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与曲怀王你定下婚约之时，是约定等皇叔继承皇位，将殊月郡主许配于他做皇后。然而皇叔并没有继承皇位，而是朕当了皇上，那么这个婚约也理当由朕来履行才是！”
“皇上……”岳皇后一听急了，要说什么，却被苏律用手势止住了。
南宇通吃惊之余，眼现喜色，“那么皇上想如何履行？”
“虽说以殊月郡主的品性才华，也做得皇后。可是你也知道，朕已经有了皇后了……”苏律看了岳皇后一眼。
岳皇后闻言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是，臣明白。皇上是过誉了，小女品性有缺，哪敢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承蒙皇上不弃已是莫大的恩宠了！”南宇通自然不会蠢到以为苏律会废了皇后，让南萃涵坐上后位，赶忙表明心志。
苏律笑了一笑，“那么朕就封她做贵妃，赐金宝金印金册，你意下如何？”
南宇通本以为苏律封南萃涵做个妃已经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可比景亲王妃好多了！喜出望外，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急忙跪下谢恩，感激涕零，“臣……谢皇上恩典！”
康妃见南萃涵大睁着泪眼发愣，赶忙扯了她一把，“傻丫头，你还不快谢恩？”
南萃涵回神，望向对面的苏昂，见他满脸冷酷，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一颗心剧痛不已。她也知道，原本就是她在强求，又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她和苏昂之间已经没有半点可能。
既然不能嫁给苏昂，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做皇上的妃子最起码还有脸面，还有荣华富贵，也还有……能见到他的机会！
一咬牙，屈膝跪了下去，“萃涵……谢皇上隆恩！”
“嫔妾替妹妹谢皇上恩典！”康妃也美滋滋地跪了下去，妹妹变成贵妃，她也能跟着沾光了，日后她姐妹二人荣宠后宫，岂不快哉？
“起来吧，都起来吧！”苏律笑着招呼道，又在南宇通肩上重重地按了一下，“朕的西北边疆，还要劳你多费心呢！”
南宇通赶忙躬身保证，“皇上放心，只要臣的命在，西北边疆就不会失去一寸土地！”
“好！”苏律哈哈大笑，看向岳皇后，“皇后，择吉日下封妃谍文吧！”
“臣妾遵旨！”岳皇后含笑答，心里却是满满的不情愿。
凄凉的荣宠
父女三人回到安悦宫，南宇通见南萃涵失魂落魄，又心疼又无奈，叹着气地劝道：“萃涵，父王知道你心里还念着苏昂那小子，不过你现在已经是贵妃了，要尽快摆正自己的位置，否则你让皇上情何以堪？”
“女儿什么都明白，只是一时还放不下……”
“唉，苏昂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又冷又倔又不通人情，你嫁给他又能得到几分怜惜？若不是当初你坚持要嫁给他，父王早就给你取消这门婚事了。如今你成为贵妃，父王倒是觉得安心多了！”
康妃也在旁边劝道：“就是啊，萃涵，你要是嫁给景亲王，我日后见了你都不知道该叫你妹妹还是皇婶了。现在好了，你成了贵妃，我们一起侍奉皇上，这后宫岂不是咱们南家的天下了？
若是日后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贵妃就是不二的皇后人选，嘿嘿……”
这话说到南宇通心坎里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还是板起脸来教训康妃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了出去还得了？”
“父王，女儿虽然不及萃涵那么聪明，可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咱们这不是一家人闲话嘛，出了安悦宫，我怎么会随便说这种话？”
“那就好！”南宇通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叮咛，“萃凝，萃涵，如今你们姐妹都入了宫，父王又不能整日留在这里陪着你们，日后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顾，知道吗？”
姐妹二人双双点头，“我们知道，父王！”
“萃凝，你是姐姐，凡事多谦让萃涵一些……”
“从小到大，我何时没谦让她啊？谁让她是我妹妹呢？”
南宇通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又转向南萃涵，“萃涵，萃凝粗枝大叶，心直口快，难免会惹祸。你聪慧伶俐，心思细密，凡事帮她多担待一些，平日里也多劝着她些。”
“女儿知道，请父王放心！”
“如此甚好，等萃涵的封妃谍文下达之后，我也能安心地回封地去了。我南宇通的一双女儿都成为皇妃，也算是荣宠之至了，哈哈！”南宇通笑得甚是志得意满，这次匆忙来京，算是来对了！
荣宠吗？南萃涵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为什么她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反倒凄凉痛楚，像要裂开一般？
臣妾……想给您生个皇子……
苏律微笑地看了看岳皇后的表情，“皇后，朕纳了殊月郡主为贵妃，你是不是心中不悦？”
岳皇后微微一笑，“说臣妾很高兴，那是谎话。不过臣妾又怎么会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呢？若是此番让曲怀王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回去，难免他会恼羞成怒，西北边疆出现动荡，又岂是一个贵妃之位能平息的？”
“果然还是皇后最善解人意！”苏律将她揽在怀里，正了神色，“书雪，你放心，不管朕纳多少个妃子，你在朕心中都是最好的！”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心满意足了！”岳皇后含笑靠在他胸前，母仪天下的荣耀背后，有多少辛酸和寂寞，她最清楚不过。好在皇上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还有这样一份眷顾，多少弥补了她心中的空虚。
“皇上……”
“嗯？”
“臣妾……想给您生个皇子……”
苏律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岳皇后生下康平公主之后，再无所出，作为皇后，没能生下皇子，日后的地位便会面临威胁。
“好，朕会尽量多来惠宁宫的。太子之位，朕会留给我们的儿子！”
“谢皇上！”岳皇后得了苏律的保证，心里又安稳了不少。
沈玉砚见苏昂从宫中回来，神情跟以往大不一样，眼神黑亮，嘴角微微上扬，从来没见他心情这么好过，不免诧异，轻声地问道：“墨阳，王爷有什么好事吗？”
俞墨阳爱莫能助地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去接王爷，见他出了宫门就是这副模样！”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沈玉砚眼尾翘了一下，笑容显得意味深长。
苏昂下了马车，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薄暮院。
“王爷，您不能……”
浅香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推门进去了。
“你在搞什么鬼？”苏昂一脚跨进门来，却见甘怡一张脸上涂满了黑漆漆的药膏，只露出一双眼睛，愣了半晌，才挑眉问道。
甘怡翻了一下白眼，早就知道浅香那个路障没什么用了，“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拒绝交谈！”
“过来！”苏昂命令道。
其余的就留在洞房夜吧！
甘怡不敢多说话，生怕弄坏了脸上的宝贵药膏，这可是她和云紫凉合力研究出来的改头换面超级面膜。
虽然对他命令的语气心有不满，还是依言走了过来。抬眼跟他对视，见他眸子黑亮，带着不可抑止的灼热。发愣的工夫，他的手已经揽住她的腰，同时俯下头来……
“Stop——”她急忙抽身后退，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本王要奖励你！”
“奖励你个脑袋啊，你没看到我脸上有东西不方便吗？”甘怡忍不住气恼了，这个人还真是不会分个时间场合与地点，这样也敢亲？
苏昂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洗掉！”
“不行，洗掉就前功尽弃了！”甘怡断然拒绝。
“那是什么东西？”
“能让皮肤变好的。人家要做新娘，当然想变得漂亮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