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时候正好看了过来,我盯着她看,心脏有些悸动。
“阿懿,你在看什么?”多多咬着吸管问。
“咦,那不是你家的男人吗?怎么?旁边的女人是谁啊?”
多多的话提醒了我,心里觉得眼熟,只是隔的远了,我心里潜意识的不想承认。当多多点破的时候我匆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说:“可能是朋友吧。”
多多见此便不再多言,哦了一声。
食不知味或许说的就是此刻,我的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挠的我心痒难耐,蚀骨抓心,我终究忍不住再看了一次,美丽高贵的女子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而他也不推拒,坦然受之。
怎么能够坦然受之呢?
怎么能够呢?
本来就觉得食不知味,再添一壶更叫我心里难以接受。
或许我该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只是朋友!
“阿懿!”多多一声尖利的大叫,吓的我猛然回头。
一脸苍白的多多将我拉了回去,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早都已经出了餐厅,在马路上。旁边的车鸣声才让我幡然醒悟,以及多多既生气又担忧的说话声传入耳中,我勉强笑了笑,一同回到研究院。
坐在办公桌前,握着手机。
到底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声,现在想来我们已经有两天没有联系了吧。他平时工作忙,都是他有空就打电话过来,可是现在。
回想惊鸿一瞥的女子,有着高贵的气质,笑的时候很是美艳又端秀,像是一朵高雅的玉兰。
她恬静的气质似乎和谁很是相似,闭着眼睛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来。
天暗沉的厉害,好似鬼神在伸长舔着天边,沉寂却又冷冽,诡异的美艳。自从
那天在街头匆忙见过之后,我便整日整日的浑浑噩噩,总是无法平静的入睡。
初冬的夜晚干冷干冷的,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睁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外边漆黑的天。
若说不在意那终究是不可能,可我终究不想去破坏那份安逸的平静,一石激起千层浪,若因我的猜忌,将他推至回复不到的阶地,我又该如何自处,终究还是不该怀疑的!
脚踩在地板上冰凉冰凉的,一直蔓延到心脏的位置,我走的很慢很慢,似是在感受从脚上传来的感觉,冷寂冷寂的,让我原本混沌的思绪清明了许多。
终于在这件事过去第三天的时候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神此刻看我,却有些让人不明意味的神色。
那么深沉且又浓郁,说不出的沧桑感。
“亭喻?”我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一看,竟是精神抖擞且有些颓懒的程亭喻。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仍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倒了两杯白开水,我倒回在沙发上,似乎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感觉,脑袋模模糊糊,似是有团找不出线头的线团。
“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将我揽进他温暖的怀抱,背后传来他温热的体温,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摸着我的发,身上的烟草味很淡很淡,还带着一丝野外狂野气息。
见他久久不回答,我抬头看他。
那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好似有什么很烦心的事情让他极是为难的样子,那么让我心疼,我伸手。
认真的看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想要一点一点将他紧皱的眉毛抚顺。
“我想你!”
短短三个字,我抚眉的动作瞬间僵住。
想我?
一向内敛含蓄的他,鲜少说这么直白的话的他,而这次竟会这么认真且急切的说出来,让我有些惊讶,惊讶之余还有感动。
伸开双臂抱着他,轻轻的抱着他。
可,此刻我的心情却不止是那么单纯的愉悦,更多的确是在那之后的惆怅。
他会这么深情的想着我,抱着我。是否也会这么深情的想着别的女人,抱着别的女人。是我太过斤斤计较,还是太过不信任他。可那么□□的现实就摆在我的面前,我想挥也挥不去那日所见的场景,我若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的心只会叫我更加的猜忌。
“阿懿,过两天是爷爷的寿辰,你也来吧。”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总觉得惶惶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我能感觉到,却是无可奈何。
那么困苦无助的感觉,让我很是压抑。
我许久的沉默着。
心里七上八下,却已经忘记了要去怎么回答。
“阿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我会在你的身边,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等过完年,我就跟爷爷说,我们,结婚吧。”
我半张着嘴巴,心里说不出的惊讶。
没有浪漫的求婚,也没有价值昂贵的钻戒,可偏偏就这么几句普通的话语,听在我的耳中却成了最动人的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4章 贺寿
可往往事情从来都不会像自己想象那样简单,计划不如变化,说的不就是很真实的事实麽。
当你想要做某件事的时候,最好能够立刻就去做,丝毫都不要犹豫,若思虑一分,便会有千回百转的万种可能性,时光已过,任谁都不能再回去当初。
哽咽着,想要出声却发不出,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满腔的幸福让我的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件事情的存在。
“好。”
松龄长岁月,蟠桃捧日三千岁
鹤语寄春秋,古柏参天四十周
程胜利,退休的德江市军区的总司令。
程家在德江市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程家跺跺脚,只怕整个德江市要颤上一颤,无论是商场上还是官场上程家没有不熟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德江市人尽皆知的当年风云全国的五大家族之一。
寿宴定在下午五点,程家大宅。
越青前天从波士顿飞回来便打电话过来说要一起去参加程老爷子的寿宴,我想了想,毕竟,亭喻是程家的长孙,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若要他过来接,有些不合适。便约定同越青一同去程宅。
程宅坐落在德江市的湘山路,一个相对古老的地方,周围会有一大片的野花,被圈定的地皮,也算是较为清冷却又值钱的一个地段吧,虽说比较旧,但这样的大宅似乎才会给人一种神秘感,它不仅仅只是富贵和权利的象征,也有一种时光蹉跎的意念在里边。
“你说这程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放着郊外那些刚新建的别墅不去住,非得憋屈在这么个地方,每次过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格外诡异的感觉,叫人心里毛的很。”越青车开的很快,说话间还四处看看。
我斜睨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丫的少在这装,谁不知道你,胆子是咱们这群人最大的,现在还怕什么鬼神的说法。”
“难道你不知道,亏心事做多了人会胆小吗?”
“少来。”
北方的冬季总是有种生疼的冷,十二月初刚到便已觉得叫人冷的不想出门,我拉了拉肩上的披肩,脚下的高跟鞋走的很快也很稳。
一入院内,便感觉到一种盛大的喜庆。此时的天已经布上灰蒙蒙的一片,可此刻的程宅却是灯火阑珊,格外美艳。
“懿丫头来了,快进来,进来,看你的手这么凉,外面很冷吧。”张妈笑意融融的拉着我的手,将我揽进屋内,却听到后边疾步而来的人道:“张妈真偏心,就只看见了阿懿,却看也不看我。”
我回过头一看原是放车回来的越青,朝她瞥了一眼,挽着张妈的胳膊全当没看见,小声说:“别管她。”
“你这死丫头,乱嚼什么舌根。”
越青一把扑过来。
“是阿懿啊。”
只听得声音从二楼的楼梯间传来,四十多岁的夫人,打扮的并不那么的光鲜亮丽,却给人一种朴素无华的美,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纹,笑的时候很温馨却不那么的叫人容易亲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常姨。”我拉着越青上前。
“常姨。”越青在身后使劲掐了一下我的手。
常安茹上前来握着我的手便一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容依旧悠悠道:“很冷吧。你向来怕冷,多注意着点。”
我还不待回答,旁边的越青便歪着嘴道:“常姨也偏心,都只疼阿懿,没一个人疼我。”
“怎么不疼我们越青丫头了?”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里侧传来,还带着分疏朗。
“程伯伯。”越青蹬蹬蹬的跑到程跃跟前,佯装委屈,还时不时的朝我瞥一眼。我原本站直的身子,此刻只觉得昏昏沉沉。
从答应亭喻要参加程爷爷的寿宴开始,我便一直觉得很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此刻看到程跃的严厉的眼神,我更觉得浑身如同火燎一般难受的滚烫。
程跃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常安茹一直没有很清楚的表过态,更叫我有些坐立不安。
程跃笑呵呵的拉着越青的手与我此刻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