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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罗勒,另有几片哈密瓜。主食是汤饼,煮熟捞起来又过了冷水,再入放凉的汤中,看起来也十分凉爽,最适合炎夏食用。

两个人的宴也是宴。

他吃饭的动作也很认真,细嚼慢咽不发出一点声。冯凭坐在对面,手托着下巴,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两眼迷迷看着他笑。

李益被她一直看着嘴咀嚼,就也是笑,感觉他在吃饭,她在吃他。

“为什么不吃葱?”

李益笑:“不知道,就是不爱吃,吃不惯。”

“还不爱吃什么?”

“肉桂茴香,香味太重的香料都闻不惯。”

冯凭心想:可爱。

不吃葱,不吃肉桂茴香有什么可爱的?但听他一说,就觉得满是可爱。

吃完饭,李益漱了口,问她:“下午还长,要睡一会午觉吗?”

冯凭说:“要的,要先洗个澡。”

李益说:“身上不方便,这要怎么洗?”

冯凭笑说:“不能下池子,抬个大沐桶进来,站在沐桶里,用水淋浴。”

李益说:“那你自己不好弄,我来帮你吧。”

冯凭有些羞:“身上不干净,还是不要了。”

李益笑说:“没事。”

冯凭拒绝了两次,李益坚决,她便笑了。等食案撤下去,太监抬了个大沐桶进来,足足有半人高,大的可容纳四五人。大桶的热水也抬进来。冯凭除了衣服下到沐桶中,过了一会儿,后背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肌肉和体温,李益也下来了,他也除了衣服,不留寸缕。

冯凭就背对着他笑。

很快,温暖干净的热水从肩上浇灌下来,烫得她浑身舒服,反射性地打了个哆嗦。

李益也笑,一边用瓢连续不断地往她身上浇水,一边说:“水烫不烫?好像有点烫。”

冯凭说:“不怕,烫一点好。”

李益说:“冷不冷?”

冯凭笑说:“不冷。”

血水顺着她的腿往下流,混合着热水,在脚下汇聚成红的颜色,淹没了两个人的脚,却谁都不在意。她低头看到脚背,男人的脚大一些,瘦而且骨骼分明,女人的脚嫩小一些,柔若无骨,但颜色都是象牙般的无暇净白,各有各的美处。

冯凭有些无力,他胸膛的体温刺激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靠,后背几次贴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李益一只手抱着她靠在怀里,一只手给她身上抹澡豆粉子。

他很仔细,将她脖子,手臂,腰上都抹了,然后用手搓起细沫。

冯凭笑说:“好舒服。”

李益笑:“水舒服还是我给你洗的舒服?”

冯凭说:“都舒服。”

李益笑,拉她手:“转过身来。”

冯凭转过身去,面对他,先是看到他脸上的笑,然后是看到他白皙的胸膛和上身。他算不得顶强壮的人,但胜在身材高匀称,肩膀到腰部的线条非常流畅,条顺,肌肉饱满,正经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她目光看到他下面,那里已经棒槌似的举了老高,颜色红的非常鲜艳,跟他身上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知道,但是没当回事,只由它挺着,继续给她身上搓澡豆,搓了背上又搓正面。

冯凭在他的掌控下,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突然就感觉特别活泼快乐,在他身边可以自在畅游。她不由地笑出声来。

李益笑说:“把你高兴的。”

他蹲下去,捉住她脚踝,将她一只脚举起来。冯凭忙配合着他抬脚。他将她腿上,脚踝,脚背和脚底心也搓了一番,搓了这只脚又换那只脚。冯凭一只脚独立站不稳,就将两只手按在了他肩膀上,低头看着他,笑道:“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个啊?怎么这么熟练?”

李益笑说:“我倒是想有这艳福,谁给我练手来。”

第27章 聊天

冯凭就只是笑。

李益将她身上的水擦干, 又用一张大布巾将她裹了。两人面对面, 他低头她仰头,两人注视着彼此的眼睛,都是笑。

冯凭说:“好了, 去床上了。”

李益说:“我抱你去吧,踩在地上弄的到处是水,还把脚踩脏了。”

冯凭笑说:“我这么重, 你有力气吗?”

李益说:“抱得动。”

他擦掉身上水, 出了沐桶,冯凭也出去。正傻笑着, 身体就一轻, 脚离了地, 被他轻巧巧横抱起来。

冯凭坐在床上,李益又将她脚掌托着, 脚上的水擦干:“好了, 可以了。”

两人欢好过很多次了, 这样单纯的抱在一起睡觉却是头一次。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没法做别的, 反有种别样的亲昵。

李益抚摸她肩膀, 亲吻她脸。她的短发像羽毛一样轻拂在他脖颈,有点痒酥酥的。

“身上还难受吗?”

冯凭说:“你抱着我,我就不难受了。”

李益说:“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你直不起身的样子。”

冯凭笑说:“腰酸。”

李益说:“看得我都难受了,我跟你说个事。”

冯凭说:“什么事。”

李益说:“昨天, 我去了太医署,问太医要了你的药方子,带出宫去,找先前那医生看了看。他改了几味药,变成了一个新方。中午我入宫前又去了一趟太医署,找太医问过。太医署这会还在商榷,要是可行的话,过几天给你换个方子。”

冯凭说:“要是御医商榷可行,便换吧。”

李益说:“其实我想让他入宫,当面给你诊治的,毕竟没有面诊,仅凭我描述和太医的单子也看不出详细。兴许会有什么遗漏的,得亲诊才好,所以我想着引荐他入宫。”

冯凭说:“这是好事,为什么不早说呢?”

李益说:“他身份有些不寻常,他是南朝人。”

冯凭惊讶说:“原来是这样。”

李益说:“朝廷和南朝前不久才刚刚交战,毕竟是敏感时期,我怕朝臣们会有说法。”

冯凭明白了。

“这倒是有点麻烦。”

南朝是敌国,这样公然引敌国的人入宫,不合适。

倒不是说南朝的人就信不过。李益举荐的人自然没问题,只是这是政治的禁忌。先帝驾崩,朝廷手就松了,无力羁糜南土,江淮七州原本是魏治下的州郡,也重新落入了南朝手中。南朝现在正和朝廷为敌呢,她自不能冒大不韪去接纳南人。

李益说:“是个好医生,当真医术超群,学传深厚,人也可靠。你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字。”

冯凭笑说:“我听过名字,那得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了。只是他是南朝人,为何要冒险来敌国呢?而今江淮一线边界道路都封锁了,禁止北人南下和南人北上,商旅都不得通行,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渡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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