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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浑用不详的眼神瞪着我,我没有直视他,想走开。这时,他突然说了一番话:“波达,你不要再对梦儿抱有希望了,对你,我并不恶意。如果你能够像你的父亲一样顶天立地,成为一条汉子,我自然会将女儿嫁给你。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我请你原谅我。过了明天,我们还能不能相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相见,我希望你不再是今天这个样子,否则,我照样会看不起你,知道吗?”
我无言,他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干笑几声,走开了。望着他的背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在我的内心转滚。他为什么向我说出这样一翻话,我十分不解。似乎,他还在预谋着什么。不过我相信,这一次如果分开,相见的机会接近0。并且很可能我们之中有人会亡命。
父亲走了过来,见我站在楼道边,很快明白我的心思,过来劝慰我说:“孩子,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为感情而憔悴呢?忘了吧!”
“我明白了,爸!”
我没有动手,母亲已经很快将家里很贵重的东西搬到飞船上去了,而且为我准备好了衣裳。我坐在小飞船里面,望着这个只有长河号1000之1大小的飞船,方明白,长河号是多么宽广,那种生活,就算再单调,也还能有娱乐的空间。可是,这小飞船差不多只有座位,想睡觉,都成问题。当然,有一个公共用的空间,那个空间现在已经堆装了食品,根本不可以活动。
天黑时,父母一道来看我,说过了今晚,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相见,也不知道生死如何。我们只能将这一些,寄希望上天。母亲是一个很容易动感情的人,与我分别时,她泪哭不停。我与她的感情一向很好,为此,我不断劝她别哭,然而,越这样,就让她的哭声,变得更加响亮。好在一切总有结束,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能各坐各船。
长河号的底舱已经打开,只要出现旋转飞行现象,又或者闯入未知生物区,我们就马上启动飞船,向那个方向全速飞去。坐上小飞船,可以保我们在一个月内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小飞船性能完好,上面的食物足够吃上一个月。唯一遗憾的地方,就是小飞船飞行速度太慢,要想越过一个星区,可能要5天之上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用小飞船,很可能只能选择5颗左右星球。
深夜,我们慢慢感觉到长河号飞船正在震动。我所坐的小飞船也因为长河号的转动,而偏动。连我的身形也横起来,只能抓住横杆,方能定住身躯。我看见旁边的雨红,她身小无力,显得很吃力,我用手抓住她的手,以便给她一些力。这样,她靠我的力,镇住了身子。
她冲我笑笑,没有说话。我想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不久,我注意到另一边的林风脸色变了,他一定是因为我们太亲密,有些不舒服。我知道他是不会因为我的主动,而对我有看法的,但是,他毕竟喜欢雨红,这种反映很正常。
“叮……”传出摇铃声,这是脱离长河号的信号。这铃声传出不久,就听到有飞船出去的声音。我知道有一艘飞船已经出去了,于是,一艘又一艘,直到我们这一艘飞船,也飞了出去。刚飞出去时,飞船对我们产生了一种很强的推力,让我们身躯向前一侧。这个动作,也让在我身边的雨红撞进了我的怀里。也许是失恋之故,有女孩撞进自己怀里,总难免让我有种思念落梦的感觉。
如今我们所坐飞船不同,以后能否相见,鬼才知道呢?出了长河号,我们飞进了一片光明之中。为了找到生物飞船;小飞船紧紧跟着长河号飞,因为长河号是沿着生物星球飞进的,只有跟着它,方才找到我们想去的星球。但小飞船速度很慢,跟在后面我们明显隔远了许多。从视频显示器上显示的长河号飞船,慢慢变少,再过一段日子,长河号一定会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长河号,生我养我的地方,终于,我们分别了。我知道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长河号了,那一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同样,我也看见同我坐这艘飞船的人们,注视着美丽的长河号,沉默无语。毕竟,长河号,是我们共同的家园。
不久,我们再也不能视线中看到我们的长河号了。只能通过追踪雷达,觉得到它的存在。因为匀速飞行,我们坐在飞船上,再也没有缓冲力,我同雨红也分开了。
大家舒了舒筋骨,聊起天来。也许大家都过于紧张,放不开,聊天时,显得很严肃。但是,作为20多岁的我们,实在不应该说得那样严肃。起初,我没有说话,见飞儿、李可、成四、王明正在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每说几句,都会赞叹现在的处境。
此时,坐在船上的大罪人(林风)自然不便开口,以免再一次受人责备。周龙很会观色,见林风还在因昔日的错误,无法释怀,便冲着他笑着说:“林风,以前的事,不用再想,我们应该开心才是。”
见他这样说,我也笑着说:“不错,现在这个时候,不开心,岂不是连最后的开心都放弃了。大家一起开怀笑几笑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这样笑了起来,其中不乏干笑、假笑、苦笑……
但只要笑过,便已经足够。死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在挑战死亡。
“嘟嘟嘟……”雷达报警器上忽然出现这样的信号。大家望着雷达显示器,在雷达上,我们看见那架长河号飞船的虚拟框模突然变化了,长河号由一个向前行驶图形,变成一个下坠的图形,这一点说明,不远处有一种很强的气体,挡在前面,飞船无法飞越过去,很可能像长河号一样,因碰到那股很高的气体,而坠下去。
这一刻,大家无不面露惊色,不知道怎么办。飞船上没有船长,谁也不能做决定,这时,豪爽的周龙忽然挺身而出,站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说:“各位,由于时间紧急,我们一时之间,并没有在这里选出船长,所以,碰到紧急情况,难以定夺,我建议,马上选出一个小船长。”
“就你啦!”飞儿这样说了一句。飞儿,就是那个小骚妹,我提到过,她曾经还缠过我,不过,后来还是离我而去。她对周龙有些意思,当然会第一个支持他。
“不错,就你啦!”有一部分人也这么说。
才20个人的飞船,有这么多人都这样建议,周龙也只好顶下来,他说:“好吧,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只有暂时担着,现在大家已经知道,长河号已经被前面一团很强的气团挡住,并且下落,可能长河号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现在面对我们的有两条路,一是变化航道,向其它方向飞去;另一个是将飞船速度加快到极点,穿过那块星云,也许真的如波伯伯说的一样,找到那个生物星球。”
“加速度,冲过去!”我第一次站起来,举着手说。
19双眼睛盯着我,我才明白自己的冲动。也许是我压仰太久,一说话,便将内心的感情,一起带了出来。大家见之,先是笑了笑,然而,周龙也很支持我的看法,说:“我的看法同波达一样,想拼一回,现在变化航道,我们不知道何去何从,迟早一死,不如将生命放开,就此一搏。”
他的话分量比较重,很快得到大家的共鸣。周龙让驾驶小飞船的机器人马上将速度加到极点,于是,那个身高不足一米的蓝色外壳的小机器人马上按下一个黑色键(加速键)。忽然,我们再一次感到飞船向前一挺,人身向后一倒,飞船飞速向前飞去。
2天后,我们抵达长河号失事的地方,冲进星云之中。在星云中,飞船飞得很慢很慢,飞船的外壳因为气流原因,乏着火花,似乎外壳要燃烧起来。好在我们速度加得早,冲到第8天,我们才终于冲破星云,破云而出,看见一个蓝色的,相当漂亮的星球。
我敢肯定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星球。听前辈们说过,蓝色代表生命,红色代表岩石,透明色代表冰决,黄色代表重金属……现在见到蓝色,说明我们找到了生物星球,找到了可以生存下去的土地。
“噢……噢……”大家欢呼起来,所有船民左拥右抱,毕竟在年轻人,开心时,抱一抱,拍拍掌,乃正常的事。也许是一时冲动,我同雨红竟抱在一起,也许她还从来没有被人真正抱过,同我抱在一起,我看见她对我的肩膀还有点依恋。我推开她时,笑着说:“雨红,以后我们还能生存,我还可以继续做你的波哥哥。”
“是啊,波哥哥,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是否也会冲出这团星去,找到这个星球。”