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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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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个故事时,我不以为然,认为爷爷不过是在酒后扯白,世上哪有这么离奇的事呢!

现在环境虽与苞谷林不同,天色也略有不同,但我遇到的情形与爷爷的遭遇极为相似。

我打定主意,管它是不是所谓的“鬼打墙”,按照爷爷的方法,排除杂念,开始默念他老人家的名讳。爷爷曾经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可以在心底与祖先对话,早期的土家人是不信仰观世音和如来佛祖的,而是信仰什么向王天子、八部大神,如果搞不清名字,那就和去逝的先祖对话就行了。

当前情况下,爷爷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话人选。

我边走边默念。爷爷,您家快来带我走出这个鬼地方吧,我出去后,一定给您家“寄”好多冥钱,一定给您家买上等的好酒,一定给您家买上好的草烟。不晓得您家在那边的生活达到发达国家水平没?如果有需要,您家先把我带出这个地方,再给我托个梦,说您家需要什么,我一定帮您家办到,要房子送房子,不用搞按揭,要车子有车子,就是不晓得您家考的是A照还是C照,要美女……不行,怕奶奶敲我磕啄儿,反正除了这样,您家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吧!——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举动真的是够“雷”人。

乱七八糟念了一回,七荤八素走了一段,我发现爷爷的办法竟然失灵了,我也没交上狗屎运,踩中一根干柴,眼前的情形仍和先前一般无二。

我念也念够了,走也走累了,湿也湿透了,冷也冷僵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我掏出一支烟。喷出一口浓烟之后,我撕心裂肺般狂嚎一声,却发现那声音浑浊而短促,丝毫没有在如此环境中应有的空灵飘渺。当然,更没有其它任何声音回应我。

这个弯卵日的地方。我再次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声,无计可施。

烟是个好东西。我吸了几口烟,勉强平复了恐惧的心情。正在搜肠刮肚想板眼,企图走出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先前闻到的那种熟悉的清香越来越浓郁,几乎掩盖了浓重的烟味。我万分好奇,这种味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呢,怎么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抬起屁股,吸吸鼻子,开始象只狗一样搜寻那股清香的来源。

嗅了几遍,我终于发现那股清香来自离我不远的一篷水竹丛下。

我挣扎着爬过去,用砍刀慢慢拔开水竹丛下的枯枝烂叶。猝不及防间,一根巨大的东西腾地弹出来,就像男人那玩意儿一样耀武扬威呈现在我眼前。

妈那个巴子的,居然是它,怪不得那味道很熟悉哩!小时候在竹林里不知见过多少回了——那是一支周身雪白,戴着一顶同样雪白的面纱,并扣着一个深绿色瓜皮帽儿的竹荪。

竹荪,又叫竹菌或竹姑娘,在我们当地很常见。只是,像眼前这只如此巨大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般的竹荪,其菌柄最大不过锣锤大小,而眼前这支却粗如挑柴的钎担,直径少说也有十厘米,周身雪白,布满了细密的小孔;一幅巨大的网状菌裙从头到脚罩着菌柄,像灯罩子一样;深绿色的菌帽将落未落,犹如一个调皮娃儿歪戴着瓜皮帽儿。

浓郁的清香从这支竹荪身上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纷纷扰扰涌入我的鼻端,一时间,竟然扫除了我心中的杂念。我忘记了我在哪里,忘记了我在干什么,忘记了覃瓶儿……

又是大东西!大得超出常规!

我在清香中陶醉了一回,摇摇头,把思绪拉回现实。莫非真让我说中了,这段时间,遇到这么多大东西真的是对他人起着震慑作用?

前面遇到的怪蛤、摩芋树、地牯牛、龙桥、娃娃鱼、猴头鹰除了出人意料之大以外,或多或少有让人感觉恐怖的成份,而眼前这支大竹荪,非但不让人害怕,反而是,其英姿让人心旷神怡,其味道沁人心脾,又何来震慑作用呢?

我看着那支竹荪,越来越觉得它是如此美丽如此可爱,渐渐的,湿雾浸润了我的眼睛,模糊中感觉那支竹荪象一个身着婚纱的少女在我的神经上翩翩起舞,又像覃瓶儿在我面前扭动着她曼妙的身姿……

覃瓶儿?我如五雷轰顶,思绪彻底穿回现实,我这是怎么啦?

想起覃瓶儿,我想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找出路,却发现不知是寒冷还是长时间蹲着的缘故,我的脚仿佛石化了,动不得分毫。

我苦笑一下,准备继续努力站起身。不经意间,我突然发现那支竹荪正在慢慢发生颜色上的变化。从它的根部开始,一层红晕正在渐渐浸润上来,那红晕是暗红的,类似血一样的东西。

我觉得很奇怪,紧盯着眼前这只竹荪,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难道这怪异的竹荪也会象姑娘一样“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以前见过的竹荪不会在光照下变色啊!

惊惧疑惑的同时,我注意到那竹荪身上的红晕越来越浓,越来越高,那层红晕自底向上慢慢延伸,半分钟不到的功夫,红晕就爬到了竹荪的腰部,而且,那红晕渐渐变成了红中透黑,与没有浸润过的地方那种雪白色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竹荪的躯体变得更加肿涨,活象一段煮熟的香肠。那竹荪的清香倒是越来越浓。

我打了个冷噤,注意到我的脸越来越冷,隐隐感觉浑身的血液快速向脚底涌动,双脚已经没有知觉,所以想站起身来变得异常困难。

我想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查找身体越来越冷的原因,竟然发现脖子已经不能转动,身体其它部分也僵硬了,不能动上分毫,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只有眼珠了。这种感觉,与做梦“鬼压床”一般情形。手电被我握在手中,白喇喇的光束静静地照在竹荪上。

意识倒还清醒,因此我心中既惊且疑。目光所及,那只竹荪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血红,随着它身上最后一丝雪白被血色吞噬,那暗绿色的菌帽被逐渐肿大的躯体顶掉下来,落在地上轻轻滚动两下停住,菌帽上看似乱七八糟的皱褶竟形成一幅诡异的笑脸,那笑,是那种不安好心的冷笑。

周围静静的,反衬得我的心如拖拉机般突突急剧跳动。随着心跳加快,我感觉周身的血液向脚底涌得更快了,而那只竹荪浑身的暗红,因为再无其它位置可以浸润,使得竹荪肿胀得更大了,渐渐的,竹荪已经大了三倍有余,而且菌柄与菌裙紧紧地贴在一起,转瞬间,就已经分不清哪是菌柄哪是菌裙了。

竹荪上渐渐浸出丝丝暗红的液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吞没了先前那股清香。不到一分钟时间,那竹荪就象一只被吹胀了的红色气球,更加诡异的是,这“气球”看上去虽然快胀到极限,却硬是没有炸开,我甚至看到竹荪的身体里,那血液竟然在快速流动。

在这个过程中,我周身越来越冷。垂下眼睑,我瞥见我的双手变得死白,嘴唇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冷霜。脚胀得难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流到脚底,看着越来越大的竹荪,我暗道难道我的血液竟然流到竹荪上去了?

——嫁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嫁血?

一件亲身经历的往事从逐渐模糊的意识中很突兀地冒出来。

我们当地有一句谚语:正月莫看鹰打鸟,二月莫看狗连裆,三月莫看蛇生巳,四月莫看人成双,这句谚语中的几种情形指的是动物在做那个事,如果某人该倒血霉,恰好在特定的时间看到这些情形,按照老班子的说法,轻则有血光这灾,重则有性命之忧。而我在七岁那年,就恰恰在二月里见到了所谓的“狗连裆”,当时不懂事,问正在挖地的爷爷,那两个伙计在做什么呢,爷爷一瞥之下,马上闭眼,急赤白脸地跟我说:“快莫看!快莫看!”说完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在我身上点了一下,就抬着拐杖指着旁边一根青枝绿叶的小杉树说:“我孙娃儿在叫你看那两个畜生快活哩!”我对爷爷的举动不以为然,不过见爷爷心急火燎的样子,倒也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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