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家公子甚至没反应过来,一脸错愕的看着两人消失。忽然大叫道: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不给老子追!”
柳无鸣和黄衣女子在城西一间破庙中停了下来。他一直搂着女子的腰,这会儿终于松手。
他不觉得不好意思,即使这仍是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
“你走吧,这里应该安全了。”
“公子,小女子姓苏名颂,如今孤身一人,靠卖艺养活自己。如果不嫌弃,能不能收留小女子,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苏颂低着头,眼帘上似乎有泪。
身边有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并不是好事,可能是个负担。
但他心软了,殊不知这心软绝对足以致命。
正在犹豫之际,只见苏颂嘤咛一声就往柳无鸣怀里靠,一双纤纤手臂环住了柳无鸣的腰,怎么也不肯松开。
苏颂的大胆让柳无鸣哭笑不得。
她胸前衣襟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敞开,顺着脖颈往下看,酥胸若隐若现。
肤如凝脂,形容苏颂一点也不差。
“公子……我……”
柳无鸣是君子,也是个男人。
那双玉手沿着腰际,慢慢的,温柔的,暧昧的想要解柳无鸣的腰带。
苏颂的脸泛红,抬起头与柳无鸣对视,一双眼睛似乎要挤出水来。
这可能是柳无鸣这辈子碰到的头一遭。
“公子,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苏颂的黄衫滑落肩头,每一丝每一寸都显得魅惑至极。此刻在柳无鸣的眼中,她性感得无可救药。
柳无鸣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苏颂笑了,从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变成了一个□□竟只是一瞬间的事。那笑容委实太美,是任何男人也抵挡不住的美
手伸进衣服里,摩挲着。
柳无鸣笑了,呵呵的笑出了声响。他忽然抓住那只在他怀里游离的手。
“苏姑娘,你再往下我恐怕……”他一把拽出这只手,一使劲儿将她的胳膊反折过去。
“痛……你干什么?!”
“我要再让你进行下去,我的心恐怕就要给掏出来了。”
“啪”的一声,苏颂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好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为什么要杀我?”
“哈哈哈,不愧是柳无鸣。”苏颂收起了她的楚楚动人,转眼变成了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
短短的时间内就看到了她的三张脸,可怜的,□的,威严的三张脸。
或许还有她的第四张也未可知。
“你不是说找我有要事相商吗为什么要杀我?”柳无鸣问。
苏颂的脸绿了,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人?”
“只根据两点,第一,茶楼那么多人你偏偏找上我,我自认为在人群里不会比任何一个人显眼。第二就是你身上的香味儿,虽不浓,可一时半会儿要忘了还真办不到。”
“哈哈,果然是柳无鸣,其实我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想试试你是不是像江湖传言中一样。”
“那恐怕叫你失望了。”
“满意的很。”
“我这副样子也让你满意的很?哈哈。”
“你不用伪装,洗干净你脸上那些碍事的东西,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呵呵。”柳无鸣干笑。
“我要你做一件事。是我们宫主吩咐的。”
“我要是不做呢?”
“你不会不做的。”
“噢?这么自信?你难道是未央宫宫主的门下?”
苏颂用一声哂笑代替了回答。
“说来听听,要我作什么”
“杀一个人。”
“什么人竟然得罪了未央宫?那可真是该死。”
“这人叫沈毓轩。”
☆、第 3 章
坐忘轩小小的热闹了一把。
前几天沈毓轩出去采药,期间有人来替他做媒。媒婆极尽能事,把陈家小姐抬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的高度。仿佛这亲事不答应便是天理不容一般。
稳稳当当的坐在媒婆对面的欧阳小弟神色自若,偶尔露出赞赏之意。
他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说话。
裁剪得体质量上乘的着装愈加称托出他器宇轩昂美男子气质。
媒婆看着面前这人,心说,这陈家小姐果然好眼光,看上了这样一号人物。这姻缘要真成了,不知道得要羡煞多少人。
“想必沈公子也见过陈家小姐,不知道……”
欧阳小弟还是笑。
媒婆悻悻的,突然觉得这亲事很悬。
要说外貌和气质,这沈公子哪样的小姐找不到啊。
她终于决定告辞,小弟把她送到医馆大门口。
“咳咳,跟你说,我不是沈毓轩,我叫欧阳小弟,只是这儿的一个伙计。”
小弟对媒婆说完这话转身走进屋里研究起了药材。
媒婆脸青一阵,白一阵。一跺脚“哼”了一声走了。
当媒婆这么多年竟然连说媒对象也没弄清楚,于她恐怕是头一遭。
“你就这么整人家?不应该啊。”阿三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搭腔,任那媒婆唾沫横飞。
“咱师傅真是人见人爱,人陈家小姐才见了他一面,马上就差人来说媒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弟,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为了配合你当了那么久的哑巴,这会儿话也不能说了?”
“……”
“知道你看上人家陈小姐,可惜人家相中了我师父……”
“你!”
“你看,气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比她好的多的是。”
“可是天下比“他”好的怕是真的没有了。”阿三当然不知道此“他”非彼“她”。
小弟从未这样的难受。
他本不是多话的人,就算和沈毓轩在一起也是如此。
然而感情来的时候却由不得他来控制。这本来就是超出正常范围的情愫,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也许他曾在沈毓轩面前表现过他的那么点小心思,但沈毓轩断然不会多作他想的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记不太清了,大概是生病时沈毓轩亲自为他煎药照顾着他直至痊愈开始;大概是很久以前两人一起上山采药他总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保护他不让他摔倒开始;大概是曾经在山上被蛇咬了,沈毓轩不顾中毒的危险用嘴帮他吸毒,为此他自己也调养了好一段日子开始……
很多次,如此这般的很多次。
有些东西他从小就缺失,比如父爱和母爱。
有些关怀他从来未曾得到,但沈毓轩给了他这种没有心机,没有目的只是单纯对人好的关怀。
他知道沈毓轩对任何人都好,他不是这些人中的例外。
他本应该是个自傲的公子,他拥有的比现在所有的理应要多得多。
唯独缺了些什么。
他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甚至想真的忘了自己的目的。
取经途中六耳猕猴化作孙悟空的模样,连观音大士也辨不清真伪。
如何辨得清呢?另一个孙悟空只是他自己的心魔,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战胜心魔该是如何的难?何况他不是上天入地的孙行者。
这魔障究竟怎样才能去除?
沈毓轩终于风尘仆仆回来了,背着一筐草药。
“这次真是幸运,采到不少好药材。”他抹了把汗,道:“小弟,我回来了。”
阿三迎出来,替沈毓轩倒了杯茶,却不见小弟的影子。
沈毓轩皱了皱眉,道:“你们二人都不在大堂内,要来了人总得有个人照看吧?”
阿三忙道:“我以为小弟在外面看着,这会儿却没见着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对了,师父为什么这次采药两天才回?”
“途中遇上点事耽搁了。”沈毓轩不想多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