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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对我来说,你还是嫩了。”他笑地肆意。
“是吗?”暗自发力,他倏地从我身上弹开。“没有第二次。”
“好。不愧是我的女人。”他弹弹袍子,霸气地宣布。
我想我不会忘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斑斓的黄昏,一个男人,霸道的对我说,你是我的。第一次,有个男人,这样赤裸裸的表达他的掠夺他的独占。可惜的是,我从来,从不,属于任何人。即使爱人,即使亲人。我也只是,自己而已。我只会和我珍视的人,站在同个起点,看同一个方向。而不会,躲在背后,仰赖气息生活。
看着他的眼睛。热切。
“云念远,你想要的,我给不起。你想给的,我要不起。你是窈娘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就是如此简单。”还是说清楚了。
“……”他阴沉着脸不语。
绕过他,我用湿斤擦着脸。我想,大概没有女人拒绝过他吧。
“你心里爱着谁?和那花有关吗?”他突然问我。
“无论爱谁,也不会是你。”我淡然回答。
“那就是有了。是谁?”快步来到跟前,他死死抓住我的肩膀。
“云念远,我们只是偶然遇见,我只是多事地救了你,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而现在,我们只是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其他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定定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片刻混乱。然后,渐渐清明。
“晚儿,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你记住,我看过你的脸,吻过你,你永远是我的。”
而他就这样放开我,扬长而去。
晚膳。云念远并没有出现。
而窈娘却在埋怨我:“小晚,我不远万里来这里,你却把我丢给小管家。”
紫离在一旁埋头吃着,看来一脸不豫。
给他夹了菜,他猛然抬头。我笑笑。真是个孩子。却和上官劭游完全不一样。轻摇头,怎么又想起他。
“窈娘,你怎么会来?”我有些疑惑。
“哎呀,云大哥怎么没来?”严玉如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还不是她?”窈娘一见她,脸色不高兴极了。
“水老板,只不过是‘一夜’的毒罢了,既然跟着云大哥到这里了,我给你解药喽!”说完,她就拔下镶玉翡翠簪,将簪子那头一转,一颗药丸滚了出来。
“好你个严玉如,你竟然将解药放在这里!”窈娘见状气极。
听到这里,明白了大概。应是窈娘不小心让严玉如下毒成功,又被威胁要跟着云念远。“一夜”?我没听过这毒,怕是严家的秘毒。不过,依窈娘的个性,这样受人胁迫,她也必会有所回报。忽然对她有些同情。只是不知道严玉如是如何认识云念远,迷恋的如此之深,竟然不顾千金身份千里迢迢追到这里。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我圆了场子。
入夜。夜色凝碧。月影零乱。
习惯了了无睡意的夜晚。
腕间紫镯发着幽光。随着时间渐长,我和它的融合也越来越顺利。
忽然,房顶有些异动。一挥袖,烛光骤灭。
和衣带着面纱躺下,作睡熟状,密切听着动静。
叮当。兵器相交的声音。应该是绝在挡着。
“绝,你已非本宫之人,宫主对你仁至义尽,休要挡我之路。”静夜中,兵器短接的声音夹杂着说话声。是冥狱宫的人。
接着,又是一阵打斗。声音越来越远。
嘎。开门的声音。
声东击西?
“夜小姐,冥狱宫宫主相请。”一室骤亮。
我起身。看向来人。蒙面黑衣。跪着。
“宫主倒是客气了。”我冷笑。
“宫主言,小姐非常人,应以礼相待。”声音恭敬却平板。毫无生气。
去,还是不去?片刻犹豫。
“夜小姐今日若不方便,明日也可。”
分明是变相的威胁。既然如此……
“好吧。我随你走这一趟。”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小荷微露尖尖角
好似是进入了山洞。潮湿的呼吸。水,滴答【炫】'【书】'【网】的声响。还有阵阵回声。
眼睛被蒙着。跟着陌生人来到陌生的地方。
曲折的路。通往未知。
然后,眼前一片光明。
发现自己站在门口处。望进去。很宽敞的大殿。几乎没什么摆设。似乎来这里的人理应或站或跪,来面对,前方,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那个,就是传说中神秘的冥狱宫宫主吗?笑意微启。
挪动脚步。走进。两边篝火随风,帘幔随影,恣意跃动。将我的身影投在墙上,有些扭曲。
“夜小姐,恭候多时了。”低沉的声音,从上座层层帘幔后传出。
在不远处站定。
“能让冥狱宫宫主久候,是向晚的荣幸。”
“呵呵……”在这有些寒意的地方,连他的笑声,都是彻骨的。
“不知宫主这样盛情相邀,是何意?”大家还是开诚布公的说吧。
“夜小姐揽了我宫里第一高手,还让他忠心的跟着你,你说,我是不是该见见小姐你呢?”话音刚落。纱幔轻飘。
冥狱宫宫主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袭黑袍。戴着银色面具。奇异的是,他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披散着落在肩上、背后。幽冷中银光闪闪。
突然,觉得更加冷了。
“这只是巧合罢了。”我淡淡解释着。“我想,宫主更加好奇的是,我为何可以解狱毒吧?”
“哼!”谁知,他嗤笑一声。“这世间能人多如繁星,有人会解此毒,情理之中。那人恰巧只是你罢了。我已改进了此毒。估计现下连夜小姐你都不能轻易地解了它。这不足为惧。”
我沉默不语,知道他终将给我答案。
四周肃静。火苗扑腾的声响。突然,他一跃起,来到我的身边。
“这是优钵罗花,美吗?”
下意识地看着他手里的花儿,一阵晕眩。那是朵金色的莲花。和影谷的紫莲不同。只有手掌大小。通体似铺了层金粉。暗夜下,火光中,花未减金烟浮,如淡花结凝。优钵罗,传说中佛陀座下之花,而在夜晚,这花却称为魅惑之花。那再看一眼,灵魂都若被吸食的……我双眼,开始模糊起来。
有声音从远处飘来。
“告诉我,为什么来日宛?”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我的手腕灼热万分。有千万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我却不由自主的说:“《千……章经》。”
“很好。再告诉我……”声音带着期许。柔和了许多。
叮的一声。感觉我的手臂一阵凉意,又有些刺痛。腕间也瞬时烫人。
猛一退步。清醒。
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执花微笑的男人。银发晃出波光。
侧头,看着绝已被一群人围着,他的眼,此刻对着我,深深担忧,还有无限忧伤。再看向我身旁的墙壁。绝的刀,被狠狠埋着。而我的左臂一道血痕。
是他。是他啊。
倏的手向前一探。拈花男人反射性向后一退。抓住机会,我向左一偏,提气将刀拿出,飞转身,将那刀抛向绝。此时,从他身后飞出一个人影。我随手将一旁用来系帘幔的长长丝带拔下。袭向来人。他一旋转,避开丝带,落至我跟前。看着那黑色紧身包裹出的玲珑曲线。他是“她”。而冥狱宫宫主竟不关事的重新退回至上座,就这样淡淡看着我们。
耳边传来的,是具具尸体阵阵跌落声。没有哀号。没有求生的希望。这里是杀手的天堂,死也是天堂。绝。他的刀。是终结。
我慢慢缠了一圈丝带在手上。冷冷看向眼前的蒙面女子。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带着莫名的幽光。想怎样。也是死亡吗?
她忽然挥来手中的剑。我的手,起势,将丝带缠着她剑身。运力。她窈窕身躯凌空旋转,丝带紧随剑绕了一圈又一圈。我冷哼一声,一抖手,丝带如有生命般,慢慢收回。她一停顿。那丝带又起了攻势。只是朝着她的手,前进。她看穿了我的意图,将剑从右手顿时换到了左手,而从她空空如也的右手中发出密密麻麻的针来。澄江如练,峰似簇。飞身退后,边收回丝带,使其围着我旋转,密密将我包围。心念一转,催动腕间紫镯。一阵幽光射出,带动丝带飞旋。缓缓放开手。抽出随身携带着的匕首。针已毕。速度渐缓。电光火石间,那匕首已射出。
唔。细微的呻吟。
她的腰间,衣服被裂了个大口子,露出玉色肌肤。血,也从那里汩汩流出。匕首绕了弯,重又回到我手里。
她单膝跪在地上。看着我。又是那种眼神。深刻到我以为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