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敲门,工作人员从门外探进一张脸,“伊顿小姐,还有两个节目就轮到你了。”
“我们知道了,莉娜会准时上场。”卡尔回答。
工作人员只觉得化妆间里的气氛冷得可怕,急忙缩回了头。
“明是我的朋友,我也希望能快些救出他,但事情不能急。上海是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老巢,你一个人去只是送死。羽战士是智慧神的战士,做事不能莽撞。如果你心里不愉快,想和我打一场,等到节目完毕,我随时奉陪。”卡尔如深海的眼睛盯着莉娜,冷静地说。
莉娜受不了他的注视,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实力上的差距,如果真要动手,莉娜很清楚自己不是卡尔的对手。“我不唱了!”她高昂下巴,任性地宣布。“我不唱了。华盛顿我也不去了。要唱,你自己去唱!”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让我去中国,我就不唱了!”
“你认为自己能威胁我们?”卡尔冷冷地微笑了一下,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怒气。
莉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心里没底。“我不仅不会唱,我还要向全世界揭露你们的阴谋,把羽蛇唱片公司的假面具扯掉,让世人看清你们的真面目!”
“随便。谁会信你说的话?到头来只会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就像你的母亲那样。”卡尔无情地说。
母亲这个词刺痛了莉娜的心。从有记忆时起,母亲就说着奇怪的话,在墙上画着奇怪的图案,邻居与亲戚都说她有精神病,一辆白色的车接走了母亲,之后十年她没能再见到母亲了。
莉娜静静坐着,头微低,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已如机器人的化妆师只知上妆,眼泪与妆融在一起,脸花了。
卡尔看着她的脸,沉默了一阵,从衣兜里翻出几张名片,找到其中一张,照着上边的号码打了过去。他对着手机另一端的人说中文,他的中文很流利,事实上卡尔会说许多种语言,而且说得都很不错。
“别哭了,我答应你。”他给莉娜递上纸巾,“我已经与那家中国电视台联系了,答应了他们的邀请。”
莉娜接过纸巾,有些不敢相信,但泪水中依然流露出喜悦的天真笑意。卡尔打了个响指,化妆师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莉娜脸上的妆花了,他居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慌张地补起妆来。
彼德提着塑料袋跑回饭店,刚进房门就听见电视里节目主持人播报下一个节目是超级新星莉娜·;伊顿演唱她的新歌,一直注视着电视屏幕的老祭司一下子关掉了电视。现在所有人都注视着进门的他。
“我买到机票了。出国的机票很难买,现在所有的美国人都想出国。纽约事件后,世界末日的传言被越来越多的人深信不疑。”彼德立刻让自己说点什么,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让他不自在。
“做得好。”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称赞说。“什么时候的机票。”
“三天后。”
“我一天也等不及了!”潘克不耐烦地插话,“如果不是太平洋太宽广,我现在已经飞到了中国。那小子究竟是不是我们的神,我现在就想弄清楚。”
“别急潘克。”酋长安抚说,“到了中国我们先救出明,弄清黑暗神的意图,之后再想办法证实明的身份。索齐殿下、彼德、奥切帕尼斯特利,我们中会说英语的只有你们,到时会有许多地方需要麻烦你们。”
索齐、彼德与老祭司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做好准备,三天后出发。”
所有人以吼声服从酋长的话。之后印第安人们嬉闹起来,一想到三天后会乘坐飞机,他们开始相互开玩笑,他们中除了索齐,其余人从来没见过飞机。
第五节 空难
通过机场安检时惹出了点小小的风波,在印第安人的行李中检查出了武器,虽然这些武器不过不是他们平时携带的黑曜石打磨的匕首、矛、弓、镶有刃片的木板之类的如同出土文物的东西,却依然引起了机场的骚动。彼德再三向机场方面解释,这些印第安人是第一次坐飞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不可以携带,可是机场的保安们坚持拦下他们,禁止他们登机,并且通知了警察。
彼德不希望自己在警察面前露脸,看到那些穿制服的人来到后,他躲进了印第安人中。索齐和老祭司坚持要给墨西哥使馆打电话,但这一要求遭到了拒绝,警察要将他们全部带回去调协。彼德在人群中遮遮掩掩,那些印第安人不愿意去警察局,心想冲突可能无法避免了。
此时一个通知挽救了许多人的命。带来这个消息的人是个穿西服的家伙,他看上去是个机场工作人员,但彼德认为他更像特工。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机场方面与警察的态度突然改变了,不仅允许他们把武器带上飞机,为了不引起争议,把他们的武器归入了私人文物类,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再是“武器”了,而成了艺术品、古董。
登上飞机后,麻烦依然不断。之前已经登机的乘客像躲避瘟神般躲着这些印第安人。这也是情理中的事,彼德无可奈何。接受过西方教育的索齐和与外界接触较多的祭司在穿着打扮上至少与其他人差异不大,但其余印第安人依旧穿着他们在丛林里的服饰,致使其他乘客以为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些野蛮人身上可能有虱子或疾病,躲避不及;而小孩子则把他们当作了泰山。
经济舱里人多,整个旅程他们都将成为瞩目的对象。彼德认为当初应该订头等舱的机票比较好,至少那里人少一些,可他没这么多钱,订购机票的钱来自父亲死后身上遗留的现金和信用卡。父母去逝后留下了十亿美元遗产,但彼德无法继承这些财产,按照官方和全世界知晓的说法,他已经被判128年徒刑,关在联邦监狱里,即使可以继承,也是留给监狱里的冒牌货,现在这些钱掌管在父亲的律师和基金会手中,彼德可能永远无法碰到它们了。
空中小姐推着餐车依次为乘客发放饮料和糕点,另一名空中小姐以温柔的甜美声音向乘客提起飞机目前的状况,飞行一切正常。天气非常好,彼德透过窗户看到了深蓝色的太平洋,它就像一块平整的布,覆盖着大地。
“很漂亮,是吗?”老祭司凑过来瞥上几眼。彼德点了点头,“我们的星球也是这种颜色。”他坐过无数次飞机,从飞机上俯看过无数次海洋,成为神选战士后,这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但从未像这次这样觉得云层下的大海很特别。
机舱里的孩子把玩着手中的玩具飞机,手臂扭来扭去,模仿飞行。另几个孩子与和他们相邻的印第安人玩耍起来,他们喜欢他头上的羽毛装饰,有些人还觉得他身上的刺青很酷,动手去抚mo。然而大部分人在阅读杂志或报纸,人们在适应了这些穿着怪异的印第安人后,已经平静了。
从洛杉矶到北京的旅途是漫长的,并且枯燥。彼德从空中小姐那里要来一条薄毯,想小睡一会儿,身旁的老祭司和他的孙子已经睡着了。彼德裹着毯子,试着让自己入睡,他的心中怀着一股悲愤,或许只有找到那些凶手才能让他恢复安宁。
朦胧中他听见空中小姐柔美的声音播报着,飞机已经进入日本领空。已经到日本了,再过不久就会到达中国的首都,然后他们将在那儿转飞上海。
突然,一股恶寒惊醒了彼德。他猛然坐直身子,老祭司与纳那华特辛也醒了。“你感觉到了吗?”老祭司问。彼德看向窗外,深蓝色的海面已经看不到了,浓浓雾气笼罩了一切,飞机像是驶进了云层中。
咚咚响声在舱顶响起,像有硬物撞上了飞机。所有乘客同时抬着看向舱顶,机舱内安静到如同没有人。那种声音变了个样,现在听起来仿佛有人在机顶上行走,靴子踏在木板上就是这种声音,但所有人都了解,不可能有人在万米高空上飞行的飞机外壳上走动。彼德看到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带领鹰战士们站起来,离开了坐位。
有个戴眼睛的老太婆不高兴这些印第安人离开位置,大声训斥,要他们坐回去,打破了沉寂。空中小姐也有这样的意图,刚想请这些乘客坐下时,一声巨响把所有人吓住了,尖叫声一片,舱顶像被锤子敲击了一下,凹陷出一个篮球大的坑。第二声敲击巨响响起时,一只手冲破了舱顶。拳头立刻缩了回去,但紧接着两只手伸了进来,如撕开包装袋般覆盖舱顶的金属板被掀开,笼罩机外的浓雾立刻如洪水般从缺口涌入,灌入机舱的雾开始弥漫,迅速填满每一个角落,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气体有毒!”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大喊,捂住了口鼻。乘客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彼德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