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高声音,“您到祠堂上,跟咱家的族人说吧。”
“湛明嫣!”湛明儒低喝,“今天是小爱继位的仪式,玄黄界各家的掌门和高位族人都特来观礼……”
“大哥,您放心。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我比您还清楚。”湛明嫣和气地打断了湛明儒的话,“二哥刚刚已经对外宣布,继位仪式取消。目前,除湛家最重要的十几位族人和德高望重的长辈外,其余人,都已走得干净了。”
“老二?”湛明儒心里一紧,“不,明磊虽然娶了陆微暖那个毒妇,但他绝不会反了我。我是他同胞的亲哥哥!”
“二哥当然不忍心承认自己的亲大哥,是个手段卑鄙,丧尽天良的小人了。”湛明嫣平静道,“但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也只好忍痛点头了。您私自下了对湛垚的残忍处罚令,签名和印章俱在,您甚至软禁了生父……大哥啊大哥,您让二哥还如何念那手足之情呢?而我也一样。如果您连爸爸都不放过……”
她难过地摇摇头,“大哥,我们也就只好自保了。”
她指挥傀儡又架起了意识还混沌的湛虚衡,柔和地吩咐道:“把他们父子俩都押到祠堂去。”
微笑着,看向脸色铁青的湛明儒,“别急,您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嗯,除了您可怜的长女,若不是被您陷害,也不至于在外自杀啊。我可怜的大侄女,真是被含冤而去啊。”
湛明儒已明白,这是一场策划许久的阴谋。
但他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稳住心神,挺直身子,冷冷道:“我的妻子和女儿呢?”
“大哥,您放心。大嫂和小爱,这时候应该已经被押送到祠堂,等候您和衡儿的到来了。”湛明嫣微笑,“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到祠堂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湛家了……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小宗要当主力了。
筝儿会时不时出来插插花。
☆、第一章 沦陷的湛家
清晨;朝阳洒下红辉。沉眠一宿的热带雨林伸展饱满的双臂,黑黄分明的两条河流融汇一起,宛若一匹宽大柔滑的双色缎带;摇曳着抖过了巴西的玛瑙斯市。
小舟靠了岸边,湛蓝筝第一个跳下去;遥遥望着清晨中的城市建筑,不由舒了口气。
“看看咱们这几天过得日子吧——糟糕的卫生条件;食不果腹的日日夜夜,朝不保夕的漂流生活,不定什么时候就有鳄鱼;食人鱼或者蟒蛇窜出;还有咱们那条弱不禁风的小舟。当然,最怕的还是人,警方,活跃在这一带的军火商和毒贩子,包括从哥伦比亚流窜过来的游击队。密林中,一切罪恶都会上演。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家乡的平静和整洁。”
她这样对跟上来的丁小剪抱怨。
丁小剪好整以暇道:“好好好,我知道您是个正宗的千金大小姐。那您为何忽然要冒这个风险,受这个罪呢?”
湛蓝筝嘟囔道:“好吧,这也是一份难得历练了,至少将来我回去面对那一切,会感到更有底气。”
丁小剪笑笑说:“现在我要带你见一个人,是在银三角贩毒的……”
“What?!”湛蓝筝尖叫,“丁,小,剪!你过分了!”
“我不走毒,但是我和他有很深的交情。听着女士,我们在这里要找个人给咱们撑腰,哪怕是当个导游,都比两个女人在异国他乡摸爬滚打要好上几十倍。”丁小剪认真说,“而且你不是要上网吗?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他们为了躲避追踪,都配有安全可靠的电脑网络环境,他们都不懂中文,不懂玄黄,不了解咱们的伟大祖国。他们不会关心你要做什么,也就不存在出卖的可能。何况你的对手,更不会如此强悍地连我的人脉都能找到。”
湛蓝筝气愤道:“可他们是毒贩子……”
“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你洁癖个什么啊?”丁小剪冷道,“大小姐,既然出来了,没能耐就跟着我走,有能耐就滚。我不拦你。”
湛蓝筝咬咬牙,“你不要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好不好?!”
丁小剪说:“越有价值的东西,就越存在风险。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去找个警察,说自己是非法移民,立马遣送您回去,一了百了。女人,下水道的恶心,屡次偷渡的风险,原始森林漂流的艰苦你都熬过来了。如今别人做的行当,与你何干呢?你要的不过就是一台安全电脑和暂时的落脚点。”
湛蓝筝望望天,似是苦笑,“得,走吧。”
丁小剪胜利地笑了,两个人走了一段崎岖的沿河小路,丁小剪问:“你用电脑到底要做什么?掀起点风浪,让人家把注意力再挪过来吗?”
“不是挪到我身上,我已经死了。”湛蓝筝说,“挪到案子上,挪到湛家上。”
丁小剪不解地挑眉,湛蓝筝只说:“我托付的人,恐怕她自己都把持不住,指望不上多少。我昨天已经让晓白去联系月亮了,但也是为了拖延。我必须抓紧时间多上保险。总之,我要当的是大楼的产权所有人,不是废墟清扫者。”
“我记得这事儿你不是让极品去负责吗?”
“让消息迅速北上,小事变大,大到让人分不清真假……还得有点助力。而且孙桥昨天跟我联系说,最关键的头面人物,实在不好选,那是要命的,不给高价买不到,而我还不想出太多钱。”湛蓝筝道,“我知道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那绝对是兴风作浪的最佳人选。但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总之,我们的最高宗旨,嗯,你知道——”
“你是个死人。”丁小剪笑着拍拍她肩膀,“其实我觉得,你才是兴风作浪的老手。所谓祸害遗千年。”
“这话我还给你。”湛蓝筝肯定地说。
丁小剪说:“OK,咱俩。”
湛蓝筝满意地点头附议,“但愿这个平衡能维系好。我不想回家收尸。”
“你确定你家出事了?”
湛蓝筝沉默一会儿,“一周了,我家大概已经沦陷了。”
丁小剪不予置评,湛蓝筝的胳膊忽然一亮,她迅速掀开袖子,背过身子,在胳膊上写起了字。丁小剪则掏出电话,开始操着葡萄牙语,不知联络着哪一位。过了片刻她放了手机,刚说了句“原地等待,有人接”,就看到湛蓝筝气冲冲地放下袖子。
“怎么了?”丁小剪敛起笑。
“孙桥丫个乌龟王八臭犊子!比你还能出馊主意!”湛蓝筝破口大骂——反正在密林里,没人听。
“别废话。”丁小剪利落道。
“丫告诉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头面人物了。”湛蓝筝烦躁地在河边打转转,“阴错阳差的,怎么竟让他给碰上了!羊入虎口!我XXX的!他有种!他脑子反应可真快啊!简直就是卑鄙下流恶心狠毒到了一定境界的馊主意!”
“你不同意他的人选?他给对方的卖命钱太多?超出我们的预算了?”
丁小剪极其关心那笔借自于她的银子,是如何使用的。
湛蓝筝沉着脸,“你知道他选中的是谁吗?”
她附耳轻轻说了个名字。
丁小剪面色很诡异,半晌——
“我X啊!你骂个脑袋啊!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你的最好人选了啊!这事你XXX必须听极品男的,就是她了!”
镜头掉转,关心一下大洋的彼岸。
一如湛蓝筝所料,湛家,的确早已“沦陷”。
当日,湛明嫣跟在傀儡后面,将湛明儒父子二人押送到祠堂——齐音然和湛歆爱已经在场了,她们都被反绑手臂,缚在审讯椅上。现场还有几十名被特意留下的重要族人,分坐两旁,个个面色凝重,窃窃私语。
陆微暖带着湛思露,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