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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去吃昨天那家路边摊,而是到图书馆对面一家小店吃饭。礼学成看着自己经过几百次的路口,认真怀疑自己脑袋是被外星人换过记忆吗?怎麽从来没发现这里还有这家义大利面店?
「为什麽我不知道有这间店?」礼学成看着店内高朋满座,他只记得银行左边的知名猪脚店,完全没印象这里还有这间餐厅。
「会不会是因为你不Ai吃西式?」连品妍倒是不怎麽意外,翻开平价实惠的菜单,边思考着要吃什麽边提前警告,「这边光吃主餐就八分饱了,一个人很难吃完套餐。」
「哇,你算盘也打得很JiNg,你根本是想找人来帮你分担吧?」礼学成其实不在意这种事情,但偏偏在连品妍面前,就是想嘴贱逗她一下。
「门在那。」连品妍毫不在意地说,意思是要滚快滚。
接着听见那人嘟囔着,「真无情。」
连品妍翻着菜单,没意识到嘴角正因为眼前的人悄悄g起。
「所以你到底为什麽和江子健闹翻啊?」两人接连点完餐後,礼学成撑着脸颊,问出昨天才被她Pa0轰过的问题。
「问这g嘛?」连品妍睁大双眸,没想到她昨天对他那样发火,他今天还有勇气再问。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相同的人、相同的问题,今日再听竟没有昨天刺耳、反感了,彷佛告诉他答案也没什麽。
连品妍下意识喝起水来,脑海里却思考起和话题无关的问题。到这一秒为止,连品妍才真正感觉到礼学成的可怕。和江子健从一开始就过度亮眼、自带无声压迫感的存在不同,礼学成总是能让人轻易忘了和他之间的差距,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靠得太近。
「你不是说我们都一样倒胃口吗?我觉得很无辜啊,所以得听听看江子健倒胃口的理由,才能上诉吧?」礼学成引用她说过的话,似真似假有几分委屈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只是我在迁怒而已。」连品妍听言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礼学成平静地说,「这也只是我想知道的藉口而已。」
连品妍眨了眨眼,知道他是真心想知道。本应该只属於她一个人秘密,在这一秒显得不再难以启齿,只是这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诉说的往事,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太久没有能倾诉的出口,这麽突然要她说,她也不知道该怎麽说,礼学成见此也没催促她,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连品妍深x1一口气,将碍事的头发绑起,露出底下狰狞的疤痕。礼学成静静地凝视着,表情毫无波澜,他看过她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更别提现在不过是露脸而已。
「我国中的时候交了一个朋友,我脸这样,其实很难交朋友,她是第一个……第一个愿意当我朋友的人。」连品妍说起和江子健无关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礼学成打断她,不想听和答案无关的话,她就不说了。
也不知道是餐点送上来,他饿了,还是他懒得开口,礼学成没有cHa话,只是静静听她说一个她没地方倾吐,只能掩盖伤口,任凭它慢慢溃烂,最後成了根深蒂固、存在於她灵魂的一部分,与她共生共存的过去。
「她很好,我们就像普通那种会一起上厕所的朋友,哪怕有时候我也不懂她为什麽愿意和我当朋友,但她从来没有一秒让我觉得那是假的,不是那种会打着朋友名号欺负我的人。」连品妍以为她要花很大的力气去回想细节,却发现自己张嘴就能侃侃而谈,一切都是如此历历在目,没有被时间带走分毫记忆。
曾经捧在手心,愿意用生命去维护的东西,又岂是砸碎後就能遗忘,她不过是b自己不去想,才能少痛一点而已。
就连那个人的名字也是,邵谊庭。
她曾经靠在她肩膀上,边翻书页边试探地问过一句,「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啊?」
「很多啊,你、白白、红茶……」邵谊庭手握拳头,一指一指伸直计算,每伸直一指,连品妍脸上的笑容就难看一分,心里的郁闷也增加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最喜欢的吗?」连品妍连忙打断她的话,想从邵谊庭嘴里引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却看见她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没有欸,大家都是好朋友啊,哪有最啊。」
有啊,在她心里其他人什麽都不是,她也没有「最」,因为她只有邵谊庭一个朋友而已,唯一一个,她想。
「你难道都没有过那种,想要独占谁的心情吗?」连品妍试图低头继续看书,故意不去看她,才能佯装自己只是随口一问。
「那不是情侣才会有吗?我又不是同X恋,怎麽会有?」邵谊庭语气荒唐地说,接着笑了出声,连品妍见此立刻打住了话题,不着痕迹地问起下一堂课是什麽,收起站了起身。
一切都是这麽自然,只有连品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麽僵y,一句话已经划分出了她们的不同。
如果让邵谊庭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她一定会觉得她有病吧?明明是邵谊庭带她打进班上的群T的,连品妍却自私地想独占她的所有。曾经因为温柔善良才牵起她们的那些理由,这一秒都成了她希望她没有的优点。
就算和邵谊庭一起当边缘人也好,连品妍多希望她身边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样她就会永远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可以失去全世界,却不能忍受再次失去那颗照亮她的太yAn。
她知道她对邵谊庭并没有Ai情,那样的友谊却bAi更狂热、更病态、更持久,连品妍只有像老鼠一般,将自己丑恶的一面藏进地下道,才能在她身边多停留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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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哪怕她已经做了这样的觉悟,她们的友谊还是没有如她所愿走到毕业。
一向带着笑容和全班道早安的人,第一次脸sE苍白地走进教室,连品妍一看出她的不对劲,正想上前关心,不过几秒,邵谊庭身边已经围了一群nV生,不需要她开口,自会有人对她嘘寒问暖,「你怎麽了?脸sE看起来这麽差。」
「她爸妈昨天说要离婚了。」绰号白白的nV生立刻替她回答,明知道现在的重点不在这,连品妍却不禁想问,白白为什麽会b现场的人更早知道?邵谊庭昨天就传讯息给她了吗?为什麽邵谊庭第一个找的人不是她呢?
连品妍恍惚几秒,只见邵谊庭哭了出来,红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已经吵几个月了……我妈受不了我爸整天拿钱回去给我阿妈,我爸也觉得我妈三天两头和他吵架很烦,决定要离婚了。」
「妍妍,怎麽办?我要没有爸爸妈妈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邵谊庭忽然从人群里看见一旁默不吭声的连品妍,伤心地伸直手想讨一个安慰,连品妍愣了愣走近她身边,看着周遭鼓励的视线,她知道她应该要顺着话题说,她却对邵谊庭天崩地裂的绝望无法理解,更无法同感。
这麽多年来,她一直希望父母能早点离婚,与其因为一张纸锁在这段关系里,谁都不快乐,为什麽不早点离婚,各自重新开始,还要继续互相折磨呢?离婚後一切都能告一段落,这样不好吗?
她不习惯说谎,也说不了谎,班上近半数的nV生都在这里,连品妍也不能再转移话题来带过自己的看法。
「这对你父母来说也是好事吧……」连品妍轻喃道,音量再小也依旧能清楚传入在场的人耳里,一瞬间空气都凝结了,大家的视线忽然全集中在她身上,有诧异、气愤,更有因为无法理解她的话而流露出的荒唐神情。
「你在说什麽啊……?」邵谊庭停住断断续续的cH0U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前一秒宛若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她,松开了原先紧抓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我爸妈要离婚欸?这是什麽好事?」
「谊庭,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但如果站在阿姨叔叔的立场想的话,早一点结束没有结果的婚姻不是b较好吗?」连品妍总觉得真心话像卡在喉咙似的,只说一半不吐不快,也许是因为她没把自己的话说清楚,邵谊庭才会这麽生气,她张口解释自己的看法,试图让她明白。
「就算离婚了,他们也还是你爸妈啊,你不会没有爸爸、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邵谊庭听来与火光无异,让本就快擦枪走火的炸弹一点即爆,她抓狂地冲着连品妍吼道,「我跟你这种本来就没有爸妈的人不一样!你当然可以说得这麽轻松!」
周遭听言都倒x1了一口气,白白见邵谊庭情绪失控了,连忙拉着她的衣角要她别说了,邵谊庭却一反平常温和的个X,甩开白白的手,睁大哭红的双眼直直盯着连品妍,话语间却是和身後的人对话,「怎麽?你不是也受够连品妍整天这麽白目吗?说要我别再拉她一起玩?刚好今天大家一次说清楚啊。」
「庭庭!」白白慌张地惊叫出声,没想过她会把几人私下的对话搬到台面上说。
连品妍傻傻地看向白白,只见她像是心虚似的,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接着又听见邵谊庭嘲讽地说,「要不是看你可怜,谁会跟你当朋友?有哪个人能忍受你那张脸、那个个X?你不是很Ai说实话吗?现在换我跟你说实话啊!」
连品妍被她一步步b近,最後没站稳,跌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她以为她们是朋友,结果从一开始就只是虚假的怜悯。她不在乎那些人怎麽议论自己,只在乎她怎麽看待自己,结果却是一样的。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不这麽认为欸。」礼学成也许是吃饱了,沉默着听到最後的最後,对她充满血泪的故事提出异议。
连品妍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没有半点意外地问,「怎麽?你也觉得是我有问题吗?」
礼学成见她听他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觉得好笑──明明一点小事就敏感得要命,还要守着自尊装作什麽都不在乎,张牙舞爪,实则一点威胁X也没有。
礼学成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连品妍眼里就像是讥讽,她正想直接走人时,他忽然丢了一句话,「连品妍,你在跟别人抱怨时,想听到的是建议吗?」
「什麽意思?」连品妍被问住,一脸懵懂地看向他,反应不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如果我g了一架回来,已经打输了、挂彩,跟兄弟抱怨,他们还在那边叽叽歪歪说我怎样、我应该要怎样,我也会不爽,也会想翻脸。」礼学成光想想就觉得拳头痒,见她还是不明就里的模样,知道她听不懂自己的意思,直接了当地说,「笨蛋,她要的根本不是你的建议,是安慰。」
「但……大家都已经安慰她了,又不缺我一个,而且安慰对事情於事无补不是吗?」连品妍紧皱眉头,试图回想当下的每一个细节,想找出自己做错的任何一个蛛丝马迹,但越想越无法理解礼学成说的话,再想起自己日夜纠结的那段话後,露出一阵苦笑,「更别说像我这种根本算不上朋友的人,她哪需要我安慰。」
「啧,你们nV生真够烦的欸。」礼学成看她还在钻牛角尖,没了讲解的耐心,连品妍被骂得莫名其妙,正想回嘴时,又听他说,「安慰於事无补,伤心就於事有补?啊她就是伤心,就是想要你安慰,不想要别人,看不出来吗?一定要人家说出口你才懂吗?」
连品妍听言微微睁大双眼,有些被说服,却又不敢再轻信那点可能。
「她如果不把你当朋友,那些人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大可以把你踢出她的交友圈,g嘛为了你,弄到大家都不开心?」礼学成见她不信,乾脆拿她刚刚提到的事情出来说,「她真正觉得伤心的点是,你只顾自己爽,觉得无法理解就不理解、不想说谎就不说谎,那她呢?」
连品妍眨了眨眼,邵谊庭的话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不是很Ai说实话吗?现在换我跟你说实话啊!」
「不对……那不是实话。」连品妍颤抖着,礼学成一句话让她忽然Ga0懂了什麽。
「什麽?」礼学成m0不着头绪地问。
「我要回去了!」连品妍猛然站起身,推开门就往公车站的方向狂奔,任凭礼学成怎麽喊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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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品妍一路狂奔回家,推开家门时连母被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这麽早回来,还没说话,她门一甩就进了房间,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连品妍喘吁吁地将书包丢在地板上,她满身大汗地翻找着书柜,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焦急地喃喃自语着,「我丢去哪了?到底丢去哪了?」
一个施力cH0U出书本时,夹在最角落的书掉在地板上,藏在里面的信件也跟着滑出。真的找到了,连品妍却停住不动,愣怔地看着上头的字迹,犹豫几秒才缓缓捡起,拿出一旁的美工刀拆开。
这是一年前收到的信,一面英文地址她唯一看懂的只有自己和邵谊庭的名字。邵谊庭在升国三时就转学去美国了。邵家父母离婚後,邵谊庭的监护权互推了好一阵子,僵持到邵父工作升迁出国,不得不结束官司,才松口让邵谊庭跟自己出国念书。
这封信也是在她出国没多久寄来的,连品妍不知道都过这麽久了,她为什麽要给自己寄信?她们都半年没往来了。本来想直接丢掉,又怕自己会後悔,只是看了好像又顺了邵谊庭的意思,她乾脆藏在书柜里眼不见为净,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庆幸自己那时候的决定。
只是拆开信以後,她想看见的到底是什麽呢?
如果看见和过去无异的言论,她也许会又一次失望,却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但如果……如果不一样呢?如果真的不一样,她该怎麽办?
连品妍紧握拳头发怔了许久,才终於鼓起勇气将那封信拉出,只见信封里装了一颗Ai心信纸,上头写着「妍妍收」。
还没内容,不过简单两个字,就将连品妍打得溃不成军,她脑袋里全是邵谊庭和她约定时所说的话。
「你没有小名啊?」邵谊庭知道时惊讶地反问她,连品妍张了张口,正不知道应该怎麽向她解释,她才不会觉得自己的家庭是这麽混乱不堪时,邵谊庭已经扬起笑容,「那有什麽?我帮你取一个啊!叫妍妍怎麽样?」
见连品妍的耳朵红了,她又故意喊个不停,「妍妍、妍妍、妍妍。」
她还没告诉她,自已很喜欢这个小名时,就听见白白缠着邵谊庭说不能不公平,这样她也要叫白白,渐渐地,大家都有了小名後,她就没听过邵谊庭再喊这两个字,她以为她不喜欢了,不想让她厌烦,连品妍只能收起她的失望和难过。
到後来邵谊庭才说,「你知道我为什麽不喊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麽?」她本来想嘴y说不想知道的,沉默几秒还是没忍住。
只见邵谊庭笑嘻嘻地说,「我如果继续喊,大家一定会跟着这样喊你,我不喜欢,你的小名只有我可以喊。」
连品妍伸手拆开那颗心,第一次走进她的心里,去看这相隔一年的信。
「妍妍,你还在生气吗?从我们吵架那一天到现在,我没有一天不後悔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但直到离开前,我还是没有勇气向你低头,因为我很害怕,害怕看到你用对别人一样的态度对待我。」邵谊庭娟秀的字迹0地带出她那段时间的心声。
「离开後我更後悔了,我为什麽没有告诉过你那些话根本不是真心的?我好想你,从在台湾就好希望我们能回到原本的样子,来美国的每一天,再回想这一切,又让我觉得更难熬了,我怕我再不说我会更後悔。」信上有洇Sh後乾掉的痕迹,连品妍轻轻触m0着她写下的文字,她不知道她写下这封信时,是不是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泪流满面?
她们之间因为她的赌气有了一年的时差,却又在这一秒显得如此同步。
「但你封锁我所有讯息和手机号码,你家里电话我怎麽打也没人接,我除了寄一封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的信以外,我不知道我还有什麽方法能找你。妍妍,你可以原谅我吗?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这是我的帐号,你可不可以联络我?如果你没联络,我会知道你的意思。」
邵谊庭在下面留了帐号,连品妍连忙拿出手机搜寻,但尝试了各种大小写拼写,都没有找到她的帐号,甚至在社群软T搜寻邵谊庭三字,看到的都只有相同拼音的英文,连同名同姓的人都找不到。
「怎麽会?为什麽?」连品妍慌张地说,赶紧从黑名单里找帐号,却发现帐号早已被停权,她不Si心地又想去找国中同学的帐号,却发现她的帐号只有关注喜欢作者的出版讯息,现实生活的人根本触及不到她的世界。
她的手机里没有同学的电话号码,她根本是连配对都配对不到的孤魂野鬼,却还妄想能在大海里捞回自己亲手丢弃的真心。
连品妍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像她这样根本不曾去理解对方的人、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自怨自艾、扭曲别人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真心,所以老天爷才会这样惩罚她,让她得到珍宝却不自知,最後再亲手将它丢进淤泥里。
一切都回不去了,不管是她,还是邵谊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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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品妍一晚没睡,翻来覆去地看手机,明明想b自己Si心,却还是在闭眼後又拿出手机,继续在网路上搜寻邵谊庭的蛛丝马迹,但最後依旧什麽也没有找到。
走入人群之中,连品妍从来没有感到这麽寂寞过,明明说服自己她早已经习惯,却在被挖出陈年伤口後加倍疼痛,周遭的每一对行人都像是回忆里的她们,亲昵而美好,而她们却已经人事全非。
「连品妍!」一句叫唤声将她从回忆里扯出,她还没回头,那人已经先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大惊小怪地说,「哇,你是发生什麽事情?脸已经够臭的了,现在看起来更惨了欸。」
「不用你管。」连品妍低下头就想从他身边绕开,她知道这一切跟礼学成无关,她不过是在迁怒,但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昨天的信,想起自己失去的一切,她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礼学成没有半点不满,反而双手cHa口袋加速走在她身边,故意用地下钱庄的口吻逗弄她,「去哪?欠钱不用还喔?」
「我几时欠你钱了?又是医药费?多少钱?我现在给你总可以了吧?」连品妍停住脚步,不耐烦地看向他,拿出钱包就想和他了断。
「两百五十块,你吃都没吃一口的义大利面。」礼学成伸出手理所当然地说,连品妍微微睁大双眼,这才想起来她昨天没付钱就跑了,礼学成看她终於想起来了,故意说道,「啧啧,连品妍你这样真的不行,你知道我差一点就要在那边洗碗抵债了吗?」
「啊……对不起,我马上给你。」上一秒还怒气冲冲、理直气壮的人,一瞬间变得尴尬无b,语气也软了起来,脸上只剩下羞愧的情绪,连忙cH0U出钱包里的钞票要还他。
「我没零钱可以找你,晚点换我请你喝饮料。」礼学成没和她推来推去,收下後又多了一个你来我往的理由。连品妍态度不好在先,也不好再板着脸拒绝他,没想到礼学成下一句话直接戳进她伤口,「你昨天急急忙忙地走了,有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如果没有这两天的相处,她大概会像上次他问她江子健的事情一样,发完脾气转身就走,但这次连品妍只是沉默几秒,深x1一口气回答,「……找到了,但也太晚了。」
「会太晚吗?」礼学成不认同地说,接着对上连品妍的目光,「你如果这次没发现,下一次再遇见同样的事情,还是会错过,所以现在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