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蠱惑(1 / 2)

常禾推门进来,嘻笑着问我要怎么安排他,但我才刚哭过,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孔雀男子。

梧璟便传声给我,让我随便找个职位安到他的手下。让他来监视常禾,我也较放心。

「常禾公子,能文能武吗?」我询问他。

「在下文采斐然,然而拳脚功夫……却是不大行。」

「那安排你做奎木卫总帅的副官吧,在梧璟手下做事,也不委屈你。」

啪的一声,常禾手中的折扇让他一把抓起,他收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双眼微瞇,「白刃圣女,我可是冒着失去性命的风险,将少奎令盗了来献给您,现在要将我一脚踢开,莫不是太无情了些?」

他瞬间爆出的危险气场,让我吓得不清,「可……可我这里,却是没什么有派头的空职……」梧璟亦是绷紧身体,随时准备动武。

「要不然吧,你来替我磨墨,封你为笔墨官,这样你愿意吗?」我随口胡诌了一个职位,他一听却笑了。

「能近圣女的身,做什么都是好的。」

太可疑了,这个人千方百计想在待我身边,他到底图什么。当然我并没有傻到相信他所说,是为我的容貌而来。

常禾逕自在我身旁坐下,拾起墨条,认真的研磨起来。

梧璟不放心我,便留下了。但见他与我相隔些许距离,自己做起了沙盘推演。我知他心思深,想问又碍于常禾在场,只能生生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禾见我不甚认真,便以身体挡住我的视线,「圣女有什么小心思,不妨说一说啊,在下会做个好听眾。」我懒懒的瞅了他一眼,他见我仍不说话,便道:「我常禾,向白虎神起誓,绝不对圣女不利。」

梧璟听他发完誓,便起身靠了过来,「你不如同圣女说说,你对于玄武让人叁天两头前来骚扰白剑门,做何感想。」

「依照咱们祖宗的脾气,那还不把他们都逮了,凌迟至吊着一口气,再丢回玄武族地,看他们还敢不敢造次。」他笑得阴阳怪气,这张脸、这种语调、这种话,他为何能说得如此轻松。「哎呀,忘了您在凡世长大。私刑云云,在各族间已是常态,您不去习惯我们的规矩,便是连累白族。」

我正欲辩驳,梧璟又传音与我:「白刃,你莫听他胡说。」

「常禾公子亦不是不知,现在圣女养着白虎神的灵体,怎好再替神君加诸杀孽,影响归位。」梧璟挺身而出,将话题引了过去。

「哼,白虎神若是有用,我们何至于如此。」常禾冷笑,「与其信那没有用的神灵,还不如靠自己双手去挣去抢。」

哎呀,虽然我颇为认同他这席话,但梧璟最是见不得他家白虎神遭人贬损了。二人再次燃起火花,气氛剑拔弩张,我又得当一次他们的和事佬。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这件事便到此打住,我会再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才是。」

我有些问题需要常禾的解答,便遣走梧璟,他起初还不愿意,我向他再叁保证自会谨慎,他才悻悻然离去。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吧。」梧璟不在,我也没什么顾虑,单刀直入地对他道。

「圣女不须这样防备我,我发誓不会害你的。」他笑意盈盈,刻意拉近我们的距离。「你以为你在梧璟身边是安全的?你想想他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颇为厌烦别人说梧璟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感受不到么?他只为了白虎神,他对你好,是因为白虎神选择了你。」常禾对于白虎神,总是有些急躁,我或许能从这方面下手。

「你说的也许是吧,但至少我暂时不会吃亏,当白虎的肉身也没什么不行。」

「你!冥顽不灵!」他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骂。「你可知道,白虎接下来便要吞食你的灵魂,你将不復存在,你难道甘心自己的身体,送人作一辈子的躯壳么?」

「啊,那可如何是好!」我假作惊慌之色,这时的他,脸上有了些许算计之色。

「你若愿意冒点险,我这里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将白虎的神魂剥离出来。」到此我大致明白他的目的了。说到底,他也是想拿那份白虎之力。但是凭他一人,若没有靠山就想来抢白虎之力,也有些说不过去。他背后定有别的势力介入。

我冷笑,「怕不是你的主人,拿了什么条件威胁你,让你来劝降吧。」

常禾也不再以游戏人间的态度隐藏自己,他重而缓慢的拍着手,「恭喜圣女,通过考验。常禾很高兴您有这个资格,成为我的新主人。」

我对他说的话理解不能,他不等我问,逕自解释了起来。

「您对于白虎各族间的矛盾,怕是知道得太少。各族没有主神的统领,终究是盘散沙,昴族顽抗的战士,已遭悉数屠戮,活下来的人,皆归顺了玄武神。然而我却是不甘心另投二主,因此我,找上了您。」

他说,我作为神君的圣女,如今唯有我能与玄武神抗衡。而玄武神托生在凡世塞北,乃北方牧民共主大汗,若是他势力坐大,对于中土的安定亦是一隐患。

「圣女,我知您仍对我抱有疑虑,然而我对白虎神发誓,绝对不会背叛您,您难道不知,这是何等沉重的誓言么?我常禾,已经失去一切,如今仅盼有一人能率领白虎子民,攻城掠地,夺回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得慷慨激昂,我一时间彷彿被蛊惑,想起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玄武手下失去尊严。既然他覬覦白虎之力,那我便奉陪到底!

「很好,便是这种气势,才配做神君的代理者。」他开怀一笑,「去吧,告诉梧璟,告诉四堂堂主,说你对他玄武有多恨!」

然而我才离开常禾,便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偏激了。我回想了一会,刚才的气氛有些诡异,我恐怕中了他的咒术,才会被仇恨佔满心头。

几日过后,梧璟捎来了蓝嗣瑛的消息。

蓝嗣瑛说到做到,他领着一支亲兵,上了白剑门求见我。

我自是知道他王府战力拔萃,却犹豫这神仙打架该不该让凡人参入,梧璟却要我无论如何,都得见他一面。

我暗忖这孩子的事,早晚也该告诉他,便请人将他迎了进来。

梧璟差人安顿去他手下的兵马,将空间留给我们,便离开了。

「墨儿,我……」我打断他。

「让我先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蓝嗣瑛不敢相信,「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的。」我有些难为情,「你发现我背上烙印那次。」

他不等我说完,便抱起了我。我呀呀乱喊着叫他放手。

「不放手。」他难得笑得灿烂,「我很高兴。」

此刻我心如刀割,他若是知道我活得不久了,该要有多伤心。

我低下头,不愿让他看见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虽然他来的时间不太适当,但我会保护好他的。」若我走了,留下我们的孩子陪伴他,也好。

「蓝嗣瑛,你不也有事要告诉我吗?」我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抹了把泪。

「我带了一队兵马,有百馀人,虽无你的族人那般神通广大,护你安危应是绰绰有馀。」

「近来情况不乐观,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谢谢你的兵,这对我而言,确实是场即时雨。」

他吻了我的额头,「我们之间,不需言谢。」然后双臂紧缩,他彷彿要将我揉碎在他的怀中。「本来我是得走的,然而现在,我冀望你莫要嫌我麻烦。」

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能不能就任性这一次,在最后的这叁年里,留他在身边?

「那当然好了,我怎么会嫌弃如虎添翼的你。」我投以更深沉的拥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常禾来报,玄武座下来了两员大将,想要与我谈判。

我与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可谈的,然而蓝嗣瑛却要我偕他一起去,我本不太愿意右贤王府的势力,介入白虎与玄武的宿仇。

「你可还记得,东北边疆外族侵扰,泰半是我领兵平息的。你该相信我在这方面经验老道。」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思来想去便同意了。白尹姑姑已吩咐两位将军在大堂的前厅等待,我交代蓝嗣瑛蒙面后,便与他一同进去。

前厅里,四位堂主与姑姑坐在长案左方,两名将军坐在右方。

我不卑不亢就坐后,蓝嗣瑛与梧璟,一左一又立在我身后。

来自两位将军的视线并不友善,其中一位披散着微捲的褐发,左眼上安着一只眼罩,他不客气的打量着我。另一人则是一头高束红发,脸上有一道长疤,他眼神古怪的扫视着姑姑。

我用馀光瞟了眼身旁姑姑,她仍是一脸淡漠,身体却不受控的微微发抖。我低了眼看见她紧抓着自己的裙。

「白族圣女,久仰久仰。」那个紧盯姑姑不放的人,率先开口。「我是玄武座下危月将玄麓,身旁这位是壁水将繆野。」

不知怎地,我对这玄麓没来由的一阵厌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玄麓续道,「想来白族的各位,也明白我们的来意,那么我们便不需浪费时间。你们开个条件罢,怎么样才愿意让出白虎之力。」

「哼,如今玄武的属下,都和他一样不要脸了么?」顏堂主脾气最大,率先朝他们发难。

「顏老头,话不要说得太满。指不定你们等会儿,便巴巴的将圣女送到我们手中了。」繆野嘿嘿一笑,将一卷布轴甩到桌上。「这,够不够表示我王的诚意?」

我方的人,皆凑上前看。那卷轴,承诺保下白族地位,其馀小族将向我们称臣,併入我族。白族对内可自治,然而对外需得承认玄武神为主神。

万一没了信仰,白虎便什么也不是了,这种条件,梧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然而堂主们处事比他圆滑许多,却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够是么,再加上这个如何?」玄麓手掌一摊,掌间浮闪出一瓷瓶,「我知你们白虎族的小崽子,失去主神庇佑,在下界难以生存,这避浊丹,便算是我王的恩惠,一个条件也不要的送给你们,如何?」

展堂主有些犹豫了,他仰德堂门下多为稚龄孩童,有的孩子未能挨到啟蒙,便遭浊气侵身,年幼病故,而近来,此种状况甚至蔓延至十馀岁的少年间,虽然年纪大了些,不再那么容易因病而亡,但白剑门的战力却是以不可忽视之速度在减弱。

「长期服用避浊丹对于幼童的心智损伤不小。即便我闔族上下,归顺于玄武,他难道不愿造境庇护,反让我们服用避浊丹?」李堂主是懂药的,不如展堂主好糊弄,他甩下布轴,头一抬,提出与我一致的看法。

「你们如今,还搞不清楚状况么?」繆野一声怒喝,「白虎是我王手下败将,难道要我一再强调?肯放你们一条生路是我王好心,难道我王还需代为庇荫你们这些臭虎崽子!」

「若归顺的代价,是以闔族幼苗为牺牲品,那么,请恕我们无法答应。」越堂主权衡厉害关係后,不卑不亢面对二将。

玄麓阻止了繆野继续发难,「我王如今座下子民眾多,有些白虎小部族早已归降,然而若无诚心诚意信奉玄武神,一样不值得我王造境。你们何时放下白虎神,我王便拿你们当自己人。」

展堂主像有是什么话梗在喉咙一般,我却不相信玄麓所述。白虎臣民没有其他仙族那样长寿的生命,最多活不过一二百年,玄武族就不一样了,寿命千年。对玄武神而言,为一群短命的人造界绝浊气,不过是多此一举,因此就算归降,在这种前提的统治下,白虎臣民也只会活得像次等人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武不会拿我们当自己人,这只是让白虎失去信仰的手段尔尔。

而神失去了信仰,便只剩幻灭一途。

「考虑好了没有?」繆野有些不耐,催促着我方的结果。

最终堂主们达成共识,不接受他们的提议,我收到他们的眼神后,站起身,深呼吸做足准备后,便沉声道:「两位将军,我作为圣女,代表白虎神拒绝你们的提议。」

「你,可想清楚后果?」玄麓诡笑,而身旁的姑姑,竟然晕了过去,面色极差。慌乱中我扶住了她,轻轻放在地上,李堂主急上前诊了她的症状。

玄麓的目光在我与姑姑身上流连,「嘿嘿,白虎族的女子,空有容貌与武力,却没点脑袋。也罢,拒绝便拒绝,我王想要的东西,他会亲自来取。」

他身形一闪,欺压到我身侧,「你,和那女人,滋味妙不可言,就是脾气着实令人讨厌。」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鬼侵!我还没去杀他,他就自己找上门来!

我一时被滔天恨意支配大脑,电光石火间,一隻手已经恶狠狠掐住他脖颈。手中力道强烈缩紧,指甲划得他鲜血直流,另一手已运起了杀气,就要直取他心脏。

突然爆发的白虎之力,让在场眾人被逼得不能睁眼,我用力一掐,眼前的仇人却突然没了形体。

「好得很,白虎之力,我王玄武神,迟早会将它弄到手!」他的声音退了叁尺,玄麓在远处重新现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此时手臂一抬,对准玄麓,袖箭发出,他左臂伸手来挡,咻咻中了两箭。

「想抢白族的圣女,怎么不先过问我右贤王府。」蓝嗣瑛将狂躁的我护在身后,逕自走向玄麓。「你如何害我爱妻,我便如何奉还给你!」此时的他骇人得可怕,玄麓被他扯起领口,还在做徒劳的挣扎。

李堂主赶紧上前劝我收力,切勿怒火攻心。我陡然念起肚子里的孩子,便不敢继续动用内功,调着息敛着气。

玄麓口中念着咒诀,却什么东西也发不出来,他自己觉得怪异,我看得也是云里雾里。

蓝嗣瑛往他臂上一捏,骨头粉碎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玄麓一声惨叫,疼痛欲裂,扯开嗓子大吼:「繆野,还不快将我弄走!」繆野哼哼一笑,扯下玄麓一层皮,两人便消失于眾人视线中。

玄麓被扯下的那层皮,变成了蛇蜕。

「让他跑了。」梧璟拾起蛇蜕,恨恨地道。「然而一层蛇蜕是蛇精五百年修为,如今的他不成气候。」

蓝嗣瑛彷彿没听见一般,他猛地抱住我,「墨儿,对不住,我没能杀了他!」力道奇大,彷彿要将我掐碎。

我满脑子都是他方才徒手捏碎骨头的猛劲,怪不得他之前对我不轨时,我丝毫动弹不得。

姑姑的人中被展堂主掐了好一会,总算是转醒。

「那玄麓,是我的仇人!」姑姑才醒,便有些焦躁地要化气去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尹,不急于一时。」顏堂主劝下她,「如今我们与玄武结下樑子,迟早要有一战。」

展堂主看着蓝嗣瑛的袖管,好奇问道:「世子阁下,方才您使用的袖箭,难道淬了什么内容,竟能使那蛇精失去法力。」

蓝嗣瑛与梧璟对望一眼,才说道:「不过是偶然而得的化功散,也不知对那歹人竟效果拔群。」

我虽满腹疑惑,但他既然不愿当着堂主的面多做解释,我也不便再刨根问底。

几日后,听闻顏堂主对景行堂加强了整顿,逼着族内老小学起各种兵器,仰德堂亦是不轻松,开始对孩子们教习术法,而四海堂也召回了在外轮驻的族民,全族里瀰漫着一股如临大敌的氛围。

我们却在这个点都还没有发现,常禾消失了。

恪己堂平日里最为清间,然而全族接连几日的高压训练,伤者也是不少。间散惯了的李堂主,一时之间被这般门庭若市的恪己堂搞得有些手忙脚乱,连连召蓝嗣瑛前去协助。

我不知李堂主是不是藉故欲将我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但若是他信了,我也只得拿白虎与我融为一体,因此寿与天齐糊扯过去。

梧璟不愿放过蓝嗣瑛馀下的时间,连日与他讨论兵法。如今这个局面,我责无旁贷,便也一併受了他们指教。

梧璟这头,奇袭诡诈,蓝嗣瑛那头,用兵在精。然而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论着,从阵形议到战术,再从间计论回布局。然而终究是纸上谈兵,我仍是没把握有此能力与玄武一战。

他们双方一见如故,高谈阔论,我内心却隐约不安,总觉得事情恐怕不如他们想得那般简单。就说玄麓吧,他在白剑门丢了五百年修为,怎么如今个把月过去,玄武那端还如此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该是时候做些别的安排。

「梧璟。」我打断了他们俩。「少奎令能调动的人不少,你安排一批奎木卫,去族地四周轮守,每四时辰换一班,一有动静便马上迎战。」

「你是认为,玄武会藉故偷袭?」梧璟低头作想,又道:「不无道理。」他对着我与蓝嗣瑛问,「假设玄武欲偷袭我族,你们不妨思考,他会如何用兵。」

「除了白虎之力,你可知玄武为何时时侵扰你们么?」蓝嗣瑛反问。我却是没怎么往这处想,他这种作法不合常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怀疑他,是想让玄武族民与白虎族民通婚。」

梧璟双目撑大,彷彿不可置信。

「据我线人来报,蛇仙畏寒,长年居于寒北的玄武族,身体渐弱,战士连年减少,亦是垂危一片。然而白虎族虽是短寿,却天生善打,若能得你们族民,岂不是将将能翻转这境地。」

「所以,他吸收其他部族,是因为这种原因……」那么我,还有姑姑,也被他们轻贱为生產的工具吗?

「然而,其馀小部族出于旁系,唯有几大族是正统白虎仙,正巧,白族便是那正统中,馀下来最大的。」梧璟接话。「你这番猜测,不会太可笑么?」

蓝嗣瑛却道:「如今玄武神,是漠北牧民共主,而我有一表妹长安公主,如今是他的侧妃。」他说的,是月见。「她暗中连络过我王府,写的便是,有十馀红眼黑发的女性,被赐给了一支军队,做为共妻,要让所有女子怀孕了,全队重赏。」

我一听,浑身一颤,就算是梧璟,也难掩愤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无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喊得我惊心动魄,然而我身处一片黑暗,我见不着任何人。

我察觉自己的双腿在向下沉沦,没敢多想,便迈起步伐,头也不回的向前跑。我跑得很喘,却一刻也不敢停,终于眼前迎来一片光亮,然而下一瞬间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淫乱场合。

白虎族民多为黑发赤目,此时就有十几个这样的年轻女子,衣衫不整,散乱横躺在草原上,每一女子分别被叁四个肤色黝黑的男人包夹,轮番姦辱。

女子们的哀呼声此起彼落,我不敢再看,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我背过身后,却听见前方熟悉女嗓,竟是月见。

一个身型高壮的男子,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幃帐中扯了出来,然后重重甩在地上。

「中原来的贱种!」他伸出腿,半点不收力的踹了月见纤弱的身子,月见的细幼的哭声刺痛了我的鼓膜,惹得我一阵心疼。

我衝上前要拦下那男子,却摸了空,双手朝男子身体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碰不到他们?

他也彷彿不见我一般,继续对着月见施暴。

「……醒醒……墨儿,醒醒!」蓝嗣瑛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还来不及告诉他我梦里所见,他便急切道:「玄武族来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你说什么!」他解下他身上的护心镜,安到了我胸前。

「小姐快起身换上衣服,要应战了。」这时罗儷急急忙忙闯入,将一套白色战甲不由分说的绑上我身体。

「墨儿,你有身孕,自己小心一些,我那队兵马,你万不可让他们离身。」蓝嗣瑛迅速整装完毕,「我去仰德堂援助展堂主,你带兵马去中堂,梧璟在那里。」说完他便飞身离去。

我亦不敢耽搁,慌忙着装后,领着外头已经立好的一干精兵,便要前去中堂。

门外战火交锋一片,兵刃鏗鏘,白族男女虽然善战,然而终究吃亏在寡不敌眾。玄武族这次倾巢而出,带领一干老练战将,看这架式,要不灭我族都难。

行经景行堂,见顏堂主一人顽负叁名玄武族战士,而其馀少年男女亦遭敌兵打得连连败退,我便掉头询问这队精兵,自认实力可否敌玄武将士。

精兵队长名唤李梟,他自信道:「以他们的身手,自然可行。」

「那好,留下一半的人,助景行堂,莫让少年们败在臭蛇手下。」李梟为难,正欲开口,我又堵了他的话。「现在你们应该要听我说的,我身负白虎之力,不会那么容易死,你们快去助顏堂主。」

李梟这才不情不愿点出一半的兵,有了他们的协助,顏堂主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等他们解决这头,便会马上回您身边。」李梟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带着剩下的人马,抵达鼓塔。

「世子妃,主人是要您先去与梧璟公子匯合……」李梟还没说完,我便上了塔。

这塔楼,是全族正中心,紧邻着中堂。因地势高,族地任何一处皆可望向塔顶。

塔顶置有一面鼓,这鼓该有千年没用过了,然而毕竟是太古混沌时期,白虎神作战的圣物,因此族民亦是维护得完好如初。

我想注入白虎之力,用鼓声分送给正在应战的族民。虽然李堂主劝我少用内力,然而这等非常时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掌间凝气,白虎之力运转流畅,拾起鼓棒,重重往鼓皮上连击。鼓声隆隆,四散的白虎之力,透过鼓声,传递到族中每一位抗敌的战士,为他们加持战意,我擂了一阵,感觉有些脱力,便扔下鼓棒,下了楼台。

李梟见我步态有些虚浮,连忙来搀扶。我胸口一闷,喉间一腥,呕出一口血。

「世子妃!」李梟惊呼一声。

「不要紧,我方才使了过多内力,缓一缓便好了。」我抹掉嘴角馀血,带着剩下的精兵,去了中堂。

「白刃!你怎么样!」梧璟原与敌方蛇将打得难分难解,我甫一到,便像来了劲一般,剑剑直指蛇将死穴,很快便破了敌方的兵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且撑得住。」我暗暗结印佈阵,梧璟自然明白我的用意,他令馀下的精兵仔细维护我的阵眼,为我剷除一条条飞扑而来的黑蛇。

这阵是梧璟教我的虎翼阵,属攻击阵形,等阵形佈置完毕,我便会回到阵眼,催动白虎之力,届时玄武也将不得不退。

「梧璟!」眼见最后一印将结成,梧璟却遭一条蜿蜒而来的漆黑巨蟒綑起高举,然后重摔至地,那巨蟒嘶嘶爬到我阵外,蛇身一晃,化身成个高壮身形。

我定睛一视,他那脸,竟然与我梦里,对月见虐打施刑的那个男人,并无二致。

我欲跑向梧璟,他却大喝:「白刃,快回去!」然后勉强起身,「我为你护法,你专心对付玄武!」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玄武。想到他毁白虎肉身,想到他纵容手下姦污我,又想到他对月见拳打脚踢,新仇旧恨一併涌上,我从阵眼催起内功,银白流焰飞渐,一束束金光往玄武身上打去。

玄武身上光伤无数,然而这点力度并不能阻止他的挨进,他一抹冷笑,一闪一现到了我身前。

「白虎之力,我势在必得。」他伸手便要扣我脑袋,我大呼不妙,完全衝破了体内早前结下的敛气印,内力一瞬间溢流全身,瞬时力大无比,我单手便得以拦下他的攻击。

我额间监兵符纹如火烧般热烫,这时便是白虎上身了。

「执明神君,你贵为四象,野心不小。欲取代中央应龙,早先坏我肉身,如今还妄图夺我神力!」白虎就着我的口,掐着玄武的手腕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你给我滚出来!躲在一个人间螻蚁体内,像什么样子!」玄武被白虎的神力逼得不能靠近我身,只得朝我大喊。「要不是你死脑筋,不肯与我联手,我何必要害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执明神君,我力量无边尚且安分守己,你在四象中当属最下,却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去争这尊位。」白虎训话一阵,又道:「你如今肃杀之心这般重,我寧可散尽神力,断不会让你得手。神明当回护世人,我座下子民,到了你手上,却又是受了什么屈辱。」

「少废话,你若不给,我便硬抢!」玄武像是被说中痛处,抽出长剑便要来削我,好在贡于中堂的长枪被梧璟抢了出来,一扔便塞进我手里。

长枪到手,我便有了些底气。起码操枪打架,我并非毫无胜算。

我往枪头注足白虎之力,一时间与玄武斗得不分轩輊。我兵器长,佔了距离上的优势,一招一招往他脖颈刺去,而他体格却优于我,轻易格开长桿,朝我腰腹间攻击。

刀光剑影间,我身负战神白虎,自然没让他讨到什么便宜。即便新添上的小伤没什么,然而时间拖得长了,吃亏的仍该是我。

梧璟见状,传声予我:「他的右腿受过伤,你集中攻击他右侧。」

我闻言,便旋了一圈,朝他右方移动,长枪往他下盘刺去。不想他却一声冷哼,难道是我中计?

来不及分析是哪里不对,眼前一个黑衣人影现身在我与玄武间,他握一把匕首,刀刃一进一出,我腹中剧痛,长枪落地,双腿再也站不稳,大量鲜血涌上,染红我一身银白战甲。

我大为惊愕,慌忙按住伤处,也看清了黑色兜帽下,那头金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之力从我伤处迸发,笼罩住整个族地,我感觉力量消散得十分迅速,也许我真就要死了。

「白刃!神君!」梧璟抵抗着强烈的神力,死活也要爬到我身边。「白刃,你不要睡,这止血丹药,你快嚥下。」

我虚弱的转头看像梧璟,口中喃喃,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你撑着点,我马上去叫蓝嗣瑛来!」

不待他叫,蓝嗣瑛已经赶来,甚至全族老小,都到了中堂。

我已经看不大清楚了,然而耳边嗡嗡嗡的,好像是他们议论纷纷,奇道为何玄武的人都退了。

「墨儿!墨儿!」蓝嗣瑛跪倒在我身侧,他好像要抱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不至于弄痛我。

「蓝……嗣瑛……」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他泪液横流,低下头听我如蚊蚋般细小的声音:「我对……不起你……没有护住……王府的……孩子……」

他拚命摇头,却说不出个话来。

「你别说话了,李堂主一定可以……可以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起满是血色的手,吃力的抚上他的脸,「我有一事……一直……瞒着你……」就连轻轻呼吸都引发腹腰剧痛。「我……本来仅剩……叁年性命……如今……叁天都没有了……」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他泪水流得厉害,我看着他难过,竟有些错觉,心彷彿要比自己身上的伤还要难熬。

「我爱你。」最后叁个字,是一点也发不出声音了。我的呼吸越来越慢,魂魄将要散去,泪水转出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他。

我的身体又凉又冷,最终一股强大拉力,让灵魂勾离了躯体。

离开了身体后,腹部再也不痛了,然而白族呜咽一片,我简直更加难受。

底下蓝嗣瑛抱着我的遗体,泣不成声,而捅我一刀的常禾,却持刀自杀,他的尸体倒卧在我边上,迅速腐朽,很快便化为了乌有。

我并不知道他与玄武的交易内容,更不明白,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白虎神毁灭,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看见他的魂魄,很快便被阴差带走,我想,我也是时候了。

—上卷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据说白刃这几天会回来,堂主们等了又等,没等到白刃的人,只迎来哭哭啼啼的罗儷说她遭人掳走。

不曾想顺着打斗痕跡找去,竟发现她是落在玄武族手中。玄武的人不知如何辱她,竟引得白虎神附体而出。

梧璟暗自惊喜,那尊高的神,向来不见首尾,终于又现踪跡。他的灵台清明了几百年,如今又被一道闪瞬的光,搅扰得一塌糊涂。

他的思绪,随着那团迸发的白焰,回到了千万年以前。

「你叫梧璟是罢,我至今身旁还没个信得过的人,你便做我大弟子罢。」

白虎神从前,自凡世捡了无父无母的他。他出生那会儿,人间洪水肆虐,百病俱出,蒙女媧娘娘炼石补天,凡间才逃过一劫。

那时的四象,不过是灵力高一点的寻常妖兽。

梧璟初见白虎,便为她外貌所折。那对似珍珠的银灰色眼珠子,那头丝绸般柔顺白发,鼻樑立体,唇红齿白,一身雪色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般。白虎见这绿毛小子,灿金双眼闪着光,显然又是一个折在她美貌里的。

梧璟那会,还不过十岁。他暗忖,这妖兽化形,通体雪白,那妖瞳细狭,与地上的猫儿一般型态。

凭那眼瞳,梧璟便猜到是白虎。只是这打架厉害的母虎,怎么还生得如此……漂亮。用漂亮去形容她,或许还太低估她了。

白虎初能化形,便已成为地上走兽之首,凭的,不知是她骇人的战斗能力,或是惊天动地的容顏。终归是女孩子家家,她一生修为,都费在了一身皮囊,那无人能敌的打斗能力,她倒没怎么费心思,还真是上天馈赠。

彼时的白虎,除了生得漂亮又会打架,也没什么别的长处了。梧璟心灵手巧,跟着她,除了替她归结战术集结成册,替她出谋献略,还得为她生火做饭,洗衣扫地,他觉得自己好似个老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在一方出力一方出脑之下,成为了大荒里最强悍的组合。人人皆传西方来的一头白虎惹不得,饲养她的那男人,更是不要想碰一下。

再后来,四象为天界应龙延揽,封神领职,镇守东南西北四方。白虎封监兵神君,司掌杀伐。梧璟本亦可捞个星君做做,却自甘退居白虎身后,成为她最得力的副官。

白虎性急好斗,梧璟反与之相背。每每论战略,白虎主张猛攻,梧璟却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天道。两人战术揉合,领命出征竟也所向披靡。后世白虎传下的心法兵诀,实有半部是经梧璟润饰。

梧璟仰慕白虎,然而她已是天界的战神,他于她而言不过一只草芥,终归只敢将这情爱压在心底。他只盼能守白虎,直至她仙元散,归尘土。白虎倒也喜梧璟常伴她身侧,于是她入了冥司,动用关係让梧璟免去投胎前的那一碗碗孟婆汤。

梧璟屡次转生,有了灵智且能走动后,便自会前往神域西方那座白虎神宫,他千万年如一日,穷其一生侍奉白虎,直至他终老,又再一次转生,回到白虎身边。

然而有一回,白虎却不在神宫等他。他在神宫待了足足一月,白虎一次也没有回来。

白虎定是出事了。白虎不会让他这样乾等。

他不得不入了白虎封地,见她族民呜呜唉唉,梧璟费了好一番力气,方能得出个凄哀结论。

白虎肉身遭玄武毁去,她的神魂如今藏在那执剑童子白川的识海里。

梧璟大为悲痛,玄武这廝为神不尊,趁他转世那会儿,用计陷害白虎。而这事说来严重,涉及西北二象,天庭竟也不管。

据说玄武不服应龙,欲怂恿白虎共同策反,然而白虎不从,玄武便设局欲取走她神力,虽以失败告终,她神力仍嵌在她灵体里,而肉身却是灭在了玄武手中。白虎族与玄武的樑子,便算是结下了,两族恶斗不止,持续了几百年。初时白虎族还能打得玄武族东倒西歪,然而随神宫里明灯一盏一盏灭熄,白虎族却越发残喘。

说来她的臣民随了她善斗,仙性都修在一个战字,然而太刚则折,以往有神明亲点明灯庇佑,还算能安安稳稳与山河同寿,如今白虎神宫无主照拂,臣民始凋垂,长寿者,不过二百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虎失去仙身,如今只能将一缕魂魄嵌在族人躯体里。宿主若是死去,白虎的灵体便飘飘盪盪,直至下一个魄形相符者出世,再附了上去。梧璟一路追随,照拂着被称作圣子或是圣女的那人,教他术法,教他如何作为白虎。

然而神宫长年空置,白虎又久久才能现身一回,她那些臣民甚或对其失去信仰。白虎族分分合合许多年,逐渐散做大大小小十馀个部族。族间互斗,你消我长,各族纷纷抢夺圣者,利用圣者身上的白虎之力,壮大自己族力。

梧璟在一次一次寻找白虎的过程,倦了乏了,几百年都不见她踪影是常有的事。偏偏他饮不得那孟婆汤,累积了千万年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折磨得他不成人形。他徒增的年岁里没有白虎,于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望着那团白焰散去,里面摧折的人形跌了出来,白虎的气息褪得甚弱,但她至少回来了。

白刃的魄形与白虎嵌合得极好,梧璟或想,这个女人,许能做为白虎新的仙体,白虎臣民如今四散各处,内忧外患,屡屡遭玄武臣民欺凌,倘若神君归位,必然能扭转这番窘境。

然而梧璟逐渐发现,白刃的身体,有了破败之色,他不敢问,何故白虎执意与白刃相融神魄,如此一来,白刃一死,白虎的神识必将随之消散,再也难留一个碎片于尘世间,那么他这一世一世轮回的意义,便再也没了价值。

他直至亲眼见着白虎神魄散毁,方知这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死局。她用自己迸发的神力,重伤玄武,保下白虎一族安危。

梧璟那颗为她跳了千万年的心,痛得他清明。她从前,什么战计什么谋略都不瞒着他,然而对玄武以命拼搏这事,他可从来都不晓得。这是作为战神的她,最不可能使的,最下的办法。

蓝嗣瑛尚且有个遗体可以抱着,而他剩什么。

白虎神没了,跟她相关的一眾族民,却彷彿置死地而后生,而他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墨,或者说圣女白刃,死在了白剑门一战。说起这战役,玄白二方两败俱伤。玄武神遭白虎之力所侵,短时间内再不能成气候。而白族这头,失去圣女,白虎神又散灭,论起损伤,当属更惨重些。

蓝嗣瑛亲眼见着她断气,她小腹平坦,里头却还有他叁四个月大的孩子。

怀中的瘦小身形,从他手里一吋一吋的凉冷,他却不愿放开她。她一死,他更想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来给她陪葬。只要他王府铁骑一出,所到之处皆遭夷为平地。

他本就癲狂,高兴时杀人,不高兴时亦杀人。纵然同离墨相处后,他收敛了不少,然而打娘胎带出来的疯劲,却时至今日,都未曾痊癒。尤其是现在,受了大刺激,他的病,险些便要爆发。

但若他杀了这些人,她定然要伤心的。这一群族民,是她用性命回护而来,是与她最后血缘相连的一群人了,他于情于理,当留下他们。

蓝嗣瑛痛不欲生,什么白剑门什么右贤王,统统护不住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他更恨自己,他后悔极了,离墨不过是个未足十七岁的女人,他脑子铁定是疯了才答应让她淌这滩浑水。

他不想推翻右贤王了,若有当初,他只要他的离墨好好待在他身边,哪都别去。

「世子阁下,人死不能復生,请节哀。」梧璟面色沉重,一手紧揪自己胸口,对他轻轻劝了声。

他让他怎么节哀,梧璟知不知道,离墨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唯一的一切。

他再次望向怀中永远沉睡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乾哑的喉咙动了动,「我要带她回去。」

「世子阁下,圣女理应安葬在我族陵宫。」那个唤作白尹的女人,似乎是离墨的亲姑姑,她擦了擦眼泪,对蓝嗣瑛摇头拒绝。

「圣女圣女,除了让她为你们牺牲,你们为她做了什么!你们可还记得,她是我的妻子!现在连我带我妻子回去,都不被允许了么!」蓝嗣瑛痛极反怒,抱起离墨,转身要走。

梧璟却阻拦他,「白刃必须留在这里。」蓝嗣瑛不想理睬,欲绕开他,「她必须留在这里。」梧璟却鍥而不捨的缠了上来。「她如今已无灵体,若带出仙障,不消叁刻,身躯必灰飞烟灭。世子不信,大可一试。」

蓝嗣瑛闻言,彷彿遭了雷击,愣在原处,久久不能自已。白剑门无能,让离墨魂归离恨天,如今,连她的遗体都不愿留予他。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得走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离墨的身体已是僵硬,罗儷作为圣女的侍婢,为她卸了战甲,洗去血跡,她苍白的脸蛋再也不会有一丝血色,那小脸,却是笑着的。

梧璟将打理好的她,抱进棺槨,一束束白花,是前来悼念的族人所献,等最后一束花落下,棺盖便闔上了。蓝嗣瑛此时方有真正失去她的感触,他不顾眾人阻拦,扑上棺槨,伏在上头呜呜咽咽,一生的泪水却似早已流乾。

起柩的时辰到了,他被族民扯下,离墨的棺槨,由族中男丁抬往白剑门一道小径,小径左右摇曳着绒绒芒草。他不属于白族,无权跟着上前送她最后一程,再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晓得了。

他忘记自己是如何下山,如何回府的,他只知道他的心空了一块。他的灵魂,好似还留在白剑门,一连几日,泡在酒精里,时哭时笑。所有人都谣传世子彻底疯了,可没人敢亲自去验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儷亦是不怎么好过,相伴十六年,如姐妹一般的主子,转眼间便这么没了。她让她两度护她性命,罗儷却绝望地寧愿受难的是自己。白剑门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于是她收拾行囊,跟着蓝嗣瑛手下的精兵,一併回了东北。

世子妃的死讯,王府并无多加掩瞒,各种传闻从茶馀饭后中不脛而走,然而茶馆的故事,却一个比一个还要离经叛道。

有说她是妖女而遭处决的,或说她是不贞而被世子击杀的,也有说她是降世之神如今回天覆命的,总而言之,她的死因离不开怪力乱神,过度渲染的故事在她死后一个月内,四处逃窜得无比张狂。

这些谣言终于也传入了王都。离墨毕竟是受过册封的公主,这等不算光彩的流言,在王室的施压下,定调为长寧公主退蛇王而为国捐躯,王室下令,全境官府摆起了公祭。

右贤王的态度,却彷彿在摑皇室脸面。公祭期间,他落了教指,宣有意与他结亲的高门,将适龄女眷送至东北。他这番举动,天下人似懂非懂,蓝嗣瑛与紫禁城的主子,却不是傻。

然而与右贤王攀亲带故的机会可不常有,因此许多官家千金,仍是浩浩荡荡的让送进了东北右贤王府。

一群鶯鶯燕燕,跪在右贤王前面,蓝嗣瑛扯出不屑的笑,这群女人,知不知道他这王府,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我儿,蓝家不能断后,如今这些高门贵女,与我王府勉强相衬,你便挑捡,今夜便拜堂。」

离墨还尸骨未寒呢,这右贤王倒是有心。蓝嗣瑛若是不从,如今倒还有几分实力,与右贤王拼上一拼。

「父王看哪个顺眼,便留下哪个罢。」他看都不想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左右是谁都不会是离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并不晓得躺在他身旁的女人是哪家的小姐,诚然他也不在意。如今,让任何一个女人近他的身,他都厌恶。

那个女人却不知好歹,伸手便要撩他衣袍。

「你若想死,儘管摸来。」蓝嗣瑛冷声威胁,那女人吓坏了。

「世子殿下,妾身只是……只是……」他一眼瞥见她泪眼汪汪,心中更是窝火。

他起身,披上外衫,头也不回的离开喜房。

那个女人,生得与离墨叁分相像,他父王定是有意为之。

他落荒而逃,深夜策马,还未察觉便已抵达他在郊外置的一处别院。他将自己的势力,暗中养在这一屋里。

前来迎接他的人,是李梟。

「您怎地在这时回来,世子。」

他什么也没说,越过他,狼狈的逃进热气蒸腾的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起了离墨哭泣的脸。想到这处,又连结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与他为数不多的一切过往,他难得落下了泪。

他下腹一阵燥热,无法再忍受对离墨的思念及慾望,就着脑中越发清晰的面容身躯,满含罪恶的自瀆起来。

这两个月以来,他日日梦里有她,梦里是甜的,醒来却是痛的。

事后他回想起行尸走肉般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时间冲淡了他的哀伤,一晃眼,距离离墨死去,已经过去两载。

那个与他结婚近两年的女人,他只当看不见。他对她的了解,仅仅知道她是崔氏嫡出二女儿,她父亲在朝中官拜一品殿阁大学士,他甚至不知道这崔小姐,是叫的什么名字。

他行事残酷更甚以往,比之他父亲,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右贤王的諭令,他或多或少,也敢反抗了。有一日右贤王巡视边境,不在府中,他偶然发现右贤王的寝殿竟有玄武座下的黑蛇气息,这熏天的可恨蛇腥味,他怎可能不识。

他着手调查起,右贤王与玄武的往来,意外挖出两年前的一桩桩旧事。离墨受辱,竟还可能与他这亲爹有所关联。

拼拼凑凑的真相,在他的理解,大致是这样子的。右贤王想成为大律之主,覬覦白虎战族,因此以他为棋,迎娶白族圣女,又合谋北荒共主,如今已復甦的玄武神,商议玄武神夺白虎之力,他取白虎战族。然而离墨不服右贤王安排,他不便亲自出面,便央玄武略施教训。玄武座下一蛇妖名唤玄麓,便对离墨如此这般,不慎激出了白虎神。

再后来,离墨遭同为白虎臣民的常禾刺杀,却与右贤王毫无关联了。他纵然恨右贤王,自己却是清楚的,他父亲称帝之前,是不会轻取她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金玉其外的右贤王府,该是时候易主了。离墨的仇人,他要一个一个清算下去,首当其衝的,就是右贤王。

他如今,养在府外势力,已能与右贤王匹敌,右贤王虽强悍,却败在多疑,难聚拢下属之心,而蓝嗣瑛在收拢人心这方面,比起又贤王是出萃不少。

蓝家两代的对峙,在风起云涌中展开,人人皆知右贤王与其子不睦,然而谁能成谁要败,却没人说的准。

蓝嗣瑛挟精兵,分叁路包抄王府,右贤王负隅顽抗,仍是输给了他唯一的儿子。蓝嗣瑛心道,他与白族梧璟日夜讲兵论战,竟在这时大大派上了用场。白虎之所以为军神,除了骇人的威压,尚有无人能出其右的战法。梧璟侍奉白虎一生,是得他真传的唯一一人,如今,仅凭叁日道理,便让他得了胜利。

蓝玓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能领右贤王这爵位的,除了他蓝嗣瑛,还能有谁。

「我儿,出息,真是出息!」蓝玓让蓝嗣瑛叁道重锁,锁进了王府关押死囚的牢狱。

「父亲,私通外族,谋逆帝位,条条当以斩首论处。念在你曾为右贤王,我且饶你一命,然而除了生命,你将失去一切。」比起要他性命,还是夺他自由会更加令他难熬。

「蓝嗣瑛啊,你虽是我儿,却不肖我。如此重情,必然颓败。」蓝玓大感特叹,「如今成王败寇,你不杀我,不应当。为帝者,应杀伐果断,不以小恩小惠而纵敌。」

「父亲,我蓝嗣瑛,不是蓝家的疯子,我不是你,以及祖父那类人。」他双拳紧握,青筋爆起,何故他父亲,要这样逼他本性。

「我儿,我以东宫规格培植你,授你帝王学,如今你比起齐家几个不成材的小子,要更有帝王之相。」蓝玓直至现在,还要怂恿他代他完成他的王图霸业。「我蓝家祖宗,不比齐家老祖差,何故生而低人一等,这天下如何不能是我姓蓝的做主。去罢,把王权夺来,为父在九泉之下等你。」蓝玓至今,仍放不了他的帝王之梦。他抽出腰间短刀,抵在心脏,用力一推,全根没入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此之后,天地间再无一人,唤做蓝玓。

蓝嗣瑛愕然,他虽然憎恨他父亲,却没想过要他死。即便他死,离墨也不会回来。

他只命人,将蓝玓的遗体,以帝王之仪,悄悄厚葬了。

他连日整顿右贤王府,蓝玓势力悉数遭他剷除,如今这府里,里里外外是他几年来暗中培育的人。

那什么崔家小姐,被他赶出了王府,他自始至终不承认这桩婚事,亦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抹除。他第一次看见这女人的名字,叫崔秀秀。

他这一生,只会有一位王妃。

整顿好王府杂事之后,蓝嗣瑛啟程前往王都。歷朝歷代,右贤王传位,都必须经由皇帝亲自册封,才算完满。然而背后的理由,只他自己才知道。他想回他王都的府邸小住,在那里才有他与离墨,更加纯粹的记忆。

小住变作长住,自他从皇帝手中领了右贤王头衔,一年过去,他并未回封地,他至今仍放不下心里的人。

他近日听闻,盈香馆横空出一奇女子,秦良洛爱不释手,认定其为离墨。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瞧一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冒充他已逝的右贤王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唔……浑身剧痛。

甫睁眼,床侧一金丝龙纹镶边的黄袍男子,持续运气为我疏筋导脉。

我再看看自己,半透着光的肉体,淡若随时可散形,这便是所谓养命珠打造的壳子?

「姑娘可好些了?」他见我转醒,收了收力,开口相问。

「手脚还不太使得上力,不过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应龙大人。」

我何以与应龙扯上了关係,说来曲折。

我死后,阴差少顷便至。

「死者离墨,可有误?」这阴差生的一对鼠耳,身后掛着一条长长的耗子尾,奶兇奶兇,倒是可爱。他后头跟着牛头马面,叁人皆是一身玄袍。

「是我没错,有劳官爷。」我主动伸出双腕,让牛头马面銬上魂锁之后,一行人便往冥司下去。

一路上,我镇定自若的表现,倒是教牛头马面深感好奇。

「小姑娘,我兄弟二人,领这职也有百年了。要出勾魂这差事,亡魂皆惊愕跳窜,百年难见你一人不啼不哭。说来你为何不怕我牛头他马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我见多识广吧,左右入了地府的程序,我还算了解。」这自然也不算胡说八道。总之戏剧看多了,大抵也就那么样子。

「唔,人小鬼大。」马面咕噥一声,便遭鼠耳阴差一顿训斥。

「你们两畜生,囉囉唆唆吵死人。」鼠耳阴差一骂,牛头马面登时闭上了嘴。他又转头瞪我,「你这魂魄,懂什么懂冥司。进了十八层地狱再来说你见多识广。」

噯,这小耗子脾气倒还挺大。

被他这样一骂,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安安静静让领到阎王殿前。

殿前护卫,见阴差甫踏上红木桥,便宣道:「死者已至,开殿门——」玄即向阴差低头一礼,退至一旁。

然而这阎王殿内部,和我想像中的差距也忒大了些!

这处红杏,那处绿叶,花团锦簇,芬芳美丽。这要说这是紫禁城的御花园,我也是相信的。廊道左右,点着闪蓝灯火,烛光风中摇曳,还添了点市井气息。我想这位阎王,兴许还留恋人间。

阎王坐在架起的紫檀木椅,他身下是叁段台阶,紫檀木椅左右各立着一位美姬,其中一位春葱似的指尖捻起一块糕饼推入他口里,另一位纤纤玉手揉在他肩上。我眉眼一挑,深感汗顏。

这阎王,果真留恋人间啊。

阎王自己,则是一把灰白大鬍子,才见鼠耳阴差至,倏将方在女子腰上流连不轨的手抽了出来,假意批审起了判决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死者已带到。」鼠耳阴差将我按跪在堂上,自己则退至一旁,还狠狠剜了阎王一眼。

阎王大汗淋漓,虚惊一场,稍定心神后,便开始审我。

「死者离墨,年十六有馀,死因乃常禾刺杀,你可有话要说?」我才张口,还没解释什么,阎王续道:「你命数早该在一年多以前便结束,何以至今才来?」

我双手一摊,表示不知情,许是怪力乱神左右我人生,干涉我命数。

阎王又将生死簿翻了几翻,口中喃喃道,什么奇哉,什么不该绝,什么介入云云,我与他距离远,听得不甚清楚。

恰时殿门外传来阵阵打斗声,阎王正要差人出去瞧瞧,一条金灿灿的龙忽地破窗而入,朝殿上一声巨吼,将本还宽敞的空间佔据得有些逼仄。

长龙一吐龙息化作轻烟,龙身盘转几周,摇身变成一金丝龙纹镶边的黄袍男子,我瞧这身仙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充盈贵气,不会又是个天上下来的主儿吧。他朝阎王恭敬一揖,缓声道:「阎王阁下,吾乃天界应龙,受天帝之託,来带个人走。」

阎王抬起袖口朝额间稍作擦拭,缓了缓心神,对这自称应龙的仙人扯嗓子骂:「天界,又是天界,日日来本殿这里要人,不如你们裁撤了这阎王殿,将冥府移至天庭,如何!」

「阎王阁下,我本无意为难,只是眼前这女子,牵扯仙神命数,这结扭得七荤八素,未解前,万是不能让她饮了孟婆汤投胎去的。」应龙面色困难,举止仍是一派优雅,对比急躁而不放人的阎王,他似乎还留有后手。「阁下要是行个方便,天帝便允你入凡一世。」

「这……这样啊。那,咳咳,带走罢,要带几个走随你高兴。」阎王面上,旋即浮起一抹笑靨,但为保他冥界之主的威严,又生生将嘴唇弧度扯了下来,便就这么维持着要笑不笑的彆扭神情。

「遵命。」应龙再揖,随后拉起我上臂,一闪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牛头马面朝我离开的方位喊道:「小姑娘得空再来玩啊!」我却觉得,这阎王不很靠谱,要有机会也不想来了。

他使了梧璟所说的空间叠缩之术,大跨叁步直接将我带回了天庭。虽然方法是很快捷,然一瞬间弹出光隧时,五脏六腑全体易位,胃里有那么些作呕。

「离墨姑娘。」应龙唤了我一声,我揉着胃稍作应答。「你可知我为何找你?」

唔……这应龙,是四象的头顶上司,找我也许是要替白虎讨公道了?

「是否,与玄武有关?」我试探的问他道。

应龙一愣,旋即微笑对我。「与玄武无关,但与你自己,却是大大相关。」他请我入了座,续道:「据我所知,白虎散尽神力,随你消亡,是也不是?」

我凄哀点头。

「那头恶虎,日日想着要旷职。」应龙双眉蹙起。「她将一缕魂魄嵌在你灵魂里,如今尚且只能沉息,然而西边白虎所辖之处不可一日无主,我且问你,愿不愿担这监兵神君之位?」

这又是什么破事!白虎该不会连这个都算到了吧,现在还要我替他打工!

「不成不成,您也知道我如今只是个游魂,且白虎与玄武的宿怨……」我斟酌着字句,只是因为上头似乎执意忽视那两尊大神,乃至于族民间的恶斗,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碰不得的缘由?

「害,你倒信得过白虎。」应龙说这话时,他老人家竟然满面羞臊,「你要知道那母虎从前做过的混帐事,再来为她说话,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母虎?」我愕然,脑中几度运转不能。「白虎竟是母的?」怪不得,她拿我身体诱惑蓝嗣瑛,使得那般行云流水。我先前仅与之进行过意识交流,便一直当她这尊战神,是我祖师爷爷来着。

应龙乾笑一阵,才道:「总之,现下惟你一人,堪当这监兵神君了。你尽可放心,我作为她上司,自然不会容她躲这么久。至多五年罢,届时,我定将那恶虎,从你魂魄中剥离出来。」

这应龙神的请託,我不答应也不成,便只能先应下。「只是这神君的职责,我一个也不晓得,要如何能代她。」

「职责方面,你毋须担心,白虎先前自由间散,你只消好生活着,为她那批族民提供庇护神力,其他的,一件事也不用做。」

「好吧,如果您不嫌弃我是个凡魄就行。」我终是应下了他。

应龙称我没有个容纳魂魄的躯壳,不利于养白虎之魂,手掌一翻,幻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神珠。「我以养命珠,为你造一仙体,你若养白虎神魂有功,事成之后,亦可来找我封天职,算是对你的补偿。」

养命珠造体七个日夜,养出了一俱盈盈女身,这俱女身仍有些透明,「等会儿我将你送入仙身,两相融合会有些痛苦,你若是撑不住也得咬牙撑着,万不可临阵脱逃,否则你自己亦将魂飞魄散。」

应龙掌劲一推,施法将我打入仙体,我一阵七荤八素,浑身肌理紧紧抽缩,胸口剧痛,彷彿有万蛊噬心。我冒出涔涔冷汗,强撑不了多久便几欲晕眩昏死。昏死前,我紧紧拽住这俱仙躯,生怕我撑不下去,会凭本能脱离。

「可以了,接着的事,我来。」恍惚中,我听见应龙的声音,接着身体感觉到一股至阳神力,霸道地捋顺我的筋脉骨血。

之后待我转醒,应龙便出了这院,他称养命珠如今植在我心上,我可在天界养魂,待这仙体不再透明,方可移驾西方白虎神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来这养命珠造的仙体真是个好东西,撇除融合时的苦不堪言,别的不说,光看这皮相,以我原貌为基底,却又美上许多,我一个姑娘家,自然是颇为喜爱。

而我尚能感应到白虎的灵气在我体内蠢蠢欲动,虽然她的意识如今依旧沉眠,却似乎有股气息不断逼迫她转醒。我苦苦一笑,这该是应龙所为吧。

我只得调息静养,应龙每叁日会来检查融合后有无出现不良反应,所幸一切顺遂,待这身体养了约莫一个年头,我已不再透光,这仙身可尽为我控制了。

应龙对此甚感成就,立时便将我送出天庭,领我至天界极西,白虎封地界外。

「我虽为四象上头,未得地界之主同意也不得擅自入领,我只能送你到此处了,往后造化,便只能靠你自己。」

我对他长长一揖,应龙却神色一变:「这头恶虎,还不出来?」

我疑惑,却感知体内的白虎之灵,一阵瑟缩。

「你要再躲,我便毁你面容!」应龙掌心盘起一球厉气,险些就要往我脸上砸来,我吓得跌坐在地。

「不要啊,我出来,我这就出来。」白虎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在寻到适合身躯前,便好生指导离墨姑娘,如何担这监兵神君罢。」应龙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她为了你,如此下场,你作为她主神,是该负责任些。」

「哎呀,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囉囉唆唆,快回你天庭罢,我自己知道要怎么做。」白虎的口气,像是特别烦应龙,不停催促着他走。

应龙满脸不悦,咕噥着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他说完后,身形消失在叁步之中。

我站在原地等了又等,白虎仍默不做声。我有些生气,便主动开口:「白虎神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哎,本君也料不到今日这局面,我对天发誓,我可没存心害你。」白虎倒是对我端起了架子。

「那行,你不解释,我们就站在这里乾等一辈子,反正现在你没有实体,而我才是被认可的监兵神君,没有我,你也进不去结界。」我感觉我今日忒大胆,也许是与神仙混得久,连白虎都敢威胁了。

「我那可可爱爱的小徒孙,怎么如今这样爆脾气。」她唉声叹气。「好罢,本君会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们先进神宫,可好?」她察觉到我并不很相信她所言,便又立了个重誓:「老天在上,若我白虎神,对白刃有任何隐瞒,天打雷劈,身首分离,万劫不復??」

我觉得她发的誓委实有些过了,连忙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以了可以了,若你不是白虎,我都以为你是要寻死。」

白虎却似笑非笑地说了声:「活得太久了,多少想体会一下死亡与魂飞魄散是如何。」

我都感觉自己能同理应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恶虎,净乱说话!」

骂归骂,我还是抬脚跨进了结界,然而眼前的白虎封地已是满处荒芜,儼然一片鬼域,她告诉我,要去神宫还得再走上一小段路,我左顾右盼,也就只有一条路还能走了。这一路上,丝毫不见活物之气,就连草木也是枯了许久,显然白虎的封地,已经长年不再有人居住。走了约莫叁刻鐘,终于能见白虎神宫,然而那座神宫,早已为枯木层层攀绕,木藤厚重,将神宫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我能感知白虎的心情,她此时是自责的。

「小徒孙,」她颓败声音响在我脑内。「本君,是个没用的神祇罢。」

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毕竟我对于白虎也了解得不算多。我只得施了术法,将神宫前两棵巨大枯木挪了挪,神宫紧闭的大门终于露了出来。我上前推了推门,两扇朱门闻风不动,白虎运了点法力交给了我:「需要注入一些白虎之力,方可开门。」

我依着她所说,将那份神力化作细流涓涓,再送至门上,两扇门果真轻易推开。推了门之后,辛苦的差事接踵而至。

我方踏入大殿,便扬起厚重尘埃,抬头望去,樑上蜘蛛网密佈,而前方供桌上,供品东倒西歪,有些已是陈年腐物,供奉的太娄令甚至摔在了地上,这里不经一番清扫是不能住人的。

然而整座神宫,乃至于白虎领地,如今只有我一个活物,我想到我得自己清扫这偌大的白虎神宫,便有些腿软。

我看着如此破败的大殿,感到脑壳一阵抽疼,随意绕上一周,总算是寻来一把扫帚。神宫外头有座古井,幸而里头是有水的。我撕扯着衣裙下襬当作抹布,又打了桶水,准备着手对这神宫进行大扫除。

白虎却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我身体里,我忙着打扫也懒得理她,就是有些怨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樑上开始扫起,这掛了几千年的蜘蛛网又长又密,挑高的樑柱也难轻易碰触,我爬上爬下,费了好一番气力,才将蜘蛛丝扫除大半。

接着仍有灰尘待清理。我扫完地上的,桌上、墙上、窗台上亦有大量粉尘,我里里外外擦了叁遍有馀,灰尘才见减少。然而这千年灰尘实在呛鼻,几轮清扫后,我擤得鼻子红通通。

白虎这时随口说了句话,「这么动手动脚,倒也像是活着的感觉。」

「你说什么?」我抬起一张灰头土脸,不晓得她说这话意义为何。

「咱们仙神有什么想做之事,手一晃便没有然后了。今日见你如此辛勤打扫,本君觉得倒挺有趣。」

我突然有些崩溃,我如今代她监兵之位,怎么也算得上个神吧,但我竟然在这里劳心劳力的替白虎打扫神宫,而她四体不勤,还说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于是我甩下抹布,不干了,使了术法将大殿整理得一尘不染,顺便将神宫绕了一圈,所及之处皆还原回它原来该有的样子。

「小徒孙怎么不亲自洒扫啦?」白虎挺不合时宜地问了句。

「您老人家,若想体验扫地洗衣,等您身体好了,有的是机会。」我白了一眼,「届时,小的衣服便拜託了。」

「小徒孙别跟本君计较么,来来来,你现在身体黏糊糊的也不舒服,本君知道有一处仙泉,我同你一道洗洗,顺将你疑惑之事,一併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提议也不算差,我便允了,向她讨要一点神力,点燃十八盏明灯之后,便随她带领达那仙泉。

「如今这里也有些古旧,不过比起神宫,倒也称得上是完整。」

我走上前,探了探水温,微热,却不烫手。「白虎大人,你这浴池,很是不错啊。」我立时便除了衣物,捧起泉水洗净身上脏污。

「可不是,本君先前,若是没事干,最常泡在这里。」白虎怂恿着我下水,我梳洗完毕后,便依她所言,进了池水。

我泡了一会儿,水面突然窜出一女子,「啊,论起灵气充裕程度,本君这处祕泉倒要比应龙的天池好上叁分。」我吓了一跳,原来是白虎本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形体。

我盯着她的脸庞看了许久,她巧兮倩兮的朝我微笑,恰到好处的笑容不过分夸张,也不虚情假意,那头白发披在肩上好似绸缎,她的眼里流转着星辰大海,就连我一个女子,魂简直要被那双眼珠子勾走。

「怎么样,折服于本君的美貌了么?」

我目瞪口呆一会儿,方回过神来,「……我总算明白,你怎么能做那么多混帐事了。」她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却有几分神似于今日的我。我几度猜测是因白虎蛰居我体内,影响了这俱仙身所致。

「白虎大人,那我要开始问了,你可得好好回答。」我决定先从我最在意的部分问起。「你同玄武,究竟有什么过节?」

「哎,这陈年旧事。简而言之,我神力霸道,长得又惊为天人,玄武彼时弱小,却不服应龙安排他镇守北方,便想得到我的人,利用白虎之力扯下应龙。然而我与他虚与委蛇一番,终是没有答应,他便设局害我,却出了差错,意外毁我肉身。」白虎自己,在讲这些事的时候,语调并无什么波澜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究竟做了什么,要他对你这么狠。」我疑道。

「我记得,我那天同他喝酒,喝到床上去,说有什么事非得要打打杀杀,贪欢一晌不好么。他见我姿色撩人,嚶嚶婉转,惹得他慾火难耐,衣衫褪尽便要来解我衣服,我先前可不知,原来蛇的那处是有两根的。我当时害怕极了,使这魅惑手段只为缓兵,可不至于将我自己赔了进去,便将他定身叁个日月,丢在我神宫大门外,告诉他我不愿意同他造反,也不能同他在一处。」

「你们神仙,真,真是混帐。」这白虎的恶趣味,我可不敢恭维。惹得玄武这么记恨也是情有可缘,只是何至于害得她仙体都没有了,我总觉得有些过头。「你不生气吗?他害你失去仙身,又让你险些魂飞魄散。」

「当然生气啦,我生得这样貌美,他毁我修了一辈子的皮相,再也不得祸害男人,这仇怎可轻轻放下。你可知那祸国妖姬,九尾狐苏妲己,还曾得我指点魅惑之术。」她的确一顰一笑都美极了,「哎呀,不过这都是很久前的事了,我修出人形五百年之后,便很少主动诱惑男人了。说来这事儿,也算我处理得不好。然而白刃,你需切记,我白虎虽是这天下最能打的,却万分不愿与人斗殴,能化衝突,才是良解。我早先还以为,能打得敌方七零八落才好,然而梧璟却说,两军交战,我方亦将损失,因此能不战便不战,总有其他手段能伏人。」

「你同梧璟,又是怎么一回事?」

「梧璟啊,他是我以前捡到的孩子,他因不愿失去与我的记忆,每回转生皆不饮孟婆汤。」白虎杏眼微垂,似是黯然神伤。「那孩子跟了我那么多年,早已与我形同家人,我在他面前这般消散,他该有多痛苦。」

原来梧璟超龄的沉稳,以及无所不知,是因他长年跟随白虎,背负沉重记忆所换得的代价。我想起他那双看透一切的眼,不禁有些心疼他。我能肯定他对白虎的感情,绝非只有家人的程度。

「你若得空,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告诉他我没事,只是得睡得有些久。」白虎放下身段,诚挚恳求。面对这一张美人脸,我又怎能不答应。

我朝她点头,同她道:「既然神宫有主了,少奎令也该拿回来。等你领地状况好些了,我们便下一趟白剑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神宫有人照拂,死气沉沉的大地又活络了起来,初时是些灵识低微的鸟兽花草,再晚些大一点的树木也活了起来。我自是替她高兴,虽然离万物復甦还差得远,终归是好的开始。

再后来,监兵神君回归的消息不脛而走,有些出逃而饱受欺凌的小仙族,在外斗不到什么资源,且破釜沉舟地回了她领地。

神宫的香火因有神君坐镇,而更加兴旺。白虎得了信仰,神力积累得越发迅速。

「白刃,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白虎感激对我道。「其实,我总是愧对于你。要不是我,你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哦,你说说吧,你如何愧对于我。」

「我让你成为圣女,为我族民付出如斯,又害你没了孩子,更使你与丈夫天人永隔,现在还需要你代我职位,这一桩桩事,起因都是我自己一意孤行,轻忽玄武而造成的。」

唔,今天太阳打西方出来了吗?这白虎竟然对我道歉。

「还有一事,我一直藏腋心里不敢对你说。」她似有些犹豫地道:「我与梧璟,曾想过要夺舍你。」

「那么,如今呢?」我反问她。

「你养着我的灵体,我便万分感激了,又怎么可能要害你。我作为四象,位高权重,还去夺舍我的臣民,有枉白虎神尊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只是檯面上的原因,实际上是我捨不得。我对你一见如故,特别喜欢你这小徒孙,与你相处这么些时日,我过得很开心,又怎么可能要去夺你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倒相信她说的,她虽然多次坑我,对我的疼爱却也是真,如今我与她朝夕相伴,早已似闺中密友一般亲近。

「好了,你别愧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便赶紧修炼,累积你神力,儘早坐镇白虎神宫,还我一份自由。」

白虎与我,两魂一身,在她领地又过了小半个年头,陆陆续续有出逃的族人迁回领地。然而忽有一日,应龙未提前通报而匆匆来访。

我备上茶水,恭恭敬敬地坐在殿前迎接应龙。

「白虎的仙体有着落了!」应龙客套话也来不及说,便奔着重点去。「人间有一块崑崙美玉,为匠人所开採,正适合用来融入白虎的神力。」

我心中大喜,这白虎总算可以正正当当的做一回人了。

「然而麻烦的是,如今我尚未能将白虎的魂魄从离墨姑娘身上剥下,恐怕得麻烦姑娘同白虎走一遭。」

「也就是说,您要将我们放入那块崑崙玉,等白虎养得好一点了,才能将她分出来?」我反覆确认。

「正是如此。然而这尊崑崙玉年代古远,乃是女媧炼石的遗物,比我那养命珠还要珍贵不少,如今更恰逢机缘,遭匠人雕成了尊女身,这对白虎而言,自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假若白虎在这尊女玉里养着,至多一两年,便可将神力养足。届时,你的任务便结束了。只是??」

「那还等什么,这就带路吧,应龙大人。」我不愿耽搁白虎,实实在在希望她能儘早得到仙体。临走前,我又施了法固守明灯,让他们可多燃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龙使了空间叠缩,将我们送往一胭脂水粉处,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掛。

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前,胸前两团大白兔一蹦一跳险些掉了出来,她们对着王孙贵胄、骚人墨客送往迎来,鶯歌燕舞、卖笑追欢,我直觉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抬头一望,这,门上的匾额,赫然雕着盈香馆叁大字!

应龙长袖一甩,将我们隐去身形,他逕自踏入馆内,我不晓得他一大男人是如何无视身旁这些香艳丰满的娇花。我怕跟得丢了,赶紧随着他进去。

我随他绕到后厅,眼前摆着一尊白玉女身,姿态如敦煌飞天舞,双手莲花,高举交叉。

「这尊女玉,便能做白虎的新身。届时我将你灵魂取出,送回养命珠所造之体。」我僵硬点头,心想自己恐怕要在这馆里,看尽两年男欢女爱。

应龙抬手一勾,我的魂魄离了身体,他又是一推,将我送入那尊女玉。然后我看着他将剩着空壳的仙体化入养命神珠,「这块玉石,很是不错,能容百物,你理应感受不到痛苦。」

我在玉石里边,说不得话,应龙上前一番检查,探察着有无灵物也跟着进了玉石,随后便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又转身消失。

他走了不久后,我的双手便觉酸痛难忍。因为这尊女玉原是高举双臂,我进了这身后,手亦得高高抬着。想到我可能得这么举二年,我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牺牲可大了。

这么举到第叁天,我实在忍不住酸痛,便动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动,却扯裂了玉石的外鞘,可怕的碎裂声响起,引得小廝呼天抢地叫人来救,碎玉鏗鏗鏘鏘掉了一地,落到最后,则是我自己从膜子一般的玉壳中跌了出来。

唔,我身体能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廝们却是惊讶,他们恐怕不曾想过,这尊女玉里还藏了个人。

「嬤嬤,嬤嬤呀!」其中一小廝扯嗓大吼。「西域玉雕师的绝世作品,毁了!」

另一个小廝恶狠狠扯起我上臂,对我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然他见了我的脸之后,便呆愣在原处。

远处传来一声女嗓,嗓子慵懒,有些腻耳:「是谁,敢毁我花重金买的玉女雕塑!」一条风华绝代的腿跨入后,我看清声音的主人,年约莫四十几,双眼狐媚,不难联想她年轻时的娇态。她见到双眼直直盯着她瞧的我,扭着身子蹲到我面前,团扇顶起我的下顎。

「你是何人,为何毁掉我的玉雕?」她虽慍怒,却耐着性子等我解释。

我如今是何人,我说不好也拿不准,便且看且走,「我本是那崑崙玉灵,原先还要潜修一个月方能修出形体,蒙玉雕师傅之手,助我塑形,这才提早破玉而出。」

那嬤嬤朝我微笑,又道:「你可知,这玉雕,花了我万金,你为了成就你自己,赔上我一尊女玉。你说你该不该留我这里将欠的钱还清,才是个道理?」

我胡编瞎扯,什么崑崙玉灵,她也信吗?

我正欲拒绝,白虎却拦下我的嘴。她说这花柳行业她老早便想尝试,让我先应下再说。我心想她活这么久也没几天是正正经经的,反正她自有神力,要怎么胡搞也有应龙善后,便依她请託,点头应下了。

「嬤嬤,实在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您宽心吧,我欠您的必然会还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姑娘,如此识大体,嬤嬤不会亏待你的。」她起了身,朝外头呼道:「碧春,如雪,你们进来。」

门外两位年约二十的姑娘应声而入,衣着一绿一白,想来身着绿衣的是碧春,而白衣的则是如雪。

「你们带这位姑娘先去漱玉阁候着,我随后便至。」

我活络了筋骨,随着两位姑娘莲步轻移,行到一处幽香院落。

「妹妹,你既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何故沦落风尘?」如雪心生好奇,对我瞧了又瞧,将我身体拉拉扯扯,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如雪,快闭嘴,不该问的别问。」碧春似乎是怕我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忙让如雪住嘴。

于是我便什么也没说,眼珠子四处打转在这小院里。

我缓步移至梳妆台,却被镜上人影吓了一跳。这张脸,怎么长得与白虎一模一样!

「我这绝色皮囊,便借给你使了。好生爱护啊,左右要在风尘之地过一段日子,不艳压群芳怎么成。」

我还恍恍惚惚,怔怔地呆立于镜前,尚未能从镜子里这双容纳星辰大海的眼睛移开目光,鴇母便踏院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不知自己生得国色天香?」嬤嬤续道,「总不能一直唤你姑娘常姑娘短,你得起个花名。碧春,如雪,你们可有什么头绪?」

「嬤嬤,这妹妹是什么来歷?彷如天人一般。」如雪忍不住好奇,仍是问来。

「天人,对了,便是这个。」嬤嬤面露喜悦之色,低下头,又抬起,兴奋对向我:「你这双眼,似繁星一般,便称天姬,星璨罢。」

「好名字,星璨妹妹。」碧春向我递来一弯浅笑。

「你们两个,多教星璨点事儿。这星璨是崑崙玉灵,想来还对人间不甚熟稔。」嬤嬤想了想,又道:「琴棋书画诗歌舞曲,样样不可落下,至于赌技与房中术,自不用我多做说明。」

「是,嬤嬤。」碧春如雪身子温婉一矮。

鴇母走后,碧春便对我盈盈一跪,「妹妹,如今鴇母嬤嬤欲以花魁规矩教你,往后你若发达,还盼相救我姐妹二人,我们本是官宦之女,走投无路才进了这盈香馆,却实在不想……不想将青春都虚耗在这儿。」

「碧春姐姐,你在干什么!」如雪却不似碧春说得那般声泪俱下,彷彿她也不知碧春这是在唱哪一齣。

「两位姐姐,快先起来吧,星璨……对这些不是很懂,只隐约知道,别随意跪人。」我决定暂且先装傻,看看碧春欲何为。「不如,姐姐先解释,星璨的处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漱玉阁居住几日,亦对盈香馆有了几分了解。

王都妓馆眾多,同业里商定每月初一,各院花魁轮番绕街,这明里是招揽生意,暗里则是馆间相互炫富,竞争万花之首的名堂。

盈香馆与聚宝赌坊比邻而处,两所各自的东家是一对夫妻,因此人员互有交流。盈香馆姑娘,除了服务男客人身心,也常往来赌坊做庄,甚至有嗜赌的男客,特来点女子的牌,只为博一场美人笑。

馆内女子,擅于各类博弈,各个赌技高超,舞弊的手段亦需修炼得风生水起。至于博什么内容,可以是钱财,亦可是一夜风流,没有不赌,惟有赌不赌得起。

盈香馆内的阶级,亦区分得明白。最上等者,以宝石玉瓷为名,专只卖艺。次一等者,以乐器为名,卖艺且卖身,然而只接自己入眼的客人。再次等者,以色彩为名,卖艺兼卖身,却不可挑客人。最下等者,以花鸟为名,乃馆中劳役,兼需卖身。

其中最上等者,馆内称「红袖添香」,赐其美称,或称姬或称妃,具有资格参与全城花楼的斗艳会。而每月逢十之夜,红袖添香轮值,花台演艺,或歌或舞,演艺完毕则看倌叫价,以时辰计,价高者可入香闺,得美人作陪一晚。次一等者,称「皓月琴心」,丝竹歌乐尤为擅长,价码虽高却固定,做一休叁。再下等者,则称「窈窕丹青」,笔墨功夫尤佳,价码随热门程度浮动,然并非高攀不起,馆内以此等女子最多,且最受眾庶喜爱。其馀花鸟妓子,则于申时始接客,与窈窕丹青皆为逢五休一。

女子若学艺有成,位分提升,花名自然得更改,然而寻常姑娘终其一生仅能爬至窈窕丹青,至多摸到皓月琴心的边儿,那有资格被抬入红袖添香的女子,实是寡中之寡。

白日里,女子除了些杂役,还需得磨练琴棋书画诗歌词舞,有时轮休的夜里,经验丰富的姊姊会教导晚入行的妹妹使用淫具,修习所谓房中术。青楼女子多看尽人性丑恶,更因此有心生厌男者。女子共处,靠器物相互慰藉,再自然不过。

我所居漱玉阁,位分最高的红袖添香有一位,听人唤她一声水姬,花名红珊,传闻她已稳坐盈香馆花魁七年有馀,平时寡出她闺阁,唯有逢十日才能见她一面,我也就远远观过她一次,还是带着红面纱的。皓月琴心则有叁位,分别为流徽、清英、锦瑟,皆擅奏琴,鴇母让她们教我歌乐舞曲。窈窕丹青有十位,我与碧春如雪两位姑娘,共用一寝,自与她们最为相熟。她们一手妙笔,诗词亦是信手拈来,对于歌舞却是不大拿手。

我近日起居,白日学才艺,晚间,则跟着碧春与如雪其中一位,隐在后帘学习侍人。

作为星璨的前几日,因如雪看上去天真,我更常跟着她。第一晚,嬤嬤便要我入后帘好生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如雪身着一袭素衣,被小妓送入客人包下的雅间。她的客人是城北庆云粮行的公子,年过叁十,姓方,似乎已与如雪来往几次。

如雪朝他矮了身,甜腻的喊了声方公子,那男子的腿便迫不及待的缠上了她。

她半推半就,腰间一扭,闪躲着男子的搂抱,调笑着要他别那么急,先吃点茶,再听她唱首小曲。

方公子便有些不乐意,将茶盏用劲一扫,碎裂声鏗鏘刺耳,他朝如雪大吼:「小爷我付钱便是要来爽的,你们这些婆娘吃茶喝酒,一拖再拖,存心要坑小爷的钱是么?」

他这么一吼,我有些心惊,如雪似乎早已习惯客人朝她撒气,她镇定自若,一双柔荑攀上他肩身,再缓移至胸腹,她胸前两团白乳往他脸边凑了凑,柔声道:「方公子莫急。」她撩下男子的后领,含起一块饼,往男子嘴里送去。

嬤嬤在我身旁,不时轻声解释道:「馆内姑娘不一定回回皆心甘情愿,以拖待变是很重要,然万万不可拂了客人脸面,这其中巧劲自需拉扯得好。」

方公子一听如雪的话,又见如雪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送,这气也撒不下去了,不消多久便臣服于美人香之中。

「方公子,如雪为您画幅画,可好?」她素白的小脸,蹭在他胸前,美人在怀,自然说什么都是好的。

男子让她抚摩得下身挺涨,便藉着她扭摆之劲,带下她一身,将她剥得精光,只馀一条孤零零的兜儿掛在她颈上。

「公子真讨厌。」如雪娇气的甜喊了声,取来笔墨,扯开方公子前襟,柔腻的女体偎贴在他身上,以他胸腹为画布,往他身上作起了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你看好。如雪本事不小,你将来有机会,得同她多练练。」嬤嬤忽地说起。

但见如雪顷刻间便将完成一幅美人图,她起身拉开与男子的距离,将笔转入两腿之间,以花穴持笔,半蹲着摆动腰臀,勾勒最后的几划,顺道落了款。

我瞠目结舌,久久无法言语,这画图还带这样玩的啊……!

她身下的方公子,顿时淫心大起,将她推倒于榻上,抽掉笔身,手掌覆盖她的私处,转入两指,往上壁连连猛按,如雪如他所愿,发出令人羞臊却有几分悦耳的媚喊。

如雪得空缓了缓,「公子以为,如雪画得如何?」面对如此境况,她倒能微笑着问话,但方公子显然不喜她如此处变不惊,抽出手指,下身递来,便要将她连番顶得咿咿啊啊。

如雪受他一顿狠钉,还没缓和,他方抽出湿糊的分身,两腿分跪到如雪胸前,双手攫住她两团柔乳,往中间聚拢,夹住了黝黑的杵,一个劲儿的摆送起了来。

如雪张口,含住了在她双峰间进进退退的紫红柱头,男子见状,又往前挪了挪,将自己尽情往她推送。

「如雪口活儿也是不错,你……」

我打断嬤嬤。「星璨明白了,星璨会好好学习。」我听着如雪嗯嗯的闷哼声,方觉自己都有些潮红。

如雪的双颊因吞吐巨物而微微凹陷,男子捧着她后脑,加快了来回的摆动,再将下身退出她的口,白浊液体迸射,糊了她满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公子粗声喘息,又拉起如雪,张口含住了她胸前的一点嫣红,一隻手,以两指夹扯着她的乳尖。她仰着小脸,以手背理了理面颊,将黏稠的液体揭去了些。

男子嘴上饜足后,復将几条布拋上梁柱,再垂了下来。

「方公子又要绑人家……」如雪娇声抗议,却仍是配合着男子,将她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似的悬在半空中。

「如雪实不喜遭绑缚,然而这行业以客为尊,无论如何厌恶客人,脸上与身体的功夫,终究是要做足的。」嬤嬤又说。

如雪正身朝下,让男子扯开两条白皙大腿,他再次将下体对准穴口,自顾自的抽送得欢,如雪的身体随着男人的进退而摆盪,口中淫声媚语落个不停。

规律的肉体拍击声,和着女子的娇喘。如雪淫晃着双乳,两腿被分扯在男子两侧,让他一推一拉的洩着欲。

这些女子卖着青春,捏碎自己的自尊,将一切给了恩客,自己又拿了什么回来。

嬤嬤见我有些伤神,便道:「星璨,你不一样。虽要你学着,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她以为我对这些感到害怕了,其实不然。看着如雪对着不爱的男子,扮演情人卖着笑与泪,让他连番肆虐,我只念起了碧春,她想藉我逃离这种环境,我完全可以理解。

男子紧握如雪双腿,发了狠的连捣数次,将她肉穴撑得闭合不拢,她颤抖着身子,背部曲线紧紧弓起,洩了一地春水,还搅着乳白色男精。

方公子走到如雪前头,将渗漏着白液的柱头懟上她的脸,他要她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雪从一片失神中稍稍被拉了回,对着有些萎靡的长柱尽心舔舐,男子发出似乎是满意的叹息声,「女人嘛,还是你最得我心。」

如雪不语,却舔吮得更加卖力。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叩门,是护院来的通知:「方公子,时间差不多了。」那方公子却不愿离开如雪的嘴,反倒抓起她散乱的发,又将分身往她喉间塞入。

「最后再为我弄一次罢。」

如雪一嘴闷哼,那人赶时间似的抽插得疾,护院通知第二遍后他仍在驰骋。最后嬤嬤看不下去,绕道由门而入,「方公子,要么加钱,要么请回。」他让护院架起,往外拖行数步,嬤嬤才掩上了门。

我自然不需再躲着人,亦出了帘子,要来救下如雪。她却说了声不用,然后仅靠身体扭转推拉,便轻易下了布条。

「星璨,是姐姐不好,污了你的眼了。」她接下小妓递上的巾帕,愧疚中夹杂一丝羞臊的望着我。

嬤嬤不乐意如雪说的这话,「她迟早要面对这些,该教的事儿一点都不能落下。」

我看了一眼嬤嬤,心头一紧,不知该对如雪说些什么才是,只抢下她手中巾帕,揽过她的肩,不发一语的将她脸上,男子的体液悉数擦了个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瞧着如雪身上青青紫紫的勒痕,有的已淡去,更多的是新添上的,泪滚出眶,不敢再看她。

「星璨你要了解,做这行的,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嬤嬤朝她扔了衣服,让她尽快穿起,莫再惹我难过。

我随了如雪回漱玉阁,当晚我睡得极不安稳。

后来几日,我仍被安排于后帘,碧春与如雪,谁有客人便跟着谁。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男客形形色色,有粗暴者,自然也有君子者。盈香馆接客的原则,是不得在姑娘身上造出口子,以及不得赖帐,要如何玩乐却是不受管束。

碧春其人,性子较沉抑,欢声也喊得不如其他姑娘好,因此她的来客数量,在漱玉阁行起其馀窈窕丹青,算是敬陪末座。嬤嬤便抽空送来一只雕花木箱,要她间暇之馀,教我认识箱中乾坤。

她寻了个如雪的休沐日,关起门来,两女子拆起那箱子。

「星璨,你来。」碧春掏出一球状物交到我手中,我把玩了会这蚕豆大小的东西,球的中间是空心的,其内有滚珠。「这是缅铃,价质不菲,也难取得。用法为加热之后,置入女阴。」她将缅铃置入炉中再取出,要我拿着。这玩意温温热热,竟嗡嗡震得厉害,似乎有种功能类似的器具,叫做跳蛋。

她又取出一个环状的玉製物,状似板指,却较板指大上不少。「悬玉环。有时男客会将此物套在阳物根部寻欢,据说有壮阳奇效。」她将那环交给了我,我手一抖,脑子里寻思它上一次使用完毕可有好生清洗过。

碧春翻找了好一会儿,寻到一金属杓状物,样子有些像茶则,「这个呀,叫银托子。需使用带子绑在男茎上。有些下身疲软的男客,会以此物协助行房。」我接过这银托子,总觉得要让这金属物塞入女体有些残忍。

我还在为那银托子一阵惧怕,碧春手上又多了几支阳具一般的柱状物,不需她解释,我也明白它的用途了。「景东人事,俗称角先生,主用于经验不丰富的妹妹们,行事之前,便能以此物缓解紧张。馆内女子,有时耐不住寂寞,亦会以此物慰藉。」这几个角先生,尺寸、材质、纹理皆不相似,我圈握着它们,不由得想起蓝嗣瑛,喉间竟有些乾渴。

碧春在我发楞时,取走那几支角先生,又朝我手中塞入一弯曲物,瞧那双头,像是将两支角先生合在了一块。「这是双蛟龙,可供两女子享乐用。然而一般接客用处不大,多是女子漫漫长夜,打发时间用的。」

那箱中尚有麻绳、镣銬,鼻烟壶、相思套等物。各种助性药物,举凡封脐膏、硫磺圈、兴阳丹、合欢散,多不胜数。碧春如雪轮番解释下来,丹丸形状大小皆极其相似,我也没能记上几种,这木箱里,也就那几个骇人的淫器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些傢伙,认识完了?」我朝碧春点了点头,发现她眼底闪烁着几许玩味。「那么来罢。如雪,来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来吧?

我还发着愣,她们俩便起身,强押着我坐上了房间的椅子。这椅子不同寻常,是为行事而设计的,我一坐下,腰背后仰,下身抬起,双腿让如雪推到了扶手上,她取来两只銬子,将我的腿制了起来。

「光是认识这些怎么够呢,嬤嬤要你学些事儿。」碧春拆开捆绳,将我双腕牢牢绑起,固定在背后,我挣扎着躲着她伸来解衣带的手。「星璨别怕,姊姊非但不会弄疼你,还会让你升天的。」她的声音很轻,混着一丝诱惑与期待。

她们两人,分别将我上襦与下裙解个乾净,如雪蹲下身,松开我的褻裤带子,「你也该学学馆内姑娘的打扮了,以后这种东西不许再穿。」她低下头,吻上我的耻丘。

「姊姊不要!」我一惊一咤,身体一缩,泛着泪朝她大喊。

「妹妹放宽心,同为女人,我深知如何让你身心愉悦。」如雪声音轻柔的安抚着我,吮着我下身肌肤,一手揉按着花蒂,另一隻手朝箱中摸索来一把角先生。

我内心呜呼,这是要拿那巨物捅我初次吗?然而碧春此时覆上我的唇,她吻了我。我双目瞠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角先生在我私处兜兜转转,按摩着羞穴四周好一阵子,最终抵上了小径,她几欲施力,碧春却止住了她。「如雪,嬤嬤交代留她处女身。」

如雪这才松了手,但她旋即捡出缅铃,将其加热一番,往我蒂上压。缅铃震得厉害,私处刺激突升一级,让我叫出了声,碧春却道:「这声音不对呀,如雪我们换换,你来教她喊欢声。」

下身的刺激换了个人后,竟比如雪给的还要令人难耐。

「星璨,别压抑,放声喊出来。」如雪捧住我双乳,往尖上又掐又拉,「你喉间放松些,声音顺顺发出……对的,这样就很好。」

彷彿我不纵情去喊,她俩的手不会放过我。我只得拋下羞耻心,恣意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内慾望横衝直撞,身子不由自主地摆了起来。我的下身自朝碧春的节奏上上下下,似是不愿与那缅铃分离,碧春轻笑着低下头,口活儿将我搅弄得欲仙欲死。

我汗湿着身体,脑子堵得发慌,不晓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但见如雪眉眼弯弯,俯下小脸,吮起我的胸房。碧春的唇舌,还在圈绕着我的轮廓。

「星璨,你快到了。」碧春的唇齿加速吮咬,我啊啊叫得停不下来,叁处敏感落入她们手中,彷如遭流窜的小蛇轻嚙,没能撑多久便浑身痉挛,眼瞳发颤,椅子上湿漉一片。

「你做得很好。」我双目呆滞,如雪轻轻抚着我的脸,拉上碧春,我的胸尖分别落入湿濡的环境,被不同的节奏带着。

好一会儿我方回过神来,「姊姊……已经够了,星璨不行了。」我抬起头,噙着泪,望向她们俩。

这具新生的身体,比起我原有人身,还要刺激万分。

「妹妹初次行事,自然紧张了些,不如我们两人,自己来。」如雪同意碧春的提议,两人便在我眼前互相解了衣衫,焦躁的四隻手儘往对方身上抚揉。

碧春追上如雪的双唇,狠狠吻住,四片嫩唇吮咂了良久,方才分开,牵起一条银亮的津线。她们对望的双眼几乎要燃尽彼此,然后碧春掐住了如雪的双乳,揉捻的力道似乎不轻,掐得如雪连连娇吟。

碧春将如雪搓揉得全身绵软后,将她推了倒,反过身来,分开她双腿,吻上花穴,亦将自己下身朝如雪的脸敞开,两人尽心服侍着彼此的身子。

见她们已浑身潮红,娇喘连连,碧春便起身,去取那柄双蛟,自己朝着一端坐了下去,又拉上如雪坐上对侧。两人的粉臀起起伏伏,双蛟身上沾满黏亮体液,哀吟此起彼落的响。

然而碧春亦是叫得出彩,何故嬤嬤说她压抑?当我这么想着时,两人已经接连攀顶,纷纷倒下大喘着气。

待她们缓了过来,才想起我仍被绑在椅子上,便起身要解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姑娘所做的事不外乎是这些,今后你也须勤加练习。」碧春低下头想了想,「还有这个,你留着。」她将一支角先生递给了我,「套弄的手法也不能落下,改日再教你。」

那日之后,碧春如雪得了空便来亲身调教我,几经练习,我已被她们摆弄得十分敏感,欢声悦耳,出水亦多。媚叫训练有成后,她们便要我学习骑乘技巧,但因不能侵入体内,说到底也只是练习久蹲与摆臀不痠麻。

首日半蹲时,我可想起之前罗儷要我扎马步的苦日子。练这持久力,由嬤嬤亲自监工,严格程度自然不下碧春二人,比之更上层楼。半个时辰,一动也不许动,脚抖一下便不许吃晚饭。连着叁日,我都是靠着两人私底下的接济才不至于饿死。

第四日后,我蹲上一个时辰已不成问题,嬤嬤便要我学着如何摆动。由于不同男子的阳物型态各有差异,同一种方向并不能适用于每一个人,因此直向、左右倾、趴姿摆动皆须熟练,我觉得我松软的大腿肉这几日都变得结实了。

骑乘体位学得差不多后,如雪便要我练习取悦男子的技巧。

「手便这样圈住,别握太紧,由下往上来回套弄,指尖可以若有似无的擦过柱头。」她拿着角先生,对我示范。「必要时,口与双乳皆可派上用场。」

我依她所教,安分练习手上的活。

「至于口技,嘴需撑大,牙关不可刮到茎身,舌头圈绕头部週缘,可快或慢,就是这个沟槽处。」她指了指冠状沟,「口中需微微吸含,维持稳定吸力,如此一来,阳物便不至于疲软。摆动的原理与手技类同,你的头上下来回,舌头可舔绕柱身,或可盘旋龙头,按压马眼。」她要我看她做一次。

「眼神亦是重要,无论施行任何取悦之术,目光不可从对方身上挪开,需依照男子的需求,给予相应的眼神。假设男客喜遭征服,便轻蔑视之;若喜征服女人,便乞求视之。星璨你记住,任何技巧,都只是辅助,能让男子心甘情愿掏心掏肺,唯有将他一颗真心捏住,才有办法吊着他。」

我原想这媚术不过以身侍人,不知其中弯弯绕绕,还大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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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再者是乳技。由于胸乳肌肤大片且不易操作,我们的做法通常是辅以润滑液体,使用酒水之类亦有辅助效果。」她解下上衣,要我拿着角先生到她胸前,「这么夹住,上下搓揉。实际上快感虽不如前二者,然而视觉效果震撼,有些男子便偏爱这种方式。若男子下身足够长度,你可衔其柱头,增添刺激程度。」

我低头看向自己不大不小的双峰,再看向如雪的,我恐怕无法向如雪那般得心应手。

「最末是腿技。」如雪撩起裙襬,将角先生夹在大腿根部,「这么夹着,或双腿交叉,来回摆动,有时月事来潮,不便上工,客人又有求于姑娘,便能以此招式解套。」她又脱下鞋袜,用足尖夹着角先生,「不少男子恋足,亦可使用足技满足之。以双足虎口夹住茎身,或以脚掌包覆搓弄,然而初学时力道却不好控制,待你熟习其馀技巧后,再来练这足技。」

她站起身,将衣裳捡起,「大致便如此了,其馀枝微末节之事,等你将来自行体会便知。寻欢客人千百种,各自喜好又大不相同,真上阵时你需随机应变,内化客人的要求,再发展出自己的一套媚术。」她要我端着这角先生,先将口活与手活熟练。

她叁日一巡,指正我何处施力不当,哪里蹉跎太少,一经月馀,馆内护院都不是我的对手。

嬤嬤验收之后,十分满意,便将我迁出她们房间,唤来清英接手。

清英位分高一些,她的阁间,比我先时所居要华丽不少,有自己的浴房,衣裳首饰亦更加齐全,她所使用的胭脂水粉,更是上等货。

「清英姊姊,星璨接下来,便要麻烦您了。」我朝清英矮了身,她淡淡的望着我。

「不需多礼。今后你虽是要住我这里,然而你下榻处,在那。」她朝窗边比了比,有一块隆起的木檯,上面置了张贵妃榻。

我往那榻上端详仔细,那金丝枕头边还置了个安神香炉,比我先前睡的床铺看上去更舒适,不愧是阳春白雪,随便一个下榻处都如此精緻。

「是的,姊姊。」我垂眼低眉,安静不做声。

「嬤嬤要你向我学艺,我这处也没什么称手的乐器,你便先从吹簫练起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怀疑她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她从墙上取下一管木簫递给了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吹萧的指法技巧倒是不难,然而让萧管发声却大不容易,清英见我原地呼了半天也吹不出个平顺的乐声,便将我打发到院外,让我别吵她贪眠。

我在外练了半晌,清英才睡醒。我吹了首破烂的小星星给她听,她斜睨我一眼,道:「男人听你这乐音,裤襠里都要绵软。罢了罢了,你之后尚有别的安排。」

她打量起我的身段,红唇咕噥:「这要速成,没点底子能行么……你随我来。」

她不等我应她,便逕自走向一座楼台,我紧跟上去。「这是咱们姐妹练舞的地方,我教你一支容易一些的。」

好在这舞技,白虎这廝倒是学过一些皮毛,由她控制我,跳得还有模有样,让我少挨清英两顿嫌。

「你的手,绕半圈再翻转过来,朝上一托;脚尖勾起,点地时起跳莫要太用力。对的,这样挺好。」

白虎颇为得意,不停在我脑内邀功,我理都不想理她。

说起来这支舞取名《春风摇》,推臀动作不少,性暗示意味十足。清英舞起腰枝,气质都不同了。她一改淡漠个性,像株嬈嬈杨柳随风飘摇,柔弱无骨的身段加上那一张无辜的脸蛋,男人看来合该慾火焚身。

「你这丫头,光看不练,嬤嬤等会儿来敲打你。」清英取下墙上悬着的一张琴,说要为我伴奏。她那葱白色的指尖在十叁徽位间滑移,那指法,怎地好像碧春教我的爱抚技巧。

「星璨,你再愣神,今晚便睡院子。」她见我又朝她发呆,板起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敢再多想什么,认命练起舞来,一练便又是两个月过去。有白虎的底子,清英也折服,她向老鴇稟报,说再也没东西可教我了。

「嬤嬤,如今星璨尚少一门乐艺,然而要她奏琵琶,惟有水姬红珊能指点她。」清英淡然对嬤嬤说道,「然而水姬已久不收徒,您看,是否对她作别的安排?」

「不成,星璨必须要学。」嬤嬤转头对我,「你亲自前去水姬珍珠阁,在漱玉阁的最顶,她说什么你便照着做什么。」

想来是这位水姬脾气古怪,嬤嬤也奈何不了她,才让我自己去碰撞。

我叩了水姬的房门,没人来应。连去几次都扑了空,我心里觉得奇怪。这水姬,分明昨夜房内灯火通明,是她不想理会我?

「红珊姊姊,我是星璨,嬤嬤让我来您这……」我话还没说完,房门唰地一声被拉开,眼前是位歪歪斜斜的醉酒佳人,美目半睁着,眼尾吊起,有些嗔意,芙颊染上霞彩,白里透红,右脸却有一处伤斑。即便如此,那伤斑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快滚。」她的口气十分不悦,一身酒味浓厚,薰得我也有些发昏。她的手拉上门用力一甩,我却下意识地挡住了门缘。

「姊姊,星璨没有恶意,但您这灌醉自己,伤身。」我忍着手被门夹的刺痛,咬着牙挤出话来。

她却颓然一松,身体一落,跌坐在地,「你懂什么……不喝醉,怎么见得到他……」

唔,看来是个为情所伤的小姊姊。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我好是心疼,她不会连怎么哭也是特别练过的吧。「姊姊,先起来吧,别跪在地上。」但她执拗不肯起身,我只能捲起袖管,运起力量,打横将她瘫软的身体抱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依偎在我颈窝呜呜咽咽,我像个老母亲似的轻拍着她,一面走向她的帘帐,她哭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环视她的豪华大床房,比起清英的闺阁要宽阔上一倍有馀,她用屏风隔出一处客厅,最内也有自己的浴间,那罩着床榻的帘帐,由金银色的丝线悬上屋樑,整间房里盈满一股薰香,有点甜,似乎是沉香木的味道。

然而屏风旁,一地碎瓷渣,还有几壶四散在地的酒瓶,旁边还有本被酒浆浸了湿的话本。

《骄宠蛮妻》……这什么霸总言情标题,竟然可以出到第叁卷。感情水姬是看这本子看哭的?

反正水姬也睡着觉,我倒要看看这本本写的是什么么蛾子。

「战无不胜的霄王,握着妻子苍白凉冷的手,他岂愿她就这样离他而去。王妃口中吐着鲜血,嘴上喃喃念着什么他听不清,眼珠子转了半圈停住,便逐渐浑浊。」我看了几行字,眉头一咒,这情节彷彿有些眼熟。

「霄王澜央一脉,世世代代只得一名男嗣,源于上天降咒。他澜家为中土护边境,杀伐果断,手上早已沾满无数人民鲜血。」我说啊……这也暗示得太明显了吧。

「然而天意似是要他澜家亡于无嗣,王妃肚子里那还未成形的胎,没来得及出生,便死于非命。澜家专一,不纳二妃,霄王痛失所爱,杀敌的长剑一转,刺向了自己。」

我似乎漏想到了这处。蓝嗣瑛如今过得如何,他还好吗?这话本以我与他为蓝本,却把蓝嗣瑛写死了,他……。

我有些焦急地想知道。

我草率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与酒盏,心情却不在这处,不慎摔落一只瓷瓶,鏗鏗鏘鏘的将水姬吵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还在,罢了,去将我的醒酒汤端来。」她揉按着太阳穴,指手画脚的比了比茶几上的碗。

我潦草放下手上的事儿,将她的汤端了去。

待她喝完,我怯生生地问了她,「姊姊……知不知道,那话本子的后续?」

「咦,你也看《骄宠蛮妻》?」我亲身经歷过呢。我苦苦朝一笑,她相信我就是那苦主吗?

「姊姊,右贤,不,霄王他本人……」我斟酌着用词,不晓得怎么问才好。「他本人……真的薨逝了吗?」

「你快别说,我为这情节,哭好几天了。」她拾起手帕,又流下两行泪。我心一揪,他……她说他死了,我不相信,我没亲眼见到不可能接受的。

「但你是问,右贤王?虽然相传他是霄王原型,他最近也没什么消息了。」水姬奇问:「你不是才活不足一年,何以对这号人物生了兴趣?」

我分析着她的话句,她说右贤王是霄王原型,代表蓝嗣瑛已经即位了,然而我并没有听说什么天下大战,何以他那视权如命的老爹,会让位给他?我不在的一年多里,恐怕东北动盪剧烈。

「所以姊姊,您之所以哭泣,全然是因话本所致?」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天下第一牡丹花浪得虚名,还会让男人玩弄真心?」她凉凉一笑,「你若对《骄宠蛮妻》有兴趣,那书架上自己取来,至于右贤王,那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留在水姬身边不长不短,足足百日,白日替她洗衣洒扫,夜里与她学弹琵琶。她有客人时,亦叫我矇着面纱在旁侍候,但通常也就是端茶倒水,万不可抢了她花魁的风头。

房里沉香四溢,窗外虫鸣唧唧。水姬撩人的白腿在幃帐内变着姿势,我垂首立于一旁,静静观察着她如何拿捏她的客人。

红袖添香,虽沦落风尘,却不是常人都能仰望得起。仿起她们骨子里那点傲气,是嬤嬤交给我的新功课。

客人是今年才中的探花郎,姓孟,因为青年才俊,更得圣心,现任职于翰林院。据说在水姬未升红袖添香之时,已对她很是喜爱。

水姬献艺,孟公子喊出十万白银的价码,竞得入她闺房一夜之资格。然而入她珍珠阁后,这孟公子除了喝她两杯茶,吃了几块糕,便再也没能与她说得上什么了。

「星璨,你可别怠慢了公子。」水姬在她那帘后,幽幽的道,孟公子却不似她老熟人。

我眉眼一抽,这侍奉人的工作,她也甩给了我。

我瞥了眼孟公子,他一双眼睛紧紧黏在了帘帐后的水姬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我也是个绝色。水姬慵懒的伸展了腰,艷红外裙半落,大片肌肤裸了出来,在幃外看得不甚清楚,却更引人想入非非。

这孟公子,看得到吃不到,裤襠那包东西更是急躁,偏偏规矩便是只能坐在客席,看着水姬歪歪扭扭,白嫩的肌肤裹在红帐后,玲瓏取线像蜿蜒小蛇,撩得他心痒难耐。

强要红袖添香的后果,罚金百倍,且列为拒绝往来户,他犯不起。

水姬哼哼轻笑,令我取来她的琵琶,「孟公子为红珊一掷千金,奴家不应当让您这般无趣,便将那未奏完的小曲,完整弹一回,献给公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完,纤细的指尖便开始拨弄琵琶。

一曲《平沙落雁》,前段奏得软软糯糯,倒似她这人一样无骨柔肠;中段灵动跳跃,彷彿大雁鸣叫;收尾时又恢復前段那般婉转。这曲目与我先时在宫廷里耳闻过的略有不同,想来掺了点她自己的创意在里头。

孟公子是个文人,雅乐鑑赏自不在话下,他原先尚以为红袖添香不过是个幌子,对水姬有轻慢之意,听她抚曲完毕后,他端正了坐姿,「水姬果真才气纵横,言起乐曲,意境深远,技巧不俗。初时似娉婷女子莲步生辉,后似仙子戏水轻跳。」将雁子比作女子,言语间充满调笑。

她却不屑轻哼,「你们男人,仗着自己读过几部书,总爱来馆子里羞辱姑娘。」她这话委实大不敬,要是没她这地位的女子,定遭嬤嬤往死里打,然而水姬这性子,却颇得王孙贵冑喜爱,嬤嬤拿她没办法,便也由着她去了。

「姑娘教训的是,是孟某出言不逊了,在这里向姑娘赔个不是。」他歉然道,「姑娘可否,念在孟某与姑娘相知相惜,再为孟某奏上一曲?」

水姬应是应下了,却又半拖着他,要他写首诗送她,她才要再弹。

我立时垂首递上纸笔,跪坐于案旁,乖巧磨墨。

孟公子俯仰几思,落笔写下《琵琶行》。我心想这人怎这么没新意,要他这探花郎作首诗又有何难。

他行楷写得飞快,吹乾了墨汁,将纸递给了我。唔,瞧这字还挺端正,不似其人一般油嘴滑舌。

我掀起幃帐一角,将宣纸交予水姬。水姬品味一番,倒似满意。

「人白居易是写琵琶女的哀怨,公子倒改了几句,挪来讚美奴家。也罢,便再赠你一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袖添香的架子大也无人能拿她怎样,开心便随心所欲;不开心,让客人空等一晚,吸饱她房里沉沉香气,对着幃帐吹鬍子乾瞪眼,也不是不可能。显然今日孟公子,走了大运。

水姬再用那琵琶,拨弄起《阳春白雪》。这回儿,曲调活泼,如初春万物復甦,生意盎然,她乐音中有青山绿水,虫鸣燕飞。我想起嬤嬤说的,水姬连七年斗艳会,于乐曲部总能名列叁甲。说来这斗艳会排场可不小,宫廷乐司与礼官、文人雅士、各方大家,亦会受邀参与评鑑,能在宴会里掛上任何名次,都够姑娘饱赚叁年。

水姬琴技高,身段柔软,又饱读诗书,满腹经论,不比那些高门贵女逊色。她甚且花容月貌,更善于吊着男人,即或她沦落烟花,尚有不少贵族子弟前来求娶。

然而她眼光天一般高,寻常贵族瞧不上心,偏偏瞧上了大律之侯,这两人的缘分,即使浅到若有似无,她曾用尽全力,死死揪着。

她获选为斗艳会万花之首那年,花撵游街时,她一眼相中尚为世子的蓝嗣瑛,然而彼时他与我纠缠的紧,世人盛传他对我疼宠无边,水姬再喜欢,亦只得将一颗芳心深深藏掖。

我死后,蓝嗣瑛即位右贤王,前往王都受封时,水姬藉着一次花魁绕街的机会,设计与他右贤王的轿撵擦撞。水姬作热情貌,蓝嗣瑛却清冷待她,一箱沉重的白银权当补偿,便觉得再也没他俩的事了。

水姬偏不愿如他意,她盈香馆多年花魁,要什么男人没有,还真没遇上这等不识货的。她朝小妓打听,得知蓝嗣瑛那会儿就住在他于王都的府邸,她请託客人寻来一幅我的画像,经自己妙笔丹青,以花鸟山水为题,绘製七卷仕女图,妄图藉此亲近他。

然而她满心欢喜的求见右贤王,欲相赠那七卷画,甫一展开,蓝嗣瑛便让侍卫押下了她。

「烧了。」

「殿下,为何要拂了奴家一番好意?」她眼中惊愕万分,她想不明白,她师承一舟大师,丹青画技举国之内难有人能出其右,为何她的画,蓝嗣瑛只瞧上一眼,便慍怒至斯。

「盈香馆是什么地方,辱我亡妻,算作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嗣瑛一席话,当头棒喝将她打醒,原来他瞧不上她,是因为自己的身分。她先时还觉得自己久未卖身,起码身子算作乾净的,才气出眾,配上他也不算太过份,然而细细一想,自己怕是色令至昏了头,右贤王其人,尊高无边,同她这样的妓子处在一块,像什么样子。

「要么滚,要么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盈香馆生不如死。」

水姬内心凉凉冷冷,她算是明白了,右贤王何以被比作阎王。她很清楚自己该如何把玩男人的心,蓝嗣瑛却像蝎子一般,她碰不得。她无力告退,失魂落魄回到她的珍珠阁,始沉迷于《骄宠蛮妻》,那是她仅存的,唯一的慰藉。

「红珊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否愿意,给孟某一个机会,照顾你后半辈子……」孟公子说得真切,彷彿恨不得将一颗真心剜了出来,只可惜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她是再也不愿对男人付出真心。

「星璨,送客罢,我累了。」我依言,起身将孟公子请出了珍珠阁。

这段时日,她耳提面命的交代我,千万不可相信男子任何一句话,即使那话再动听、再受用,欢场定无真爱。这几个包她一晚的男人,馋着她的身子,想方设法使她垂青,赏赐他们一场云雨。

她初夜竞价两万白银,那多金男子,对她没有爱怜,没有前戏,掏出家伙便是一顿连捣,全然只顾着自己的爽畅。她初次破身,被摧折得叁天下不了床。

多年前往事,她记得不甚清晰了,但她从皓月琴心爬上来,每回同男子行房,花穴泠泠出血,身体青青紫紫,她倒不觉得男欢女爱这事儿,有书里写得那样美好。左右欢快的也不会是自己,女人呢,男人的玩物罢了。

「星璨,你不要忘记,你是青楼女子。」她的手指拧在我乳珠上,唇舌包附我的左耳。「你能靠的,只有自己。早早筹上了钱,早早抽身,好过在这里让千万人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施了劲,将我左右乳尖高高拉起,我疼得唉唉哼哼。她虽多年不曾行事,技巧却未有生疏。她的手指顺着我的腰线,滑入两腿之间,两片花瓣让她摊开,拉拉扯扯一番,蒂上受不住她连连捏掐,膣穴里一股热浪打了出来。

「你容貌惊为天人,让男人糟蹋了,姊姊怎么捨得。」她加快手劲,我那处彷彿被摁上一只缅铃。

让碧春与如雪调教得十分敏感的身子,在水姬蓄意压榨下,潮起潮落了好几次。

我想,水姬她们就喜欢看我,在她们淫技之下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们让男人扭得不成人形,便来折辱我。一方面解决她们的性需求,一部分舒坦她们病泱泱的心。

水姬拉起才刚退潮的我,自己却倒下,她让我服侍她下身。

我寻出隐密的花蒂,缓缓蹉跎,长指揉进她窄穴,回忆起蓝嗣瑛都怎么做的,以故技施予她。她既然心悦于他,我以他的方式待她,她不知要如何谢我。

我发现自己好像也生了些病态。

一场淫技交流后,她才是不成人形的那个人。显然蓝嗣瑛的技巧,她无法承受。

我莫名的有些开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百日之后,我的琵琶亦习得像模像样了,嬤嬤验收完毕,便将星璨之名递往斗艳会,准备让我在王都夜生活界亮相。

然而我认为,距离一举成名,尚且差了一步。

我自然不愿在这风月场所里久待,便向嬤嬤提议习奏梵铃。一来举国可奏梵铃者,少之又少,二来,秦良洛定然受我乐音吸引。我只消引得他注意,不怕蓝嗣瑛不发现我。

虽然他如今远在东北,我仍有十足的把握,此举必可以引他注目。

嬤嬤初时对我有些为难,梵铃价钱昂贵,馆内虽有一把,却是嬤嬤的私人收藏。我千拜託万拜託,保证我天赋异稟,她才勉为其难让我一试。

我调正了音色,悬紧了弓,轻快奏着先前学过的琵琶曲《阳春白雪》。嬤嬤见我颇通音律,便放心将琴借给了我。

我借得了琴,紧锣密鼓的练着琴曲。距离斗艳会仅剩不足盈月,若我得不上名次,嬤嬤不知要如何敲打我。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便是斗艳会当天。嬤嬤带着我,与另两位红袖添香抵达会场,红珊自让蓝嗣瑛伤了心,不愿再参与斗艳会,便没有出席。

首轮论舞技,我的号码牌不算靠前,尚有点时间作足准备。纵使嬤嬤说初次不计较别的,只让我长见识,得不得名次无所谓,她却将大部分资源都砸在了我身上,她如此上心,我又岂敢随意。

另两位红袖添香,分别为柳妃璦君,以及织姬明锦。她们手里忙活着替我梳妆打扮,面前珠帘遮额间一抹红,一身敦煌装扮,抹胸紧紧束着,两乳几欲蹦出,金饰插上飞仙髻,又掛满我全身,脚踝绑上两环镶着银铃的釧儿,走起路来叮噹作响。

嬤嬤看了一眼,「胸再弄出来些,星璨胸小,不垫点东西怎么跟他人比,回头该给你好好补补。」这话有些逆耳,她盈香馆充斥巨乳,我这正常尺寸的胸部,在她看来,却显得小了。

「你上场时,注意别踩着这几条丝带,其馀应不消我多加交代,好好表现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仪唱名盈香馆星璨,我始缠着綾布自上而降,青红衣带随乐飘扬,琵琶架于肩上,仿足了敦煌壁画飞仙图,我此时方觉得自己真是个神女。

上片乐音响起,一双裸足点上了地,我踩踏着节奏,腰枝如杨柳一般随风舞动,时而轻步慢移,时而疾转如风,手臂一放一收,彷彿凌云飞天,呼应乐曲登仙处。衣带重复着我的旋移,面上珠帘轻晃,我于恰处拨弄起了琴弦,与足上银铃相互和鸣。下片舞,双臂变着姿势,仿过一个一个敦煌壁画,持花持器,菩萨献玉,伎乐飞天,王妃听法。末了,我摘下珠帘,轻拋一旁,随着音乐的收尽,旋了一圈敬上大礼。

舞惊四座,出乎我意料之外。这敦煌舞并非新意,想来是白虎的舞蹈底子为我加持不少。

嬤嬤见反应出奇的好,十分满意,直呼我许能入列叁甲。

次轮赛琴艺,我的序列前头数来第四,并无时间更衣,便拎起小提琴,等待司仪唱名。

我于后台等待时,朝观眾席一眼望去,轻而易举寻到一袭红衣的秦良洛,两年多过去,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长了点英气,我不会再轻易将他错认为女子。我内心祈祷着,他等会儿千万要反应大些啊,我能否恢復自由之身,便靠他的表现了。

轮我上场时,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良洛。他见我怀中抱着小提琴,眉眼挑了高。近叁年未见,他怎的如此沉得住气?要是以前,他还不跳起来大声嚷嚷。

我站定位置,夹上了琴,架起弓,开始拉我以前于宫宴表演的组曲,完全是衝着他而来的。

秦良洛双眼闪烁着光,似是泛着泪,但他怎还如此镇定,我有些急躁,手上拉得也不那么稳当。眼见曲将终,眾人仍痴迷于我的表演,秦良洛身子一高,离了席,朝着花台上的我一步一步走来。

「离墨。」他瞧我瞧得有些恍神,他不再是总围在我身边吵吵闹闹的秦良洛,他的服装,显示身分已然是正正经经的宫廷乐官。「你是离墨。」

「我们下去再说。」我垂头,低声道。

「你没死。」他置若罔闻,双眼涌出两行泪,我的下顎骨被他捏得紧,他用力抬起我的脸,头一低,一双软唇狠狠覆上了我。他的手臂收了收,将我置进他怀中。我一惊一咤,我以为他说喜欢我,是闹着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我目的已达,甚至远超我所盘算,现在我要怎么让他放开我?

台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谈论我是什么来头,竟能引得不近女色的秦乐官如此失态,当眾强吻。

我想嬤嬤大约很满意秦乐官这效果,流量也有,话题也有。不知茶馆又要怎么谱写我们的剧本。

我乘着他吻着的间隙,得空道了句话,「下去再说,我老实告诉你。」

「一言为定,离墨,你别想跑。」他落下狠话,弯腰将我横抱,我低呼一声,他将我送去了后台。

「秦乐官,真是多谢您了。」嬤嬤笑容堆满脸,秦良洛见状,却蹙起眉。

「她不应待在烟花之地,我要收她为徒,带她离开。」他将我揽在怀里,不让嬤嬤来碰。

「秦乐官这话不讲道里,我盈香馆的人,想走是需要赎身的。星璨如今红了,您想带她离开,还烦请照着日子来竞价。」嬤嬤谈起钱来,却是一点不让。

秦良洛让她说得心里一烦,将我一推,转头离去,回他评审席。这盈香馆的规矩,他也不是不懂。

斗艳会最终的结果终于公佈,我不但榜上有名,还摘了个榜眼。初试啼声便响彻云霄,名声更胜状元娘,嬤嬤乐不可支,看我的双眼彷彿像在看一头金鸡母。

回了盈香馆后,我的位份直直升入红袖添香,有了自己的摘星阁,还有几名可供差遣的妓子。

嬤嬤让人忙进忙出的打理我这新阁子,首饰华裳一盘一盘端了进来,让小妓整理着,我只管当大爷。我且沐了浴,躺在大床上,这软床躺上去很是美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深夜天色沉沉,万籟俱寂,却有人翻身进了高台,直闯我摘星阁。

是谁……我本欲呼救,那人却发了狠的掐住我颈子。

「谁给你的狗胆,敢假扮长寧公主?」竟是蓝嗣瑛的下属李梟,为何他没在东北?

难道蓝嗣瑛如今,亦身在王都?我有些激动,呜呜闷哼,欲挣扎解释,他却陡然松手。

「不准叫,敢吵醒外面的人,我取你小命是很容易。」

我拂开面上散发,转了身子,藉着月光让他将我的脸看得清楚些。

「你想作甚……」他瞧清楚后,呆愣许久,嘴巴尚且合不拢,我这美貌拿来诱人还挺管用。

「李梟,我知道你是李梟。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本月二十日盈香馆红袖添香献艺,我等他来。」我轻笑,蓝嗣瑛动作这样快,我深感受用。「快走吧,悄悄从那儿下去。」

每月十日、二十日、叁十日,红袖添香轮番表演,台下看倌自由喊价,价高者,能入女子闺居相伴一晚。

由于我初次上工,嬤嬤便将我摆在了最末,待前头姊姊们演艺完毕,才轮到我。

「最尾登场的,是我们馆内新进姑娘,天姬,星璨。天姬乃崑崙玉化身,神女留恋凡尘,如今且在敝馆内体验人生。」嬤嬤介绍着我的来歷,自然全是瞎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奏了琴,走完曲子上半部,而下片,是要留给客人的。

「与神女云雨一番,承点仙气,想必诸位贵客皆好奇究竟是何滋味。我宣布,天姬初夜,竞价开始!」嬤嬤这话,很是惊吓。她先时说红袖添香不需接客,为何现在反卖我初次?难道是我弄巧成拙,让她打算先捞一笔?

台下看倌激烈竞着价,我脑中一片空白,喊价的人里头,没有秦良洛,没有蓝嗣瑛。我的身体抖得像是个筛糠,想起水姬追求蓝嗣瑛的故事,以及她的初夜。

蓝嗣瑛没有出席,是因为他嫌弃我,配不上他了吗?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五十万叁次,恭喜这位公子成交!」嬤嬤两眼直直发光,五十万即将入库,她怎会不开心。

「慢着。」一名戴着面罩的男子,抬起了手臂。「黄金,百万两。」这声音,是李梟,蓝嗣瑛他没放弃!

底下本是一片鸦雀无声,再转为哄然。五十万两成交的那位公子,尤其愤怒,大声叫骂着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嬤嬤始觉犹豫,常理而言,已经成交的交易,是不得反悔的,然而五十万白银,与百万两黄金,任谁都该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嬤嬤,我不让你为难,天姬可自由选择,要奔赴向谁,如此,亦不算坏了你盈香馆的规矩。」李梟的薄唇一开一合,我此时不知有多想奔向他身侧求他带我去见蓝嗣瑛,却得生生制住这双不听话的双腿。

蓝嗣瑛既无亲自出面,恐怕他仍对我有所质疑。

「嬤嬤。」我颤抖着声音,此刻我离自由是那么的近,成功摆在眼前,我却对这过于顺遂感到有些害怕。「星璨选择,那位带着面具的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百万两黄金,保的是天姬完璧。往后,她只卖艺,若嬤嬤敢私下卖她身子,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妓馆,连带隔壁的赌坊,吃不完兜着走。」李梟发下狠话,颇有蓝嗣瑛的架式。嬤嬤对上他面具后方的眼神,抖了一抖。

「……誒,这位公子,今日不打算留下?」她虽惧怕,又觉奇怪,哪有付了大笔钱却不消费的道理。

「我家公子事业繁忙,今日抽空来瞧瞧天姬的风采,你听着就是了,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你自己知道。」李梟身旁一女子替他接话,这女子面生,想来亦是蓝嗣瑛下属,我未曾见过。

嬤嬤清清喉咙,续道:「既然天姬初夜由这位公子定下,那么这琴艺还是卖的。客倌们把握机会呀!」

最后买下我一晚的人,是秦良洛。

「离墨,你当日说全部会告诉我。」他入了摘星阁后,一双大掌制住了我,将我强压于壁上。

「秦良洛,对不起,这事情说来有些混乱,你听我慢慢说好吗?」我侧过头,害怕去接他炙热的眼神。「我是真的死过一次,然而得了机缘巧合借壳復活,只是这壳,便是盈香馆内的一尊女玉雕,因此我便留在这里了。」

「你不是会武,怎不闯出去?」他松了点力道,我朝侧边挪了挪,离开他的掌控。

「我先前的根基,建立于幼时苦练积累而得的内力,如今我才重活约莫一年,早没了以前的功夫。」我斟了杯酒,递给矮桌对面的他。

自打入了这尊雕像,我不但无法动武,连白虎的神力也运起不能。

「离墨。」他挠了挠后颈,将我斟的酒,一饮而尽。「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有嫁给蓝嗣瑛,是否考虑,同我处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姬说,男人的话,无论多么甜蜜,什么山盟海誓,万万不可轻信。但秦良洛,他对我的信任,却教我内心一动。他仅凭我的琴声,便认出了我,比蓝嗣瑛的多方试探还要真挚。

「只可惜,我一颗心已经交了出去,便没有那么多假如了。」我藉口对他说,也对自己说。

「也是。」他仰起头,似乎试图收着眼泪。「你为我奏一曲罢。我为了找你,毕生积蓄都散尽了,也许我只能见你这一面。你往后,自珍自重。」他故作轻松的笑着,我一颗心跳着跳着便痛了起来,似有一双大手紧紧掐着。

我掀开琴盒,取出小提琴,为秦良洛奏了一夜,拉尽我会的所有曲目,我什么都不能承诺他,唯有这琴音能赠予有缘人。

只是琴音高扬,却孤寂凄哀。我不晓得为何音色会变作如此,努力敛了敛歉疚,却没有太大作用。

「不要哭呀,蓝嗣瑛已经找着你了,你该笑,你笑起来才好看。」他悬在半空的手,还未触上我的头,又生生垂了下来。

我停了手,破涕为笑,「瞎说什么胡话,我现在天下第一美,不笑也好看。」

「你该知道,我不是因为外貌才喜欢你的。」他接下我的琴,「这么些年,我为了胜过你的琴技,苦练许久,但我怎么练,怎么学,似乎仍离你好远。」

他架琴上肩,「我为你作了一曲《琴心剑胆》,藉着今日献给你,往后我对你断情收心,秦良洛,只是离墨的知己。」

他扬起弓,沉抑的音符构出古朴街巷,青石小路,由几个跳弓描绘稚童嘻笑;二段音色转柔,山清水秀,细细软软的音色宛如女子莲步而来,婀娜娉婷;叁段转为杀伐,急促短音有如马蹄奔腾,坑坑鏘鏘似兵戎相见,我见他双眉蹙起,像是不愿而不得不为。

他收尾收得凄哀,輓歌般的吟咏,琴心死,剑胆碎。我知他以曲喻我,也唯有他,能将我化为养料,入他乐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袖口掩着面,不知泪落几回。

「秦良洛一生,能得琴友离墨,再无所求。」他置下琴,正了身,直视我的双眼。

「我很庆幸,认识了你。」我亦不再闪躲,鼓足勇气回望他。

话既已说开,便大醉叁百回。

隔日我睡到正午,理应趴在矮案的身体,却让人挪到了床榻上,衾被捂得严实,发上珠釵已悉数卸下,连绣花小鞋,都提到了床边。

秦良洛已不在摘星阁,他为我做的这些,是最后的体贴。

昨晚卖艺价码,秦良洛喊到二十万,然而他只是个乐官,怕是得四处奔走才付得起这笔钱。他的手头,并不如时常往来这里的男子们宽裕,我尚且让他护了一次,更不忍心欠着他。

我起身梳洗尚未完毕,外头妓子已用力拍着房门,催促着我赶紧出来迎接贵客。

这红袖添香的规矩,分明是接客一日休息九天,昨儿已经接待秦良洛了,怎地一醒来还有工作要做。

我心里咕噥道,却不好拂了嬤嬤脸面。

花厅贵席上,分据两组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左手边这位,是太子太保家的嫡叁子,汪公子。」从前早闻太子太保家出了个不肖其父与其兄的小公子,性格张扬跋扈,偏偏汪家老太太宠得紧,他长大后不学好,镇日纵情声色,嗜赌成性,又仗着家大业大,四处欺压百姓。

他与我对上视线后,嘴角勾出一道玩世不恭的弧度,视线炙热,彷彿当眾拆解着我的衣裳,他自己不要脸,我倒还要,尤其蓝嗣瑛还在一旁看着呢。我内心一阵厌恶,却必须做足表情管理,于是朝他问了声,回以一抹不冷不热的笑容。

嬤嬤介绍完昨日喊五十万想要我初夜的公子之后,转身朝另一头。「至于这位,是……」

「右贤王殿下。」蓝嗣瑛身后的李梟,代他报上了名堂。

蓝嗣瑛一双眼,我读不出他的情绪,却一动不动的钉在我面上。这眼神,同他以前怀疑我的身分时,如出一辙。我让他瞧得有些伤感,泪水在框里打转,两年未见他,他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便垂下头,向他问了礼。

「是这样子的。昨儿呢,嬤嬤失信于汪公子,汪公子不服,与殿下的人吵了起来。殿下亲自出面,欲和解这事儿,便叫上了你。」嬤嬤朝我简单解释后,又对向蓝嗣瑛。

「殿下先说罢,您有什么提议?」

「听闻隔壁聚宝赌坊与贵馆往来密切,不知汪小公子可有胆识与本王赌上一场。」蓝嗣瑛朝汪公子邪佞一笑,他敢这样问,必然是胜败皆在他掌握中。

「本公子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

「若本王胜了,你需昭告天下,再不纠缠天姬姑娘;若本王败于你,便实现你一个愿望。」蓝嗣瑛语调沉抑中挟带一丝威吓,这令人不敢造次的气场与他爹倒是相像。

「哼,一言为定!本公子还不信有谁能赌赢我一双圣手!」汪公子对上蓝嗣瑛,底气有些不足,然而他毕竟是个善赌的人,蓝嗣瑛的提议,他倒是欣然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方人马紧凑移驾至聚宝赌坊,以象棋论赌。我本还怕汪公子出老千,听闻他们要以棋艺论战便有些放心了。

双方开局各自步步为营,看不出彼此棋力,中段汪公子杀招连发,夺了黑方好几粒子,我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但观蓝嗣瑛老神在在,又觉不该质疑他。他若要赢,就是会赢。

末了,眾人皆以为蓝嗣瑛要输了,谁知他却从怀中掏出两子马棋,当眾摆上棋局。围观群眾看傻了眼,右贤王公然作弊,可谁又敢指责他。

就着这两粒棋,他自然毫无悬念地赢了。

「本王胜了,该是汪小公子履行承诺。」他笑得邪魅,「若你有本王的地位,自然要什么有什么。」弈棋,只是过家家,蓝嗣瑛狂傲的很。

「你……你,呔!」汪公子气得咬牙切齿,可又如何。右贤王身分尊高,他纵然出身不俗,亦难以望其项背。他再胆大,亦不敢拂了右贤王脸面。「我汪源发誓,绝不主动纠缠天姬,可以了罢!」

他怒气冲冲,甩头离开聚宝赌坊。瞧他心里堵得很,我有些解气。

蓝嗣瑛侧头向我,「接下来,是本王与你的事了,星璨姑娘。」我一惊,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本王再出百万黄金,邀天姬与本王一弈。」

聚宝赌坊的东家双眼放着光,嬤嬤笑得开怀,连忙按我坐下,两日净赚两百万黄金,她直呼财神爷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这是要赌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准没好意。

「听闻你们馆内,姑娘皆备有一箱好宝贝,是也不是?」他转头朝嬤嬤确认道。

「若你胜了,本王助你赎身放你自由;若你败了,本王要你,带着那箱宝贝,入东北王殿,作为本王一生的禁臠。」他一字一句,狠狠撞上了我的心,他俯下头,将我下顎抬起,逼迫我对视他半睁的双眸,「是输是赢,由姑娘决定。」

这简直是在拿他的精神病,考验我对他的感情。

我内心一番纠结,究竟是获得自由,寻一处苟且偷生,还是同他回去,任他欺凌来得好。

我闭上双眼,两处拉锯,白虎距离仙魄养足,最长尚有叁年,若我与他回去,他届时又得面临一次生离死别。

那种痛苦,他怎么受得了。

但是从前,与他婚后便聚少离多,相处的时间如此寡淡,我又觉得自己欠他不少。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决定交给天意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星璨准备好了,殿下开始吧。」

象棋残局由赌坊小廝撤下,摆上围棋。我执黑子,他执白子。

「莫说本王欺负一届女流,让你九子。」我们从未正式弈过棋,我虽不知他棋风如何,但想来与其人一般奸巧。

虽然他让上九子,我有些基础仍是下得云里雾里。在盈香馆,弈棋技巧与伴君下棋雷同,都是在最大限度内廝杀,最终必须输给对方。因此常见的棋路我自然是懂,然而蓝嗣瑛一子一子乱落,我未曾于棋谱中见过此种下法。

我不懂他的用意,纵然前局我有优势,然而缠斗许久,到了后期,他一张网罗织甚密,看他的棋法,是不想放我走了。

他说,我们的结局,交给我决定,果真又是戏弄人。他怎可能轻易对我放手。

我有些开怀,然而一抬头撞上他狠戾的视线之后,方震了一震。

为何他对我,竟似有滔天恨意?

我凝了凝心神,仔细分析棋盘上的资讯,白子蜿蜒如龙,分化我固有地盘作叁份之后,还要绕进来一番搅扰,就如他从前强逼我交媾,将我拉扯得不能自已,再像条蛇一样鑽进我身心,将我廉价的自尊啃食殆尽。

我死棋不少,我这能力,救不起这局。

「星璨姑娘。」他开了金口。「还要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眾人目光瞬间投满我整身,我不自在的喘着息,额间冷汗涔涔,如此下去,我必完败。我抬起头,满眼乞意相望,「是奴家技拙,王爷胜得有理。」

「这棋,还未走完,姑娘何以不战而逃?」我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他身后李梟,李梟眉眼一别,回绝了我的请託。「看什么,看上本王的侍从?」

「不敢……王爷请继续。」个性真烂,我都必死无疑了,他还这样兇。

心里一乱,我的棋逃得仓皇,他迎面杀来,围堵我最后一条生道。

蓝嗣瑛再落五子,我便无处可置了。

「星璨姑娘,你是本王的人了。」他嘴角扯起,笑得似条豺狼。「把她给本王看好。叁日之后,本王没接到人,你们知道后果。」

他欺压近我,挨在我耳边,声音轻得无人能听见。「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假扮我亡妻?」

他并没有相信我。

我身子一冷,瘫软在地。

嬤嬤见状,连忙将我扯起,狼狈带回摘星阁,一道重锁落下,侍奉的小妓也换上一批。

「星璨,别说嬤嬤待你狠,要怪,便怪你让右贤王瞧上了唄。」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彻底遭她软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吃食,小妓会定时送来,里面添了什么,我也不是不清楚。嬤嬤为了让蓝嗣瑛满意,对我这几日的吃穿用度,很是上心。

叁日之后,蓝嗣瑛派了一顶大红花轿,听闻民间不解,向来言专的右贤王何故会从青楼迎一女子回门。

珍珠阁里的红珊,哭得是肝肠寸断。

我则前途茫茫,我原以为引他注目便万无一失,如今更像是落入另一个火坑。

然而于花撵上,我双手遭护院绑于身后,此时不免更担心,方被灌下的春药,何时才要消退。

血液里似有小蛇鑽行,皮肤如遭万蚁囓咬,更要紧的是羞穴之前掛着一颗缅铃,随着轿子一走一晃,缅铃时不时摁上小蒂,震得我几度跳起。

这一路说远不远,却很折磨,我狠掐着自己,试图拉回一点清明。

好容易轿子终于停下,蓝嗣瑛将我横抱下轿,快步不停,往先时婚房走去。

我的头让他摁在怀里,他身上的味道丝毫没变,我怀念之馀,体内慾火直烧,恨不得立时遭他一顿疼爱。

他长杵与那箱淫器併用,戮搅得我几乎没了半条命。

然而此次癲狂更甚以往,他连番需索,不知度过几个日夜,我让他整得欲仙欲死,喉咙乾哑不说,下穴肿痛,撕扯得泠泠出血,子宫盛满他黏稠雄精,身上几处红痕,多日过去变作青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终于发现,星璨的身体,住着离墨的灵魂。

「墨儿,求你,别再离开我。」他卑微将头埋进我的胸乳,低声乞求着我。

我的四肢几近散架,想抱紧他也力不从心。

助白虎养魂一事,我该怎么对他说。

体力让他掏了空,脑中滔天倦意袭来,我敌不过睡意,便昏了过去。

……

我在床上躺了叁个日夜,惨遭过度需索的身子还羸弱,动一下便浑身剧痛。第四日勉强可以翻上身。我醒时,天色昏暗,外头刮着狂风下着大雨,淅沥淅沥打着庭院芭蕉。

我和着单衣,私处却清凉,蓝嗣瑛定是在我未醒时上了药膏。

忽地房门让人拉开,我吓了一跳,翻身拉上衾被。脚步声挨进了床,被褥遭人倏地掀开,蓝嗣瑛端了碗羹汤进来。

「我想你可能饿了,便让膳房备了这汤。」他连日纵慾,看起来竟一点事也没有,甚至比我初初见他还要容光焕发。我不禁怀疑他是否从我这儿摄走了精气。

他手执调羹,一匙一匙舀起汤,送至我嘴边。「你告诉我,你这两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将死后进阎王殿,至天庭养魂,再成监兵神君復甦白虎领地,大致朝他捋了一遍。

「后来应龙说人间有块神玉,恰合适做白虎的仙身,我才让他送到了盈香馆。」

「白虎此时,还在你体内?」蓝嗣瑛眉头一锁,他如今似乎对于我与仙神的牵绊颇为反感。

「其实这话该这么说,这具身体将来得还给白虎,只她魂魄与我相融了,故而我得替她活着。」他脸色并不好,我宽慰他道:「你别太担心嘛,应龙承诺,至多再叁年,白虎就能与我的魂魄分离。」

「那你,到时候,将何去何从?」

他终是触及我最难以啟齿的问题。我左思右量,还是将原委实话实说。

「应龙为我准备一具仙体,我的魂魄抽出后,便会让他置进去,他许我封个一官半职,在他手下当差,届时若你愿意,便同我一道去吧。若你不愿,我便陪你过一辈子。」

他嘴唇蠕了蠕,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也许这个话题不便继续,我将问题扔回了他身上。「你也该对我解释,你何时成了右贤王,又为何待在这里。」

「墨儿,有件事,是我对不住你。」那人紧紧拥上来,手劲奇大,将我的肩膀捏得生痛。「我父亲,与玄武往来甚密,是他……让蛇精侵犯你的人,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愣住了,这件事本已烂在肚里,他一提,我禁不住,又想起可怖的那夜。

「他手中有通敌叛国的证据,我以护国之名,起兵反他,将他逼死在王府。」我颤巍巍抬起头,撞上他痛苦的视线。「陛下本有意削弱右贤王府,我与父亲内斗,陛下自然乐见,作壁上观,所幸最终是我胜了。我来王都受封爵位,原先只想回府邸小住几日,见着旧物,便想起了和你生活的往日,就这么待到了今日。」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我随口一问。

「约略一年。」那岂不是和我成为星璨的时间差不多长。

「蓝嗣瑛,一年间,我不曾收到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你不觉得你对我施虐得全无道理吗?」我有些生气,对他怒嗔。

「你还敢提,你口技练成那样,究竟榨了几个男人?」他更生气,掐住我的下巴直直相逼。

「我那是没办法!而且你不也快活得很!」他又一眼剜过来,我存心气他,小声嘀咕:「全馆的护院我都吞吐过,没一个是我对手。」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唔……他的语调突然转平,若我没猜错,等会儿又要一顿猛捣。这可千万不成,我已让他榨得一滴不剩,好不容易恢復了点力气,真没法再让他辗转十日。

我装得可怜兮兮,拉开单衣朝他展示残破的身体,哭道:「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要朝我兇。」

瞧他文风不动,我眉间抽了抽。面子丢了便丢了,我将腿张开对向他。「你瞧,啊……这里还渗着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立时倾身将我带倒。

「不想再来十日,便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他唇齿蹭上我的鼻尖,「你从青楼学回来的东西,万不可再朝他人展示。」

真是个不坦率的男人,明明对我的技巧很是满意,偏要装出一副高冷模样。

我笑了一笑,扯了扯他领口,让他的唇办贴上我的。

四列牙齿在吮吻中碰撞多次,我紧紧拉住他的领口,抗衡他作孽的意图。他那手却伸进我单衣里四处轻薄,最终我制不住他,又让他得逞了一回。

这儿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儿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完事之后,我觉得这叁天算是白躺了。

「我迟早要让你弄死。」我大字仰卧,气喘吁吁朝他嗔道。

「我可是为了你忍了两年。」他心情大好,将我揽进怀里,伸手顺着我的发丝。他一翻身,让我伏上他胸膛,「你身子骨太弱了,得让鹤顶红带你操练操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京城百花斗艳会,出了一名西域天女,擅奏梵铃,宫廷乐官秦良洛竟称其离墨,并当眾强吻。

蓝嗣瑛对这消息有些上心。

一来他的离墨本就与神怪牵扯,復活重生并非全然不可能。

二来,秦良洛音律造诣极高,人人琴风有异,他双耳一闻及能辨认。若秦良洛说那女子是离墨,那么八九不离十,是她回来了。

纵然他的爱妻让秦姓小子公然轻薄,他很是不快,他仍庆幸有他相助,让他得了点希望。

他尘封已久的心,坚硬的外壳似有松动,然而他怕这是场误会,是他胆怯了,他不愿一切期待又以失望作收。

他唤来李梟,将这份任务交给了他。「你去替我查查,今日斗艳会,秦良洛强吻的女子,是什么来头。」

李梟很快便带回了消息。

那名女子人称星璨,是盈香馆的姑娘,生得天仙似的,老鴇以最上品规制培养。她让妓馆摀得严严实实,斗艳会首次亮相,不负眾望,博得满堂彩。

蓝嗣瑛对盈香馆有些了解,那是二皇子齐青霜从前常去寻欢之处。据他所说,盈香馆的姑娘分作四品,最上品的十日只接一客,卖艺不卖身,想见上一面,得花上大把大把的银子。至于其馀姑娘则是身段软,胸臀浑圆,活儿奇佳,想来盈香馆自有特殊的训练法子。

「然而殿下,关于这星璨的来歷,却十分古怪。」李梟续道:「此馆老鴇,喜蒐罗奇珍,她馆内有一尊神女雕像,以崑崙玉所造,约莫一年前,玉石碎裂,星璨便是玉中跌出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年……她竟回来了那么久,却不曾主动连系他,一次也没有。「你想办法潜入她居所,替我一番试探。我怀疑,是王妃回来了。」

「是,殿下。」

李梟天微亮时回了府,将她所说,一言不差的转述给蓝嗣瑛。

她识得李梟,她要蓝嗣瑛二十日赴盈香馆见她。

蓝嗣瑛心里狂躁汹涌,他怨她躲在那妓馆,让无数男人馋着她。

他得将他不听话的妻子,带回来好生调教。

他那日作低调装束,让李梟以及一名唤作鹤顶红的女影卫,扮成多金主僕前去探个虚实。

星璨长相,真如神女一般,她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无可挑剔。她琴声一扬,眾人听得如痴如醉。

蓝嗣瑛望着花台上奏起梵铃的女子,眼眶让泪水浸得湿润。

老鴇亮出天姬之后,竟当眾宣布要卖她初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对此并不知情,琴音戛然而止,她愣得像尊雕像。

台下诸位男子热烈出着价,谁不想与天姬几番云雨。价码越抬越高,最终停在了五十万两白银。

得标那人还洋洋得意,蓝嗣瑛却让李梟喊出黄金百万两。

星璨抖着身子的姿态楚楚可怜,她吓坏了。然而当她瞧见喊价的人是李梟,紧悬的心终于一松,她想奔赴向李梟,却不知怎地又畏惧了。

李梟见机行事,说那百万两保她完璧,蓝嗣瑛对于机灵的下属很是满意。

最终秦良洛买了她一夜鸣琴,他虽妒火烧得旺盛,却未出手干预。他得承认,还未做足面对她的勇气。

蓝嗣瑛叁人出了妓馆,遭那名被截了胡的男子堵上。

「汪小公子,确定要与殿下纷争?」鹤顶红抓起剑鞘,架住对方打手劈来一刀。

「什么殿下,少骗人……唔!」蓝嗣瑛一块腰牌堵到他面前。

「你爹没有告诉你,这京城惹谁都好,万万不可惹上本王?」那话之森冷,在场一眾打手,识相的早已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子不知是脑子不好,抑或初生牛犊,让蓝嗣瑛威吓一番,竟还要同他说理。

他右贤王就是道理,从不需要指教。但汪家小紈裤既然欠教育,他不介意教教他何谓弱肉强食。

隔日正午,老鴇将星璨带来,问过两方尊客,蓝嗣瑛提起隔壁聚宝赌坊,恰合适他们论理。

以象棋做赌,一局定胜负。蓝嗣瑛有意示弱,让前头汪公子得意洋洋,他在将要输棋之时,怀中又摸出两粒棋,直对红方帅棋。这等无赖法子,他本不屑使,但他偏要教那汪源,看着自己作弊,却无人胆敢指正。

汪小公子气得不清,发誓不缠星璨之后,愤愤离开妓馆。蓝嗣瑛瞧了眼星璨,邪恶念头涌起,想对她一番教训,让她再也不敢忤逆他。

他再次端出百万两黄金,邀请这话题十足的红袖天香弈棋。

他让了她九子,仍轻取胜利。

她倒是有长进,面对他赤裸裸的威胁,还能强撑精神坚持上一会儿。

蓝嗣瑛想将她毁灭。

他倾身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假扮我亡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吓得腿软,跌坐在地,蓝嗣瑛见状,满意的离去。

叁日之后,他以正妃之礼,将这位小花魁,迎回他于王都的府邸。多年以前,他与她各自算计,亦在这里结了婚。

他怀念,却心急,将这女子逕自抱入雅苑喜房中,那箱出自青楼的淫器,亦让人抬了进来。

喜房内红纱幔帐拢着婚床,床上那美如画的女子让人投了春药,此刻正在强作清醒。她恐怕没有发现,她那双玉腿夹得紧,滑腻体液却早浸湿了罗裙。

他如今有的是时间,让他这可怜兮兮的王妃,一点一点感受他这么多年来,对她思而不得的痛苦。

星璨的身体让春药燃得炙热,芙颊酡红,下唇让她咬得血跡斑斑。

蓝嗣瑛掀开那宝箱,捡出四环镣銬,将她四肢分绑于床的四角。这箱中乾坤,倒挺对他胃口。

星璨没了武术护体,十分轻易便遭他宰制,她仍受着春药影响,轻轻一碰便大起大落。

蓝嗣瑛邪佞一笑,揭开她松垮的华服,里头就如青楼女子一般,仅有件小兜及褻裤掩着。这样式却还新颖,让他瞧着下腹賁起。

「你,还未开苞?」他必须让她说点话,否则那漂亮的下唇,要遭她啃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璨未曾……啊……未曾侍奉过人……」她的身体重重震上一震,那颗震得不停的缅铃,让蓝嗣瑛强压上羞处。

「哦,那你可知,本王与爱妻,翻腾十日不成问题,你那处子之身,如何承受的了。」

星璨虽脑中晕得迷糊,嘴上却不愿示弱:「王爷……王爷不知星璨,活儿好……王爷才是别受不了……啊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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