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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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笑道:“属下想着咱们这段时间太被动,总受到三公主那边种种牵制,因此借着出门四处打探,看能不能探听到三公主的一些把柄。”

“哦,这么说大总管辛苦了。”夏殷煦不等萧宓出声便抢先说:“只是三公主一向深居简出,大总管你出入的繁华街市,什么古玩店、绸缎庄之类的,那些地方三公主从来都不涉足,你恐怕是无功而返。”夏殷煦撇着嘴,她并不认为天骄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

天骄并未计较夏殷煦的态度,抱腕道:“大都督,虽然那些个地方三公主从来不去,但却云集了全幽州的贵夫们,这些人说起是非最拿手。大王,您之前也派人向三公主府内安插眼线,可是都没能成功,属下终于知道那是什么缘故了。”

先前萧宓趁着萧珽扩充府邸之际暗中买通内府在配送的侍从中安插了貌美可靠之人。这美人计屡试不爽,但自从那几人进了三公主府,却一直不能得到萧珽的青眼,更被赶去下院打扫、干粗活儿,连内院都不能进,更别说提供有用的情报了。

萧宓望着天骄,“你就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本王眼下着急得很。”

天骄于是坦言,“大王,咱们谁也想不到,三公主根本不喜欢男人。”

话音刚落,夏殷煦扑嗤一笑,满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她讥讽道:“大总管可是逛街逛迷糊了,这话也说得出口!”

天骄不慌不忙地反问,“敢问大都督,三公主早就过了弱冠之年,却至今未婚配,身边连一个侍夫小爷都没有,难道不是喜好与常人有异吗?”

夏殷煦摇着头,“非也!三公主体弱多病,才一直不能纳侍。”

这回轮到天骄笑了,“大都督身经百战,难道相信三公主是真的体弱多病吗?纵然她自小孱弱,但这些年她以病体为借口,不过是使用障眼法罢了。如今三公主圣眷正隆,街头巷议都是关于她的话题。十成人里倒有九成说她终日与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为伍。她虽从不出入古玩店、绸缎庄,但家仆每每前来,衣衫都是那女子的尺寸,喜好也是按那女子的脾性。她府中贴身侍从但凡有姿色的均不喜,一律换做相貌平平的。这其中大有蹊跷呢!”

“是呀,这样说来,颇为可疑。”听过天骄的分析解释,萧宓了然。

天骄建议,“大王,不妨送两个可靠的女娃去三公主府,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萧宓喝了口茶,又想到一事便吩咐道:“齐三郎押在府中多日,严刑之下,能招认的都招了,恐怕也再说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为免夜长梦多,尽早处置了吧。”

“是!属下遵命!”天骄躬身退下。夏殷煦疑惑地问道:“难道大王真相信三公主会。。。。。。?”

萧宓没有回答,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慢慢浮现心头,令她心明眼亮。

一百三十九 遗忘的经年

深夜,天骄料理了齐三郎的事情后刚回房,就听到叩门的声音。天骄以为是方才一同办差的侍卫,便走到门边抬高声音,“夜深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天骄,是我!”来人只有短短四个字,却令天骄肩膀一震。她急忙开门,果真萧宓站在一轮深沉迷茫的夜色中,神情遮挡在兜帽的阴影里。

春寒料峭,夜间还很容易受凉。天骄忙将萧宓让进屋,有些忐忑不安,“都二更天了,大王您这是。。。。。。?您有什么吩咐应该叫人传唤属下去书房才是。”

“齐三郎那里。。。。。。?”

“大王放心,人已经处死,尸身焚化。”为了不露痕迹,天骄命人毁尸灭迹并从旁监督以确保万无一失。成大事不拘小节,沅君都要牺牲,更何况齐三郎。对于这个于己和梅素歆有深仇大恨的恶人,天骄没留半分情面,办得干净利索。

由于得到天骄的嘱咐,梅素歆定更后就独自安睡。天骄关严了内室与外室相隔的门,请萧宓上坐,又奉了茶,才疑惑不解地问道:“看神色,大王有心事?”

萧宓沉吟半晌,微微颔首,表示天骄所言不虚。

自从进了南院王府,萧宓就喜欢与天骄秉烛夜谈,其间吐露心扉,天骄已习以为常。此刻她猜想萧宓是因为与辽皇的恩怨才来找自己倾诉,却不料稍待片刻,萧宓笃定道:“本王细细回想,三公主的确有不好男色而好女色的怪癖。”

古往今来,皇室贵族在家中豢养女宠禁脔并不罕见,就好像前阵子,萧宓与天骄还不一样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皇室贵族都明白传宗接代的重要性,除了豢养女宠狎玩,正夫是要娶的,侍夫小爷也是要纳的,否则生不出娃娃来,头一个罪名就是不孝。

天骄盯着萧宓的眼睛,“大王的意思是说,三公主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与一般的豪门贵小姐不同。”

萧宓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天骄追问,“大王何以如此肯定?难道您又听到了什么要紧的风声?”

萧宓苦笑了一下,嘴角抽动地有些不自然,“如果是本王的亲身经历呢?”

天骄惊愕,腾地站起身。

萧宓拍拍她的手以示宽慰,并无奈地说:“要不是你白天提起,本王压根儿想不起来幼年时还有这样一段秘闻。”诚然,因为萧珽的出身,萧宓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这位姐姐,因此不细细回忆,也不会记得儿时的往事。

天骄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萧宓于是娓娓道来,“父君与和卿没什么交往,连带着本王与三皇姐也生疏得很。纵然三岁起就一同读书识字,但彼此不怎么说话。大皇姐自幼就喜欢欺负本王,二皇姐每逢那时便找借口避开,三皇姐则是站在一旁低着头,就仿佛充耳不闻。不过母皇却对本王格外关照,人前人后时常夸奖,后宫之人便不敢轻慢,本王因此也比二皇姐、三皇姐有些特权,比如可以随意出入藏书阁。”

“本王记得好像是五、六岁那年,貌似也是这桃花时节,本王跑去藏书阁找书,不成想困倦就趴在书架的底层睡着了。后来被什么动静给吵醒,隔着书架子看仿佛是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一个年纪尚小,也就十岁,另一个则宫吏打扮,足足有十三、四岁。那两人一边抱着还一边讲话,甚至亲吻。其中一个声音隐隐约约,似乎和三皇姐很相似。本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起身察看时碰撞了书架惊吓了那两人,年长的掩护年少的逃跑了,本王认出年长的就是太傅的徒弟,伴着我们读书的刘侍书。”

萧宓说到此处停顿了下,天骄忙问,“那个年少的女孩子,大王可看清她模样没?”

萧宓摇头,“只听到声音没见到面貌。隔日,刘侍书没有再出现,连三皇姐也病倒了。后来听说刘侍书因为犯错被抓,关在大牢里好几年才给放了。三皇姐自此身子便时好时坏,时常头疼脑热四肢无力,太医诊断说是先天不足,于是三皇姐索性书也不读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捧着药罐子。我与她只有年节庆典时方能见上一面,平日再无来往。”

“三公主病得突兀,莫不是被大王撞破了丑事有意躲避?大王虽未看清她容貌,可根据事后种种迹象,想必当初藏书阁内必是她和那刘侍书暗通款曲,做下不齿行径。”

萧宓点点头,“现在推测起来该是如此,但当日本王不能确定,心里又并不怎么把三皇姐当一回事儿,因此早就遗忘了。今儿陡然想起,本王寻思,难不成自打当年起,三皇姐就对本王怀恨在心,一直处心积虑寻找机会报复,终于趁机翻身,想治本王于死地。”

“果真如此的话,大王更要做好防备。如大都督所言,幽州已经是龙潭虎穴,早一日离开早一日安全。”

“话虽如此,但本王失踪,母皇岂能善罢甘休?母皇虽越发昏聩,但早些年勤政爱民,并不是个暴君,不能找个令天下百姓信服的理由,恐怕也难以堵悠悠众口。”

辽皇不准萧宓回南院驻军营地,就是想把女儿留在幽州以便强加控制,控制不住的时候方便下手。照此等形势,萧宓为求自保,早晚会同辽皇鱼死网破。南院驻军二十五万,兵强马壮,只等萧宓振臂一呼。但天骄明白,令萧宓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幽州同样也是难题。

萧宓说完萧珽的事,又与天骄抒发了一同对辽皇的委屈这才离去。

不知不觉之中,天骄在她心中的位置如日中天,可以信赖可以凭借,还有种姐妹间的亲密。

梅素歆从内室缓步而出,见天骄坐在原地端着茶杯发呆,便走过去轻轻扣住天骄的手,“别烦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赶紧安置吧,都已经四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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