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盈满了萧婷的眼圈,“不……不……我不能背叛虫子……那我成什么了……我会变成我所鄙视的人……”
“阿姨。选择总是痛苦的。”钟锦低下头,“您的挚友已经去了,但活人,还要继续为希望而努力。”
“不……我不能背叛誓言。”萧婷虚弱地说。
“湛垚是您的儿子!但是您为他做过什么?!当年您拿他卖了多少钱?!”钟锦忽然大吼着,“既然您生下他,为什么没有抚养他?!为什么您在怀上湛垚的时候,没有好好的考虑清楚,日后的责任和可能的艰辛?!您选择生下孩子,就是选择了母爱的责任,但您却抛弃了他!当年您没有坚持做母亲的原则,今天您跟我这里坚持个什么当铁杆朋友的原则?!!!!虚伪!虚伪!虚伪!”
泪水也流满了钟锦满脸,“你和我的母亲一样残忍……你们生下孩子,却不肯抚养他长大……自私地为了别的什么,就抛弃……我母亲为了个湛明婵,你呢?你为的是什么?父母?还是你自己的前途?但总之,我的母亲选择抛弃我,你选择抛弃湛垚。原来我和湛垚,真是天生该成为朋友,如此相似的身世……”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成全你自己的仗义吧!用儿子的性命当牺牲品来博取一个信守承诺的美名!在你的眼里,你自己的形象比儿子的性命要贵重得多!这样的你,和大义灭亲的湛明儒,又有多少不同呢?”钟锦却不肯停歇。
“她在美国。”萧婷平静地说。
钟锦轻轻一喘,“具体呢?”
萧婷拿出笔,静静地,写下了一个地址。
她没有递给钟锦,钟锦会意地拿过来——英文和阿拉伯数字。
“阿姨,您救的是亲儿子的命,是您作为一个母亲的良心。”钟锦轻轻地说。
然后他便离开了,立刻掏出手机,开始订机票。
事不宜迟,我要亲自赶过去,杀了湛蓝筝。然后杀回到湛家。
一切该开始了!
湛蓝筝,你逃不掉了,你已经被你所信任的人,出卖了。
誓言,值几个钱呢?
你太天真了,湛蓝筝,果然还是那个傻傻地信任“信任”的湛蓝筝。
萧婷趴在了咖啡桌上。
泪流满面后,她冷静地用纸巾擦干眼泪。
飞到美国去的湛家小口口,我杨安,选择的是信任。
湛蓝筝平静的笑颜,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对方逼迫您,甚至涉及到湛垚的性命,如果您认为他不是在说笑,如果您顶不住压力,那么您就说吧。”
“再见,萧老师。请记得我今天的话,那不是说笑的。”
虫子的心肝宝贝,但愿我正确地理解了,你最后对我的这个嘱咐。
作者有话要说:嗯…………杨安为了儿子,把小姑娘给卖了………………大家以为呢?
☆、第十章 暗流袭来
当敲门声越来越响的时候;程澄急中生智,揪下几只面团,一块一块;拼命塞进了下水道口里,人为将那下水道给堵住;再小心翼翼地将法杖顺下去,她不敢放太浅;生怕让湛明儒看出来,就放得深了点,结果是——拿不出来了。
她和江宜月两个人用了好半天;谁都无法把那个已看不清顶端的法杖拿出来;当然也不敢用搋子修复下水道,程澄提议“多放点水,让法杖浮起来?”江宜月却不太敢,一来是觉得法杖不是白菜叶子,浮不起来,二来是害怕万一水流过大,那几个面团一阵亡,法杖岂不是就要掉入下水道了?
于是盘算一下,把电话打到贾文静那里了,贾文静正在恼火——卓非到了平遥,被古城之美给激活了,整日独自出去寻找灵感,天黑透了才回到小旅店。贾文静呢?她既不爱好徜徉历史海洋,又无对美之殿堂的向往,旅游无非是和朋友玩乐,偏赶上卓非这只有笔有纸有口凉饭就能满足的闷蛋,语言没了用处,她只好一个人四处瞎转,闷到发慌,只想明日和卓非摊牌,买了票自己先回去。可巧程丫头的电话过来,本是欣喜,听了这事后,便哭笑不得,“你不会把法杖伪装成擀面棍子吗?糊点面粉就好。”
程澄说:“人家的东西,会看不出来吗?她爸爸是专门对着这东西来的。我不敢放到明面上。”
“我记得凤晓白那屋子的灯,有个挺大的罩子,你给丢上面去啊。”
“她家的人,把灯都给拆了。”程澄委屈道。
贾文静很恼火,“目无王法,谁给他们这个权力?!”
但是法杖已经落到下水道里了,关键问题是“如何给取出来”。贾文静出主意“她家好像两根挺长的筷子,给夹出来。”那头反应说夹不动。贾文静又说“筷子轻了点,有没有铁钳子?那玩意紧些,又结实,好固定。”反应说找不到,就找到一个木夹子,头太宽,进不去。贾文静远程指挥,看不见现场,也就没了办法,最后拍拍脑袋,“请物业的人来不就完了?”
这回是江宜月发话了,“她父亲肯定会派人就近监视,请了物业的人,我怕会露馅。这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贾文静心里骂湛蓝筝糊涂一时,怎能把这么个宝贝给了白痴丫头,哪怕给方丹霓,让她锁到保险柜里,都比交到白痴丫头手里强。
“取出来是最关键的。” 贾文静从大局着眼,“我看她爸爸是不会任由你在这房子住下去了。搞不好一会儿就带着房产证把你赶走,毕竟你也没租房合同对吧?到时候你被强行驱逐,他的人马堂堂正正地一拥而上,法杖就落到人家手里去了。你辜负湛蓝的信任啊。”
程澄白了脸,“那怎么办?”
“让物业的人给弄出来。然后你俩今晚就撤离吧。”贾文静说,“我建议法杖不要放在你们中任何一人的手里,因为她爸爸已经盯住你俩了。无论如何,法杖也要转移到别人手里——当然我不行,因为等我回去,不定哪年了。我提供候选人,岑娇娜或者罗敬开。还有,我建议你们最好使个障眼法,那玩意似乎和长一点的擀面杖极其相似,所以我认为——”
“先生。”有湛家族人向湛明儒回报,“程澄和江宜月请了个物业员工,我们的人盘问了一下那个员工,对方说是帮着业主从下水道取出一根擀面杖。然后程澄和江宜月一起出门,提着行李,先去了超市——超市地方小而生人太多,阳气过强,我们有好几只傀儡怕暴露,就没能跟上,只能确定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