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役过后,石昊扫平界海这一边,平定黑暗大动乱,解决了大患。
在回去之前,他扫荡了终极古地,又进入黑暗之地,遍寻界海这一端,看是否还有什么古怪遗留。
虽然许多牢笼都空了,但是也有一批还关押着元神。
关押无尽岁月,许多生灵都疯了,也有的痴呆了,这是岁月之伤,也有一些生灵彼此吞噬过,很是可怖。
“咦?”
她也在看石昊,眸中现重瞳。
石昊也是思绪万千,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昔日的人与事,眼前的女子怎会不认识?她是重瞳女。
此外,她也跟石昊有交集,还曾笑谈,以后要向他借皇蝶,可是后来,她就消失了,再也未曾见到。
“世事难料,没有想到,你已在仙王之上。”重瞳女子慨叹。
“石昊!”火灵儿笑着,哭着,眼睛中有泪水滑落,这一次又等了十几万年,她真的无比担心。
“好,回家!”火灵儿更加忍不住,放声大哭。
物是人非,那是不可避免的。
“我们回去。”她哭泣,心伤中也怅然,她知道,父母等多半都不在了,顿感悲苦,眼泪不断。
石昊也很高兴,即便已经为仙帝,也依旧难忘昔日之情,对大长老很尊敬,认真行了弟子之礼。
“柳神,我一定会让你再现世间的!”石昊誓。
这一日,界海这里一阵嘈杂,而今仅有数几位仙王活着,比如屠夫、葬主等,当然,他们比一般的仙王要强大的多。
“你……是荒,你活着回来了!”
因为,他曾经感受过,界海那一边有大恐怖之事生,哪怕相隔无穷远,他还是曾经颤栗,感应到一股越准仙帝的波动。
“我很好。”石昊对他们点头。
这些都是从黑暗牢笼中解救出来的生灵。
这一天,各地沸腾。
屠夫、葬主行动,震动了仙域各地。
“平定了界海那一端的黑暗大动乱,天啊,这是真的是吗?”
许多人大呼,在不少人看来,这是万古不朽之大功绩,举世都应诵其名,表示敬意。
举世同欢,各地的修士都在庆贺。
这么多纪元以来,黑暗大祸威胁太大了,让诸王都束手无策,死的死,亡的亡,没有剩下几个。
举世沸腾时,石昊却回到了天庭遗址,在那坟地中,祭拜英灵,他带着感伤,还有怅然,更有遗憾。
他将柳神的焦黑树桩放在这里,每日间,都是独自一人盘坐树下,很沉默,看向不远处的石碑,他很悲伤。
除却小石头外,还有太多人的坟冢,比如,禁区之主的衣冠冢,鸟爷、精璧大爷等人,还有穆青,秦昊、长弓衍、石毅等人。
“小石头是……你的孩子?”火灵儿来了,话语颤抖。
火灵儿有些沉默,更有些伤感,还有心酸,但是,也不怨,分隔这么多年,总有许多事情是他们所无力阻止的。
“他血祭了自己,为我而死。”石昊平静的说着。
“好可怜的孩子,好可惜的小石头。”说到这里,她很担心石昊,丧子之痛,他得有多么的凄伤?
“石昊,你如果悲伤,就哭出来吧,不要这样憋着。”火灵儿劝道。
火灵儿虽然知道石昊已经功参造化,但是,她并不没有在意,还依旧当他是曾经的那个少年,看到他这个样子,为他而难受。
曾经要在一起,但是,却分开这么多年。
“他也血祭了自身,还有石毅,我少年时立志要战胜的仇敌,他最终用血与命来还,很男人的和我了断,我……真的承受不起啊。”
“这是天下第二的墓,鸟爷啊,当年那两个老头子再也不能出现了。”
“还有禁区之主,亦师亦友,我怎能忘记?”石昊站在另一座大坟前,无比怀念。
石昊说着,声音很低。
“成帝了,可是,你也失去了这么多,难怪我看不到你的笑颜了,再也不是当年我见到的那个嬉笑顽劣的少年了。”火灵儿说道。
身边的人没有剩下几个。
不久后,天角蚁回来了,赤龙也出现了,昔日故人中他们还活着,幸存下来。
“又重新埋在了葬土。”石昊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空空落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没有办法同曹胖子还有小兔子抢酒喝了。
“我真的哭不出。”石昊摇头。
岁月无情,它斩掉了太多太多。
他没有将那里的恐怖之处告诉身边的人,避免他们担忧。
所以,她一时间不愿醒来,在梦中去怀念曾经的旧事,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火桑花开的那个季节,在梦中,她的眼角挂着泪。
在接下来的数年里,石昊游历天下,他重回了九天十地,他一个人走过昔日的旧路,探寻着曾经的感动,欢声笑语等。
最后,他更是用无上**,行走于时间长河中,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少年时代。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株焦黑的柳树,只有一根嫩芽,出柔和的光,守护着大荒中的这个村落。
他见到幼年的自己在疯跑,开开心心,小家伙笑个不停。
小时候的他,若是伤心,在村中哭着哭着就笑了,而现在的他,笑着望向前去,却想哭。
石昊擦去脸上的泪水,他看着石村的那些人,只有少数人封印下来,早期的那些叔伯都不在了。
很多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仔细想来,那个时候的他或许最快乐,总是无忧无虑,调皮捣蛋。
那个时候,他年少顽劣,曾大言不惭的嚷嚷着,榔头在手,天下我有,将萧天敲的满头大包、“头角峥嵘”。
石昊离开了,沿着岁月长河,他去了百断山脉,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九头狮子,可是而今那位结拜兄弟在哪里?已经埋骨二百多万年了。
远远的看着年少的自己,石昊一动不动。
石昊沿着岁月长河,离开了荒域,进入了三千州,当再一次看到曹雨生、太阴玉兔、还有那个十几岁的自己,他笑了,他们一同经历生死搏杀,战后,他正在与曹胖子、小兔子抢肉吃,抢酒喝。
不久后,他去了罪州,再次见到了那片火桑林。
石昊站是岁月长河中,他在想,如果那一年他没有远行,留在这里,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那个时候,他离去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火灵儿一个人伴着夕阳,站在火桑林边,一个人有多么的孤独,怅然,眼中写满了不舍。
现在,他站在岁月长河中,有些惆怅,还有些酸楚,为火灵儿伤,为她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