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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拓拔泓身上带了一半汉人血统。常氏后来又做了常太后。皇帝是个鲜卑奸,喜欢装汉人,太后皇后太子全都是汉人,免不得整个宫中都跟着效仿,而今宫中几乎没人讲鲜卑话,都讲汉话。自上而下,影响遍及北魏上层。

文成帝不但会说汉话,还喜欢学汉地的方言。

最喜欢学的就是洛阳话。

朝中大臣高允是洛阳人,因此得到重用。文成帝经常喜欢召他进宫,听他说洛阳话,还跟着学。那人很有语言天分,后来帝后南巡至洛阳时,他能用洛阳话跟当地的土人交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洛阳人。

太后会说汉话,徐济之倒是能想的通,她本身就是汉人。

不过她会说洛阳话,徐济之倒是有些吃惊,顺口就问了一句:“娘娘出身是洛阳人吗?”

冯凭笑了笑:“不是。”

往事在心中泛起涟漪,又悄无声息地散开了。

徐济之感觉奇怪,但也不敢就此多问,便依定好的,上前去给她看脉,诊治病情。

两人用洛阳话交谈起来。

看病的过程中,冯凭就看这人,确实有些病弱的样子。

远看时,觉得外貌不错,但总是有哪里不对,只是说不上来,近看看出来了,就是太瘦。

瘦的好似皮包骨一般,人虽白,但气色不好看,好像刚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似的。这大夏天,还穿着两层衣服,衣裳袖口收的紧紧的,中衣领子严严实实包着颈子,竟然也不见出一点汗。

再看李益,就感觉到肌肤生动,血肉丰满,好像一摸就能感觉身体的力量和温度。她便心里很高兴,很庆幸,感觉自己拥有一件很珍贵的好东西,是别人没有的。

她就转过头,冲他笑了一笑。

而李益没明白她在笑什么,便面露疑问,同时也笑,声音温柔,小声问她说:“怎么了?”

冯凭确认了他是属于自己的,便含笑又将头扭了回去。

徐济之给她断了脉,又确了诊,他想说点什么,又不好说,便问道:“除了先前李大人给的那副,娘娘可还有服用别的方吗?”

冯凭说:“那是第三副,先前两幅都已经停用了。”

徐济之说:“先前的方子,能否让臣也看一看。”

冯凭说:“自然可以。”

冯凭这边吩咐,杨信那赶紧派人去将御医召过来,连带原来存档的药方一并送到。

徐济之审方子,冯凭说:“这病能治吗?”

徐济之说:“原来御医怎么说?”

冯凭说:“御医说,这病要慢慢调养。”

徐济之说:“治病重在药到病除,直剖病灶。讲究的是一服药,最多三服药得把病人的病治好。说慢慢调理的,怕八成都是些庸医,治不好病,所以才拿这些托辞搪塞患者,骗人钱财。调理来调理去,病没治好,药吃了一篓子。是药三分毒,人都是血肉做的,那东西怎能长年累月地吃?遇到急病,凡说慢慢调理的,都是骗子,听到这种话不用犹豫,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便是。”

杨信和李益虽不会说洛阳话,但勉强能听懂,闻言都是面露喜色,如久旱逢甘霖。

杨信大喜,称赞说:“先生真是直爽人,这种话我从来没在别的医生口中听到过,一听就知道非是一般的庸医。这意思是娘娘这病,先生能治了?”

李益也是满脸喜色,说:“先生有把握了吗?”

徐济之说:“娘娘现在还在行经吗?”

冯凭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杨信。

杨信会意了,替她回答说:“先生说的不错。”

徐济之说:“有多久了?”

杨信说:“已有半个月了。”

徐济之说:“我给娘娘开一副方子吧。”

冯凭本来是没报希望,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也极高兴。徐济之没说要让她慢慢调理,只需几服药就好,再不用长年累月的吃药,她顿感头顶的乌云都散开了。

徐济之这边开好了药方,说:“这药吃了,两个时辰之内,会大量下血,近两三天会持续有血块排出,大概三日方能净。等身上净了,臣再给娘娘开一道保宫的方子。”

冯凭笑说:“多谢先生了。若是我这病能得治,必定重金谢先生。”

徐济之说:“娘娘言重,这是臣应该做的。”

这边,徐济之退出了帘外。留下杨信、李益和冯凭,商量了一下,杨信和李益都觉得这徐济之可信,便决定了采用他的方子。

杨信出去,向徐济之说:“先生这几日就不要出宫了,暂且住在宫中吧,便于娘娘这边传唤。我这就去给先生安排住处。”

徐济之连忙道谢。

李益则是低下身,笑的一把抱住了她。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低声又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的病能治,不会有事的。”

冯凭被他的情绪感染,心情莫名地也特别温柔。她伸手抚摸着他肩膀,笑说:“不要高兴的太早,万一还是不好呢?”

李益说:“不会的,一定会好的,菩萨会保佑。”

冯凭说:“刚刚听他说的那症状我都有点怕,真有点不敢吃。”

李益说:“没事的,我陪着你的。”

冯凭轻轻叹了口气:“真想早日好起来,生病太难受了,浑身都像是陷在沼泽里,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李益摸了摸她肩膀,轻声说:“会好的,不要瞎想。我先休息,我再去找他问几句话。”

冯凭说:“你要问什么?”

李益笑说:“随便问几句。”

李益出去了,一会,将徐济之引到了殿外。

徐济之因为一直惦记着太后那个问题,所以一见到李益,就笑问他:“娘娘是哪里人?怎么会说洛阳话?”

李益说:“娘娘是辽东人,祖籍在信都长乐郡。”

徐济之说:“没想到,娘娘洛阳音说的好,听着像是当地人。”

李益没听她说过洛阳话,然而用脚趾头一想也知道是哪里学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然而那却不是他该吃的醋。

李益笑说:“先生想多了。”

李益说:“不过我还有一问,敢问徐先生,娘娘这身体,是否再不能生育了?还能再有孕吗?”

徐济之说:“成孕自然有可能,只是娘娘身体这样,就算有孕,也保不住胎儿,十有**还是会再次流产的。”

李益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徐济之说:“还有一件事,我刚也想单独同李大人说。”

李益说:“什么事?”

“娘娘刚用了药,身体会不适,近半年里,要避免房事,至少两个月之内绝不能行房。两个月之后,可以适量而行。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一点。”

李益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医生的眼睛,就只是脸热:“我记得了,多谢先生。”

第31章 厮磨

李益一下午, 哪里也没去, 就留在崇政殿。

冯凭服了药,等着看药效,一时也没有什么事做, 只是在床休息。李益伸出一只胳膊搂着她,让她半边身体靠在自己怀里:“要是难受就睡一会,反正今天什么也不做, 专门休息, 我陪你一块儿躺。”

冯凭说:“睡不着呢。”

李益说:“那我陪你说会话?”

冯凭摸着他脸,说:“我身上会不会有味道?”

李益说:“什么味道?”

冯凭说:“就是血的味道。”

李益笑说:“没有。”

他像抱孩子似的圈住她, 鼻子凑到她头上闻了一遍, 说:“香的。”他笑着吻了一下她:“有味道我也不嫌。”

冯凭说:“我怕我会流血, 待会弄到衣服上。”

李益说:“没事的,脏了洗了就是了。”

冯凭笑说:“你不是爱干净吗?”

李益不解, 笑说:“那个又不脏的啊?只是血, 又不是别的什么。再说也不会弄脏的。”

冯凭也就笑, 其实她自己觉得那个很恶心,害怕他碰到会嫌弃, 但是他不在意, 她也就放心地搂抱着他,不去担心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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