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1 / 2)

>一点不是我们当臣子的可以轻易动摇的。”

“即便大王暂时接纳了她,也是因为被她蒙蔽。况且大王又碍着康君殿下的面子,不方便对纪天骄下手罢了。自古一山不容二虎,雄狮枕边焉能容猛虎安睡?纪天骄再怎么说也是秦国的公主,两国虽谈不上敌对,但放一个他国公主在身旁,大王能高枕无忧吗?”

“你不是说纪天骄几次三番恳求过大王,等事成之后就回秦国去平反冤案吗?”宁国侯的观点是,如果纪天骄真的功成身退回秦国去,对萧宓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夏鄞煦冷笑着,“母亲领兵打仗好几十年,怎么看待问题还这般天真?纪天骄在秦国只是一名获罪在逃的囚犯,一旦回去风险颇大,平反冤案又谈何容易?可待在辽国身份便不一般了。她是未来君太后的义女,未来大辽皇帝的义姐,凭她为了大王出生入死立下的功劳,不封王也是要封侯的。她又不是个傻子,难道她真舍得回秦国去?”

听起来夏鄞煦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宁国侯沉吟,“你的意思是她蒙蔽了大王?”

“事情就怕调转来想,母亲请仔细斟酌,换作是您,你愿意回去吗?您会舍得在辽国唾手可得的一切?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富贵!”在夏鄞煦眼中,天骄不禁虚伪而且卑劣,只是她搞不懂,为何萧宓与康君都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端倪呢!

有时候一叶障目,或许就是如此。当你已经先入为主,你会把一切的善全部当作恶,只因为你心中原本充斥着恶,便再看不到善的真相了。

这一刻,宁国侯从女儿的眼中不仅看出一丝决绝,还看出一丝狠辣。宁国侯试探着问,“我们夏家难道就不能寻求同纪天骄并存之道?”

“母亲,从我们决定除掉她的那一天开始,您认为我们还有回头的路吗?女儿和她素来不睦,行宫计划又将她作为牺牲的棋子,甚至还派人杀她。纵然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声张这一切,您能保证她永远地闭嘴吗?大王暂时不处置女儿,也只是暂时而已。纪天骄手里握着咱们的把柄,就好比悬在咱们头上的一把刀,随时可能掉下来。”夏鄞煦的顾虑不无道理,却是建立在天骄睚眦必报的基础上,很显然她看错了天骄的为人,但她却执迷不悟,“女儿不能叫夏家处于危墙之下,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女儿也要奋力一搏,不然一旦纪天骄腾出手来报复我们,我们夏家就只有等着被抄家灭族的份儿!”

夏鄞煦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宁国侯也被女儿忽悠地有些发晕,但出于对家族的考虑仍叮嘱道:“上一次你谋算纪天骄没有成功已经遭到大王的猜忌,险些就被问罪。眼下机会不多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后果对于夏府来说是绝对不能承受的,你必须思虑周详才是。”

“那是自然!母亲想过没有,纪天骄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当口还不回大营?她总不会是害怕咱们吧?”夏鄞煦说着,唇边挤出一丝冷笑,“明珠说纪天骄还有事要办所以继续留在幽州城内,试问如今还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值得她那么重视,非要在攻城时依旧待在城里孤身犯险?”

“她所做的事一定和大王密切相关,除了三公主之外,陛下还在皇宫之内,难道她是为了。。。。。。?”宁国侯和夏鄞煦对视着,似乎明白了天骄下一步的计划。

夏鄞煦用唇语轻声说了几个字,“母亲放心,女儿绝不会再失手。”。。。。。。

离三天之期只剩下一天了,皇宫内愁云惨淡,萧珽时刻处于颠狂的边缘,暴虐无度,视人命如草芥,侍从们稍不留神便会遭受灭顶之灾,宫中人人自危,哀怨极深。

和卿明白女儿自幼刚愎自用,凡她认定的事,自己绝对没有转寰的能力。于是命人把早就预备好的罪衣白绫都取了出来,侍从们跪在他身边哀哭,他却一滴眼泪也没流,仿佛风干了的石像一般默默坐着,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辽皇竖起耳朵听了听殿外的动静,侧头询问隐匿在暗处的若清浅,“四公主的大军什么时候攻城?”

“恐怕还要再过几个时辰。”天色刚刚昏暗,晚霞还未散去。若清浅闪身走到御榻前,“陛下不必忧心,属下会保护好您的安全。”

“你也觉得三公主会狗急跳墙?”辽皇虽然被囚禁,但耳目仍在,若清浅将萧珽近日的举止表现详细禀报,辽皇觉得这个三女儿像一个随时会被火星点着的爆竹,搞不好就会嘣伤了自个儿。辽皇心里有些许悔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用三女儿去牵制四女儿,也不该放任三女儿享有过多过大的权力。大女儿的真正死因究竟怎样已经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辽国不能乱,真的乱起来,她日后无颜面对祖宗。

一百七十四 借刀

就在这时,大殿的暗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紧接着,一个年迈的内侍从暗门内探出身子,轻声喊了一句,“陛下。”

辽皇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点了点头,“你不来朕也正要派人去寻你,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回禀陛下,三公主一直把自己关在勤政殿内,时而哭时而笑,神志近乎于疯癫了。”那内侍年岁已近四十,可脚步轻盈,声音沉稳,看内力绝不在若清浅之下。

若清浅冲他颔首示意,“陈公公。”皇宫之内上岁数的的内侍都会被尊称一声公公,陈诚对若清浅微微躬身,算是打过了招呼。

只见他对辽皇继续禀奏道:“奴才已经依照陛下的吩咐召集了所有暗卫并进行了部署,但宫中仍有一批三公主的人马,数量也明显强于暗卫,为确保陛下周全,还应及早撤离此地。” 原来他正是皇宫暗卫头领,辽皇平日的亲信。长期以来,他用看管杂物的掌事公公身份作掩护,暗中接受辽皇的指派,统领皇宫之中所有暗卫并负责保护辽皇的安全。

辽皇被囚禁的这段时日,正得力于他暗中布署与控制,辽皇才可以高枕无忧。对于这样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辽皇十分信任,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道:“也好。”

若清浅出声询问,“陛下是否即刻动身?”趁萧珽还无暇顾及的时候尽快脱身,才能确保辽皇的真正安全。

不待辽皇发话,陈诚忽然凑近了辽皇,并在辽皇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若清浅站在离辽皇一步开外听不真切,只是察觉辽皇的脸色转瞬间变得严肃、阴沉起来。

陈诚讲完,辽皇追问了一句,“这个消息确切吗?”

陈诚撩衣袍跪倒在辽皇身前,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样,“奴才绝不敢欺瞒陛下,奴才愿以性命担保,方才的话绝无半点虚假!”

辽皇沉吟不语,殿内陷入沉寂。若清浅猜不透陈诚究竟说了什么话会令辽皇眉头深锁,要知道纵然被萧珽囚禁要佯装昏迷不醒,辽皇都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

若清浅狐疑之际,陈诚已经按捺不住而进言道:“陛下,如今四公主得胜已成定局。奴才不敢指摘陛下的不是,但四公主被逼离开幽州,一定会有人在其面前诋毁陛下的英名。陛下可否想过今后该如何与四公主相处?奴才以为,陛下若为将来着想,也该为四公主略尽绵力才是。四公主自幼就孝顺、聪慧,陛下替她除去心腹大患,她一定能明白陛下的苦心并对陛下感恩戴德的。”

“此事涉及康君和四公主,朕需要仔细斟酌。”如果陈诚所言句句属实,那么做一个狠心的决定也无需左右为难。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何做得滴水不漏,如何真正缓解母女之间的冷淡关系,辽皇心中仍在权衡。

气氛陡然紧张,若清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诚却不肯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不遗余力地怂恿说:“陛下,俗话讲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大公主早亡,二公主无能,三公主又是个扶不上墙的,大辽国的江山社稷今后只能由四公主来承继。陛下有没有想过,四公主承继大统,身边却时时刻刻潜伏着一个虎视眈眈的贼子,四公主的安危如何保全?大辽国的安危如何保全?康君殿下被一时蒙蔽才会做出荒唐之举,四公主碍着康君殿下的颜面不方便出手,但陛下可不能糊涂呀!此时此刻,也惟有陛下才能力挽狂澜!为四公主,为大辽江山,陛下可不能再犹豫了!”

陈诚说到后来越发激动,辽皇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微微颔首。

若清浅感到事态蹊跷,轻声呼唤,“陛下。。。。。。”

辽皇抬起手,示意若清浅不要打扰她的思路。陈诚端详着辽皇的脸色,知道辽皇已经被自己说服,内心之中一阵狂喜。

常言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他曾受夏家救命之恩。那是一段隐秘的过往,虽然平日夏家和他看起来没什么交集,但他从来没有忘记夏家的恩惠,这些年一直把夏家的恩德默默记在心里。纵然四公主和辽皇的关系微妙,但夏殷煦找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叫他做什么对辽皇不利的事情,反而出于对大辽国的忠心,请他协助铲除大辽国的潜在威胁。

陈诚认为他现在正在做一件对国家对未来皇帝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尽管谈不上什么壮举,但也绝对是他后半生引以为傲的。

他算了算时辰,心想时候差不多了。

而此刻的天骄与岑羡知两人,并不清楚她们已经走进了夏鄞煦布置的另一个局。为了防止萧珽狗急跳墙,为了不叫萧宓背负不忠不孝的骂名,天骄放弃了投奔南院大军的绝好机会,利用原先南院王府的暗线潜伏进了皇宫,准备在辽皇最危急的时刻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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