完满。然而背后的理由,只他自己才知道。他想回他王都的府邸小住,在那里才有他与离墨,更加纯粹的记忆。
小住变作长住,自他从皇帝手中领了右贤王头衔,一年过去,他并未回封地,他至今仍放不下心里的人。
他近日听闻,盈香馆横空出一奇女子,秦良洛爱不释手,认定其为离墨。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瞧一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冒充他已逝的右贤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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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睁眼,床侧一金丝龙纹镶边的黄袍男子,持续运气为我疏筋导脉。
我再看看自己,半透着光的肉体,淡若随时可散形,这便是所谓养命珠打造的壳子?
「姑娘可好些了?」他见我转醒,收了收力,开口相问。
「手脚还不太使得上力,不过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应龙大人。」
我何以与应龙扯上了关係,说来曲折。
我死后,阴差少顷便至。
「死者离墨,可有误?」这阴差生的一对鼠耳,身后掛着一条长长的耗子尾,奶兇奶兇,倒是可爱。他后头跟着牛头马面,叁人皆是一身玄袍。
「是我没错,有劳官爷。」我主动伸出双腕,让牛头马面銬上魂锁之后,一行人便往冥司下去。
一路上,我镇定自若的表现,倒是教牛头马面深感好奇。
「小姑娘,我兄弟二人,领这职也有百年了。要出勾魂这差事,亡魂皆惊愕跳窜,百年难见你一人不啼不哭。说来你为何不怕我牛头他马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我见多识广吧,左右入了地府的程序,我还算了解。」这自然也不算胡说八道。总之戏剧看多了,大抵也就那么样子。
「唔,人小鬼大。」马面咕噥一声,便遭鼠耳阴差一顿训斥。
「你们两畜生,囉囉唆唆吵死人。」鼠耳阴差一骂,牛头马面登时闭上了嘴。他又转头瞪我,「你这魂魄,懂什么懂冥司。进了十八层地狱再来说你见多识广。」
噯,这小耗子脾气倒还挺大。
被他这样一骂,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安安静静让领到阎王殿前。
殿前护卫,见阴差甫踏上红木桥,便宣道:「死者已至,开殿门——」玄即向阴差低头一礼,退至一旁。
然而这阎王殿内部,和我想像中的差距也忒大了些!
这处红杏,那处绿叶,花团锦簇,芬芳美丽。这要说这是紫禁城的御花园,我也是相信的。廊道左右,点着闪蓝灯火,烛光风中摇曳,还添了点市井气息。我想这位阎王,兴许还留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