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在训练时实在是个很严格的人,每次的训练结束后,哈利甚至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令哈利觉得难过的,是西里斯对他的回避以及斯内普。
这一个月以来,除了上课和在大厅用餐的时候,哈利都没有再见过西里斯。甚至在为数不多的见面的时候,西里斯的眼神也很少落在他的身上。这无疑令哈利难过极了,而斯内普的紧迫盯人也使哈利本就受伤的心灵雪上加霜。斯内普经常不知何时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想尽一切办法扣掉他的分数。如果不是因为斯内普是西里斯最好的朋友以及斯内普看向他的时候的空洞的眼神,哈利一定会认为斯内普是恨着他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到了万圣节这一天。
“哦!我真是受不了她!”罗恩又一遍的抱怨道:“说实在的,她简直像是一个噩梦。”
哈利听着罗恩的抱怨很是无奈,没有接口。他说的是赫敏?格兰杰,一个聪明的格兰芬多红发女孩。她也曾经参与过他们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夜游。
这一节他们上的是魔咒课,弗利维教授教了他们漂浮咒。哈利已经学会这个咒语了,可他还是没有出风头,直到快下课的时候才成功。可是罗恩不一样,他的咒语总是念得不到家,而和他一组的赫敏很快就成功了并且指点了罗恩。赫敏的做法没有错,可是语气太过高傲了,他想,赫敏的做法伤了罗恩的自尊心。罗恩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
“像她那种人,难怪一个朋友都没有。”罗恩撇撇嘴,继续抱怨。可是说这种话,哈利就觉得有些过分了。
“别……”他刚想阻止罗恩,却有人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是赫敏!哈利看到了她的脸,却发现她在掉眼泪。
“那个……”哈利有些愧疚,让女孩子流泪了啊。“我想她听到我们的话了。”
“那又怎么样。”罗恩的语气有些不自在,哈利想,他一定也看到赫敏的眼泪了。
“我们最好去道歉。”哈利说。
“不。”罗恩却还是更着脖子不肯松气:“我又没有说错,她就是一个朋友也没有。她自己也一定注意到了!”
哈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罗恩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这种时候,自己去找赫敏也不好,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这时,哈利看到了拐角那一闪而过的黑色袍角。是教父!
哈利在今天早餐时并没有在大厅看到西里斯,在想到自己今天从高年级学姐那里所听到西里斯从来不参加万圣节晚宴的消息……
“罗恩,你先去教室吧。我有点事,下节课就不去了。”说着,他不理会罗恩错愕的眼神,向西里斯的方向追过去。
“教父!”西里斯的脚程不慢,哈利一直跟到西里斯的办公室门口才追上他的身影。眼看西里斯就要走进去,哈利急忙大叫起来。
“哈利?”西里斯看到哈利气喘吁吁的身影,小小的吃了一惊。
万圣节这个日子,他的心情向来好不起来。所以他即使知道有人一路跟着他,也并不想理会。
可没想到,叫住他的,是他这一个月以来尽力躲避的教子。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孔,西里斯的心情十分复杂。终于,他叹了口气:“进来再说吧。”
走进办公室,西里斯让家养小精灵送来了两杯热牛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拿起一杯牛奶小口啜饮着,静静的等着哈利说明来意。
这一次哈利没有抱怨,也拿起一杯牛奶捧在手里,却没有喝。
看到西里斯的沉默,哈利只觉得自己的心直往下沉。好半天,他才艰难的开口:“教父,你讨厌我了吗?”
“咦?”西里斯诧异:“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哈利咽了口唾沫,说:“这一个月以来,你一直在避开我,不是吗?”他微微低下头,掩住眼里的难过:“哪怕是在大厅用餐的时候也好,课堂上也好,你的眼光甚至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呐,教父。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哈利抬起头,直视着西里斯,眼中有着急切与哀求:“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会改的!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的!”
“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最后的一句话里,已经是带了哭腔了。
西里斯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行为,还是伤到这个孩子了。他是这样的敏感,也是那样的勇敢。他……真的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呢!
他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仿佛要将他看到心底。
看着他,西里斯。他对自己说。
这是哈利?波特,詹姆与莉莉的儿子。
他既不是詹姆?波特也不是莉莉?伊万斯。
可是,他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他是你的教子,独一无二的哈利?波特。
“我没有讨厌你,哈利。”西里斯的语气真诚。
“那……为什么躲着我呢?”哈利听得出西里斯语气中的真实情感,可是,他还是不安。他是那样的爱着他的教父,在他的心目中,西里斯就是他的父亲,他无法忍受西里斯的疏远。
“那不是你的问题,哈利。”西里斯低低一叹:“是我不好。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这让我无法面对你。”
“这又是为什么呢?”哈利不解。
西里斯爱怜的揉了揉哈利的头发,眼神却飘向了窗外的天空。“我相信,有很多人对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你的父亲詹姆。无论是长相、性格、甚至天赋,你们都是那么相像。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将你当成是詹姆。以他为标准的要求你,甚至会将你当成是他的替身。这……对你不公平。”
西里斯转回头,有些愧疚的看着哈利:“我总是从你的身上找寻詹姆的影子,这是不对的。”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明明知道詹姆已经死了,我明明知道你是哈利,可是……我……”他放下手,颓然一笑:“我控制不住自己。”
西里斯脸上挂着笑容,却让人觉得悲哀:“我爱你,这毫无疑问。我想对你好,这理所当然。可是,如果将你当做替身,对你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真真正正的只是看着哈利?波特,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我怕……我怕我的态度会伤到你。所以,我只好避开你。我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他又是苦笑一下:“可是,我还是伤到你了。”
哈利低下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重新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西里斯。“呐,教父,你看我的眼睛。”
西里斯照着他的话,看向了哈利那双美丽的绿眸。
哈利拉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教父,我的眼睛是绿色的哦~跟爸爸不一样吧!”西里斯听他如此说,微微有些惊讶。开口欲言,却被哈利打断:“你继续听我说,西里斯。”
“我听海格说,爸爸的眼睛是棕色的,跟我不一样的。麦格教授告诉我,爸爸以前在球队中是击球手,而我,将会成为格兰芬多最优秀的找球手。爸爸喜欢恶作剧、爱出风头,我虽然也喜欢恶作剧,可是,我更喜欢躲在暗处,我也不爱出风头,因为我已经够有名了。”哈利一一列举着自己与詹姆的不同,眼睛前所未有的清亮。
“呐,教父。”他看着西里斯,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跟爸爸,是不一样的。”
西里斯深深看着哈利,他感觉到,随着哈利的话,自己心中的桎梏被一点一点的打破。直到哈利最后的话音落下,他只觉得豁然开朗。
是的,哈利与詹姆是不同的。詹姆向来是大大咧咧的,绝不会像哈利这样的敏感;詹姆是那样的骄傲,如果察觉到别人的疏远,只会决绝的远离,而不是像哈利这样追过来;詹姆喜欢出风头,他希望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追随着自己,而哈利,更加渴望平淡的生活……他们,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