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谷行去,现在九重天上的人几乎都知道温冉带回来一个人间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了苟活与天帝做了交易。我自嘲一笑。不予理会。
路上碰到九公主我笑的格外夺目:“这下公主开心了。”
“你早就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何必表现的这么假惺惺。”
我冷笑一声不准备回答:“不知道从九重天上跳下去是个什么滋味。”我貌似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却看到她的神色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随即问:“难不成你要跳?”
我哈哈大笑两声说:“天帝允了我那么好的条件我干嘛要死。只是好奇罢了。”说完我便不再理她,继续走。
走了好久才听到空气中传来她空灵的声音:“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心中暗叹。果然是个好计谋。
回到万谷,将属于我的东西尽数找了出来就连那副画着‘阿茱’的画被我撕成了碎片,我觉得自从我见完温冉之后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受了几分的痛定要他十分百分的尝一遍。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竟恨温冉,恨他给了我美好,却又残忍的将那美好给破坏掉。
我站在九重天的一处离人间最近的地方,虽说它离的很近,往下看的时候也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凄凉一笑,这一生。我对不起任何人,却唯独对得起他温冉。
纵身一跃。
耳边刮着狂乱的风,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那凛冽的风狂虐着,而我的身体好似快要撕裂一般。
温冉,诀别了。
空气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天界。不过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如果你看到我撕掉了那副画你是不是很生气。不过我带走了和我一切有关的东西,纵使你有一日想起我了也没有用了。神仙的寿命太长,几十年,几百年,几万年或许你就忘了那个曾经喜欢你胜过自己生命的女子。
温冉,我从未后悔认识你,爱上你。可是现在我恨你的绝情,恨你的瞻前顾后,恨你连句真心话在最后的时刻都不愿意说。既然你不愿意我又何苦在意。这世上我已经没了亲人,再失去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在失去你的同时,你也失去了我。
其实死了的人并不痛苦,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而活着,你要承受相思之苦,要承受蚀骨之痛。这样只会加深你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9章 归梦春如水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可当你真正的成为一个戏子的时候,那时候你多想做在台下看台上的戏子演戏。这样你只是一个观众,只是一个看客,不用用心,不用思考。大脑只需要随着戏路走即可。
身体突然的失重感让我猛的一下惊醒了过来,待我看清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不惊吓了一跳。极速下落的感觉让我无法保持平衡,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身体里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要将我的神智彻底的绞碎一般,不停的喊,不停的喊,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阿茱,阿茱——”
那天震地骇、寒蝉凄切般的声音不绝如缕的灌入我的耳中。明明是在快速的降落中,却不知为何一直没能落到地面。而是身后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回头看时。只见那钛白色衣袍的男子,仿若从天而降。
绝美的容颜写满了局促不安、惊慌失措、愁眉不展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的神采飞扬。伸出的白玉般的手,好几次都快要触碰到了,却是始终是忽远忽近的下落。
当他一个使力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想要伸手抱住他。却发现只是幻梦一场,经不住呼叫出声:“温冉——”
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动了一下,努力的睁开眼睛。
“阿懿,阿懿,你可醒了。”入眼的是祁蕊那张惨白惨白的容颜,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却是炯炯有神的盯着我咕噜噜的转着。
握着我的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捏的我有些疼。
环顾了一下四周。
香水百合,郁金香,玫瑰几束花放在窗台上,周围布景全是白色,还有机器操作的声音。闯入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是特护病房。不,应该还是个高级的特护病房。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因为躺的太久了,还是肌肉萎缩了,笑的时候脸部竟觉得有些僵硬。
“我去喊医生过来。”越青见我没事,才面无表情的出了病房。
背对着我,站在窗边的竟是亭喻。我有些惊讶。
“我,睡了多久?”等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发现,竟是说不出的沙哑,好像还带着些微的语言障碍。
莫不是我睡的太久了。
祁蕊激动的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五天了。真是搞不懂了你了,就去了躺南京受了什么刺激了,跟个植物人一样。吓的我半死,爸妈也来了。那会刚出去说给你买点东西。”
亭喻的脸色竟有一瞬间的僵硬。二话不说将祁蕊扯到一边的沙发上,厉声道:“坐这里,不许你靠近阿懿。”
祁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像有些傻。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对我们家阿懿还贼心不死呢。”
我狐疑的看向亭喻,只见他有些尴尬的转过脸,坐在床边帮我掖了掖被子,温柔的说:“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谢谢。”
此刻我除了谢谢,真是不知道我说什么才合适。我们两人之间似乎再也无法好好的说话了,毕竟曾经是恋人的关系。我突然我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
越青带了医生过来,给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之后,说再修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对于为什么我会突然不醒人事,医学上的解释是深度昏迷。最大的可能性是精神方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而造成深度昏迷。在医学上,深度昏迷有很多的解释方法,只是每个人病情不同。而我恰恰就是那个特别中的特别。
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包括精神上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莫不是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越青问我为何会突然昏倒。整理思绪,心情颇为沉重的说:“我们在南京挖出一座南唐时期的古墓,那里面躺了一位小姐。墓室构造很是奇特,但这些都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我看着越青的脸色越来越奇怪,亭喻还有祁蕊,她们三个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犹豫道:“怎么了?”
亭喻神色并没有太多的不正常,双手撑在窗台上,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说:“接着说。”
“最重要的是木棺里躺的小姐同我生的一模一样。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我自己一样。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越青特鄙视我的说是得了癔症。我并没有去南京,南京的研究院也没有挖出什么古墓来。可是这一切让我莫名的觉得恐慌起来,我日思夜想。我确定以及肯定我去过南京,可是就连研究所来看我的人没有一个人说她们有接到去南京的消息,我想现在唯一能证明我说的事实的人就是——珠华。
直到我出院的那天,他都没有出现。
我站在中心医院的门口,有种恍如隔世、光阴荏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