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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我一看不是个事,就没想理睬他,谁知他竟然把手里的牌一扔就站起来骂开了:你就是个渥仑斯基,仗着自己的脸皮子长得好就去勾引人家无辜的人!她是谁,换了别人我就不说了,但是她的事情我就不能不管了!你算老几,还想去害人家叶睿兮!我求求你,想害人就换个人吧!你知道吗?你如果是乞丐的话她就是公主,你如果是癞蛤蟆的话她就是天鹅!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没种啊,说起渥仑斯基你就没词了吧!章伟平气焰十分嚣张地扭着脖子朝我挑衅。你听听,他们把你当天鹅,把我当癞蛤蟆!我很气愤,打架我是不怕的,他个子比我矮,真打起来他说不定不是我的对手!

木华气急败坏地“回放”着今天中午的事情。我知道木华就说说而已呢,他是不会和别人打架的,他有点女孩子的柔弱,又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平时连粗话都不屑于说的,和别人去打架,那更与他不沾边。

木华比我大两岁,入校的第二年,我俩就好上了。我喜欢他的文质彬彬和柔情似水,他喜欢我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也一刻都离不开我。

木华的家庭恰恰和我的家庭相反,他父母是文化人,隐约好象听说他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知识分子”,“文革”期间险遭不测,在一些老百姓的保护下才拣得一条命,所以他父母都很感激那些救命恩人。这些都是木华无意中和我说起的,我也不问那么细,反正以后是和木华结婚的,父母以前的事情知道多少是多少。

知识分子的家庭跟儿子起名,自然费老鼻子工夫啦。就象后来,社会越发达,人们越是看重玄学啦,风水啦,连互连网上都流行易经学。木华的父母既然是知识分子,自然儿子的名字不会平庸,你看:水木华。本来姓“水”的就希奇,居然还攀上了西晋谢混的《游西池》里的诗“景晨鸣禽集,水木堪清华”。要知道,这个谢混,可不是一等闲人物,他是西晋谢家大户的子弟,谢安的孙子。谢安何许人也,那是“魏晋风流”里的代表人物,著名的美男宰相,一网下来,他可以把“知性”的“不知性”的女士都给收罗干净了!刘禹锡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里的这个“谢”,就是指这个老谢家呢!因此,木华常常很愿意向别人解释他的名字。我知道谢安,最初还是通过木华的名字知道的呢。

木华是个独子,那时的独生孩子可不多。并不是他父母早早就想到要计划生育,据说是木华的母亲在生了木华不久,子宫长瘤子做了手术,不能再生育。因此,木华从来就是父母手心里的一捧油,生怕“洒”了。他能唱能舞,风流潇洒,特别是篮球打得好,因为文艺和体育都出色,所以木华是班上的文艺委员。我一直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平时也就不知自己有几两醋,常常是“酸”的不行,但自从遇到木华后,我就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跟屁虫,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爱他的潇洒和文雅,也爱他有点女孩子的柔弱,就连他遇事没有主见我都非常心疼,常会生出一种怜爱来,在他面前,我有时候象女儿,有时候又象妈妈。

说也奇怪,自从我和木华的恋情暴光后,班上的男同学不喜欢木华的情绪更明显了。不知是木华太不合群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一直莫名其妙。看看,现在又说出了什么渥仑斯基的话来。

不过,说你是渥仑斯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和那姓“渥”的扯得上吗?看见木华那么耿耿于怀,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我习惯地将辫梢在手里缠来缠去。渥仑斯基是个什么人,大家都明白,与木华沾得上吗?我心里不禁有点奇怪,随手将辫子甩到身后 。

恩,你难道不知道还有别人喜欢你吗?木华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走到我身边来又将我甩到身后去的辫子给我绕到前面来,他就喜欢看我的辫子从脖子后面绕到胸前,然后反问我。

说什么呀,你!我眼热地轻轻横他一眼。天那,睿,每当你这样看我的时候我就象醉了,直犯晕!木华这当口还有情绪逗笑。

我不想让木华不高兴,所以我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出很“坚定的革命者”的态度。当时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人还真是很纯洁,一颗心都在恋人身上,旁边如果还有人对自己表示好感的话,那真有一种吃苍蝇的感觉。所以我特害怕木华说这话。也许是太爱木华了,我很害怕木华知道别人想和我“做朋友”的事。前不久我的一个老乡,英语系的研究生,还来给我做媒呢,介绍的就是他们班的同学。我悄悄地自己解决了那个肯定会让木华不高兴的小插曲,没有让木华知道。

我和你好,那些男生吃醋呢,叫我渥仑斯基是骂我。见我没有说话,木华接着说。骂你也要恰当啊,你是渥仑斯基———那我不成了安娜?我可不是贵妇人,我还没嫁人呢!你怎么就和那姓“渥”的扯得上呢,真是莫名其妙!我想也不用想就驳斥道,就象木华就是那个说这混帐话的人。

他们喜欢你,把你看得高贵些,把我说成卑鄙小人,木华神色有些无奈地说。

我知道木华的意思,我和同班好朋友吴霞一直被大家说成是系里的两朵花,还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在全系也是出了名的好,所以木华有此一说。吴霞确实很漂亮,很洋气,我却很土。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差,我经常是衣服穿得很旧了都不舍得扔,我母亲很能干,我的衣服穿破了她都有办法让我穿着好看。读了四年大学,我唯一的一条裙子,还是我母亲当年出嫁时穿的嫁妆,出嫁时穿了一次就收在了箱子底,我上大学后,女孩子流行穿裙子了,母亲就把自己当年的那条裙子拿出来让我穿。我开始还不敢穿,觉得太土、太“与众不同”了,怕人家取笑。因为那裙子是古典味很浓的那种,市面上没有那样子的卖。那是一条浅紫色上起细碎白花,宽大内敛的百摺裙,下脚边还有一圈红色细碎绣花。当时正流行短“筒裙”,女孩子穿筒裙很好看,膝盖以上又紧紧裹着臀的筒裙,让女孩子青春气息绽放无余。我看见大家都穿裙子,羡慕得很,母亲就说,这裙子虽然样式旧了些,但改改还是穿得出去,放箱子里也是浪费,现买又要花钱。我经不住同学们穿着裙子神情飞扬的诱惑,终于把经母亲改过的嫁裙穿了出来。没想到,那裙子竟然成了大家眼中的“极品”,因为母亲并没有给我改成筒裙,而只是改成了很合我体的百摺裙。 “别具一格”的我因此比吴霞更显得“惹眼”了,走哪里都有人在说我的裙子漂亮。这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效果。

天那,那个安娜也不是什么被人认同的高尚的主!我故意大声叫起来,因为我不愿意木华觉得我“高贵”些,那样会伤了木华的自尊。你没有看到教科书一直把安娜和渥仑斯基当作“反面教材”吗?

安娜是托尔斯泰笔下的一个悲剧人物,丈夫卡列宁是个伪君子,为了爱情,安娜把一生的幸福交给了情人渥仑斯基,最后却在绝望中卧轨自杀。“托大师”到底是要讥讽她,还是借她“抽”渥仑斯基呢,我一直弄不明白。每当老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分析着这对“畸形的恋人”时,讲台下就听见一阵阵嗡嗡声,我估计也和我一样,对老师的分析特反感。当时的我们,都“深刻”同情着安娜,痛恨着“白眼狼”渥仑斯基。

记得我读《安娜》最令我心痛的一幕时,我不停地在为安娜流着同情的泪。那便是她选择死亡的片段。“他走了!全完了!”安娜心里充满了冷彻骨髓的恐惧。她决定离去时,又曾几次寄信、拍电报呼唤渥伦斯基回来,期望他的爱情不会完结。渥伦斯基没有回应她的召唤,促使安娜终于走上了“惩罚他”的路。就这样一个人,木华和那姓“渥”的沾得上边吗?我又好笑又恼火。

哼,没事,只要我喜欢渥仑斯基,我就做个安娜又何妨!我信誓旦旦。

我对木华是又爱又怜,见他不开心,我也不高兴,所以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安慰木华。木华见我说的这么坚决,一下子很感动,走过来抓住我的手,眼光尽是欣喜。你真的这么想,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眼里真成了卑鄙小人,你还喜欢我吗?你会恨我吗?我们当时不习惯说“爱”字,一句“喜欢”就是包括尽了一切的情和爱。我刚要说什么,见对面有来人,我和木华连忙放开了手。我们那时谈恋爱,在公共场合手拉手是要有胆儿的,我和木华都是“腼腆”型的。(嘿嘿,有点自夸的味道。)

今天晚饭后召开班上的全体干部会————班委和团支委联合会议。我是班上的副班长,所以吃了晚饭就约了团干部魏静去教室开会。刚来到走廊就听见教室里面笑语喧哗。今天开会是研究校体育节我们班怎么行动的事情。体育节是学校的大事,除了运动项目有竞赛以外,还要总结学年的情况,表彰的、批评的等事项都在这个活动中进行,所以大家都很重视一年一度的这个节日。

还没有进去就听见班长柳顽的声音:咱们班在系里一直风头足啊,前几届的体育节咱班都是“老大”,冠军拿得最多! 其他班嫉妒得很呢。也难怪哦,一个系大几百号人,出两朵花还都插咱们班上了,风水呀!

哈哈哈哈,里面笑得山崩地裂。

我们进去时,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大家看见我们进去,又哗哗笑了起来。五个班委五个团支委共十个人,就我和魏静两个女生,所以平时大家很“稀罕”我们。我们一进去,章伟平首先叫起来:古典美女“叶系花”驾到!我不习惯那么夸张的话,再说因为木华,我也对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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