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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到她的着装打扮,一点没有其他女人来侍寝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她素衣素面,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难道她并不高兴来给我侍寝?
我蹙眉,冷冷地说道:“你就这样来侍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她看向我,回以淡然的目光,一闪而过的傲气被藏在琉璃般的眼眸中。虽然只是一瞬,但那目光好像在说,姑奶奶就是这样,不喜欢,找别人去!
这府里哪个女人不是每天盼着爷的宠爱,难道她是个特例?她已经住到了府里,身子也早已经是我的了,她还想干嘛?难道还想着嫁给别人?
被自己的女人这么傲慢地漠视,是男人最受不了的。这对我来说,更是平生第一次。我早已习惯了女人们痴迷地凝视着我的目光,习惯了无数大家闺秀、豪门贵女围在我身边争风吃醋,甚至想尽办法要住进我的九阿哥府。
她们看重的,不是我的皇子身份,就是我的相貌,而不是我爱新觉罗·胤禟本人。所以,在我眼中,大多数女人都很低贱。我的府中,只有一个皇阿玛指婚的嫡福晋,剩下的,都是侍妾。我不给女人们正经名份,是想告诉那些仍然妄想住进我府里的女人们,进来了,什么也得不到!
眼前的这个女人,进了我的府,得到了我的宠幸,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她却不愿意!别说讨好我了,就是装个表面上的样子都不屑!
我恼怒异常!
这次若是不煞煞她的傲气,以后就别想摆平她。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琉璃般的眼中有无数的疑问,我不发一言,低头吻住了她。
带着怒气的吻,略有惩罚的意思。我吻得有些粗暴。她开始有些吃痛,想挣扎,却被我的手按住了动不了。她只能承受我的吻和我的怒气。不过,我吻得很用心思,很快她就被我刻意的□撩拨起来。
我的手在她的索骨间轻画,她发出的呻吟被我吞入口中,她的头无力地靠向我的肩,她的身子柔若无骨,似要站立不住。这个样子的她比刚才可爱多了,我搂住了她不断下滑的身子,支撑着她。
她的唇舌是如此的芬芳甘美,她的身子是如此的纤匀有致,真想就这么吻下去……
但是不行!我想起了吻她的目的,我今天若不把她的气焰打压下去,以后别想镇得住她!
我突然放开了她,毫无准备的她不出所料地滑趴在地上。她的身子软软地摊在那里,她费力地撑住自己,抬起了头。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未退去的余韵让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这个样子的她是如此动人……
我忍住想抱起她的冲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还以为你清高得不屑爷的宠爱呢!没想到只是一个吻,就化成了一汪水。”
她的眼神从惊讶变成了了然。
我继续打击她:“以后还敢说不要爷的宠?”
以为她立时就会泪流满面。没想到她只是僵了身子,站了起来。她低下头,似有羞愤,又似有不甘。
我的打击还没有结束,我下着命令:“现在回去。明晚收拾妥当,等爷召唤。”
她一言不发,转身出门,如此的风轻云淡。但我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面上这么平静。
她学乖了。第二天一下午,她都在沐浴更衣,让下人给她梳妆打扮。她早早地准备好了等着我的召唤。但我没有召她,不是没有犹豫过,不过我要把她的骄傲完全打压下去,让她变得柔顺乖巧,让她把我当作她的天,就象府里其他的女人一样。
我要让她看到,她的荣辱,她的一切,都只能靠我。我要的,不仅是她身体的臣服,还有她心灵的臣服。
所以,我没有召她,让她一直等到了深夜。她平静地吩咐下人睡觉,没有透露出一丝的怨怒。
看来她心智的坚强远在我的估计之上,我对她的□还远没有成功。
我决定先晾她一阵再说。
不过,一次意外的发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那晚正当十五,圆月当空,正是我们兄弟几人在我府中聚会的日子。我和八哥、老十、小十四几人刚吃完饭,想去我的书房继续谈事,我们路过了园子中的那片竹林时,忽听得不远处的桂花林中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
奇怪,我这府里虽也养有歌姬戏子,但她们都知道规矩,没人会在这深夜唱歌。
我们靠近了,躲在一丛竹子后观看,发现歌声来自……于空中。她坐在桂花树上,身后是繁星点点的夜空,头顶是那一轮明月。她黑色的身影映在那一轮皎月中,似月宫中的嫦娥。她衣袂飘飘、发丝飞扬,好似随时可能随风飘起。
夜色深深,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感觉那就是她………刘春桃,我府中唯一让我琢磨不定的女子。
她唱得很动情。那本是一首甜美的情歌,但听她唱来却是哀伤而凄清。歌声听上去如此空灵飘渺、纯净清澈,如一泓清泉淡淡静流。
那歌声在以后的岁月里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那些她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那里面有哀伤、思念、回忆,还有远隔千年、永远也抓不住的孤寂。
她的心中藏着什么样的往事,在她这初经人事的年纪?
她哭了吧?我看到她用手抹了自己的脸颊,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中的水迹发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被我揣下床那次没哭,被我诱吻后羞辱也没哭,至少在我面前没有。这次,她是为谁而哭?
我不禁叹息出声。
她似听到了我的叹息,直起身子看向我这个的方向。我以为要被她发现了,可她并没有过来探查。她忽然放松了身体,仰起脖子,探向夜空,她双手搭在口边呈喇叭状。她要干什么?
下一刻,她就回答了我的疑问。她竟然,她竟然对月嚎叫!
难道,她,她竟是只狼妖?她是狼妖变的?
我那几个兄弟也骇异地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我们都被她怪异的举动吓到了,可她却似乎很享受其中的乐趣。她变着法儿地叫,她曾经与狼为伍?不然怎么能叫出这么多种的狼嚎。
“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侍卫终于发现了府中的异样,赶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没有被侍卫发现的紧张,她笑了,似是做了个好玩决定。她轻快地打了个响指,快速地溜下树来。那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每天都在爬树、下树似的。
此刻的她像是个可爱的精灵,即使是妖,也是只与人无害的小妖精。
她边跑边嚎,带着侍卫们在府里乱转。惊得我这府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我的女人们摔盆打碗,哭喊惊惧。
我忍住追上去揪住她的冲动,我只跟在后面,想看她还会干些什么。我那几个兄弟也都憋着笑,跟在后面看热闹。我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都是这小妖精害的!
她竟然还想去前院我的畅绿轩捣乱,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们跟着她回到她的福兮院。小十四还火上浇油地拿我打趣,说我府里养了狼会吓坏了嫂子们。我话里有话地说:“你嫂子们胆子都大着呢,十四弟不必为此担心!”这小妖精的胆子确实不小,敢在我的府里这么折腾!
今天当着几兄弟的面不好发作,不然,早把她拉出来家法伺候了!
“小荷,没关系,让侍卫进来吧!”
“爷,春桃现在衣冠不整,就不出去见几位爷了,还请几位爷见谅。”
她的丫环不让侍卫进去搜查,她却仍在我们兄弟面前装作大度、温顺、有礼的样子,与她刚才的恶作剧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装得蛮像,若不是她学狼嚎捣乱的样子让我看了个正着,我也会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