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先将它放进屋里，属下去找个兽医来。”侯勇看着刚才小落倒下位置那一滩血迹，虽然他知道无济于事，但是至少该给风舞希望。他知道风舞对这只狗的感情。
风舞跟在侯勇身后，他怀里的小落，半闭着眼睛，可是风舞还是觉得小落是在看她的。
兽医来的时候，小落已经不再吐血，风舞用好多的纱布才将小落的嘴擦干净。因为疼痛小落身上摸起来都是汗湿。
兽医掰开小落的嘴，摸了摸小落的肚腹，小落又呜咽着，兽医遗憾的摇摇头。风舞没再说什么，叫小环给兽医几两银子，叫侯勇将小洛抱回她的屋子。
风舞将自己的被子铺在地上，最开始的时候，小落睡在她的床下，那时候它还只有那一丁点大小。
雪落默不作声的和风舞一起将小落安顿好，两人坐在地上守着小落。
慕容修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默默走开，这个时候他不知道他能说什么。
刚才榆娘告诉他早晨遇见了风舞。
他和风舞似乎有一种默契，关于他身边的女人，她从不过问，他也不说。他会在其他女人那里过夜，他知道她知道，也知道她对这些不在意，但是还是叮嘱不许他的侍妾出现在风舞面前。榆娘算是个例外，那是因为榆娘不仅是他的侍妾，也是替他管理王府的帮手。
虽说他留宿其他侍妾那里并不稀奇，但是此刻想来，竟然觉得更加难以面对风舞。
慕容修走远，风舞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雪落。
“姐姐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小落它……”风舞一想到小落，眼泪又忍不住。
“小康，是姐姐不好。”雪落将风舞搂进怀里，像小时候风舞受欺负的时候，很多时候，雪落是风舞的依靠。风舞从来没有大声对雪落说过一句话，今天这样质问一句，她已经愧疚的不行了。
“小落它……在这王府里，我只有小环和小落。”风舞悠悠的说出这样一句。她太难过了，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样难过，偏偏此刻雪落的怀抱温暖不了她。
小环在门外看着这对相拥的姐妹，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下落，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小落似乎是听见了小环的声音，呻吟一声，风舞立刻从雪落怀里出来，看着小落。小落努力地仰仰头，风舞看了一眼门口。
“小环？过来小环，你去了哪里？小落它……”风舞说不下去，小落身边只有她和小环。可是她们谁都没能保护它。
“我给小落煮了肉汤。”小环哽咽着走进来，将肉汤放在小落的嘴边。
虽然明知道小落已经吃不下，但是还是煮了来。
“雪落主子……”小环轻声和雪落打招呼，却没法像从前那样亲密。
雪落点点头，也没介意，这样的情形下，谁又能开心。
三个人围坐在小落身边，小落闭上眼睛，似乎是睡了过去，可以看得见它浅浅的呼吸。虽然缓慢，但是它确实在呼吸。
雪落拽了拽风舞的衣袖。
“小康，起来了，小落睡了，你也休息吧。”
风舞看着躺在地上的小落，点点头。如果她不起来，雪落是不会起来的，雪落才回来还没好好休息。
“姐姐，我们一起睡？”风舞问。
雪落点点头，她真担心雪落将她安排在别的地方。风舞难过的时候，喜欢和她一起睡，她很欣慰，风舞依然愿意依赖她。
今天慕容修当着众人吼出的那一句，着实吓了她一跳，他对风舞不好，原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改变。半年的时间，她淡去了对慕容俭的喜欢，慕容修却没有如她所愿喜欢上风舞。
风舞和雪落在被窝里，听着小落清浅的呼吸。风舞缓缓的对雪落讲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关于皇后怀孕，关于慕容修去西塞，她会细细的描绘皇后怀孕后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却没有过多说一句照顾慕容修时他时不时的乱发脾气。她会和雪落讲她和良妃喜欢她的哪篇文字哪幅画，却没有和她多说一句关于慕容修的女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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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这的没想在大年初一就让小落这样惨，可是……
好吧，我对不起小落，对不起你们。
☆、065 牵手
风舞一个晚上没睡好，她担心她一闭上眼睛就听不见小落的呼吸。
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去倾听小落的呼吸声，然而，任她怎样不肯相信，都改变不了小落离开的事实。
风舞赤着脚下床，蹲在小落身边，伸手去摸小落的头，然后抑制不住的颤抖，流泪。陪了她这么久的小落还是离开了。
雪落在风舞压抑的哭声中醒来，慌乱的坐起，发现赤脚在地上的风舞，小声的叫着她的小名。
风舞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雪落。
“姐姐，小落离开了。”风舞努力地抑制泪水。
雪落下床，看见到地上已经僵硬的小落，紧紧抱着风舞。
门外小环敲门声起。
“主子，起了吗？”
虽然没有人回应，小环还是推门进了来。
看着地上的姐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走到风舞身边，将风舞扶起来。
“主子，该穿衣了，王爷在外面等着呢。”小环小声说。
风舞木然的点点头，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发泄，可是现在偏偏不能。努力让自己深吸一口气。
“小环，叫下人将小落抬出去吧，先放在它的窝里。二哥哥不喜欢小落在屋子里。”风舞平静的交代。
“姐姐，昨晚忘了和你说，今天要进宫去看姑姑，她知道你回来一定开心极了。”风舞露出个淡淡地微笑，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让人放心。
雪落知道，风舞从来都是聪明懂事的，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也不允许自己让别人操心。
可是，此刻听风舞这样说，她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只微笑着点点头。
她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变了。她的妹妹变得坚强了，尽管也会依赖她，但是她感觉得到，她正努力的让自己谁也不依靠。
“小环，还是叫下人将小落火葬了吧，就在葬在小花园吧。它最喜欢在那里玩，还有那个藤球和羊皮裘也一并给它。”风舞说这话的时候，小环正在为她梳头，看着镜中抿着唇，强忍着泪水的风舞，小环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嗯，这就去办，放心吧。”小环低着头说。
“姐姐，你给姑姑带什么礼物了没？”风舞忽然转移话题。
“嗯，给姑姑带了楚州特有的胭脂，还给佑儿准备了一个长命锁。”雪落说。
“真的？我也准备了一个呢。”风舞笑着，她们真是姐妹同心，准备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其实我原本想着要做一件小肚兜，可是我这绣功真是……”风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佑儿什么都不缺，我们也就是锦上添花罢了。”
“也是。皇上取名字的时候，就说，天佑我儿，所以叫做佑儿。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风舞想起慕容修和她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那是一种自豪，好像他已经看到以后佑儿的样子。
“我听见这名字的时候，想也是这个意思。”
慕容修看见下人将小落抬出来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一震。他不敢想象屋子里的风舞会是怎样的表情，如果不是雪落住在风舞屋子，他一定推门进去。不管风舞多生气，也要抱着她。他知道，风舞再生气，再讨厌他，也不会推开他。
所以当风舞和雪落一身整齐的从风舞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在一群奴才的高呼王妃千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走向她，牵住她的手。对雪落点点头。
风舞感觉到慕容修温暖的大手正握着她的。不知道是她的手太凉还是他的手太热，一瞬间竟然觉得太烫，想要甩开，可是她没有，不能也不舍。这是他第三次牵她的手，在更多的熟人面前。
第一次，是雪落离开那天，他牵着她的手过街，被慕容伊瞧见了，还笑她。第二次是他们闹了不愉快几天之后，他伤好出门，在花园里，他当着下人的面吻她，然后牵着她的手散步。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