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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想你是自作多情了,秦儿的身边已然有了人来守护,你只会是多余的那一个!”鬼面人反唇相讥。
“那是你,我不会像你一样,只会退让,逃避,即使她的身边有人又如何,本座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绝对不会退让!”他要用他的方法得到她,哪怕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便一头走到底的人,即使撞到了南墙,也绝对不退缩!
“你就继续走你的回头路,独自哀叹吧,本座只会勇往直前!只有勇者才能拥有一切!”说完他一甩袖,朝与来时路不同的方向走去。
“勇往直前,永不回头,即使那条路是错误的,你也会一直走到底?!”鬼面人突然问道。
胡清歌的脚步一顿,侧过脸看着他,许久才开口道,“是!”即使明知那条路很崎岖,很坎坷,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他也不会后悔!
鬼面人闻言,不再开口,转过头,静静地看向那扇窗户。
当人都离去时,一道蹲在树下的人影也站了起来,苍老的双眼里透出睿智的光芒,看了看离去的两人,又看了看在屋里的两人,笑了。
突然他的怀里有什么在蠕动,低头轻声地笑道,“小东西,等久了吧,再忍忍,她已经长大,很快便会来寻我们!”
说完,一只雪白的小毛球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张开那双黑如夜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看向了屋内。
额头那颗如啼血的心形印记在月色中却变得异常的绯红发亮。
命运之轮从那夜起,便开始转动,相交的齿轮,相互绞磨着,将这四个人的命运缓缓地开动。
“恩,手艺不错!”司马恒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很满意地在苏秦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那么,你要以什么来作为奖励?”苏秦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俏皮地问道。
“恩,把我作为奖励送给你,如何?”说着他转过身,邪邪地朝她笑着。
“切,没诚意!”苏秦推开他的怀抱,故作生气地转过身。
“冤枉啊,我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怎么说没诚意呢?”
“你本来就是我的,何须给,你打算把自己卖给我两次吗,哪里有这么做生意的!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苏秦双手插腰,故作不满地嘟着嘴,撒娇道,“不行,我要你重新给个奖励!”
司马恒溺爱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滑头,半点不吃亏。”他总是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
“那你是给还是不给!”
“给,不过你得先闭上眼睛!”司马恒抱起她,在耳边轻昵,“闭上眼,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里?”
“我不是说过,这里曾是我第二故乡吗?”
“恩?”
“我带你去的地方便是我称之为‘故乡’的地方。”司马恒说完便抱着她施展轻功,飞身出了屋子。
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撩起一丝丝的鬓发飞扬,泥土的芬芳在鼻下掠过,沁入一缕缕的甘甜流淌。
苏秦紧闭着双眼,偎依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那里却安稳的一片,不管外面的风雨多大,多狂,只要偎依进他的怀里,她便有了勇气,不再孤独,不再徘徊,不再落寂。
“到了,可以把眼睛睁开了。”闻言,苏秦睁开了双眼,却惊诧地发现,眼前这一池的梦幻似仙境。
眼前是一片的湖波浩淼,却带着透明的晶莹,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盈亮剔透的水珠居然从湖面缓缓地上升,朝着如墨的夜空冉冉升去。
“这里真美,就像是梦里一般。”苏秦走到湖边,惊喜地看着那一池的盈亮如玉,伸出手,那些盈亮的水珠便落入她的掌心。
苏秦恶作剧地用指尖一戳,那晶莹便如花绽放开,里面居然还藏着一颗如月色般透亮的珍珠。
“恒,你快看,这里面还有珍珠!”苏秦惊喜万分地奔到他的身边,指着掌中对他说。
“你喜欢吗?”他亲昵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眼里的笑意流溢而出。
“喜欢!”她笑弯了双眸。
“喜欢就好,来,我带你去湖里,让你看看更有趣的!”司马恒指了指停在湖边的一艘小船。
架着小船,苏秦踏入了那一片的盈亮如玉中,无数的晶莹的水珠从湖面冉冉而起,围绕在她的周身。
苏秦张开双臂,伸出手去迎接那颗颗的晶莹。
每粒的水珠便如同花开放,掉落的珍珠落于她的头发,肩膀,衣裙之上,点缀着她,远远看去竟如同从仙境里走出的仙子一般的灵动流彩。
“恒,你看!”苏秦惊喜地张大双眼,那对原本就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愈发的轻灵纯亮,竟让他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司马恒看着她满足的笑,嘴角的笑意也如墨,晕染开来。
“谢谢你,恒,这份贺礼我很喜欢,很喜欢……”她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里,扬起头,偷偷地吻上他的唇。
司马恒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拥进怀里。
就在苏秦以为会一直这么甜美下去的时候,诧然间,一道尖锐的琴声划破这一夜的旖旎,如同钝器划过钢铁般刺耳尖锐的琴声硬生生地将这一切的美景撕裂开,再睁开眼,却只留下一片如墨的天地。
“恒……”苏秦抱着司马恒惊诧地看着眼前突变的这一切,心生诧然。
“别怕,有我!”司马恒紧紧地将她搂住,原本缱绻的双眼却迸射出锐利的精光,狠狠地盯着远方,神情凝重。
夜有些透白,要天亮了,可是,远处却是一片的暗云翻涌,衬着这天也愈发的难以预测……
铮
声声的凭空而起,时而如清越飞扬的流云,时而如浑厚低昂的奔马,那声声的古琴声轻扬流转在八角亭外的夜空中。
“圣女,夜深了,还是早些安歇吧。”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躬身朝亭内作揖,恭敬地说道。
铮铮————乐音还在继续。
“左使还没回来吗?”轻柔似水的声音幽幽荡出。
亭内的女子一袭白衣如雪,裙摆处一只只金丝蝴蝶随着晚风翩跹而舞,栩栩如生,宛若随时都会展翅飞去。
“是!”紫衣女子垂目低语,“属下已经派夜鹰前去探查,属下命令他一有消息便立即回报!”
“我等他!”女子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手中的力道却愈发的加重,琴声陡然一转,不似先前的清越悠扬,透出些许的焦躁。
紫衣垂手退至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禀告圣女!”黑影中一道人影凭空而现,单膝跪地,拱手道。
“说!”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惊讶的急躁。
“左使大人先是到了那个女人的房里,随后便带着她离开了。”来人尽量简练地报告。
“他在房里呆了多久?”琴声变得缓慢,却声声充斥着愠火。
来人先是一怔,瞟了一眼站立在一旁的紫衣。
紫衣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如实禀告。
“回圣女,大约两个时辰……”
哐
他还未说完,一道锐利的琴声便划破夜幕。
“圣女!”紫衣惊呼道,“你的手流血了!”
伊水莲低头看了看右手的无名指,那里被琴弦勾破了一道口子,血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在了断弦之上,如墨晕染开来,染红了羊脂玉的琴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