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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2 / 2)

“那是什么?给母亲祈福的吗?”钟锦轻道。

方丹霓点点头,“是湛蓝给的。她跟我说——嗯,钟先生或许不信,湛蓝说,这个东西,能帮助我再见见母亲。”

钟锦说:“哦——”

“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看到母亲,自己的妈妈,变鬼也不怕,哪怕是和自己妈妈的鬼一起生活,我都高兴。”方丹霓大概是听出钟锦这一声“哦”中,透露的嘲笑和不信,口气便有些僵硬。

“抱歉抱歉。”钟锦立刻弥补,“我的确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我相信令堂有你这样出色的女儿,一生无悔,她走得安详,而不是每个人,最后都能得到这样温馨的结局。我们每人都会有这个终点,而无疑,令堂有一个幸福的终点。”

方丹霓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她努力装作咳嗽的样子,将脸侧到一旁,“……谢谢。”

“这个袋子,嗯……冒昧地问,很管有吗?是不是里面有一些安神助眠的草药呢?”钟锦温和说。

方丹霓飞快地揉揉眼睛,微颤着声音,“我不清楚……只是一个星期了,这个袋子似乎还是不大有用,或许妈妈已经入了轮回,就像湛蓝说的那样,那样也好……至少忘掉这辈子的痛苦……抱歉经理,我该回去工作了吧。”

“不忙。你的工作我都转给孙桥了。他很愿意帮你,或许愿意帮一辈子。”钟锦开了个玩笑,方丹霓坦然自若,“那我……”

孙桥推门进来,“有人找你。”

“我?” 钟锦和方丹霓同时发问,孙桥让开,露出了江宜月跑到通红的脸。

“我……我找……”她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道,“我要找……”

“她陪她爷爷到附近办事,结果她爷爷犯病要死了,急需银子垫付医药费。”孙桥冷哼了下,“借钱来了。”

江宜月的脸更加红,“我……”

“是对面的医院吧?”钟锦立刻走过来,“进手术室了吗?”

“进了。我没带足钱……”

“走。”钟锦穿上大衣,“我陪你去。”

手术室外。

“我问过主刀医生了,老人家情况还可以。不会有危险。”钟锦柔和道。

“谢谢。”江宜月放松了几分,“真是太谢谢了。”

她失魂落魄地靠近钟锦,“爸妈都不要我了,奶奶也不高兴我的打扰,只有爷爷还愿意照顾我……”

钟锦望着她,“你爷爷很高兴照顾你?”

“也不是……”江宜月苦笑,“至少和别的亲戚比,他收留了我,给了一些好脸色。我知道那算不上什么,但是真的很感激。”

“我明白那种感觉。”钟锦颇有心得地说,“我品尝过,一贯对你不好,有一天,突然给了好,我就高兴地发了疯。虽然都不是傻子,但就是摆脱不了这种……这种依赖的心情吗?”

江宜月不明白地看他,他便笑道:“嗯,你先坐下休息吧。这么凉?手套都急得落了吗?”

江宜月低下头,“应该是上救护车的时候,不小心……”

“先戴我的。”钟锦将手套脱给江宜月,“你跑了那么多路,太累了。坐下等手术结束,我去买点烤肠和热茶,手术时间长,多少要填补一些食物。”

钟锦温和地阻住了江宜月要推拒的动作,“做孙女的守在这里,才比较踏实。”

江宜月捏着钟锦的手套,真皮,烫了优雅的花纹,带着这个男子高贵的气质。她半是感激,半是畏惧,为了这份温暖的高贵。

缓缓坐到椅子上,又想起湛垚的手套——不奇怪总会把这两个男人一起想,谁让他们一并进入自己的身边,又是那样的好友。一个绅士的文雅,一个骑士的奔放,譬如一双手套,湛垚的,是夸张的卡通大毛线,毛躁躁,暖洋洋;钟锦的,是华贵的真皮,低调的黯淡色彩。

咔——

什么声音?

江宜月从乱想中抬起头来,手术室外的走廊依然静悄悄,人们都会默契地回避这个地方,即便有人路过,也都放轻了脚步。

何况,这不是脚步的声音。

咔——咔——

好像铁索和地面摩擦。

这声音已越来越近,就在耳边。但眼前却空无一人,面对的,只是白色的墙壁,空洞的茫然。

江宜月坐正了身子,她捏住湛蓝筝前几日,送的红色小袋子——

“最近大概不太安定,这是保护用的。”湛蓝筝当时这样说,“让那些家伙不要接近或者误伤了你。”

“哪些家伙?”

湛蓝筝翻翻眼皮,望天。江宜月默契地不再追问机密。

难道真的是不干净的东西?

江宜月镇定着心神,双手握紧红色袋子,只低头,默默祈祷。

咔————

仿佛轻轻的刹车声,刺耳,绵长。那干冷的金属声,毫无征兆地停止。

走廊的灯,就好像被一大团的蛾子覆盖了灯泡般,忽明忽暗,江宜月能看到自己印在地砖上,模糊的影子。

她忽然觉出了压力——面前的空气,正逐渐凝成了一团,厚重如乌云,试探性地压了过来。

我的身前有人吗?

或者是……鬼?

江宜月不得不这样猜测,但她没有抬头,更没有乱看,只是安静地继续祈祷。她并不是很惊慌,虽然有必然的害怕,但她更加相信湛蓝筝的符咒和自己的心诚。

啪——啪啪——啪——啪啪——

手中的红色袋子,好像漏电的电线般,正有节奏地刺激着江宜月的手心,她怔了一下,张开了本是合拢的手——

一道红色电流刷地划过,江宜月仰起头来,后背靠住了椅子。

什么东西?

她抑制住自己不要尖叫,以免打扰手术室的安静。但她闭紧嘴巴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的时候,再低下头去看双手。

红色袋子静静地放在她的手心,什么红色电流,什么漏电电线,仿佛都没有过,这袋子此刻,颇有点被指责为通奸的无辜处女样。

江宜月无措地合拢双手,她还是感觉有股压力就在自己面前,好像一阵歇脚的风。

然而这个时候,她又有了一种新的,奇怪的触觉——

哪里的水龙头开了吗?

泄出一股冰凉的水,流过了江宜月的脚——因为刚刚的一通奔跑忙碌,本是系住衬裤裤筒的袜子,掉了好几分下去,便露出了脚踝处的两圈皮肤。而现在,就是这两块唯一没有布料遮挡的皮肤,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不是液体,而像是固体,脚背透过鞋子,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这更似一条从洞中出没的蛇,正扭动着身躯,压着她的脚,滑过。

咔——

咔——

铁索擦着地面的声音,再度响起。面前那团停住不动的风,正在散开着。好像一头巨大的兽,失却耐心和兴趣,正缓缓地离开。

而江宜月盯紧了自己的脚,那冰凉感一股接着一股,似乎离不开,撤不尽。

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咔——咔——

压力和冰凉感,同时消失了,但那声音还在远去着。

咔——咔——咔——

江宜月忽然感到胸口极度憋闷,大口呼吸着,揉搓双手试图找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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