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刺激了那新媳妇,“我忤逆?真是好笑得很,是谁把我的柜子悄悄的弄烂了的?是谁养的好闺女回来哭诉了的?还把我蒙在鼓里吗?二嫂你也不要傻了,她就当我们是傻的,平日里接济那些东西也就算了,你们母女是什么东西,悄悄的去我那婚房之中把拒子弄烂,我要是不装伤了,我能整天守在房中,我还不知道现在房间里还有没有剩的下的东西!这都是你害的,还借机来要银子,要人家关铺子!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算盘我可是知道一清二楚!八叔,你说这究竟是我忤逆还是她为老不尊!”
这下子倒是闹腾起来了。谷雨在一边看着也是吃惊,安锦轩刚才告诉她的是去搬柜子里的时候有些古怪,那个小媳妇似乎不太像是有病,还以为是一家子齐心来讹诈,这一试倒是好笑得很,没想到牵连出这么一串事情来。
大致就是婆婆不太满意新媳妇陪嫁的东西,竟然伙同自己家的闺女去弄烂了,恰好的被媳妇得知,就这么借机行事的说是砸伤了腿脚,躺在婚房之中不肯出门不肯干活,而婆婆这边就正好的借此过来讹诈铺子……谷雨气得笑了起来,只是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这婆婆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好端端的弄烂了自己媳妇的柜子?这婆媳几人,就是一团乱麻,不知道哪里是个头绪。
陈永玉这边的人饶是再是好脾性,听明白这事情的始末之后都有些个恨意了,也不理那老妇人,就直直的跟眼前的汉子说话,“这位老兄,你们是要来拆我们铺子的?这行事怕是有些过了吧。”
那个瘦长脸汉子被那小媳妇叫八叔的,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生生的接了这样的事情过来,这真是左右为难,偏偏还不适宜在这人前动气,“哪里的话,弄清楚了自然的是我们的不是。”
安锦轩闷哼一声,“要不是刚才突然,我们的铺子岂不是就被你们拆了?本来泉叔的手艺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既然看着不像是你们自己弄坏的,就想着给你们些银子,哪知道还得寸进尺才闹到今天这种地步,要不然就算是给银子,我们的铺子声威如何?以后的生意如何?加大家子如何?当真把人往绝路上逼?”
人群哗然。这一出戏看来看去,倒是越有看头了,回去还不知道能说上多久的,自己竟然是亲眼看见的,真是不赖。
那个叫白姑的刚才被拖出人群,此时挣脱了那个汉子,急急忙忙的往里面挤,“你说谁逼人绝路?老天爷啊,不长眼睛啊,这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一下开了这么大的铺子,又是送东西又是新花样的,闹得所有的人都找你们铺子买东西,我们当家的这一年就接了一家的活计啊,还看人脸色,我们才是过不下去的。这新进门的人还要你们的东西,这可是自己家里的啊!要不是我跟娘想这么一出,我们还有活路吗?”
什么个情况,她倒是受害者了?
人群里进来一个汉子,就是刚才拉着白姑的那个,有些粗壮,见这么闹腾一巴掌过去,“说你不要闹还不信,手艺不如人家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偏生闹成这个样子!你自己闹去!”说完就挤出去走了。
李得泉却是眼尖,见那男人一只手的手指断了半个拇指,这才反应过来,“你当家的是木匠?”
白姑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要不是你们的铺子,至于让我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第一百一十章 心酸真相
李得泉认出了那白姑嫁的那汉子是木匠之后。地上的白姑一脸的不管不顾,加上又被自己男人当场教训了一下,把仇怨都算在了这铺子头上。
“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就不走了,看还有没有人买你们的东西!生生的逼了我们这样子,你们没有回来的时候多好,这几个庄子就有一个木匠,从来没有人会乱伸手。你们倒是好啊!仗着有银子,就想着独占了,全部都是血汗钱啊,你们心里到底亏不亏得慌?”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坐在泥地之中,咬牙切齿的怒骂。
这边大部分都是汉子,自然也不好去跟她对嘴。
陈氏是个忍不住的,又受过苦知道好歹,“闹够了吗?这是什么事情,我们有没有逼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货比三家谁也不欺谁,我们亏得了什么?我们这铺子可是有故意不让别人去你们家里做家具,镇子上那么多的铺子那么多的酒楼,难不成的都像是你这样?我们还没有说你,你倒是好了,跟着自己的娘弄烂了新媳妇的东西怪在我们头上,难不成的我们拆了铺子你们就有营生?你们算算这木头这做工这费了多少时日做出来的东西,就值得这个数?做人可不兴这样,你没有吃过苦头就想着高人一等吗?我三哥从小就出门学手艺,这多少年磨下来的事情,吃过什么苦头你不知道?还不是从小木桶卖起,这开了铺子也不是逼人,是为了让乡亲们用上好东西?我们那里错了?错的是你!要不然的就去学学手艺,不然就安安心心种田,有手有脚的还能饿着你不成?这绝路还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一席话下来,就连原来觉得小满那么快原谅了陈氏有些心里不喜但是又甚是佩服得很。陈氏算是明白过来了。
那看热闹的人知道了这事情的真相之后,本来也都是明白过来,但是见那白姑哭着甚是可怜,又听传闻说这个铺子赚了很多钱,有眼红的不在少数,陈氏这番话说出来都有了计较,这么多家子人做这些事情,算来算去果真盈利也不会太多。
果真不是吗,自己不如人也就算了那木匠手艺还不是可以做别的,实在不行就种田,那么多人没有什么手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闹到这样的地步,那边小河庄的人自然觉得没脸,有的人已经开始甩手走了。剩下看热闹的倒是还有些兴致勃勃的盯着脸色青白的老妇,这一家子的事情真是丢脸大了。
那两个媳妇原来还不太对付,这个时候倒是对地上的白姑倒是出奇的一致,新媳妇刚才的那些话已经豁出去了,这个时候有些隐隐的后怕,好在八叔那边也没有再提开宗祠的时候,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那嫂子则是有些不管不顾了,仗着这些年为家里做的事情,白姑那边本来就比家里宽裕,当初姑爷做木匠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帮衬家里,白姑每次回来就是家里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挑三拣四,偏偏还只是有话没有银子,自己的闺女当娘的向着,为此她没少受罪,这个媳妇就是怎么当都不合婆婆的心意。此时见到她这个模样,又想着竟然自己的血汗钱贴补了她,有些着恼,“娘,我们一家子还不就是这么过,偏生我们吃的苦头白姑吃不得,也要看自己的本事,今天还闹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以后青苗怎么嫁人?”
那老妇原本撑着一口气,已经闹得这么没脸,媳妇还在这里小算计,“罢了罢了,我管不得你们那么多,操心是为了谁,你们爱做啥做啥,回头就把家分了!”
新媳妇此时也缓过劲来,这分家她可是乐意,要是不分还要帮着那两房养儿女呢,自己两个劳力还怕过不好不成,于是也管不得那么多,“八叔,这事情还请您看着,我们都信着你呢。”说完像那做嫂子的使使眼色,两人一同拜托之后,又扶起地上的白姑,回到牛车上,这就算是散去了。
还有那没有过瘾的说着怪话,“哎呦,这讹了人银子不成就能这么走了,那咱们镇子上的生意还怎么能够做得下去?”
“就是,我们赶明儿也学学人家这手段,讹得了就讹得了,讹不成也少不了半根手指头的,这种无本买卖真是妥当。”
那几人臊得一脸通红,就是不敢说什么,围观的人这才兴致寥寥,人家本家还没有开口呢,也轮不到他们瞎操心。
那个被小媳妇称为八叔的倒是对着他们很不好意思的拱手,“几位兄弟,今天都是我们小河庄的不是,现在这事情还乱着,你们也收拾一下,要是有什么话到时候叫我们过来再商议就行,甭管是赔银子还是别的,只要合情理我们都认下,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也不会耍赖了去。这实在是……我是小河庄的何大满,进庄子一打听就知道。”
就因这么一番话,陈永玉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加之平日里已经得知了这个人的名,只不过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遇见倒是有些苦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汉子已经走出了蛮远。
待人群都已经散尽,周围安静不少,陈氏难得的一改刚才的伶牙俐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刚才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